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姿是周一同系的學生,雖比不上杜清樂的家世,但也是名門。
「你,做了什麼?」周一閉了閉眼睛。
陸聿修長手指在她嫩滑的肌膚上划過,宛如是暗夜裏在彈奏悠揚的鋼琴曲。
「一一,沒有男人會拒絕,讓他走上一個台階的女人。」他說,「有了顧家的幫襯,陳最算是扶搖直上了。」
「就像你跟杜清樂的聯姻是嗎?」她此刻幾乎無法掩飾住自己的厭惡。
是的,厭惡。
她厭惡跟陸聿這樣見不得人的關係,厭惡他一直把自己當做發泄的器具,更厭惡他為了驅趕出現在她身邊的異性,而做出的種種行徑。
窗外已經晨曦破曉。
她眼中的厭惡就像是鈍刀子,一寸寸拉開陸聿的皮肉,去割他的心。
惡向膽邊生,大概就是周一此刻的心理。
她問:「哥哥,怎麼不說話了?」
陸聿起身,靠在床頭,摩挲着抽了支香煙,「一一,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以後別做了。」他會控制不住,想要在床上弄壞她。
他在走之前,給她戴上了那條從拍賣行高價競拍過來的項鍊。
她脖子白皙修長,戴上去很好看。
可在門關上後,周一就隨手把東西扯了下來,丟到了抽屜的深處。
陳最沒有再聯繫周一。
周一便知道,陸聿說的話里沒有虛假。
再見到陳最時,是在江楚妹出院這天。
江楚妹被陸聿允許回到陸家養病,她堅持要讓周一和周尚宇陪她去商場買兩件衣服,不能太寒摻。
周尚宇還是高中生,自然沒有錢給她花,所以付錢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周一的身上。
江楚妹挑選的兩件衣服,要將近三千塊。
周一不想用陸聿給她的卡,可套現了花唄後,還差兩百。
在她思索着到外面打電話找同學先借一下的時候,碰到了同樣前來的顧姿以及她身邊的陳最。
顧姿一眼就認出了周一,因為在入學之初,學校里關於她們兩個誰才是校花的事情,爭論了很久。
兩個當事人想要不知道對方都難。
最後顧姿因為在學校里舉辦了一場宛若是迪士尼公主一般的生日宴會而拿下了桂冠。
當天顧姿盛裝出席,身上的裙子是私人訂製,加上那耗資巨大的夢幻場景,整個人都像是要發光。
相較於向來樸素的周一,自然更能吸引目光。
畢竟公主和平民女,總是前者更光彩奪目。
「你在借錢?」
顧姿正在跟陳最說話,沒留心撞到了低着頭看手機的周一。
周一手機掉落,還亮着的屏幕上是她還沒有發送出去的借錢信息。
陳最再見到周一後就故意沒去看她,聞言,握了下手掌。
他沒想到陸聿會這樣虧待她。
「你的手機被我撞壞了,這是兩百塊,算是為賠償你的。」顧姿直接掏了錢。
「不用。」周一彎腰將手機撿起來,只是貼的手機膜出現了兩條裂紋。
她手機膜都是自己貼的,成本只有二十多塊。
「姐,你還沒有打完電話嗎?」
江楚妹讓周尚宇來找她付錢。
在顧姿和陳最的注視下。
周一最後還是動用了陸聿給她的那張副卡。
而幾乎就是在刷卡的瞬間,車上的陸聿這便就已經收到了短訊提醒。
他看着那條銀行卡信息,削薄的唇角勾起。
這是周一第一次用他的副卡。
「你那卡里,還有多少錢?」走出店後,江楚妹便問周一。
周一頓了頓:「沒」
「周一。」
追來的陳最喊住她。
江楚妹打量了眼陳最,「你是陸聿的那個秘書?」
陳最:「是我,阿姨,我有點事情想單獨跟周一聊聊。」
江楚妹聞言,當即便笑臉相迎:「去吧,我跟尚宇就先回去了。」
陳最道謝後,目送兩人離開,這才看向周一,有些僵硬的開口道:「小一,我」
「我知道了。」周一說。
陳最:「那天我陪陸總應酬,喝多了,等我等我醒來時,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那是顧姿,顧家的獨女,陳最不能不負責。
周一理解他,從書包里將他送給自己的手鍊還給他。
「你們很般配。」
陳最看着掌心的手鍊,看着她有隱忍有複雜還有遺憾。
「陸總,不是你的良人。」他說。
周一濃密的睫毛輕顫,「嗯。」
樓上護欄,杜清樂停下腳步,看着樓下的男女。
「清樂你在看什麼?」杜母問道。
杜清樂手中還提着剛剛購買的衣服和包包,「下面的是陸聿的秘書和住在陸家的周一。」
杜母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這就是那個司機的女兒?」
杜清樂:「嗯。」
杜母微微皺眉:「這模樣,放在陸聿身邊,不太穩妥。」
杜清樂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陸聿的同時,說道:「是不太穩妥,跟陳秘書挺配的,可以撮合撮合。」
司機的女兒和總裁秘書,說來,也已經是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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