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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完藥,柳煙華隨着前去花廳處見葉溟。
葉溟是柳煙華的夫君,又是第一次這般「大搖大擺」的到柳王府來,自打那件事,病倒後,就沒再踏進柳王府半步,也甚少露臉。
柳煙華提着裙子進入花廳,裏頭所有目光都隨着柳煙華的走動面移動。
低着頭,她都能感受得到周圍那些各色各樣的眼神,讓她好不舒服了一把,特別是那道熾熱似要將她溶化的目光,幾次她都想躲閃。
「煙華……」葉溟本就有美男子之稱,如今這般病懨懨的坐在椅上,一襲月白錦袍,腰用簡單的暗藍色玉帶束來,上頭掛着一枚雙魚玉佩,發用玉冠束,這般裝扮,本來就蒼白無色的俊臉越發的慘白,如那瓷娃娃般,似只要輕輕觸碰就會碎掉。
葉溟深深望着柳煙華時,那種不一樣的氣息,讓在場的女人們無不羨慕妒忌。
一眾女眷里,有的從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這個少年丞相,可如今再見,完全找不到少年時的那種感覺。
眼前的人,太耀眼,卻令人心疼。
「嗯。」給柳王爺等見了禮,乖巧地來到葉溟的身側。
在這些人面前,她永遠是低着頭。
因為她怕自己的眼神會在這些聰明人里不小心露了底,柳煙華只是省些麻煩。
「煙華啊,既然丞相親自來接你回府,收實細軟一道回了吧。葉丞相身體不好,經不得在外晃蕩吹風,若再發生殿前那樣的事,柳王府怕是沒法與皇上交待。」柳王爺喝了口茶,眼神淡淡,聲音更是清冷,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冷然感。
似乎,柳王爺縱然是有些怕着這個丞相,但是仍是努力疏遠,那知,這最後還成了他的女婿,更是讓他不得不遠離。
仿若是印證柳王爺的話,葉溟猛地勁咳了起來,那張臉白得跟白粉般,讓人不忍睹。
諾大的花廳只聽得葉溟那突然咳來咳嗽聲,尤為刺耳。
有些人更是緊皺眉,看着這麼個漂亮男人當着他們的面脆弱地急咳,有種手無措施的感覺,心中又是疼痛。
特別是女人,那顆同情心永遠比男人來得濃烈。
旁邊的絡歡正欲要順着他的背,被一隻白皙縴手給擋了去。
絡歡愣了愣,雙退回原地,如木頭。
柳煙華用手順着他的背,低斂着的眼睫,根本就看不清她的神情。
「無礙,咳咳……」想要伸手阻了柳煙華的動作,又是一個急劇的咳。
充刺的咳聲彼是讓人頭皮發麻,有一種這個弱美人就要咳死過去的感覺。
見他無停勢的兆頭,柳煙華眉心狠狠一攏。
柳王爺臉色也跟着變了變,丞相若是在這裏出了個什麼事,只怕他不好交待。
「煙華,還不快快讓葉丞相回府請醫,這般咳下去,極是痛苦。」周氏帶着些慌意急道,只要出了柳王府,也不管這個葉丞相死在哪都與他們無關了。
「大人,那江湖名醫已過去給柳世子疹脈,夫人那邊已經特別吩咐了下去,都在外邊候着。」一名黑衣勁裝的男子走了進去,衝着葉溟一輯,聲音與絡歡如出一轍。
柳煙華順背的手微微一頓,終於是抬起頭來看着葉溟。
不想葉溟正要用手拳抿着唇中的悶咳,一雙深黑不見底的眼正望着她,兩人的視線近距離的對視上。
柳煙華不着痕跡地低下頭,似不經意的抬頭又低頭般。
「嗯。」葉溟眸光暗了暗,轉頭看着那名黑衣男子,回首又衝着柳王爺道:「溟如此強行將煙華帶回,岳父莫見怪。煙華憂心小舅子的病情,溟便自作主張請了江湖上醫術彼是好的沈寮前來請脈。」
忍着一聲聲的咳嗽,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接着就是連續不斷的生咳,聽着瘮人。
柳王爺暗暗心驚,臉上卻是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笑得有多歡快就有多歡快,「賢婿那的話,沈竂可是江湖上有神醫稱號的名醫,能請得動此人,也算是驊宇的福氣。有此人在,就算是閻王也不敢收命。」
那熱絡勁,讓柳煙華都覺得有些假。前頭還以冷淡的口氣叫着「丞相」,這下邊又一口「賢婿」的叫起來。
從大婚那天時,柳煙華就感覺得出,柳王爺對眼前的這位史上最年輕的丞相抱有忌憚之心。
「這是溟應當做的,岳父莫怪溟多此一舉才是。」葉溟用手微捂着唇,眸光微抬,那柔弱勁,真想讓人有種將他護起來的衝動。
柳煙華皺眉,有些汗顏。
沈竂是何人,柳煙華不得而知,但見在場的人都露出驚疑之色,可見那不是一般的人物。而葉溟卻請得動這位,實力不可小窺。
這就是柳王爺前後變化的原因?不,不止是這樣。
柳煙華沉思間,他們那邊已經客套完了。
「煙華,回吧……咳咳……」有人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借着力要起身。
突然的觸碰,柳煙華本能的一縮,如此刻意的躲避讓那病美男眸光黯然,月白袖子一擺,垂下,衣袖下那隻拳頭緊緊握着,泛着可疑的白。
意識到自己的本能反應後,柳煙華有些擔憂地抬頭看向他。
葉溟卻只給她一個側臉,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看不到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黯然。
之前她一直刻製得不錯,只是有些突然,讓她有些反應過敏。
絡歡扶過葉溟,向處走。
柳王爺親自送出了府門,又是一番叮囑着柳煙華要好好照着葉溟的身體,話些小家常,叨嘮幾句。
若是不知其本性,柳煙華還真以為他這個做父親的有多麼喜愛她這個女兒呢。
突然被葉溟強行帶回葉府,這個男人看似柔弱得可以一拍掌拍死,做每一件事都讓人倍覺得十分的霸道。
柳煙華沒有問他為什麼突然要親自過府接自己,更沒有問驊宇那邊如何。驊宇那邊她本就打算讓他儘快清醒過來,回葉府的事也是遲早。
至於那個什麼神醫沈竂,也不知會不會發現些什麼?
柳驊宇吃下那些藥,不過兩天便會慢慢醒來,若那沈竂真察覺出些什麼來,還真有些麻煩。
這般想着時,柳煙華靠坐在馬車內,吸着空氣中淡淡的藥香味,又加之昨夜沒能休息,幾日來,皮肉緊繃。如今坐在這個男人對面,一股安全感由心中生,只覺眼皮一重,飛遠的心緒已成了她的催眠藥。
纖瘦的身子順着馬車慢慢滑落,頭部正要與馬車地板來個親密接觸時,一隻有力的手輕輕托起了她的腦袋。
看着她熟睡的容顏,放鬆的警惕,男人暗暗一嘆。
身子挪了過去,不動聲色地將她放在懷中,寬大的手掌撫着垂在他腿間的墨發,自己也閉上了眼幕,一躺一坐,馬車內一股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