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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周炎剛冷的唇輕啟,字字冰冷透骨。
那個常笑的周炎,不知何時已變成冰冷的冰雕,是了,都只怪那一夜,他突然說要儘自己的所能,補償他們。
可是,周炎,你又有以什麼來補償呢?又是為何而補償呢?
「周炎。你知道本王最憤怒的是什麼嗎?」南宮軼神色淡淡,嘴角噙着半絲的笑容,但那卻是苦澀。
周炎劍枘一側,架在南宮軼脖間冰冷泛過暗冷的光,更貼進了他的脖子。
旁邊的護衛見兩人僵持着,不禁都緊張了起來,周小將軍若真的要殺蕭王,他們又該如何制止?
「你若真對不起他們,你以為你的補償有用?或許小煙華可以原諒你,但他呢?他的無情,為了小煙華,兄弟又算得了什麼?周炎,別傻了,他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小煙華的人,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兄弟。」南宮軼背對着他,仰望着夜空,一股股的冷風吹來,將兩人的衣物吹得獵獵作響。
等了很久以後,周炎才啞着聲道:「是他讓你這麼做的。」
為了打跨他們周家,為了讓他們周家付出代價,他就連他周炎的情面也要撕破了?
南宮軼卻神秘一笑,沒有回接,但那一笑,周炎看不見,只看得見他的沉默。周炎就認定了自己給出的答案,那個人已經按奈不住了,要行動了。
給了這麼多年的安逸,是否就是他看在兄弟的份上饒過他們周家?還是他一直在等着一個時機,一個合適的時機。
「詭異失竊的東西,能夠無聲無息的回來,你認為還有誰有這等本事逃過皇室的影衛?」南宮軼嘴角微微一彎,那笑里染着幾分算計。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是葉溟讓他這麼幹的,只是一味的誤導着周炎的想法。因為他也恨,恨他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他們卻一副完全都懂得表情,讓他憤怒了。
「哧」周炎的眼神突然一厲,劍往前一伸,更是緊貼着南宮軼的脖,唇輕啟,「蕭王,似乎還有什麼遺漏了。」
南宮軼苦笑,這個周炎,還是那樣,不肯信他的話。
「你不信本王也是應當,但是,周炎,你們瞞天過海的東西還少嗎?唯有本王,什麼都不知道,也唯有本王受其困。」南宮軼的眼神突然猙獰,突然返身,隨手抽了另一把劍。
「當!」
兩劍相撞,諾大的廣場上,傳來利器相撞的聲音,打鬥只在一瞬之間。
「我亦不知。」周炎冷冷地挑開他的劍,擦地兩兩退後飄去。
南宮軼眯起了眼,「你不知?那一夜你為何說那句話,又是何意?」在南宮軼的眼裏,周炎也是知道事情始末的人,不管他是怎麼知道的,也算是其中知情人。
「蕭王,你氣便氣,拿我周家撒氣,我周炎絕對會讓你後悔。」周炎危險地眯起了眼線,字字含警告。
「周炎,若是你,你氣還是不氣。」南宮軼冷冷截下他的話,劍氣已襲近。
「說了,不知便是不知,若知,我周炎何苦只言補償。」而不知如何做來,他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還想逃避嗎?」南宮軼壓根是不信這套言詞。
「噹噹當……」
「錚錚錚……」
兩人一下子沒了言語,用手中的劍說話。
這是他們多年來,第一次刀劍相向,即使陰謀詭計,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正面作對,就像現在這般發泄。
「當。」遂又有一突然介入兩人的纏鬥之間,兩兩架開,三人成一線,兩端之人,見來人,無視之。
「夠了,蕭王與周小將軍在此出手,何不好好的查查此事的幕後。」柳嶄明一收劍,左右兩側相勸。
對於這兩人突然大打出手,柳嶄明實為意外。
這兩人一直以來雖說不和睦,但也不至於會如此出手過,唯有一個可能,這件事與蕭王有關。
「柳大人多事了,周小將軍與本王之間的恩怨,柳大人莫多插手為好。」蕭王冷淡淡地掃了柳嶄明一眼。
不管兒時他們如何玩耍一塊,柳煙華不喜歡的人,他們從來都會自然而然的疏遠。
柳嶄明與他們一塊玩到大,但他們兒時並不如何合群,這一原因,柳煙華向來不如何親近這個大哥。
而他們,自然也跟着疏離此人。
「下臣亦不敢插手,只是二位在皇宮之內大打出手,總歸影響不好。若要解決,還請轉移他處為妙。」柳嶄明似也習慣他們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又不得不感嘆柳煙華對這些人的洗腦有多麼的嚴重。
蕭王深深望他一眼,回手將劍回鞘,轉身便離去,片言不語。
周炎更不用說,一張黑面神煞,劍往地上一落看也沒看柳嶄明一眼。
雖然兩人是親戚關係,但這一層親戚關係仍是敵不過柳煙華那個人,所以,對其完全的無視也惹不來柳嶄明的怒。
望着周炎遠去,柳嶄明意味地沖其笑了笑,彎腰將他丟棄在地上的劍拾起,在空中比劃了兩下,回了鞘。
「妹妹啊,看你做的好事。一人將這群人攪和得不像樣,這罪可真有些重呢。」對着空氣,那唇帶着幾分邪惡。
兩人的胡鬧,誰也沒有傳開,這只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鬧罷了,但入了另一人的耳內,就變了味了。
龍玹帝可不是那麼好胡鬧過去的,影衛將兩人之間的話完整無缺地傳入了龍玹帝的耳朵里,剎時,引來了龍玹帝的關注。
白天時,南宮軼去過十里居,十里居是什麼地方,誰都十分明白。那個地方是屬於葉溟的,除了去見他,還真想像不出南宮軼還會去會誰的面。
而正巧南宮軼出來後,就發生了這等事,世間當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嗎?
帝王多疑,即使是親生兒子,一旦有什麼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解決掉,帝王,是不該含有任何感情的。
「盯緊他,若再有異動,上報。」龍玹帝面無表情地望着夜空,喃喃道出一句,轉身便往雪夗殿方向大步走去。
「是。」衝着龍玹帝的背影,黑衣人應了聲是後從原地消失。
那一夜行刺失敗後,龍玹帝就明白,一切都已經成定局了,葉溟不罷休,他身為帝王不能耐何一個臣子,那麼也只有你死我活的份了。
柳家後院。
柳月清原本蒼白無色的臉,因昨日聽了消失後,又遂迅速的恢復過來。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這樣翻盤地機會,雖然只是一個交易,但這只是暫時的,只要她能入得相府,一切還不都在她的掌握之下。
映着火光,窗前背對立着一抹修長的身影。
女子屏退左右,盈盈來到男子的背後,沖其深深施了一禮。
「多謝殿下,月清一定會盡所能助殿下一臂之力。」柳月清清明的眼神里閃過光芒。
那人聽完,轉身,揮手示意她起身。
「本殿下要的不多,只要你做得好,將來葉溟只會是你一人的。」四皇子冷冷地挑唇,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人,更何況柳月清這步棋一走,也是險,最後能不能湊效還不一定。
「月清謝過四殿下大恩大德!」柳月清心中早早已激動,如此難得的機會她怎麼也得把握住,這一次,她不會那麼容易的落入柳煙華的圈套中。
那一日,四皇子突然來找她,說可以讓她恢復更有可能的重新入相府,做貴妾。
當時,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無論對方開出怎樣的條件,只要讓她再一次重新站起來,什麼都願意做。
沒想到,次日就傳來這樣的消息,讓她更加的堅信,四皇子可以助她成功。
「六小姐別高興得太早,那聖旨雖下,但那兩人並沒有當場接旨,柳煙華更是大膽抗旨,以死相逼,這才是最不妙的地方。所以,六小姐也別抱太大的希望。後日,母妃會設一場賞花宴,柳煙華也會到場,居時,就看六小姐的表現了。」
四皇子並沒有給柳煙華多大的希望,他能幫的只不過是一點小忙,將她從背後拉到明面上來罷了。
一道聖旨可以讓她的所有是非都被打散,換回她正面的形象,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是給了她天大的生機。
對於柳月清來說,足夠了。
四皇子沒有明着說要她做什麼,只是助她入了相府後,一切都得聽從他的指命做事,至於是什麼事,他也沒有說明。
現在這種時候,就算是要柳月清去做傷天害理之事,她也是願意的。
柳煙華早已經成了心中最大的結,之前她還以為最無辜的是柳煙華,現在想來,最得意的只是她柳煙華。
所以她就算是付出慘重的代價,也要讓柳煙華嘗嘗那被失去的滋味。
而四皇子似乎也是看準了柳月清對柳煙華有恨,才會選擇了她做為內應。只要柳月清入了相府,一切都好說。
葉溟以往從來不近女色,又得了那一身病,不好做這種事。
現在他娶了柳煙華,又引得這些女人前呼後擁的,他豈會放棄這麼大好的機會?而柳月清這樣的人,最為適合不過了。
痛恨着柳煙華的女人,雖然多,但赫連公主不是一般的身份,不受他的控制,否則更會是一個適合的人選。
「殿下放心,月清一定會盡所能。」四皇子的意思太明顯不過了,要她在賞花會上壓柳煙華一籌,讓她的知名度更加的提高一些,如此一來就更利於她入相府。
不管他們受不受旨意,柳月清都會將之前的不好都並除了,她仍是世人所見的才女。不管成不成功,她還是番身了。
四皇子似乎看出了柳月清心中所想,遂又冷冷地道:「六小姐最好不要太過自信了,柳煙華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本殿下比你更清楚,不是抱着那種心思,否則你會比之前輸得更慘,居時,你再無番身之地。」比現在更慘。
柳月清被嚇得一愣,是啊,柳煙華不是那般好對付的人,她怎麼又犯了同一個錯誤,輕敵。
「四殿下教訓得是!」柳月清知錯,便會努力改進,經四皇子一提醒,醍醐灌頂。
四皇子陰測測地望了柳月清一眼,冷冷一哼,「再如何,你依舊是比不上小煙華。」說完這一句,便無聲無息消失在窗前。
柳月清恨恨地咬牙,「砰」地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柳煙華,你到底給這些人吃了什麼藥,竟讓他們都向着你,為什麼……」她很不甘。
葉溟的眼中永遠只有柳煙華,就連四皇子的眼裏也藏有柳煙華的影子,即使是助她柳月清,到了最後,柳煙華還是不能死的,因為四皇子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她柳月清卻想讓柳煙華死,只要柳煙華不死,她柳月清就永遠也沒有那個機會得到自己所想要的。
她在試圖想着如何去脫離四皇子的掌控,不會一直就這麼照着四皇子所指的路走,因為,她自己也不允許受人控制。她要自己,左右着這一切。
捏着又拳,面色發冷,她已經完全魔障了。
冬青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柳月清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的面色與眼神,不由退縮了一步。等了良久,才試探着上前,將柳月清扶起身來。
「小姐,地上涼着,您怎麼就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皇上既然已經那麼說,定然會下聖旨,到時候您就是相府的貴妾,要比原來的妾好了數倍,小姐怎麼還是滿臉愁容?葉夫人再如何胡鬧,也不敢違抗聖旨。」冬青一邊勸着,一邊招手,站在身後的丫鬟馬上排排走進來,將熱呼呼的熱湯放置桌前。
因為皇上的一句話,王妃也順着杆子賜了好些菜,食物也比之前豐富了不少。
可是就算是這樣,丫鬟們仍是不見六小姐眼底的歡笑,只是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那一次從相府出來後,這人就一天比一天瘦下去,眼看着倒下了,又突降喜事,整個院子早已喜氣連天了。
「冬青。」柳月清覆上了冬青的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也只有你伴着我了,趙姨娘她……也要我放棄,你說,她是不是早就失望了?或是失了鬥志?」之前明明還支持着自己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卻是讓她好好的安定着,什麼也不許做。
這件事看似沒什麼,但她也是知道,若真的發展下去,其中牽扯得太多了。葉溟不是那般乖乖范的人,趙姨娘之前見還有連氏助,就且同意了。
但是經過一次後,趙姨娘算是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連氏從一開始就不滿柳月清,即使她在人前誇得那麼好,最後的結果還是被送回來,還鬧成那般。
趙姨娘還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可是柳月清不會放棄,這一點彼為讓趙姨娘惱火,幾番勸說不得,只得由着她。往後若是再發生些什麼事,有她後悔的。
冬青看着自家小姐這般淒涼,不由心疼不已,「小姐莫胡說,趙姨娘只是口是心非,那些話,小姐也莫放在心上。小姐許些天都沒有好好進食了,這下好了,終於是擺脫了那些欺苦,小姐好好的養着身子,才能與相府的那位斗上一斗啊。」冬青忙勸說着,將一碗參湯遞了過來。
柳月清噙着了一絲苦笑,沒有人助她,只能靠着四皇子的手來做她想做的,不管結果如何,她都不會後悔。
「嗯。」柳月清眼中多了不一樣的光芒,接過冬青的參湯。
不想這時,又聽得外頭傳來一陣的踏踏聲,剛抬頭看來人時,柳月清手中的參湯就被一隻手狠狠的拍掉。
「砰!」
瓷片,連水,碎濺了一地。
「小姐!」冬青驚呼間已經將柳月清護在後側,防備地看着來人。
「柳月清,憑什麼就你如願,憑什麼你能享受這些。」說着,那人似乎真的怒了,將桌面的巾布一扯,一桌豐富的菜就當場作廢。
「砰砰砰……」
一通的響徹,有幾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一跳,甚至是有人尖叫了一聲。
「四小姐,您怎麼能對六小姐如此,這些都是王妃她賜下來的。」冬青臉色鐵青,對於柳丹燕這一舉無可奈何,卻又是憤怒。
「啪!」柳丹燕毫不猶豫地沖冬青狠狠摑了一巴掌,「連只狗也敢在本小姐的面前亂吠,怎麼,不服?」
冬青咬唇,後怕地退後,卻又礙於身後還護着主,不敢避讓。
「不敢……」冬青吃痛,捂着一邊臉,不敢輕易的得罪柳丹燕。
特別是最近的柳丹燕心情容易暴走,也是因為上一次被柳煙華反害了去,讓她不得不嫁給那個狀元公,而她心中念念的人不得接近,心情更是暴躁,對下人不是打就是罵,沒有人敢輕易的靠近她。
「讓開。」柳丹燕一把將冬青推開。
冬青怎麼也不願,死死地護在柳月清的面前。
「啪。」又是一巴掌下來,冬青忍着淚痛,求道:「四小姐,求求您放過我家小姐吧,小姐她並沒有得罪您,您就高抬貴手放過小姐,小姐她馬上就是相府的貴妾了,若是讓相府知道四小姐您對小姐做了些什麼,定然不會輕易罷休的。」見柳丹燕揚手還想進一步,冬青不由慌了,將相府也一併搬了出來。
但她卻不知,越是說什麼相府,她心頭的怒更盛。
「滾開。」柳丹燕厭惡一踢了冬青一腳,力度之大,將冬青生生踢開。
「四姐姐……妹妹不曾開罪於你,為何你如此?」柳月清站在柳丹燕的面前,聲音清淡帶着幾分冷漠。
「本小姐就是看你不順眼,什麼賜婚,哼,不過是口頭的話罷了。葉溟若是不接受你,還不是一場空。哼,你現在得意什麼。」自己不好過,她一個庶出也別想好過。
柳丹燕也是憋得慌,沒處撒氣,突然聽到這件事,第一個就是跑過來想要毀掉這個得意洋洋的賤人,和柳煙華一個樣,讓她看着就厭惡。
聽了柳丹燕的話,柳月清的臉色一白,因為她說得沒錯,只是一個口頭上的,若葉溟不承認,或是抗旨,那麼一切都是一場空。
見柳月清如此反應,柳丹燕得到了一種快感,冷冷笑了出聲,「怎麼,被我說中了。哈哈哈……柳月清你就算是過去,也是被柳煙華死死的壓在下邊,永遠得不到葉溟的愛,只是一個賜名的貴妾罷了。」
柳月清咬唇,扶着椅,捏着拳,不甘。
她怎麼也不甘心,「四姐姐你更可憐,縱然我被壓制在下邊,但我嫁的人仍是我愛的人,而你,卻是嫁給一個你永遠也不可能愛上的人,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而我,只要入了相府,很多事經過努力都會實現,而你呢,永遠不可能。四姐姐,你當真比妹妹可憐呢!」柳月清冷聲譏諷了回去。
柳丹燕臉色瞬間變幻,青紫交加,蒼白着臉色退後,采微驚覺地扶過她的人,憤憤地看着得意笑起來的柳月清,身為奴婢卻不敢動手打她,只能恨恨地瞪視着。
「你……本小姐不會讓你得呈的,不會,柳月清,你別得意,我會讓你不得願。」柳丹燕失了控,怒喝而來。
「是嗎?」柳月清冷冷一哼,「四姐姐不想讓妹妹入相府報復大姐姐,怎麼,現在想着幫着大姐姐那邊了,想通了和她聯手對付妹妹了嗎?」
柳丹燕一愣,恨恨地咬牙,柳月清說得沒錯,若她向柳月清出手,就是便宜了柳煙華那個賤人,這種事,她怎麼允許。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讓那賤人得呈。」柳丹燕馬上醒回神來,恨恨地回了一句。
「那麼,四姐姐,你若想讓柳煙華付出代價,就該同妹妹我聯手,而不是一味的排斥他人的幫助,自己在作戰。否則,你永遠報復不到那個人,永遠看不到你想要看到的。」柳月清噙着笑容,一步步的誘着柳丹燕。
柳丹燕背後有周家相助,若真的能利用柳丹燕達到自己想要的,那麼就事半功倍了,接下來,她可以擺脫了四皇子的掌控。
柳丹燕還在愣愣然中,突然聽到她這麼一個提議,「與你聯手?」
見柳丹燕回應了自己,柳月清唇挑得更高,「沒錯,四姐姐與妹妹聯手,妹妹在內,姐姐在外,如此裏應外合的事,四姐姐怎能輕易的放過?是不是?」
柳丹燕眯着眼,懷疑地看着柳月清。
「你真的可以讓柳煙華身敗名裂?」如此誘人的事情,她不打算放過,可是她懷疑柳月清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所以,猶豫了。
見柳丹燕猶豫,柳月清就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柳丹燕的興趣,再接再厲,笑道:「只要四姐姐推妹妹一把,必然能成功。現在聖旨未下,只是皇上的口頭,若將這口頭變成了真正的聖旨,你說,這事是不是成功了一半。你我,都想讓柳煙華死,不聯手,反而內鬥,如了她的願,豈不是可惜了?」
一旦有機會,柳月清不會輕易的放過。
所以,這一次,她是放手一搏。
正如她所看到的,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想要柳煙華死,就連柳丹燕,周氏亦也想柳煙華早些升天。如此好的合作夥伴,豈會輕易放過,自己獨斗,何不將事情鬧大。
柳丹燕聽言,沉吟。
柳月清說得沒錯,而現在也只有她能真正的滲入相府,攪和柳煙華的安寧幸福。怎麼想來,都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件事成功後,得逞的人卻是柳月清,就是這一點讓柳丹燕有些排斥。
「四姐姐還在猶豫什麼?你難道想看着柳煙華得意洋洋的站在你的面前,而你自己卻只能嫁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官居小位,一個只愛讀書的書生有你的三皇子好嗎?」柳月清再接再厲,只希望能說服了柳丹燕,自己好多一個助力。
人都是自私的,柳丹燕一定會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柳月清幾乎是百分百的確定。
「你胡鬧夠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
柳月清一驚,忙垂首,衝着來人行禮,「大哥。」
柳嶄明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似乎將剛剛的話聽進去了。柳月清心中忐忑,不知對方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不似柳丹燕那般好騙,額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回去。」柳嶄明將目光放在滿地的狼藉上,冷聲命令柳丹燕。
「哥。」柳丹燕咬唇,滿眼的委屈地看着柳嶄明。
「將你們家小姐扶回房,沒我的話,不得踏出房門半步。」柳嶄明掃向她旁邊的丫鬟,強硬的吩咐下去。
「哥,你不能禁我的足,我還有事要做,你不幫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攪和我的計劃?」本來她是打算向柳煙華做些什麼的,可是他一回來,守全制止計劃的進行,說什麼現在不是時候。
「回去。」柳嶄明說一不二,完全是透着一股無情。
「哥,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嫁給那個人。你是三皇子的朋友,妹妹求你讓我們見一面,好不好,哥,只有你能幫我了……」柳丹燕伸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袍,眼淚汪汪地求着他。
柳嶄明狠狠地皺眉,揮開她的拉扯,無視她眼中的淚水,「還不快送回去。」
采微采青不敢多逗留,現在連王妃那邊也得聽大少爺的,她們也是怕極了這個大少爺,急忙將人拉着離開。
「小姐,先回屋吧。一切都有大少爺在,不會讓您吃虧的。」采微安撫着她道。
「我不要,哥,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對不對。」柳丹燕只想見了那個人,說清楚這一切都是柳煙華那個賤人的錯,一切都是柳煙華搞的鬼,自己根本就不喜歡那個人什麼狀元公。
柳嶄明臉色一黑,沉沉地轉身看着柳月清,這都是這女人惹的禍。
柳月清身子一縮,不敢看柳嶄明的眼。
看着妹妹這般痛心,那冷麵也不由一軟,「將小姐送回房。」
「哥。」柳丹燕哭得兩眼汪汪,求助式地望着柳嶄明,怎麼也不肯走。
柳嶄明無聲嘆息了一聲,軟了聲音,「先回去吧,你若想見三皇子,明日的賞花宴自會見上面。哥會想辦法引過去,讓你們兩人見上一面,如此,你便安心回去了。」
自家妹妹對南宮軼的執着,讓柳嶄明極為無奈。
就算沒有那件事,柳丹燕見南宮軼也沒有任何的迴轉餘地,因為皇帝已經替南宮軼訂下了一門親事,是尚書府的千金,那女子也絕不輸於柳丹燕,所以,柳丹燕是完全沒有機會的。
但做為哥哥的,柳嶄明還是儘自己所能,助她,因為這是她想要的。
柳丹燕一聽到這裏,臉上綻着笑容,與剛剛的那個人是完全的轉變。
「當真!謝謝哥!就知道哥最疼我了!」柳丹燕高興得手舞足蹈,甚至是想到馬上要見到了那人,整個手無措及起來,高興得似飛了一般,仿佛自己就站在他的面前。
柳嶄明見此,心中又是一痛。
很多的時候,他都想勸說,可是看她那個樣子,又不忍心。
「回吧,好好養着精神,別讓他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柳嶄明摸着妹妹的發,淡聲道。
柳丹燕完全沒有看到柳嶄明眼中的痛,只顧着高興,笑着點頭,完全忘了剛剛想要答應柳月清合作的事了,轉身便高高興興的離開。
柳月清的眼不由眯了起來,柳嶄明這一出現,徹底的打破了她原有計劃,咬唇,心中雖怨,也不敢對柳嶄明如何,這個人太過精明了,不似柳丹燕那般好誘騙。
柳丹燕一去,柳嶄明的眼神都陰鬱了下來,轉身冷冷地看着站在滿地狼藉面前柳月清,「六妹妹心計可真深。」竟敢想誘騙柳丹燕上當,以往算是他小看了這個女子。
柳月清心口一緊,咬唇,垂首,不承認,「妹妹不知大哥說什麼。」
「你不知?」柳嶄明眼瞳更深黑,那片黑完全籠罩在她的身上,嚇得她全身僵硬。
「妹妹不知。」柳月清死活不認。
「好一個不知。」柳嶄明冷笑了出聲,「六妹妹最好別將主意打在丹燕身上,否則……」柳嶄明這是在警告着她別亂打主意。
「妹妹不敢。」柳月清死死地咬牙,柳嶄明的氣勢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真怕柳嶄明一個不順眼,也將她捏在手心裏。
「你最好是不敢。」柳嶄明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妹妹只是在替四姐姐不值,大哥似有什麼誤會了。」柳月清想試圖消除着柳嶄明心中的防備,否則她後邊就沒有半點兒機會了。
柳嶄明仍是靜靜地看着她,半響,道:「六妹妹也別想在四皇子的身上得到太多,那個人不似六妹妹這般想得那麼簡單,別牽連柳家跟你一起遭殃,別說我不放過你,就怕是父王也再不容你的存在。」
柳月清整個身子一震,不可致信地抬頭看着柳嶄明。
「大哥什麼意思?」柳月清死死地瞅着柳嶄明,身子有不明的顫抖。
「是什麼意思,六妹妹如此聰明的人,又何必問我。你,好之為之。」柳嶄明袖袍一拂,轉身離去。
柳月清瞪着眼,突然砰坐在下來。
「小姐!小姐,您別嚇奴婢啊,這是怎麼了?小姐……」冬青嗚呼出聲,死死地扶住柳月清。
「冬青,父王他……」他不認她這個女兒了,放棄她了,以前還可以作為一顆棋子而活,現在,她只是一枚廢子。
「小姐,王爺他不會這麼做的,大少爺的話您不必要放在心上,他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冬青見柳月清的表情生滯,不由大聲勸說。
柳月清卻是淒冷一笑,「棄子嗎?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柳嶄明,你別想試圖亂我心神,我不會讓你們如願的。柳丹燕,你會乖乖與我合作的,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愛你,一旦見了面,你必然會回頭來找我,哈哈哈……柳嶄明,到時候你會怪自己的心軟。」不該讓他們見面。
一旦見了面,三皇子強硬拒絕,必會讓柳丹燕陷入瘋狂,可以說,柳嶄明完全不明白女人的心理。
所以,這一舉,他就錯了。
「小姐?」冬青見柳月清陷入了瘋狂狀態,不由急了。
「冬青,將這些收實一下,另擺一桌。」柳月清冷靜下來,站起身,聲線一轉,冷冷地道。
冬青一愣,對於這前後轉變的柳月清,有些擔憂。
柳月清徹底的瘋狂了,既然是被棄,那她就拉着大伙兒一起入地獄,她討不得好的,誰也別想置身事外,包括王府。
柳嶄明並不知道,自己的威脅完全不受用,反而造成了反作用,讓柳月清心中的瘋狂更加的瘋狂,也算是他的失策。
柳煙華與葉冥如新婚燕爾般,自是恩愛情濃。
這日風扶樹影,搖曳花枝,葉溟正與柳煙華,在明媚清透的的陽光下,對坐着煮茶。
管家又是冒冒失失跑過來,將一個大紅請柬亮在葉溟的身前,道,「大人,您看,這是皇上親自替雪貴妃辦的一次賞花會,還要請您和夫人明天去御花園赴宴賞花!」
葉溟拿過來看了一眼,揮退管家,轉身問一旁沏茶的柳煙華,道,「你以為呢?」
柳煙華看着葉溟手中正輕輕擺弄那豪華氣派的燙金請柬,笑語道,「一場鴻門宴罷了。」
葉溟聞了,輕輕一笑。
「那夫人可想去?」若她不想,他可以回絕,對於這種事,他完全可以做得理所當然,根本就不將皇室放在眼裏,肆意所為。
而這,整個龍玹只怕只有他葉溟能做得來。
柳煙華將一本清茶放在他的手中,輕輕一笑,「逃得過初一,十五還是會來。何必呢。而我,也未曾參與這些宴會,正好去瞧瞧這到底是何種模樣。」
既然是替雪貴妃辦的,那麼定會非常的熱鬧,誰人不知皇帝寵極了雪貴妃,百官定然會統統到場,而這裏邊,似乎還有那麼幾點的意味。
葉溟聞了,輕笑,將她攬在懷間,眼中全是寵溺的笑。
赫連悅蒙着面紗,出現在院子裏時,看到的就是這般溫馨,恩愛相擁的景畫,刺傷了赫連悅的一雙眼。
望着柳煙華躺在那個人的懷間,輕輕笑語的面容,赫連悅一股怒火騰地升起。
憑什麼只有她柳煙華可以享有這些東西,她也是葉溟的妻,雖然龍玹帝只是口頭上說出,未真實下以聖旨,但她一直以為全當自己是葉溟的妻子。
「柳煙華,你這個小人。」赫連悅遠遠的,怒罵起了柳煙華。
但想到柳煙華在宮中按排人來揍她,讓她見不得人面,不由更怒。臉上幾處有瘀傷,今天更是明顯的腫脹了起來,所以,她才不得不以面紗遮面。
柳煙華大老遠又聽到熟悉的聲音,狠狠地皺眉,抬眸,就撞進赫連悅那雙生怒的眼瞳。
「赫連公主,你再如此辱罵我,可就真不客氣了。」柳煙華一忍再忍這個女人,若不是不想開罪於北嵩國,又想那皇帝再借題發揮,她早早就殺了這個煩躁的女人。
「哼,柳煙華,你別忘了本公主也是葉溟的妻,而不只有你。現在本公主也能與你相抗。」赫連悅得意地嘴唇上挑,挑釁性的看着柳煙華。
柳煙華陰沉着臉,好好的氣氛,全被這個女人給打破了。
「赫連公主,莫是忘了,皇上的聖旨未下,所以,你還算不得葉溟的妻。只是相府的一個客人而已,以後,還請赫連公主看清自己的身份,別再亂說話,小心閃了舌頭。」柳煙華陰測測地看着她,出聲警告。
赫連悅一聽,一雙眼都瞪出了火,咬牙切齒地跳到葉溟的身邊,「葉溟,你看她,她竟敢對我如此無禮,葉溟,我也是你的妻子了,你要替我主持公道。」然後很不要臉地抓過葉溟的避,輕輕攬住,帶着幾分撒驕地嘟着嘴兒,楚楚可憐地瞅着葉溟。
柳煙華見赫連悅攬着葉溟的人,她冷哼一聲,抽出葉溟的側懷。
葉溟臉色一沉,毫不客氣地推開赫連悅,又復將柳煙華拉回來,淡聲對赫連悅道:「赫連公主,本相只有煙華一個妻。」
赫連悅死死地咬唇,臉色大變,眼神瞬間空洞。
葉溟的話再明顯不過了,他這是寧願抗旨也不會娶任何女人進門,真如了柳煙華所說的,一生只得她一妻。
赫連悅不可致信地看着相擁的兩人,不甘,憤恨充滿了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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