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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張子健的兩難
昨天張子健跟邵逸帆去了一趟省城,而且很急,甚至張子健都沒來得及跟葉蘊儀見一面,從省城回來的路上,邵逸帆很沉默,而且這沉默的氣氛感染了整個空間。
劉志勇小心的開着車,張子健坐在前面,時不時從觀後鏡看看,發現邵逸帆一路上只是看着窗外飛馳的風景,似乎心事重重。
既然領導不說,自己也不好問,就這樣一路沉默回來了,在臨下車的時候,邵逸帆嘴裏輕輕吐出一句話,「道沖,而用之有弗盈也!」
張子健聽了一愣,這是老子《道德經》裏的一段話:原文是道沖,而用之有弗盈也。淵呵!似萬物之宗。銼其兌,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呵!似或存。吾不知其誰之子,象帝之先。
大意是,大「道」空虛開形,但它的作用又是無窮無盡。深遠啊!它好象萬物的祖宗。消磨它的鋒銳,消除它的紛擾,調和它的光輝,混同於塵垢。隱沒不見啊,又好象實際存在。我不知道它是誰的後代,似乎是天帝的祖先。
聽這句話,似乎很有意志消沉其中,可細想起來又不像,難道鋒芒太露招人記恨了?
或者是因為張其涵的事情,很多人不滿意了?張子健胡亂猜測着。
不過孫前勝的市長似乎越拉越遙遠了,橫江市已經將近兩月空缺着市長的位置。
遇到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第一種就是上面大佬們正在搶奪這個位置,人選懸而未決,再有一種就是打算從橫江內部產生,而在產生之前,往往會任命一個代市長,然後經過人大這一道程序,就可以名正言順了。
可現在孫前線說是代理工作,可只是暫時代理,並沒有給任何名頭,所以開展工作很困難,要不是市委邵書記鼎力支持,估計跟他同級的幾個副市長,第一個跳出來跟他對着幹。
回到辦公室,邵逸帆跟張子健說道,「你給孫市長打個電話,問問今天晚會上有事情沒有?」
張子健剛剛點頭,邵逸帆接着說道,「算了還是我親自打吧,對了你定一個飯店,最好幽靜一些!」
張子健輕輕點點頭,出去了。他敏銳的感覺到,邵逸帆情緒低落似乎跟孫前勝有關係。
張子健給岳凱文打了一個電話,主要強調了一下幽靜,岳凱文想了一下推薦了一個地方,同時將給了張子健一個電話號碼,說到時候去的時候打這個電話!
就這樣事情定下來,到了傍晚的時候,劉志勇將他們送回市招,而邵逸帆和張子健兩個人,有從後門走出打了個車,向着岳凱文說的地點而去。
這是一個,邵逸帆有些狐疑的看了張子健一眼,張子健也沒想到岳凱文會推薦這個地方,硬着頭皮打了那個電話。
過了兩分鐘,一個面相普通的人走過來,確定身份後,來到居民樓前刷了一下卡,樓宇門打開,電梯徑直上了頂樓,進了門沒有停留,直接上了樓頂,等上去微微吃了一驚,頂樓已經被重新裝修過
全景玻璃籠罩,小橋流水、假山奇石,修竹几叢、其間奇花異草爭奇鬥豔,還有數十隻蝴蝶分香爭蕊,這才秋天的橫江很難看到了。
溪流圍繞中一個小涼亭在其中,裏面擺了一張桌子,在小亭上掛了一塊國香古色的橫匾,上書醉翁亭三個字,字體古樸,悍墨淋暢,頓時讓人響起那篇有名的《醉翁亭記》。
儘管被玻璃籠罩,但一點都不氣悶,看來在排風上面,這裏的主人也頗下了一點功夫。
「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漸聞水聲潺潺而瀉出於兩峰之間者,釀泉也。峰迴路轉,有亭翼然臨於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誰?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誰?太守自謂也。太守與客來飲於此,飲少輒醉,而年又最高,故自號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山水之樂,得之心而寓之酒也。好,好!」孫前勝嘴裏吟誦了幾句《醉翁亭記》,連連說好!
而邵逸帆也輕輕點點頭,張子健總算心裏舒口氣。
這棟樓全都被買下,一共有六層,加上樓頂,那麼一天只能招待七桌客人。
而且每桌的菜式和數量都被固定,兩個人是一桌,二十人來了還是一桌,儘管這個樣子,這裏依舊是火爆異常,簡直供不應求。
要不是岳凱文曾經幫過這裏主人一個大忙,這樓頂的位置,根本輪不到他們。
三個人坐在涼亭里,等了一會兒,幾個在對面竟然出現一葉扁舟,扁舟之上有個身穿古裝的女子,手中拿着一個琵琶,素手調弦,手指撩撥了幾下,如泉水叮咚之聲傳來,接着叮咚之聲連成細串,似冬日枝頭春雪初融,落於地上,漸漸琴音連貫起來,似這些春水匯聚成溪流,在山林中潺潺流動,琴音逐漸轉高,加急,似一條溪流,兩條溪流,十條溪流,百條溪流匯聚在一起,成為一條大河,奔騰的,充滿活力的一直向前。
手指抹着琴弦,琴音忽變的緩慢,但聲音低沉起來,似乎河流已成為大江,正浩浩湯湯,橫無涯際,向前,一直向前。
忽然琴音驟起,嘈嘈切切,似乎這條大江忽起風浪,這風浪不停翻滾,咆哮,將千重浪狠狠砸向敢阻攔的事物。
只見五指猛地一輪,接着一輪,高亢的琴音如穿雲裂帛一般,似乎巨浪將面前的阻攔砸的粉碎,瞬間琴音變得平和起來。
最後漸漸聲不可聞,是這條大江會流入海,留給人一片空曠、沉靜以及遼闊無邊之感。
琴聲停歇,張子健他們似沉浸在琴音製造的意境中好久,才清醒過來,輕輕地拍起掌來,儘管掌聲聽起來很少,但真的是心悅誠服的鼓掌。
菜已經上來,很簡單一個佛跳牆,一個罐悶牛肉,一個西湖醋魚,還有一道東坡肘子,還有幾樣時令鮮菜。
邵逸帆看到只是這些菜,感到有些簡單,可當他吃一口罐悶牛肉的時候,頓時整個味蕾都舒展開來,酥軟香糯,還有濃郁的湯汁味道,真的令人感到愜意之極。
一道簡單的罐燜牛肉,竟然做出如此味道,其餘的菜更是不必說,三個人吃了兩口頓時讚不絕口。
邵逸帆倒上酒舉起杯,看着孫前勝說道,「呵呵,老孫啊,說實在咱們搭檔的這一段時間,幫助我良多,這杯酒我敬你!」
「誒喲,邵書記,應該我敬你才對!」孫前勝連忙舉起酒杯。
坐在一旁的張子健心中一動,怎麼孫前勝要走了嗎?
「呵呵,老孫我打算將李明安排到東城區區委副書記!」邵逸帆笑着說道。
「呵呵,多謝邵書記的照顧了!」孫前勝笑着說道。
「說實話我也捨不得你走,不過我覺得到了高平地委,給你提升的空間更大,平台也更廣闊,我再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啊!」邵逸帆端起了酒杯。
「呵呵,謝謝邵書記的關懷,我一定在組織的領導,踏踏實實做事!」孫前勝笑着說道。
張子健心裏有些詫異,高平地委?難道孫前勝去那裏當地委專員?
高平地委靠近山區,經濟發展根本不能同橫江來比,而且那裏是革命老區,華夏似乎有個慣例,越是革命老區那裏越窮,而且也越難管理,似乎成為了一個定律。
「那裏的專員不好當,有事你言語一聲!」邵逸帆舉起了酒杯,孫前線也笑着舉起來,就這樣兩個人連喝了三杯。
儘管孫前勝看起來挺高興,可實際上眼中卻閃過一絲暗淡,估計覺得也有點失落,到那個地方當專員,遠不如在這裏當個常務副市長來的自在。
「子健你怎麼還愣着,給孫專員倒酒,你也該主動一下!」邵逸帆在旁邊說道。
張子健剛才光考慮事情,還真忘了,連忙站其給二位倒酒,然後自己倒了一杯,雙手舉起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孫市長對我幫助良多,這一杯我敬您!」
「呵呵,你這小子,行了,以後有空到高平地委,記得有這個老傢伙就行了!」孫前勝笑着說道,不過言語裏似乎帶着一點氣,似乎在說最先發掘出來你這個人才可是我,可你小子卻跑到市委書記那裏,我有點不爽。
「呵呵,老孫啊,說實話我開始並不知道你也動了這個念頭,否則我肯定讓給你!」邵逸帆笑着說道,他可是聽出了裏面的不滿意,笑着替張子健打圓場。
「呵呵,既然這樣我去高平正好少個人,要不你把他讓給我?」孫前勝半真半假笑着說道。
「呵呵,這個我可做不了主,你要看子健的想法咯!」說完意味深長的看着張子健。
張子健心中暗暗叫苦,這不是讓我兩難嗎?我如果答應孫前勝邵書記肯定不滿意,而且在孫前勝眼中也就成了朝秦暮楚之人。
如果我說不去,這不是不給孫前勝面子的問題,實在有負對方,這可怎麼辦?張子健心裏快速的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