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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聲音太小,黎鯉並未聽清。
待她奔至楚瑾面前時,楚瑾已然闔上眼陷入昏迷。
黎鯉第一反應就是察看他的後腦,檢查是否有創傷。
好在楚瑾或許命大,落地時並未觸及尖銳物件,後腦嗑紅一大片,有個血口,卻不至於危及性命。
少女略微放下心來,正要背着楚瑾回房間處理他的傷口,卻又驚覺他的臉燙得嚇人。
她眉頭微蹙,當即伸出手朝楚瑾額頭探去。
誰料這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
楚瑾額頭的溫度居然比他臉部的溫度要燙的多!絕對是發燒的徵兆!
在古時,發燒可不是好治的病,若這高溫一直下不去,可是要死人的!
而楚瑾感受到少女手背的冰涼,竟下意識地用額頭不停蹭她,面上浮現出依賴,嘴裏還在不停囈語,「母妃……母妃…」
他的聲音太小,低若蚊蠅,黎鯉又已然站起身。
她第一反應就是扭頭看向一旁優哉游哉吃早膳的少年,朱唇一張,神色一凝——
「沈羲玉!」
她一聲怒吼,面上表情頗為憤怒,眼中浮現質問,嗓音之重,引得周圍百姓都朝她看來。
沈羲玉自然也不例外,看過來時嘴裏還咬了個饅頭,眼眸微眨,似乎在問她有什麼事。
見他如此平靜,黎鯉的怒火更加飆升,本就對沈羲玉暗藏殺心,這下更甚。
「我昨日讓你照顧楚瑾,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她質問着,還不忘用另一隻手給楚瑾降溫。
沈羲玉被她吼得一愣,陡然想起昨夜的情景:
楚瑾暈了過去,他也不耐煩伺候人,於是把楚瑾扔在床榻上,身上的水都不曾擦乾就潦草地替他穿衣。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後他頭也不回就走了,也不曾替楚瑾蓋被子。
他將嘴裏咬着的饅頭拿下,走到少女身邊,忽略周圍暗暗投來目光的百姓,輕聲問,「他怎麼了?」
少女將楚瑾背在背上,冷哼一聲,「怎麼了?你說怎麼了!我再不發現他發…發起了高熱,他恐怕就燒糊塗了!」
情急之下,黎鯉差點說成了發燒這般現代用語。
話畢,黎鯉也不再搭理仍站在原地的少年,惡聲惡氣地說了一聲讓開,便自顧自背着楚瑾一步步走上樓。
而原本手中拿着饅頭,還未吃飽的沈羲玉,卻突然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吃不下了。
二樓。
黎鯉着急忙慌的將楚瑾放在床榻上,旋即擰了張沾過冷水的帕子敷在楚瑾額頭上來達到降溫的效果,又仔細給他蓋了被子。
隨後走下樓去。
而此時的沈羲玉仍站在原地,拿着饅頭看少女着急忙慌上樓,又焦急地下樓,待她走出客棧後,他仍然望着她離去的方向。
他怔怔地看了片刻,將吃不完的饅頭放到桌上,呼喚着店小二結賬。
不過多久,卻又見黎鯉回來了,她的手裏提着幾副藥,明顯是替楚瑾買的。
她甚至不曾看他一眼,就這麼頭也不回地快步上樓。
不知為何,沈羲玉心裏卻突然湧起一股不適,他總覺得不應是這樣。
按照以往的常理,攻略者應該圍着他轉才是,怎麼就去照顧這個不相干的楚瑾了呢?
而這方。
黎鯉喚了店小二去熬藥,隨後守在楚瑾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來。
楚瑾的後腦勺還有淤血,若不處理恐怕恢復極慢。
她從袖中拿出布帕,輕輕替他將淤血處理乾淨,旋即又用方才在藥房買的金瘡藥撒在他的後腦勺處。
又從自己裙擺處撕了一張布條,極為嫻熟地替楚瑾包紮起傷口。
曾經和沈羲玉一起時,她經常受傷,處理傷口這般事,早已熟能生巧。
而黎鯉卻不知曉,她如今做的這一切,都被沈羲玉看在眼裏。
少年抿着唇站在門後,通過那未曾關緊的門縫小心窺視着,曾經時常掛在面上的無害笑容此刻卻半分也扯不出來,漆黑的眼眸此刻更是晦暗。
他不明白。
不過一個潛藏在他身邊的普通人罷了,哪有他重要。
黎鯉怎麼能為了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傢伙,罵她的攻略目標?
雖說沈羲玉還不能確定黎鯉就是攻略者,可他的潛意識總覺得她脫不了干係。
否則怎麼會那麼巧的出現在攻略者每次出現在他面前的地方,又恰巧沒有其他攻略者出現。
可越是如此,沈羲玉越是心緒難平。
他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情緒,他也極力的在壓制,但內心仍舊覺得不適。
她給楚瑾用自己的手帕,為了楚瑾扯爛自己的裙角,她知不知曉一個女子為了一個男子做這些代表着什麼…
「客官,還請你讓一讓。」熬好藥的店小二端着食案走來,食案上正穩穩噹噹地放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湯藥。
沈羲玉看到了,他也知道那定是黎鯉特意吩咐小二給楚瑾熬的。
不知為何,一股奇怪地念頭席捲他的內心。
他竟然不想讓。
店小二以為他沒聽清,於是放大聲音又請求了一遍,「客官,還請你讓一讓!」
這次的聲音足夠大,大得黎鯉都聽見了。
她將楚瑾小心地安置在床榻上,旋即走到門前給小二開門。
誰料一打開就瞧見沈羲玉的身影,她眉頭一蹙,當即不耐地質問,「你來這裏做什麼,沒見擋着小二送藥了麼。」
話畢,她也不管沈羲玉,將食案接過去後也騰不出手關門,於是沈羲玉就站在原地,瞧着她照顧楚瑾。
湯藥太燙,她先冷了會兒,把楚瑾額頭的布帕又沾了水重新敷上去,隨後才端起湯藥,坐在楚瑾身邊,一口一口呼着氣,將湯藥吹得再涼些。
而原本陷入昏迷的楚瑾此刻也迷濛的睜開眼,頗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場景,喚了一聲眼前女子,「阿姐…」
見他醒了,黎鯉連忙將楚瑾扶起來,用勺子慢慢地餵他。
楚瑾怔了一瞬,反應很快的張口開始喝。
兩人你一勺我一口,時不時又插上幾句話語:
「阿姐,我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你乖乖喝藥,病很快就好了。」
那副場景看起來極為溫暖,襯得在門口處目睹一切的沈羲玉像個求而不得的偷窺者。
他捏着門邊的手不自覺攥緊,心底的一個想法越發深重。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黎鯉不應該是這樣的。
還是說…
只要生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