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走來 第29章 傷心的齊一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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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希蓮帶着那麗蓮和玉如義一起來到了金樓鎮集市上，跟了好幾處地方，給那麗蓮的妹妹買東西，有些東西不僅給妹妹買了，那麗蓮自己也買了一些，像裙子啊、內衣、鞋之類的，當然也少不了玉如義的。大包小包的裝了半皮卡車箱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鎮上，如果錢再多點，那麗蓮一定會多買點了。

    一路上，那麗蓮就像是出門旅遊的一樣，開心的不得了，還跟玉如義開玩笑說「如義，我們結婚送我這樣的車嗎」

    玉如義知道這車很貴，但還是說了句「會的」。

    那麗蓮說道「那我等着你的車」其實吧，車不用玉如義買她也會有，那懷仁曾說過她出嫁的時候會送她一輛車的。她想自己男人送的更好，但是玉如義能不能掙到那麼多錢，她也不知道，只是期待着有一天玉如義能送給她一輛車，讓她出門像堂姐一樣方便。

    車到那麗蓮的屋前停下來，眾人下車，大包小包的往外搬。還不忘向屋裏喊着「媽，我回來了」。

    屋內客廳正跟客人說話的一個女人向窗外看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絲笑意似是掌控着一切似的感覺，又似是吵架後對方上門道歉時的得意與滿足。

    「姨媽，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們待會兒聊。我家女兒回來了，我去接一下」女人對客人說。然後起身向外面走去。

    「麗蓮你回來啦，還買這麼多東西，外面好玩嗎」女人首先開口道。滿面春風，笑意連連，像歡迎貴客似的。

    接着又說「希蓮，你送他們回來的？這位小哥是？」。女人提出了問題。

    女人叫韓玲秀，身高一米六三，高額含笑唇，高鼻平眉，眼含春腮帶色，頭髮披肩，粉色裙，上着白色薄提花開衫坎肩。

    「小蓮回來了，好久沒見了呢」沒等三個年輕人答話，緊隨韓玲秀身後出來一個老年女人發問。這個女人跟韓玲秀是親戚關係，是當初給韓玲秀保媒的人。

    「大姨奶奶，我回來了，咦，我也好久沒見到您了呢，挺想您的，這個給您帶的」那麗蓮把一袋子有十多斤重的在鎮上買回來的時令水果遞給了這個被她稱作大姨奶奶的女人。

    「哦，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做姨奶奶的沒給你東西，你倒先給我」大姨奶奶笑着說，有不接的意思。

    「拿着吧，姨媽，這是小蓮的一片心意」韓玲秀邊說邊幫東西給再套個袋子。

    「好，那姨奶奶就謝謝咱小蓮了啊。小蓮、玲秀，我這就回去了啊」

    「姨奶奶，吃飯了回去吧，我剛回來你就要回去，都好久沒跟您聊天了呢」那麗蓮說道。

    「姨媽，吃飯了再回去吧」韓玲秀也挽留道。

    「不了，我家裏還有老頭子等着我給做飯呢」邊說邊往外走。韓玲秀跟着走出去，還叫她有時間過來坐坐。

    等韓玲秀從外面送姨媽回來時，那麗蓮他們已經把東西全搬進屋裏放在客廳了，有些菜之類的放在廚房了。最開心的是剛從樓上下來的妹妹，吃的和玩具是她最喜歡的，儘管有十來歲了，但女孩對布娃的情有獨鍾是沒辦法改變的。

    「小蓮，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韓玲秀笑着問那麗蓮，像是期待着她回答似的。其實她早已猜到了是誰，而且早已知道了名字，只是她需要那麗蓮自己親口說出來。

    「嘿嘿，媽，這個是」那麗蓮搓着手笑着跟韓玲秀說道。

    「他叫這個嗎」韓玲秀笑着問。

    「他叫玉如義，是我的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種」那麗蓮搓着手繼續說道。

    「有多好，比男朋友好嗎」韓玲秀問道。

    「是男朋友的好，好像比男朋友好那麼一丟丟」那麗蓮說完就跑開了，邊跑邊說「媽我去房間看看，好久沒回來，看看房間怎麼樣了」。

    「你房間好得很，你把你的男人丟在這裏讓他難堪嗎」韓玲秀看着已經跑出去幾步的那再麗蓮說道。

    「那就謝謝媽媽了，我剛才什麼來着，哦想起來了，給您買了一條裙子，穿上很漂亮的」說完掉轉身來翻包里的東西去給韓玲秀找裙子去了。

    韓玲秀看着那麗蓮不再說話了。然後看向玉如義說道「小義，我知道你，來這裏坐下來，陪阿姨我說說話」

    玉如義走過去在韓玲秀指定的地方坐下來，有點緊張，畢竟是第一次見這個丈母娘，雖然只是個後媽，平時也是聽說了一些的，有點不好對付，估不太好糊弄過去。像是要被拉出去處理似的，如待宰的羔羊。

    那希蓮則端來一杯水，坐下來像沒事人似的喝着。

    「小義，阿姨聽說了你，現在那麗蓮跟你處對象，我雖然只是她的後媽，可我也算是媽，我對她沒有要求，只要她喜歡行，但是我希望你對她好點，做一個對她好的男人知道嗎？」韓玲秀說道。她知道這事已經是沒有什麼可說的，都住在一起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玉如義來無非就是認個門，以後過年過節的來走一走。既然如此，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相互客氣一點，對雙方都好。

    」阿姨，我會的，我喜歡麗蓮，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玉如義說道。這話怎麼就那麼扯呢，玉如義自己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騙子，騙完這頭再騙那頭，前面古學梅還沒結束就把那麗蓮領進家門了。雖然古學梅那是不會有任結果，古學梅可能當初只是玩玩他而已，但畢竟也是雙方有了交流了，有時候想起來還是不免有些傷感的。可能自己還是個初涉人事的小男孩吧，不過看到古學梅那憂鬱的眼神又怎麼說呢。他想不通人間情為何物，只知道是怎麼去的，卻不知道怎麼來的。

    「那就好，我的女兒，我希望她幸福，我相信她不會看走眼的，希望你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我看，這輩子不讓她為你的錯誤而哭泣」韓玲秀說道。她不了解玉如義，只能是把醜話說在前面，至於以後怎麼樣，那得看玉如義如何了，人都住在一起了，還能怎麼樣。

    「我不會讓她有難過的機會的」玉如義說道。

    「好，阿姨記着你這句話」韓玲秀說道。

    「媽，你看這條怎麼樣，我跟如義給你買」那麗蓮拿着一和裙子來到韓玲秀面前說道。

    「好看，我的女兒買的東西有不好看的嗎」韓玲秀說道。

    「那上身試試看」那麗蓮要韓玲秀試穿。

    韓玲秀答應着試穿了，感覺還不錯，畢竟是了解她的人買的東西。

    正當大家看着韓玲秀試穿裙子時，外面來了一車桑塔納，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高挑個，一米七五還多吧，有點瘦，戴着眼鏡。向屋裏走來了。那希蓮一見就變了臉色，想躲都不行，因為車在外面停着的，想說不在都不行。於是拉着玉如義說道「你給我裝一會兒男朋友」韓玲秀那個腦袋也被那希蓮的騷操作干冒煙了，自己的女婿還沒捂熱呢，現在變成了人家的女婿去了。

    只一會兒，門口來了一個年輕人，就是剛才下車的那個年輕人。他很禮貌地在外面叫叔叔和阿姨。他知道這房子不是那希蓮家的，所以不能直接進來，要先叫人。韓玲秀走過去開門問「你找誰」。

    「阿姨，我找那希蓮，她在您這裏嗎」年輕人說道。

    這個年輕人就是那希蓮一直在逃避的男人，他叫齊一航，二十四歲，跟那希蓮同歲，畢業於國防科技大學信息系統專業。現在家裏，因為從小喜歡那希蓮而天天纏着她，可是不知為什麼那希蓮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很討厭他。不知道是因為他不夠浪漫還是什麼原因，反正見到他就討厭。這次聽說那希蓮回來了，於是在鄉道上以八十邁的速度衝到了這裏。他就想見到那希蓮，約她一起吃飯，去看電影玩。可那希蓮就是不給他半點機會。

    「進來吧，她剛回來」韓玲秀說道。

    「謝謝阿姨」齊一航道謝。

    可是當他滿心歡喜的走進來後卻讓他受到了一個刺激。簡直就是當頭一棒的感覺，那叫一個酸爽有味兒，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齊一航，你真行，我剛回來你就跟過來，狗鼻子嗎」那希蓮不給好臉色的說道。

    「那個，這個，我也是在那邊看到你的車了，就跟着過來了」齊一航訕訕說道。

    「你要是有別的事就說，要是追我的，就免了，我現在有男朋友了」那希蓮說完還不忘把玉如義的手臂拉了拉，以表示我的男朋友就在這裏。

    「不是，你什麼時候有的，他那裏人，我怎麼沒見過……」齊一航被搞得腦袋短路語無倫次。人家就是來找對象的，不然哪有空找你吃飯看電影玩的，只有傻子才會信別人說男人請女人只是單純的吃飯看電影而已，只有傻到冒煙的人才會相信這樣的話。

    「你沒見過的多着呢，他就是本鎮的，人老實又疼人，我就喜歡，你說說現在找我有什麼事吧」說完還不忘在玉如義臉上親一口。這把一屋子的人都給整的要跳起來罵人。

    首先那麗蓮嘴嘟了一堵牆那麼高，她的男人被那希蓮親了一口，而且還是親的臉上，那絕對不行的，那可是她的專屬領地，她一萬個不開心，哪怕是堂姐也不行。然後就是韓玲秀了，她雖然只是那麗蓮的後媽，可是畢竟叫了一聲媽，她現在看見那希蓮親了一口玉如義，心裏跟吃了一頭大蒼蠅沒兩樣，有點堵。最不高興的是齊一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的嘴居然在別人的臉上親了一口，那絕對不行，那是天大的恥辱，心裏的怒火可以把整座宅子都能點燃。

    生氣歸生氣，那是人家的選擇，本來開開心心來的，想着看看能不能請動那希蓮，現在不光請不動了，也不想請了，只說了句「我沒事了，對不起打擾了」然後低着頭出去了。

    出門來，上了車，開着車就跑了起來，走出了幾里路，停下車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自己一句好話都沒有得到過，人家卻輕易得到她親一口，這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他心裏有一萬頭蒼蠅在跑，在為他哭泣。

    卻說那希蓮是把人氣跑了，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可是接下來一屋子人都尷尬了。三分鐘前玉如義才答應韓玲秀不能讓那麗蓮因為他的錯誤而哭泣，立馬就給他來了這麼一個能夠讓那麗蓮哭泣的問題出來了。不過大家現在的關注點在那希蓮的身上。

    還是韓玲秀先說話「希蓮，這樣做不好吧，他也沒做錯什麼，以前他對你做過什麼我不知道，至少今天沒有，也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特別不待見他」

    「我也不知道，他確實沒有做過對我不好的事情，平時也只是說請我吃飯看電影之類的，有時候他說哪裏有個好玩的地方也會邀請我，但我就是對他沒有興趣，感覺他誠意不夠，也許是不夠浪漫吧」那希蓮說道。

    「姐姐，你也太挑人了吧，這樣好的男人你不要，你知道嗎，我以前跟他說我要做他女朋友，人家嫌棄我呢。還有他很能掙錢的，一個又能掙錢，又天天圍着你轉的男人不好找的。姐姐你沒什麼問題吧」那麗蓮說道。

    「說什麼呢，我好得很，只是感覺他不適合我而已」那希蓮多說話。

    「生在福中不知福呢。齊一航很能掙錢的，去年你知道嗎，他一次掙了差不多二十萬塊呢，我爸有時候一年也沒他掙得多呢，他的掙錢能力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了，你還不知足」。說起齊一航，那麗蓮眼睛裏全是星星。

    「你怎麼知道的」韓玲秀問道。

    「他以前經常跟我打聽我姐的事情，去年他送了我一些桔子，我問他桔子從哪裏來的，他說從烏源縣那邊帶過來的，說是做了點生意，特意給姐留的，但姐不要，他就給我了。當時我不知道他做的什麼生意。後來我有幾個插班生同學是烏源縣那邊的，說他們那裏鎮上桔子賣不出去，以為會全部爛在樹上，結果被一個叫齊老闆的給包銷了，用車運走了」那麗蓮說道。

    「這一個鎮也沒有多少桔子呀，也沒有二十萬塊呀」韓玲秀說道。

    「後來我去外面買東西，用報紙包回來的，上面有一條新聞說是一個姓齊的老闆給烏源縣解決了桔子大豐收賣不出去的問題。他把全縣六十多萬斤桔子全部發往了外省幾個大城市。上面有一張幾個人接受採訪時的照片，其中有一個就是他」。然後那麗蓮到樓上去把他珍藏起來的有點油漬的報紙拿來給那希蓮看。

    那個時候政府鼓勵種植，但沒有透明的獎勵政策，每個鎮只有幾個村子栽種柑橘，又加上是第一次大面積種植，沒有暢通的銷售渠道，導致幾年後種出來的柑橘豐收了卻賣不出去。於是村民急，鼓勵種植的部門工作人員也急。當大家以為要爛在樹上的時候，齊一航找到他們說柑橘全包銷了，就是價格低了點。

    接着那麗蓮說道「我跟那邊的幾個家裏種桔子的同學打聽，齊一航去他們家村子收桔子裝車的時候見到過一次，說就是報紙上這個人。姐姐，一個能掙錢，又喜歡你的男人很難找的」那麗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