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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被帶走後,柳靈薇朝着楊承望盈盈一拜:「多謝世子,不然我的名聲就要毀於一旦。」
「應該的。」楊承望淡然一笑,隨後看向大家,「這件事就是個誤會,柳夫人也不是外室,以後還望大家積點口德,不要再造謠生事。」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這場戲居然這麼滑稽,還以為能看到什麼驚為天人的消息,結果也太讓人失望了。
大家應聲後,紛紛轉身要走,覺得甚是沒趣。
看着就要散去的老百姓,林顏慌了,她握緊蘭兒的手,事情怎麼能發展成這樣?
角落裏,慕鳶搖頭隨後喃喃道:「去幫她一把。」
回應她的是一陣風聲。
幾個呼吸間,只見一道小小的身影沖了出來。
「爹爹,你來救娘和昊兒了對不對?」
楊承望背對着,一個沒注意就被昊兒抱住了大腿,他哭唧唧道:「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娘說你要娶丞相府的壞女人,我不要她不要她!」
昊兒雖帶着哭腔,但是字正腔圓,剛要走的人都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紛紛回頭。
只見楊承望大腿上掛着一個年幼的小兒,那模樣簡直和楊承望一模一樣,好似照着模子刻的一樣。
楊承望眼裏閃過驚恐之色,他低頭看着哇哇大哭的昊兒,心裏苦不堪言,當着這麼多人,他哪裏敢開口安撫。
「昊兒,你認錯了,他不是你爹!」柳靈薇立馬反應過來,她上前將昊兒抱住,還貼心的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麼來。
昊兒不是在睡覺嗎?怎的突然跑了出來?
柳靈薇只感覺額角冒汗,昊兒在她懷中不斷撲騰,「嗚嗚嗚。」他要爹爹。
紅兒驚魂未定的上前,幫着柳靈薇按住昊兒。
周遭議論聲響起。
「這小兒方才叫了爹爹,還說他要娶丞相府的千金,這……」那人看向旁邊的人,驚呼道:「難道世子也真是他爹?」
「我也聽到了,孩子哪能認錯爹了,只是這楊世子不是沒成親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兒子?」
「這孩子簡直和世子爺長得一模一樣,若說不是父子,我都不信。」
「難怪楊世子不為自己堂弟討要說法也要跑到這萬華胡同來,原來柳氏就是他的外室,怪不得他要出頭,嘖嘖嘖,咱們都被騙了。」
「虧我還以為楊世子要打抱不平,結果卻是這樣,這富家子弟玩得真花啊,還未成親就養了外室和外室之子。」
耳邊傳來各種議論聲,楊承望也反應了過來,他否認道:「你們誤會了,我們並沒有關係,這位夫人都說了,這幼兒認錯了爹。」
柳靈薇連連點頭:「對,我們沒有關係,孩子還小,他爹常年在外,他也是十年父親才認錯了爹。」
人群中有人嗤笑一聲:「若是真是這樣,那他為何說他爹要和丞相府的千金定親?楊世子今日才去了丞相府,難不成別人也去提親了?」
柳靈薇如語凝噎,一個沒注意,昊兒就掙脫了她的鉗制:「爹爹,你就是我的爹爹。」
「我爹爹是世子!」
昊兒幾乎是吼出來的,雖然娘說不能對別人說爹爹的身份,可是爹爹都要被人搶走了,他馬上就要變成沒有要的野孩子,他不要這樣。
「嘶!」老百姓倒吸一口涼氣。
大家看向柳靈薇,似在說,你還想狡辯?
「誒,原來茶樓裏面說的是真的,那說書裏面的侯府就是長平侯,柳夫人不真對應了這個柳氏嗎?還有三歲的幼子,嘖嘖嘖。」
「還真別說,我一直以為是編造的故事,看來還真是,可那裏面說了那世子有外室還向別人提親,這不真好對應楊世子嗎?」
「我之前就有懷疑過,只是沒想到這個故事還有原型。」
林顏看着這麼一幕,帷帽下面的嘴都快咧到耳後根,楊承望被人當眾揭穿的滋味好不好受?
真是解氣,林顏長吐了一口濁氣,這些日子,她飽受委屈,還好老天爺對她不薄,讓她扳回一成。
「爹爹,你怎麼不理昊兒?」
昊兒再次跑過來,委屈巴巴地抱着楊承望的大腿:「爹爹不認昊兒了嗎?」
楊承望看着昊兒神色複雜,他後悔了早知道方才將王氏和張瘸子弄走就該立即離開,如今倒好,進退兩難。
柳靈薇淚如雨下,她是真的怕了,今日這麼多人瞧見,只怕她是楊承望外室的事也保不住了,想到長平侯夫人的手段,她哭得更大聲。
「昊兒,你回來,休要胡鬧,他不是你爹!」
她上前扒拉着昊兒,可昊兒就是不聽,他抱着楊承望不撒手:「不,昊兒要跟爹爹回侯府,那個壞女人會霸佔爹爹,我不要和爹爹分開。」
得,這句話直接將楊承望推入火坑,他眸色一沉只想趕快離開這裏。
楊承望咬着牙,忍痛將昊兒推開,小小的身子踉蹌了一下,要不是柳靈薇接的快,只怕都要摔倒在地上,她滿含淚意的看着楊承望,似再說你當真如此狠心?
「爹爹!」
楊承望撇過臉不敢看她們母子倆,轉身就離開,暮冬等人紛紛跟在他身後。
大家還想看熱鬧,可瞧見楊承望黑着臉,他們只得乖乖讓路,望着他的背影,柳靈薇抱着孩子迅速跑回院長,隨後眾人便聽到一陣嚎啕大哭,以及昊兒撕心裂肺的喊着爹爹。
這場景不亞於生死離別,在場的不少婦人為之動容。
「這也太可憐了,親爹都不認孩子,唉,這楊世子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這孩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藏不住,虧得滿京城都在傳楊世子為人好,結果背地裏什麼都來,我現在真的懷疑尚書府的林小姐不同意嫁給楊世子是不是知曉此事?」
「還真有可能,不然長平侯府為何會收買人來抹黑林小姐?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我們太傻,被他們牽着鼻子走都不知道。」
「唉,我們早該猜到的,林小姐才不是那種人,我之前還那樣罵她,我真該死。」
無數懺悔聲傳來,林顏本以為自己會高興,可這會卻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