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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說這話我可不愛聽,婢妾是哪個牌位上的人?怎麼能領着姐妹們進宮赴宴?」栩桐一點兒面子也沒給四阿哥留,撐着身子,香肩半露,「要不是因為額娘看重,婢妾連這宮門都不該進,哪裏還能擔當如此重擔?」
若是她真的領着四阿哥府邸的女人們進宮參加了年夜宴,才成了天大的笑話,說是催命符也不為過。
「不過是跟你說句玩笑,怎麼就這麼急躁,你這小急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四阿哥大笑,伸手攔住了栩桐的肩膀,一點不見被拒絕的惱怒。
栩桐伸手攏了攏往下滑的衣領,萬種風情的瞟了四阿哥一眼,「要是婢妾接了這恩典,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看你這話說的,死啊活的,真真是張利嘴。」四阿哥笑着點了點栩桐的額間,一朵若隱若現的桐花害羞了似得,一瞬間躲的無影無蹤。
正說着,倩兮輕手輕腳的進了內間兒,在香爐里加了小半塊香餅,聞着這稍加濃郁些的香味,四阿哥更舒展了些,「……這香的味道越發清雅了,連爺聞了也有些喜愛。」
「着實清雅,卻不太適合爺用,爺是男子,用的香自然也要與女子不同。」栩桐推了推四阿哥,重新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打算就寢了。
四阿哥推了栩桐一把,無果,有些無奈,「……爺還沒睡呢。」
栩桐卻是不睜眼,「爺快睡吧,明兒還要早起。」
四阿哥又瞅了一眼裊裊冒着青煙的香爐,也閉上了眼。
「姐姐這兒的茶就是不同,茶湯清亮,香味撲鼻,盛茶的茶盞也格外不同,入手細膩滑嫩,杯型圓潤周正……」安氏綠瑩,一個向來不太說話的小美人兒。
栩桐瞅了一眼坐的端端正正的安氏綠瑩,張氏初雪,還有新人常氏,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各有千秋,環肥燕瘦,真是享用不盡的沉魚落雁。
「我倒是真真羨慕妹妹的這雙巧手,看這一個個白白胖胖的童子繡的,就跟畫兒上的畫兒似得,好似要活過來了。」栩桐一手拿着一副繡品細細的端詳着,這是剛剛三位美人兒送過來的。
說着,又換了衣服,這次是金童玉女的花樣子,「這幅更甚,我要是有妹妹這一雙手,可真不知道要如何顯擺才好了,真是要一日給爺做十件衣裳都不夠呢。」
「姐姐真會說笑,爺的衣裳自然是有針線上的人做着,哪裏用得着咱們一日做十件呢?」安氏綠瑩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嚴肅的看着栩桐,雖然嘴裏說的話十分軟和,可是面兒上卻是一派的嚴謹,「妹妹的針線做得細,半月也得不了一件兒衣裳呢。」
栩桐端起了茶盞,輕沾了沾唇,「也是姐姐狹隘了,總想着終歸是自己做的,爺穿着也能想起一兩次,只這一兩次,就夠姐姐受用無窮了呢。」
要說安氏綠瑩沒給四阿哥做過衣裳,鬼都不信呢,只是這安氏綠瑩自持書香門第出身,要身份,擺架子,把自己掛在了才女的位子上,又怎麼肯自甘墮落呢?
可是誰家又沒兩個讀書人?
「倒是妹妹無狀了。」安氏綠瑩微彎了彎唇,扯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只是心裏多麼嫌棄又是另外一說了。
「妹妹倒是喜歡姐姐這裏的香味兒,只是妹妹恍惚記得……姐姐以前是不愛薰香的?」張氏初雪接上了話。
栩桐細細的眉眼彎彎的,盛滿了笑,「妹妹好記性,妹妹也好品味。姐姐以前自然是不愛的,這香還是爺賞的呢,叫個『苓潤香』的,最是對久病不愈,脾腎虛弱有療效。」
要是栩桐沒記錯,在她離府前,明明是張氏初雪更得意些,可這會兒看,安氏更穩打穩紮呢。
「難怪妹妹只是聞了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身心舒暢,到底是姐姐,跟着爺時間也長,也得爺寵愛。」張氏初雪晃了晃手中的帕子,又細聞了聞,卻又捏着帕子不着痕跡的掩住了口鼻。
栩桐挑了挑唇角,沒再接話。這張氏初雪也不算是瞎說,她這香,味兒不變,可跟四阿哥賞的「苓潤香」,卻大不同。
「常妹妹不要拘束,你我姐妹,更親近些才好。」
常氏被驚着的小鹿似得,戰戰兢兢的站起了身,一絲不苟的行禮,「庶福晉體恤,婢妾卻不敢失了規矩,謝庶福晉恩典。」
「妹妹快起,粉兒,扶常妹妹一把,可不敢讓常妹妹行這麼大的禮。」粉兒小炮彈一樣沖了出去,一把扶住了搖搖晃晃就要站不穩的常氏。
常氏身子異常的瘦,麻杆兒似得,卻生的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反而讓人看不見她別的,只無時無刻光記得了那一雙淚眼。
「謝庶福晉,婢妾,婢妾……」這淚珠兒要落不落的,眼眶紅紅的,小小的嘴兒微張,欲語還羞的,不要說男人了,就連栩桐也揪了揪心。
「常妹妹快坐,咱們姐妹都是一起伺候爺的,又有什麼謝來謝去的,妹妹不過是還年幼,等在這院子裏呆的時間長了,也就知道了。」
粉兒自從得了吩咐扶着常氏,就一直沒鬆手,使勁的攥着常氏的胳膊,到底沒讓常氏出溜到地上去。
「常妹妹坐吧。」
這會兒一聽栩桐說讓常氏坐,常氏還想往地上出溜,就有些不樂意了,一把把常氏按到了椅子上,轉身回了栩桐身後,粉兒不着痕跡的揉了揉手腕子,看起來瘦瘦弱弱的,還挺沉的。
直到把這三位花枝招展的給送走了,栩桐才空出時間來陪晨星,粉兒跟前跟後的伺候着,憋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主子,這三位來是個什麼意思?」
「就是來踩踩點兒。」栩桐頭也沒抬,她正拿着小卡片教晨星認一個大大的「人」字兒。
粉兒琢磨了一會兒,還是不懂,「踩踩點兒?這是什麼意思?主子,怎麼聽着跟土匪似得。」
「哦?你還見過土匪?」這下子栩桐來了興趣,就連屋子裏剛剛各忙各的的也都慢了下來,豎起了耳朵。
粉兒有些壓力,張了張口,有些吞吞吐吐,「……戲文上,不都這麼演的?」
「主子,海格格又過來了,說是要給您請安。」粉兒正要解釋呢,黛兒掀了帘子走了進來。
朵兒有些不樂意了,「請安?這都什麼時辰了?主子這都接待了三幫人了,誰不比她住得遠?她要是再等會兒,都該晌午了!」
栩桐卻是不在意,「黛兒,讓她在外間稍等,我一會兒過去。」
朵兒跺了跺腳,小身子一扭一扭的,「主子,您可不能慣着她,您這好不容易歇息會兒,大格格才剛學了一個字兒,還等着您呢。」
栩桐把晨星遞給一直候着的梁嬤嬤,示意幾個丫頭重新給她梳妝,「無礙的,不過是這幾日。」
這幾日可是格外特殊呢,臨近年關,嫡福晉身子重不出門兒,四阿哥又開玩笑般說出了讓她主持家宴,如今她這竹心院,可是成了明晃晃的紅靶心了。
武氏自然是不服的,宋氏更是不服,烏雅氏當然也不服,作為嫡福晉的烏拉那拉氏更是無差別攻擊,而剩下的,也是人人妒恨,在這後院中,心服口服,可是誰都永遠學不會的技能。
「都說了讓你好好養着了,你這身子一天重似一天,也該好好歇着了。」海氏雲想今兒穿了件兒新做的嫩粉色旗裝,外面是件兒銀鼠毛的大衣裳,手裏握着小小的暖爐,加上長長的護甲,也有了幾分主子的樣子。
幾日前,烏拉那拉氏已經給了海氏雲想位份,怎麼說也是懷了孩子了,給了個「侍妾」的位份,如今,海氏雲想也要被稱聲兒「格格」了。
「庶福晉體恤是庶福晉的恩典,可是婢妾不能恃寵而驕,婢妾的一切都是庶福晉給的,在庶福晉跟前兒儘儘心,是婢妾合該做的。」海氏雲想在丫頭的攙扶下,到底給栩桐行了個禮。
直到禮畢,栩桐才開了口,「行了,我拗不過你,這會兒如你的願了,快起來吧。」
丫頭伺候着海氏雲想脫下了大衣裳,海氏雲想那微凸的小腹就有些明顯了,如今,海氏雲想坐胎也有四個月了,而福晉,懷胎七月了。
「庶福晉,這是婢妾抄寫的佛經,婢妾剛識字,字寫的不好,卻是誠心誠意的,又在佛前供了許久,願庶福晉福壽安康。」
「你有心了。」栩桐朝着海氏雲想點了點頭,卻沒有親自去接,即使海氏雲想親自捧着,「粉兒。」
海氏雲想看了栩桐好幾眼,這才有些不甘的鬆了手,把佛經遞到了粉兒的手裏,如今,她們再回不到過去了?
栩桐卻是連翻看也沒翻看,她打算拿回去就供到大佛堂去,不算瀆神,她也不常接觸,這些沒用的,她一向不太喜歡。
「雲想,你的心我記着了,回去吧,好好歇着,給爺生個健壯的小阿哥才是正經。」說着,栩桐就端了茶。
海氏雲想無奈,可她終不能在這樣「端茶送客」中表示她看不懂,咬了咬唇,站起了身,「庶福晉,婢妾告退。」
「去吧,好好兒歇着。」栩桐擺了擺手,有些漫不經心,認識誰接待了這些人,也要覺得疲憊的,還別說她本就不喜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