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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吃晚飯的時候,那懷仁來了,他這幾天一直跟韓玲秀待在一起的,剛從縣城那邊開車過來。田敏迎上去吁長問短的,好似很久沒見面的。
落座吃飯,那麗蓮則是問起韓玲秀和那來蓮。那懷仁說是韓玲秀和那來蓮叫她有時間跟玉如義一起去他們那裏玩,韓玲秀給她帶來了月餅,還給她買了幾件衣服托他帶過來了。聽說韓玲秀給帶了衣服,那麗蓮連飯也不吃了,放下碗筷就去那懷仁帶過來的袋子裏翻找了起來。田敏叫她吃完飯再去看,那麗蓮只說是吃飯了。那懷仁也說先把飯吃了再說,又沒人跟你搶。
那麗蓮說道:「想看看媽媽給帶的什麼好衣服,好久沒有穿她給買的衣服了」。然後把衣服全抱到隔壁間去了,在鏡子前面一件一件的比着照起來。還喊着「如義,這件衣服好看嗎」。
聽見那麗蓮的喊聲玉如義只好端着碗去門口看了一眼說道「好看,跟我們的麗蓮簡直是絕配,一下就襯托出了高貴優雅的氣質。丈母娘眼光好,也真疼我們的麗蓮」。
一句話說得那麗蓮心裏甜甜地,那懷仁跟田敏對視一眼,然後田敏嘀咕道「這孩子,有這麼誇人的嗎,平時也沒見這麼誇過我這個當媽的呢」。
玉如義聽見了田敏的嘀咕不說話,只是興致自然的看着那麗蓮在鏡子前比着衣服,然後還會說試穿一件看看。那麗蓮照做了,接着就是又迎來了一頓誇讚,直贊得那麗蓮跑過來一頓新吻才結束了試衣服的事。
飯後在一起看電視,田敏挨着那懷仁坐着問道「懷仁,鎮上的房子還要多久可以封頂?」。
「一層的頂已經澆灌好,明天就可以去開始砌二層的磚了」。那懷仁說道。
「那還要一個多月才能封頂咯」田敏說道,她有些擔心冬季水泥澆灌不太好,冬天太冷,水泥在凝固過程中會有些許不太好的情況發生,對房子的壽命會有影響。
「五天就可以把磚砌好,然後四開做好模,就可以澆灌水泥了,頂的事情在十天後就行了,半個月後拆模,然後再把上面的假頂搭上」。那懷仁說道。
聽到那懷仁說的話,田敏心中的石頭算是落地了,只要房子的主體工程在十月之前完成,就保險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任着那懷仁去做。「辛苦你了」田敏拉着那懷仁的手說道。
「應該的,小蓮跟小義他們將來要住的房子,我肯定會放在心上的」那懷仁說道。
「我沒有催你的意思,是想着房子才問你一下。我準備採收黃精了,明天晚上回來把魚塘那邊的柴幫忙運到這裏來」田敏說道。
「行,明天我早點回來」那懷仁答應道,然後接着問道「黃精採收回來也烘乾嗎?」。
「黃精不烘了,直接賣生品,那個黨參要烘乾」田敏回答道。她是想把黃精烘乾的,可是黃精加工起來比較麻煩,如果直接烘乾的話,其價值大打折扣,如果做到九蒸九曬的話,那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家裏現在有黨參要烘曬,場地不足,會嚴重影響做事的效率。沒有辦法,只好先把黃精的利潤捨棄掉一部分。
「找好買家了嗎?」那懷仁問道。
「鎮上就有收購藥材的二道販子」田敏說道。
「外面找一家藥材公司會不會好點」那懷仁問道。
「目前,我們還沒有外面藥材公司的聯繫方式,那些小的藥材公司的收購人員黑得很,他們會想盡辦法殺價,前幾年我們從山裏好不容易搞來九百多斤藥材送去鎮上的藥材公司,你猜怎麼着?」田敏說道。
「怎麼了,他們不給錢?」那懷仁部道。
「錢倒是給了」田敏說道。
「錢給了就行嘛,他們不會黑稱的」那懷仁說道。他想不出正規的藥材公司會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按照他的想法應該不會幹出有些奸商那樣的事情出來的。
「他們的價格比那些販子低一些我們接受,我們以為他們只要稱很公平就可以,不會像二道販子那樣的,結果是我們想錯了」。田敏說道。
「還真黑你們的稱了,這狗娘養的貨,在正規公司干出了黑市騙子的那一套來了」那懷仁有些氣憤的道。他沒想到會有黑稱的事情發生,而且是正規的藥材公司。
「記得當時,我們請車把藥材送去,在路上的時候有幾個二道販子攔着我們說要收購,價格一塊多,如果要高點,還可以商量,畢竟我們的量大,抵得上他們一個星期的收購量,我們不願意賣給他們,怕他們殺稱」田敏說道。
「於是就去了藥材公司,臨走時那些二道販子說你們這麼多送過去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的。我們哪裏相信那些販子的話,認為他們是詆毀正規公司的形象」田敏似是憶一件遺憾事似的繼續說道「後來的事情正如他們說的那樣,我們被坑得很慘。記得當時我們的藥材也是做得很好的,在二道販子那裏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二道販拉着我們說價格好商量,可是到了藥材公司就是先說我們的質量屬於次品價格要比正常的少一毛,然後就是這裏有毛須雜物,要扣錢,那裏有泥要扣錢,再就拿在手上聞了聞,說曬得不及時有異味兒要扣錢,還有水份比較多要扣稱……如此一輪下來,他們開價八毛扣成了六毛一斤,還要扣三分之一的水份稱。當時我們就後悔了,想着把藥材拉回去不賣了,可是他們說我們非法採挖野生藥材拉出去就沒收。就這樣我們六毛一斤賣給了他們。本來在家稱的是九百五十斤的東西,最後只得了五百二十斤的錢,還沒有收據!」田敏說完嘆了一口氣。
「這幫人真不是東西,農村本來就窮,日子過得艱難,好不容易得一點東西就這樣給他們貪沒了」那懷仁顯得有些氣憤道。
「所以呀,後來我們再也沒有去藥材公司賣過一斤東西,本來價格就比二道販子低,還要這樣扣錢和稱,把錢裝進了他們的個人腰包」田敏說道。
這就是當時為什麼二道販子會那麼大行其道的原因。如果正規公司的收購價不那麼隨意,不那麼的被下面收購員給整到個人腰包里,也就不會有二道販子的什麼事了,當時的人對正規二字還是相當看重的,認為二道販子喜歡干坑蒙拐騙的事情,被事實教訓後,不得不跟二道販子打交道了。這就是市場經濟下的淘汰法則,誰玩虛的,誰就得出局。
「哎,難怪每次去集市上到處是二道販子,而且有那麼多的人把東西賣給他們,也是被逼的呀」那懷仁嘆了一口氣道。
「是呀,我們後來的藥材都是賣在了販子手裏了,雖然有些會殺稱,但我們在家裏稱好的,他們一般不會在稱上下功夫,最多有個一兩斤的差距」田敏說道。
「這次的量比較大,是準備賣給誰呢」那懷仁問道。那懷仁沒有做過藥材方面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到了一定的量是怎麼銷售的。應該不會直接賣給販子吧。
「張科,我們鎮上的藥材販子,幹了十來年的藥材生意了」田敏說道。這是一個當地比較有名的藥材販子,他在東來縣並邊這幾個鎮收購藥材,他做生意的口碑還是可以的。
不是田敏他們不想找收購價更好的商人,可是在這個連家用電話都沒有的時代,信息是很封閉的,有東西找不到買家是很正常的,最後被一些做投機生意的人用少量的錢收購了去賺了大錢。只要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人都知道一些當時的發財故事,那些故事都是低價從賣不出去東西的人手裏以收廢品的價格把東西收走然後大賺特賺事情。
「要我幫忙嗎」那懷仁說道。
「你忙你的吧」田敏說道。
第二天,玉如義跟田敏去了黃精種植的地方,開始採挖的工作。那麗蓮是一起去了。她在黃精的種植地方感覺很是好奇,一會兒問玉如義這是什麼,那是什麼,這個能吃嗎,那個能吃嗎,好像她就是一個好學習的寶寶。看得田敏不停搖頭。
玉如義幫着挖地里的黃精,還要回答那麗蓮的話。這一天下來,那麗蓮是很開心的,看着溪溝里的那些小魚兒在水裏自由自在的遊動着,說是要去抓魚,玉如義就跟着去了,留下田敏一個人在地里採收黃精。
這個季節雖然天氣不錯,也不冷,但還是要穿上外套的,秋衫是必須穿上的。在水裏抓魚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需要好的條件,比如把下面一個淺灘用石頭圍起來,然後再把水放干。當看見馬口神魚在那裏拼命的跳起來的時候那麗蓮跑過去不停的抓着,可能是那麗蓮的手法太過於搞笑,結果把自己弄了一身的水一條魚也沒有抓到。不過她那燦爛的笑臉似是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似的,笑得花枝亂顫。
這可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做了以前從未做過也不敢做的事情,但今天在玉如義的幫助下做了,嘗到了抓魚玩水的愉悅,那種掌控一切卻又掌控不了的感覺,在那場抓魚的過程中是那麼的至高無上又尾追無力,在一次次失敗中笑着自己的笨拙,又在一次次的成功中笑着慶祝自己的成功。
田敏看見那麗蓮一身的水漬,叫玉如義快帶那麗蓮回家去換衣服,不然着涼了會發燒的。那麗蓮也感覺身上不太舒服,就只好回家去換衣服了。就這樣,玉如義把那十幾條魚帶着一起回去了,雖然不多,但是那麗蓮要抓的魚,在乎的是魚是否抓到了,而不是多不多。
回到家裏,那麗蓮還是那樣的開心,她今天算是體驗了一回抓魚的快樂,在家裏還是很興奮。換衣服後坐在電視前面的毯子上,喝着玉如義給沖泡的蜂蜜水,不知為什麼,她非要在蜂蜜水中加入一片檸檬。
看着那麗蓮喝着加入了一片檸檬的蜂蜜水,玉如義好奇的問道「好喝嗎?」。
「好喝,特別好喝」那麗蓮回答道。還把蜂蜜水遞過來讓玉如義嘗嘗味道。
「好喝」玉如義抿嘴嘗了嘗,然後咂巴着嘴說道。其實他有點喝不慣,雖然只是加了一片檸檬,有檸檬的清香,但味道就有點不太好,有點喝不慣。可是看着那麗蓮喝得那麼津津有味,他想不通那麗蓮是怎麼了。
「你不會是懷了吧」玉如義開笑的說着,還湊到那麗蓮的耳朵邊輕輕的吹着氣。
「你說什麼呢」那麗蓮瞪了玉如義一眼。然後接着又說道「你懷了我都不會懷」。
「嗞,噝……」玉如義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話說不出來就不說了,一雙手在那麗蓮身上還是不安分的摟着,低頭輕聞着那麗蓮身上的味道。這是一個有着一股形容不出來的味兒的女孩兒,這個不知道是怎麼散發出來的味道,讓他的鼻子受到了衝擊,然後酣然入大腦,似醒腦神藥,讓他感到無比的舒服,似乎這個女孩是可以讓他無欲無求的人,是可以讓他不思將來不想過去的,他有些失神,想着女人為什麼就讓男人無比的喜歡呢,是為什麼呢,難道只僅僅是生理上的那點需求嗎,好像不完全是,更多的是心裏的需求吧,是女人的溫婉給了男人的安慰和幫助。
晚上,田敏回來了,一到家就喊着腰酸腿疼。這時的玉如義跟那麗蓮起給她捶背揉腰,把田敏服侍直叫舒服。過了好一會才去洗澡換衣服。
晚飯時玉如義說道「媽,這個採收黃精太累了,你一個人也不是個辦法,雖然我能幫上一些忙,可是我們還有牛羊要放,還有豬要餵食」。
「是啊,一天採收不了多少」田敏說道。
「我們把採收的事包出去吧」玉如義說道。
「又要花錢,本來就不多,會連工錢也沒得賺了」田敏說道。
「五十塊一畝包給別人,幾個人兩天就把黃精給收回來了,你也就不用那麼累了,我們才會有多更的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玉如義說道。
「可是總有些捨不得那錢,十畝要五百塊錢呀」田敏提到錢就會猶豫,她不是不想把採收黃精的事包出去,只是一提到錢,她就會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