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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吵了一架。不……也不能說是吵,他小孩子脾氣,我不想讓他做什麼他就非要去做,所以就大半夜跑去了cinderella,我在氣頭上,沒出去追,他那天晚上沒回來……我其實是有點擔心的……但是……」
黎旭給他遞了杯水:「慢慢說。」
李琰擺手拒絕:「不了旭哥。」
盧暉皺眉:「讓你喝就喝。」
黎旭:「……」
李琰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
「他沒回來,也不接我電話,我就當他還生着氣。可是昨天他也沒去公司,也沒請假,我就去問了幾個cinderella的人,他們也說不知道,我去報案說是沒到時間不能立案,一直到今天早上,有個人給我說,他一個朋友看見邵朗被人抱走了,當時黑看不清那個人是誰,還以為是他炮.友……」
盧暉和黎旭對視一眼,兩個人猜的應該差不多。
「說不定真是炮.友,他夜夜*忘了工作呢。」
「不可能!」李琰大聲吼,「他不是——邵朗不是那種人!」
盧暉「嘖」了一聲。
「在gay吧跳……」
他原本想說gay吧跳艷舞能有幾個乾淨的,被黎旭狠狠瞪了一眼,止住了話頭。本來以為李琰這小子也就是玩玩,現在看來是挺認真在談,而且是在唱獨角戲。
怪哉。他們才認識多久?
「暉哥……求你幫我找找他!……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萬一……他萬一……」李琰兩手抓着腦袋,頭皮快被他抓出血來,「我不該那麼說的!明知道他是那種性子……」
「人我會幫你找,你別擔心。」盧暉最怕看見別人跟自己哭,拍了拍他肩膀。
「謝謝暉哥,我——」
盧暉打了個止住的手勢。「行了,男子漢別老是哭,多想想別的辦法。你那朋友的朋友還知道什麼,讓他跟你說清楚點。帶他走的那個人,看起來多高,怎麼把邵朗帶走的,……你現在打電話過去問!問了記下來!」
李琰要來了那個朋友的手機號,對方接通以後只說:「我當時也沒看清楚,那地方那麼黑,要不是打野戰誰去那兒……我那時候在那啥,你懂,所以也沒看到別的,就知道有人抱着一個人從巷子那頭過來,又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了。」
黎旭問:「既然沒看見,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邵朗?」
那頭先是愣了一下,問:「邵朗是誰?」
不等這邊回答,他又大叫了聲:「操!哥們!你那邊兒不止一個人呀!」
「不管這個了!你快說!」李琰急得快哭,「那人到底是不是邵朗?」
「哦……應該是。那時候黑是黑,但是也快天亮啦,大概三四點鐘的樣子,有點兒月光。我就瞄了一眼,brownie胳膊白,而且胳膊上有那個什麼蛇的紋身,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個確實是。李琰知道邵朗喜歡在跳舞之前貼紋身,背上的翅膀是真紋,手臂上只能用紋身貼,因為白天做的是正常的白領工作,不可能在手臂上紋紋身,顯得不夠正經。
邵朗鍾愛一種圖案:兩條長着翅膀的黑色大蛇相互糾纏,身邊怒放着火紅色的花,視覺效果明顯。
這紋身十分具有挺標誌性,大家就算記不住brownie這個名字,也知道他的紋身。
「……我以為他倆也是去那什麼,所以根本沒上心看。那男的挺高,全是黑的,別的我也不清楚了。真就這樣。」
「你再想想?沒別的特徵了?」
那人思考一瞬:「沒有,我那時候哪有心情多看啊!」
「那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呢?」
那邊有些不耐煩。「嘖!他忙着干我呢,怎麼可能看見。」
這豪放的措辭莫名其妙地讓黎旭覺得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
一點有用信息也沒有,李琰精神看起來很廢。他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二十平米不到的客廳,每寸地板都被他踩了個幾十遍。
盧暉喝住他:「坐下!晃得人眼暈!」
李琰苦着臉在凳子上坐下。
「也不一定就是被綁架了,往好的方面想。」盧暉朝正在給李研升打電話的黎旭指,「聽黎旭問清楚了再着急,萬一他是去他舅舅那兒了呢?」
黎旭正好掛了電話往回走。
「他沒和李研升聯繫,李研升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現在火急火燎在找。」黎旭掃他們一眼,「親屬報案有效力些,你現在先回去等。」
「我等不了——」
「等不了也得等。」黎旭盯住他,「冷靜下來。你現在是在和邵朗同居?去看看他的私人物品上面有沒有記錄過什麼,看他的上網痕跡,在出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去問問你們之間共同認識的人,了解一下他從前的交友史。如果他的手機gps開着就最好,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他。」
「好……」
李琰紅着眼,身上的肌肉都繃做一團,他這樣僵硬地佇立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我聽您的。」
不出十分鐘,李琰從黎旭家離開,騎上自己的小電摩風風火火離開了。
黎旭問:「去給向隊長報案吧?」
「你覺得是那個失蹤案?」
「嗯。向隊不是在查這個案子麼,邵朗符合之前所有受害者的標準。」
這個時候,盧暉這才提出來了他的問題:「邵朗是之前住你這兒那個小白臉?」
黎旭:「……嗯,是。」
盧暉哼了一聲。
短短的不到二十天,他們身邊就發生了一件又一件的壞事。這帶來了極度的不安,而這不安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會不斷的擴大,傳染給更多的人。
黎旭心事重重回到醫院。
尹慧珊的病需要長期的治療,而律所給他的假期有限,明天就要回去上班。
之前他剛剛下定決心,想讓盧暉幫忙照顧尹慧珊一陣子。可是盧暉那邊也是同樣的一鍋亂粥,而且更亂,還涉及到命案,對尹慧珊的調整沒什麼好處。
他一邊推着尹慧珊在醫院走廊上,一邊琢磨着尹慧珊的歸屬問題。
母親那邊可能不行,尹慧珊當年發病傷人的樣子給她留下了不少陰影,她應該不想兩人獨處。
其他人他不放心,老是讓護工打理也不是辦法。尹慧珊對他十分依賴,放着她在醫院怕她覺得會被拋棄,病情加重就麻煩了。
正這麼想着,迎面走來一個人,手裏夾着病曆本,兩人目光撞了個正着。
他們昨天剛剛見過,互相都有點印象,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周正道還對他溫和地笑了笑。
等黎旭扶着尹慧珊走進主治醫師的辦公室,他才反應過來,今天給尹慧珊做心理治療的醫生,正是周正道。
他是精神科的醫生?
周正道也是很驚訝的樣子,笑道:「真巧。」
「今天何醫生不在?」
周正道:「何醫生有急事和我換班,晚上他會過來。」
黎旭:「麻煩您了。」
周正道笑着擺擺手:「折煞人,免了您字吧。」
尹慧珊朝黎旭勾勾手,黎旭俯下身子聽她說的悄悄話。
她小聲地說:「這個醫生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黎旭配合地一笑。
等到檢查結束,尹慧珊還處在淺眠狀態。黎旭詢問:「她現在的狀況,到底怎麼樣?」
「不好。」周正道回答,「她內心裏十分抗拒失去的那些記憶,就算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她的警惕性還是很高。這是比較棘手的情況,病人本身對治療十分抗拒的話,很多治療方式也很難順利施展。」
「那就不用治療了。」
「額……你的意思是?」
黎旭重複道:「如果不治療也不會引起別的症狀,不治好她的失憶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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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五十,天還大亮着。烈日漸漸的奔向了西頭,失去了正午時兇猛的溫度攻勢,開始吹起了一點帶着涼爽的風。
楊燕南脫下大褂,拍平整了,掛在牆上。
他走出辦公室,碰見同樣剛剛下班的一助。除了在手術台上,他都十分平易近人,同事一般也喜歡和他親近。
一助見着他,打招呼:「楊主任,回家去呀?」
他笑着點頭回應。
一直到出了醫院大門,走到停車場,他看見靠着他的車擺弄着手機的周正道。
周正道聽見他腳步聲,抬頭笑,話音里頗有些抱怨的意思:「您可真慢。」
楊燕南打開車鎖。「這話說的,真厚臉皮,我可沒讓你在這兒等着。」
他話音沒落,周正道已經自覺坐進了副駕駛,瞅着他笑:「我臉皮是厚着呢。」
楊燕南沒接話,坐進車裏,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碰上第一個紅綠燈的時候,一直玩車上一搖一晃的那個小擺設的周正道,出聲了:「我今天碰見了昨天您給介紹認識的那個年輕人。」
楊燕南頓了頓,眼睛還是盯着紅綠燈,回答:「是嘛。」
「怪可憐的。他姐姐。」
楊燕南看他一眼,還是沒回答。黃燈過了,車子又繼續開。
楊燕南打開門,沒招呼身後的周正道,打開空調,倒了兩杯茶。
屋子裏的悶熱空氣漸漸被抽了出去。他窩在沙發上,愜意地鬆了松身體。
周正道慢慢走過來,伏在他的腿邊,摘了眼鏡的一雙眼睛微微上挑,有些勾人。
「老師,您覺得我好看麼?」
楊燕南沒有睜眼,隨意道:「好看。」
「可是您都沒有好好看我呢。」
楊燕南睜眼看他,對上他的視線。
「好看嗎?」周正道的嘴像帶了魔力似的,讓人只聽得見他的話。「老師?」
「嗯……好看。」
「那麼,您喜歡我麼?」
「……」
沒有回應。周正道笑了,他的身體像柔軟的蛇,貼服着楊燕南的腿向上攀行,最後跨坐在他的身上。
「說喜歡我……老師。把我當成啟安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