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浩二此刻的混亂,歐陽天那邊可算是收到了好消息,拿着樊將軍飛鴿傳書傳來的消息,歡呼雀躍的像個孩子一樣。就連最了解他的小鈴鐺,這會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轉頭疑惑的看着樊凌天:「你給他吃什麼了?讓他開心成這樣?」
樊凌天一臉的冷淡,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知道這個消息,我心裏的那塊大石頭總算可以放下了,太好了!對了,若冰什麼時候回來?」
面對他的欣喜若狂,樊凌天的表情卻一臉的陰沉,「你只看了一份,這是第二份。但是在你看之前,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話,歐陽天的臉色瞬間變了,看着他手裏的字條,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要知道樊凌天從來不會和別人開玩笑,尤其是這種玩笑。小鈴鐺耐不住性子,一把從他手裏搶了過來,上面工整的寫着幾個字:若冰已被困,吾兒望與其成其好事。
「天哪!這唱的是哪出?樊將軍不是只有兩個兒子嗎?大兒子樊逸飛英年早逝,二兒子樊凌天不是在這裏好好地待着嘛,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小鈴鐺的言語,在歐陽天這兒如同是晴天霹靂,事實上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一陣發懵,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即刻便倒了下去,嚇得小鈴鐺趕忙扶住他。「快!先送回營帳休息。」
一行人慌慌張張的把他送進了營帳,小鈴鐺的表情異常的沉重:「老天爺真的是不開眼,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們的身上!簡直是氣死人了!」
「別這樣,如果我猜的沒錯,爹當年是將自己的小兒子送出去了。實不相瞞,當年時逢娘生產,我和大哥年紀尚幼。隱隱約約記得那天,爹和穩婆是抱了兩個孩子出來的。後來我們就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最終被爹發現。好好地教訓了一番。爹告訴我們此事事關重大,讓我們不得和任何人說起,我和大哥便答應了。」樊凌天的表情痛苦萬分,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當年。
對此珍珠很是無法理解。「你們年紀尚幼,我可以理解,但是後來你爹將若冰抱回去。兩個變一個,你們都沒有覺得好奇嗎?你娘明明生了兩個孩子,你爹卻告訴她只有一個。你娘那麼聰明,就沒有起疑心?還有當年為你娘接生的穩婆去哪裏了?以你娘的脾氣,有疑惑,就一定會去弄清楚,為什麼會演變到今天的局面?」
「我同意珍珠的說法,你說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小鈴鐺看着歐陽天的那副模樣,心裏就一陣陣的疼。他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他從來都沒有因為什麼事,被氣的吐血。這次不管那個要和他搶若冰的是誰,自己都一定不會放過他。抱着這樣的想法。眼睛中自然充滿了仇恨。
夜風見狀,趕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小鈴鐺,現在不是着急的時候。情況雖然有些複雜,但是總算也有好消息,老天待我們還是不薄的。」
「什麼不薄?我看是薄情透了,若冰和歐陽天幾經周折才能活着在一起,卻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簡直可惡!」
「小鈴鐺,我知道你着急,其實我們都因為這樣事而心煩。但是現在不是我們心煩的時候。如果遇到事情就自亂陣腳,那麼吃虧的只會是我們自己。」樊凌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怪我們當年太過的年幼,沒有把問題想清楚。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要我說,我們這樣,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但是這計劃,要有小小的變動。」
珍珠立馬就明白了,仰頭看着他的臉,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拿這件事作為和他們談判的條件,要求他們放了若冰。。。」
「打住!你這丫頭,怎麼就知道若冰啊!想本太子在這裏,是不是凡事都應該徵求本太子的意思啊?」太子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弄得大家措手不及,樊凌天趕忙給他行禮:「罪臣見過太子殿下。啟稟太子殿下,珍珠的話還沒有說完,放了若冰、翠兒、齊傲天還有我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們還要讓他們交出我娘,給天下的老百姓、無辜死去的人,一個交代。唯有如此,此事才算是真的告一段落。」
看着他這樣謙卑,太子笑了,手輕輕地一揮:「算了、算了,你真的不經逗,比起你哥來真的差太遠了。這樣吧,我們兵分三路,夜大俠和小鈴鐺,你們兩個先行一步。去東洋探聽一下虛實,如有消息,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讓我們知道。剛才來的路上,我也聽說了,歐陽天這小子因為受不了刺激,吐血暈過去了。那麼等他醒來,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與樊將軍的小兒子談判,希望他能夠明事理,不要強人所難。若是沒用,那麼本太子便會和樊凌天還有珍珠,帶着三十萬大軍出兵討伐。不知道這樣可好?」
「太子殿下英明,我這就去安排。」樊凌天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珍珠一眼,便匆匆的離開了。珍珠意會的和太子告了辭也跟着出去了,追上樊凌天之後,「以你對若冰的了解,她會不會。。」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珍珠便給了他一個否定:「不可能,那丫頭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受委屈。以她對歐陽天的痴心,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就犯。但是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我更加擔心,齊傲天,也就是若冰的生父,會不會為了報樊將軍的救命之恩,而答應他的要求。」
樊凌天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愁雲滿面的看着前面的汪洋大海:「你說的正是我擔心的,齊傲天生性重情義,妻子枉死。他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若冰身上,即便受了那麼多年的苦,他也不願意讓若冰有絲毫的危險。以至於我娘用謊言欺騙他,這麼多年來他也不敢冒險,與若冰相認。」
聽到這裏,珍珠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這三年的時間,若冰在想些什麼。自己很明白。她的心裏只有歐陽天,歐陽天的心裏也只有她。若是齊傲天糊塗,真的讓若冰嫁給那個男人,到頭來怕是只會把那丫頭往死路上逼。「這樣。你和太子在這裏待着,我和小鈴鐺他們一起去。眼看白狐前輩送馨予回去,應該也快回來了,這裏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這樣也好,若冰那丫頭脾氣倔。從來不願意聽人勸,你去,如果能夠找到她。務必勸她不要輕舉妄動,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回來。」
「行!我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身體,千萬等我回來。」珍珠眼中的不舍,滿滿的,濃濃的,讓樊凌天一陣的心酸。如果可能,他是多麼不願意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可是此刻他卻不能這樣做。所以只淡淡了說了句:「好!我知道了,你也一樣,要平平安安的回來我身邊。」
珍珠笑了,轉身就要離開,卻撞上了太子:「珍珠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裏?不要忘了,若不是本太子,你現在還在皇宮裏飽受相思之苦。」這話中的意思,顯而易見,珍珠沒有吭聲。只是繞過他,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剛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他惱羞成怒的聲音:「你給本太子站住!」
「若是想跟過來,就不必在這裏端着太子殿下的架子了。早一天找到她們,她們就少一分危險。這樣簡單的道理,聰明的太子殿下,應該不會不懂。」說完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太子隨即便跟了過去:「你個臭丫頭!等等我!」
「太子殿下!您不能去,那裏太危險。您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若是萬一有什麼閃失,罪臣沒有辦法向皇上還有太后娘娘交代。」樊凌天趕忙一個空翻擋住了他的去路,這讓珍珠不得不停下腳步,緩緩地轉身,看着太子:「凌天,你還是讓他去吧。他鍾情於翠兒,以前是因為,她是你大哥的女人;如今你大哥不在了,他的心便又蠢蠢欲動了。你即便留得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聽到這,太子的表情顯然有些尷尬,自己的心事被一個小丫頭一語道破,多少應該有些懊惱吧。聽了這話,樊凌天依舊搖頭:「珍珠,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事關重大,我不能讓太子殿下去冒這個險,更何況,就算讓他去,見到翠兒。就算他們兩個兩情相悅,那麼我問一句,將來呢?皇室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國儲君,娶一個下賤的丫頭的,真到那個時候。請問,他們要何去何從?」
這點莫說樊凌天明白,翠兒明白,太子也明白。即便他要翠兒,將來的路也一定不是一帆風順,可是此刻他卻是下定了決心。拿出了尚方寶劍,樊凌天見此不由分說的跪了下來:「樊凌天接旨,本太子要去救人,不得阻攔,否則格殺勿論!」這樣的霸氣可不是一般人會有的,珍珠見狀趕忙單膝下跪,「凌天,每個人都有追求真愛的權利,太子殿下也是一樣的。就算他們不能夠在一起,成為今生不離不棄的朋友,也是好的,你又何必執着?」
樊凌天正在為難,太子伸手將他扶了起來,「凌天,你也知道我對翠兒的心思,這會應該也能夠明白我的心情。就像之前,知道你和珍珠難分難捨是一樣的,我冒着被老佛爺和父皇的責備,將翠兒偷偷的帶了出來,這份心,你應該懂得。放心,本太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完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半點猶豫。珍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們三個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不必擔心。」
「好!那記住千萬不惜一切代價,保證他的安全。」
「知道,在皇上的諸多子嗣裏面,他是最出色的,也是唯一一個有可能成為明君的。放心,走了!」說完轉身便跟了上去,小鈴鐺、夜風自然已經等候多時了,「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好,出發!有本太子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聽到他的話,小鈴鐺忍不住沖他翻了個白眼,珍珠卻笑了。「是!太子殿下!」
目送他們離開的背影,樊凌天的心裏那叫一個不舍。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放手,就在這時,白狐站在了他的身後:「看什麼呢?人都走遠了,什麼都看不見嘍!」
「白前輩好,不知道您老人家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什麼時候回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沒事,這三十萬大軍的陣仗,還真的是不一樣啊。」白狐煞有其事的看着不遠處的大軍,忍不住發出了心底的感嘆。對此,樊凌天只是淡淡一笑,「白前輩說的是。」
「他們幾個都走了,歐陽天那小子呢,怎麼沒有看見他?還是這小子已經先行一步了?」白狐四下尋找,並沒有見到他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好奇多嘴問了一句。見他半天不吭聲,白狐有些不耐煩了:「哎!臭小子!我跟你說話呢!不理不睬是什麼意思?還是我不在的時候,那小子出了什麼事?」
說到這裏,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樊凌天避無可避之下,只能告訴他:「白前輩不用擔心,歐陽天只是一時氣血上涌,暈了過去,並無大礙,這會正在營帳內休息。」
一聽這個,白狐就炸了毛,狠狠的瞪着他:「你說什麼?暈了過去?還沒有大礙?我看你們根本就是故意,你小子自始至終都沒按什麼好心!」說完轉身就往營帳的方向走了過去:「歐陽天!歐陽天!歐陽天!你個臭小子!給我出來!否則我要殺人了!」
他這樣震天吼的聲音,真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樊凌天更是無可奈何地一路跟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