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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侍女將一桌子她扒了幾筷子的「殘羹飯菜」撤走,流光微微慵懶地斜靠着椅子,用賊溜溜的小眼神看着對面的赫連鈺,看得他是一頭霧水,兩隻搭放在腿上的手也是忍不住而得瑟地彈動着。小樣,小鈺子啊,你不是樂意被玩麼,這下老子就狠狠地玩死你。
接下來,兩人的眼睛上被蒙上紅布,頓時眼前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極樂侯端着什物走到桌前,放在兩人中間。
眾人看着被端到桌上的東西,無不在暗地裏偷着笑,但又教極樂侯眼珠子一瞪,皆忍住,用手給掩住,不笑出聲。
極樂侯笑着說道,「阿鈺,謝妃,我把蠟燭端過來了,待會我數到三,你們就開始一齊吹啊,若是吹不滅……呵呵……」
聽着耳邊窸窸窣窣的想笑而不敢大笑的聲音,赫連鈺一臉狐疑,任他再怎麼聰明,也摸不透白岩松的心思,更何況,這個白岩松是有意要整他們的。
極樂侯偷笑着看了兩人一眼,開始報數,「一……二……三!」
聽到這個「三」字,流光就使出了吃奶的氣力,吹出一大口氣來,不僅將那兩隻蠟燭給吹滅了,還將中間的那盆麵粉吹揚起,吹了對面赫連鈺滿滿一臉。
本來赫連鈺就覺得這中間有古怪,所以在極樂侯數到「三」時,沒有下嘴去吹。
然而,僅僅是三兩秒的遲疑,赫連鈺就被撲弄了滿臉的粉塵,變成了灰頭土臉的模樣。
這究竟是什麼?
而周圍大笑成一片。
頓時,赫連鈺一站而起,將裹住眼睛的紅布猛的拉扯下來,看了一眼桌上究竟擺着的是什麼?
原來是一盆堆高了的白麵粉,而在麵粉中央插了兩隻燭台,燭光已教流光北風似的一口氣給吹滅了。
他一抬手,揩了自己臉上一把,手指用力一碾過指尖麵粉,惡狠狠瞪向坐在那裏十分安逸的流光,看見流光眼睛裏的無辜與隱忍着的笑意。
他深深一皺眉,這個女人一定早就知道不只會有蠟燭,還會有麵粉,不然,她怎麼會吹得這麼大力?不僅將他面上、發上都吹滿了麵粉,他現在胸前衣襟上都是白花花一片。
赫連鈺又將兇惡吃人的目光移到身旁笑得最大聲的極樂侯身上,袖下拳頭緊攥,面無表情地說,「岩松,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極樂侯猛的打住,抿住唇,不讓笑聲溢出來,可他鼓起的兩腮,就知道他是多麼想大笑。
看着這麼溫俊的一個男子,此刻除了眼睛那一條不沾白外,其餘都是白溜溜的,真是想不笑都難啊。
極樂侯瞥到赫連鈺那要戳死他的眼神,不得不用強大的控制力屏住,不再笑了,輕咳一聲,「咳……那個阿鈺……我們都是打小就認識的,我怎會不拿你當好兄弟,要不然怎麼給你出了個這麼有寓意的鬧洞房玩子呢。」
「恩。你倒是說說看,這個有什麼寓意。說不出來,作為我好兄弟的你就將這盆麵粉生吃下去吧。」
向來溫厚的赫連鈺又是冷笑幾聲,那種冷笑不輕不重,恰到好處,但卻是幾乎到了*的攝人程度,因為他那麼輕輕一冷笑,頓時周圍的人群都不敢再笑了。
而只有流光在他看不到的視線里,看得他嘴角一抽搐時,下巴上簌簌掉下來的麵粉,都是她的傑作啊,一個勁地偷笑,像個偷吃了佛祖燈油的小老鼠,歡樂極了。
在聽到赫連鈺說要讓他把這盆麵粉給生吞下去時,極樂侯頓時就有些萎了,微微吞了吞口中津液,濕潤了下乾燥的喉嚨,又憋屈的眼神看了看赫連鈺,而後一笑,說道,「阿鈺,你看這白花花的麵粉撒了你一頭,便是白頭偕老之意啊。這個寓意夠精妙吧,嘿嘿……」
流光心裏大樂,這極樂侯果真頭腦靈光的很,還能想出這等秒招。他莫不是就是鬧洞房遊戲的鼻祖?
極樂侯不知什麼時候也變得巧舌如簧起來,笑着看着赫連鈺夫妻二人,朝他們深深揖了一下,「祝靖王、謝妃白頭偕老,地久天長,情比金堅、早生貴子……」云云……
極樂侯可是拿出了他以前跟表妹學的嘴皮子功夫,來說好話,也是逗得流光更是樂了。
赫連鈺又看了一眼流光,見她巧笑嫣然的模樣,今日她描眉弄唇,粉黛淺施,一身紅衣勝火,襯得她氣色紅潤明媚,他一揮衣袖,淡淡說了一聲,「罷了,罷了。便看在你與我打小認識的份上。」
其實,早在一聽到他九弟的那句「白頭偕老」,心裏所有的氣怒便煙消雲散了,莫名地高興。
流光有些驚愕,這傢伙被這麼個玩法也不生氣?這太陽明天估摸要打西邊出來了吧?還是他見今日賓客眾多,打算與她秋後算賬?
反正這赫連鈺的心思,她也是摸不準的,不去猜了。
不愧是她家的小白,讓她多日來的苦大仇深的怨氣,總算是出了出來,那可真叫一個大快人心。
這時,雲陽湊近白岩松,一挽過過他手臂,佩服地說,「真想不到你這呆蘿蔔的玩法比本公主還高明,還能說出這麼多噱頭來,真是讓本公主佩服得五體投地。」
極樂侯見這丫頭膩歪在自己身上,微微皺了下眉,但今日看在阿鈺大喜之日份上便沒推開她,用摺扇一敲她的腦袋,「什麼噱頭?這叫能說會道,懂麼,小九兒?」
雲陽噘了噘小嘴,說,「好吧,本公主吹不過你。」
這一出鬧得大家都滿意了,赫連鈺*oss也被玩弄得盡興了,出來發話了,「今日便玩到這兒,眾位都回大堂再飲一杯去。」
聽得靖王吩咐,一伙人才散開。
四爺赫連城出門前,向赫連鈺囑了句,「七弟,洗了臉趕緊過來,別耽誤了給父皇敬酒。」
赫連鈺只是淡淡應了聲,吩咐他們將門關上。
流光心想,這赫連鈺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等眾人一走,就準備要耍手段對付她了。
誰知,赫連鈺只是靜靜坐了下來,身子微微疲倦地嵌入軟椅里,潔白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興許是這一天忙活下來,也有些累了吧。
流光也是默默無聲地看着他,他這個人啊,連捏眉心的姿勢都這般優雅冷傲地讓人心動。
這一室的紅,紅帳錦被,朱窗囍聯,加上他紅蟒衣袍,在這火紅撩人的燭光下,即便他一臉白粉,也絲毫無法減退他原本的俊俏完美。
突然的,流光想,兩人之間就這般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過一生也是好的。
他的嘴唇輕輕一扯,一沉吟,「娘子,過來給為夫洗臉。」
流光微微一怔,恍惚間竟然真成了他的名正言順的娘子,而這種事,身為妻子的她,應該是無須丈夫說該怎麼做的。
她低低「哦」了一聲,拿了一條擱在臉盆架子上的帕子,擰了擰,走到他面前給他一點點地細緻地擦臉,中間又換了幾次水,才讓他的臉變成之前的乾淨。
她站在他身側,看到他頭頂髮絲上的麵粉,輕輕地去拍抖那些麵粉。
猛的,他捉住她替他擦弄的手腕,將她身子一抱,拉着她讓她坐到他腿上。
流光心眼又是一跳,桌角香爐煙熏暗香,她的手不覺一緊,而他看着她的眼神溫柔似春風,又像溫潤似藍海,似乎含着脈脈溫情,她不知他這是怎麼了?此刻是真情還是假意,她總是摸不透他。
聽得他輕柔地說,「頭上不用弄了,隨它去吧。」
他太過於溫柔起來時,總是教她會害怕多想,這些日他待她也總是太過溫柔,而她的心也總是渴望着多靠近一點,再多靠近一點……靠近這般溫柔的他。
又忽然,他的手指壓到她唇上,重重摩挲起來。
他的指上的繭子有些厚,那是一雙常年握劍的手,她的心登時便也像被這些繭子重重摩過,輕輕戰慄起來。
他口鼻間夾雜着醇香茶酒氣的呼吸氣息與薰香纏繞在一起,不如他語氣的柔和靜斂,而是急促地攏住她的臉龐,她不覺微微低頭,而他在她腰間的手輕輕蠕動着,有意無意地勾弄觸碰到她的胸廓,流光的身體有些酥麻,而她的心卻是繃得更緊。
其實,說到勾.引,這男人比起任何人都熟練。她不禁去想,這男人究竟睡過多少女子,才練就的這種勾.引人的本事?
「爺,你這是在勾.引我麼?」流光有些按捺不住地問。
他卻是風輕雲淡地一笑,「你我夫妻,何須勾.引?夫妻洞.房,乃是天經地義。」
說着,他的手已經來到她的乳上,整個罩住,流光身子又是重重一抖,心底泛上淡淡反感,直想躲避開,卻教她強自鎮定地接受。
已是夫妻,又何須再做無力多餘的掙扎,她想在赫連修沒將她弄走之前,她還需忍耐他些時候,更者,對於他這種人,你越是反抗,他越是會暴力,說不定他剛才的溫柔會頃刻不見,變成用力地蹂.躪,他看上去溫潤謙厚,實則是喜歡以暴制暴的男人。
便任他柔柔地捏上一會罷,就當有人免費給她做胸.部按摩。
他的手又從衣衫下面鑽進去,揉捏了起來,指腹劃弄過她乳.尖,又是一陣粗糲繭子帶來酥柔輕刺感。
他看着她,看着她臉上一點點地在他的手下泛起迷人暈染的紅,他唇角划過笑意,手指停下來,從她嫩.乳上抽離下來,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流光,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說罷,便抽身而起。
流光在揣摩着他的這句話的深意,叫她早些休息,無非是說今晚不過來了。
她的身體明明還殘留着他手的溫度,可她的心卻一下子涼了下來。
似乎,這人陪着她玩鬧洞房,在她身邊作陪這麼久,不過是為了這一句作鋪墊而已。
流光覺得這個男人果然是藏得最深的,對於女人,他尺度總算拿捏得恰好。
只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新婚夜,卻獨守空房,那是怎樣的心情?她真想深深問一句,作為男人的你,可能理解體會?
可她又能說什麼,他的另一個妻子也在等着他,那個他最愛的女人,他當然要把最完整的新婚夜、最完美的呵護,留給她。
終是,她只是微笑着,用她最美最大的笑容來遮掩她內心淡淡的傷痛,輕輕點頭,「知道了。」
她望着他離開,頭也不回。
一待他離開,那兩個一直在門口候着的喜娘便進來,替她來收拾鋪滿喜果的chuang鋪與伺候她更衣。
只是為何,門才關上,那胖喜娘就一掌擊在那瘦喜娘頸部,將她擊暈過去。
流光一驚,剛要問她究竟是誰,她上前去,「謝姑娘,快,將嫁衣脫.下,隨我出去,太子爺的人在後門口候着了。」
這尖酸刻薄的胖喜娘居然是赫連修的人,他竟挑選了她大婚之日將她偷梁換柱混跡出去,也是,只是這日才更容易讓他的人混進來。
動作飛快,她已換上瘦喜娘衣服,二人又將瘦喜娘搬到chuang上,臨走前,她瞥了瞥桌角下的那隻大公雞,對那胖喜娘說:「你等我下。」
「謝姑娘,你儘量快點。」
胖喜娘不知這位姑娘要做什麼,話剛說完,就見她將這隻毛色紅艷的大公雞抱到了chuang頭,與那瘦喜娘擺在一起,似乎那樣才算完整。新婚的之夜,怎能缺少新郎呢?
她又提筆在她紅蓋頭上匆匆寫下幾個大字,滿意地看過後,留在了桌案上,用裝過他們合卺酒的酒壺磕在一角上。
總算圓滿完成,便隨那胖喜娘出去。
一路上,沒有人看出她的可疑,只是為何她一走近後門,要逃離靖王府時,就空降下兩個身着紫衣的男人阻止了她去路,「敢問謝妃娘娘這是要往哪裏去?」
有誰來告訴她,為何赫連鈺那混蛋會發現她要逃跑?
「我是出來散步來着,你們要一起麼?」說着朝那胖喜娘眨了下眼,拔腿就往外跑。
胖喜娘也是武林好手,一下便與紫衣男子交起手來,厲聲道了句,「謝姑娘,這裏便交給我,太子爺的人就在門後接應。」
流光想,若是有以前那般武藝,一個輕功便能躍過牆頭,而她現在只能一個勁地往前跑,心想只要越過這扇門就好。
突然,衣領從後被人揪住,怎麼跑也跑不動,「娘子,為夫陪你出去散步可好?」
那陰寒地讓脊背發寒的聲音讓流光一下子打顫起來,這人不是去給他爹敬酒去了麼,怎麼這會人在這裏?
她慢慢轉過臉去,果然一張漆黑如墨的臉便直直地映入她眼裏,她一咬牙,「我已約了別人散步,不勞你陪,你還是去陪你家阿曼造小人去吧。」
說罷,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腳便向他褲.襠躥去,誰知這人輕輕往上一跳,褲襠稍稍抬高,她的腳沒躥到那人老二,便被他死死夾在雙.腿.之.間。
約了別人?除了赫連修,還能有誰?
這人臉色更暗,「娘子,你怎如此狠?還想讓為夫斷子絕孫呢?」
她就那般以金雞獨立的姿勢面對着他,幸好兒時跟着師父學藝時武功底子打得好,不至於摔倒,可是這姿勢教人太難為情,而且腳還是被夾在那人那個重點部位,「誰說你會斷子絕孫,我這肚子裏不有一個了麼?你快些放開我!」
「放開你,好讓你跟我三哥約會去造二胎麼?」
下一秒,這人拽着她領子,將她往前一拉,她便整個人以更加難堪的姿勢落入他懷抱里。
她掙扎,他卻將她腳夾得更緊,她腳上疼痛,痛得紅了眼,可心裏更怒,怒得紅了腮幫子沖他大吼,「赫連鈺,你這個該死犢子放開我!」
「謝流光,你最好再叫得大聲一點,將我父皇叫來最好!」
他亦是氣得眸子猩紅,嘴角緊繃,微微咬着牙,好似猛虎利齒隨時能撕開人皮肉來。
她心上頓驚,咬了咬唇,不如前幾日壓制,放開了膽子,怒恨得盯着他,男子見她眼中的痛恨,他心中只更氣更怒,手飛快朝她身上伸去,指尖靈活、狷狂,將她套在外面那件惹人厭的老媽子的粗使衣服撕開、剝離。
胖喜娘已被那兩個紫衣男子擒住,正要往他們這邊看過來,卻教他冷聲一喝,「閉眼!回頭!」
那兩個紫衣男子飛快闔眼,一動也不敢動,不敢多瞧他們一眼。
曾經這人就撕碎過她衣服,如今當着外人的面,又撕了一次。
他至她的尊嚴何存?
她究竟是他的何人?
她心中糾痛怒恨,只着單薄單衣的身子在夜風裏輕輕震顫,她喉嚨酸澀,一開口,聲音竟已沙啞,「你明明不愛我,何必不放我?」
猛地,他揪起眉。
他眸色晦暗陰沉,除卻如颶風般的盛怒,她看不出其他任何情感。
「我給你與阿曼同等的待遇,還不夠麼?」
他怒視她良久,嘶着聲如此問道。
他弄不懂這女人為何如此想逃離他的身邊,難道她就不知,他們幾個兄弟之間明爭暗鬥,已是越演越烈,只要她一離開他的身邊,她腹中骨肉就難以保住麼?
「你以為我便稀罕?」
終是,她低低一聲,痛啞了自己。
她在他眼裏一定變成了個貪得無厭的想要獨佔他的女人,可是那又如何?哪個女子不想要唯一,如若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何自古以來成了女子的夢?
她從未想要介入到他跟阿曼之間,他以為她在這後院過着沒玩沒了爭*的日子,便能如意麼?孩子便一定能保住麼?如若不是這人強行奪了她清白,他們早就橋歸橋路歸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赫連鈺凝着她微微泛紅的眸,他知這女子剛烈,卻不知她剛烈固執至此?
只是,最終先罷手的還是他。
他放開她,旋即又點了她穴道,將身上大紅蟒袍脫.下,輕輕抖落到她肩頭。
「阿曼她陪了我十一年。」
低澀的聲音帶着妥協如晚風飄入她的耳,她不知這話是他說給她聽的,還是他說給自己聽的?這話究竟用來說服誰?
又見他走到那被擒住的胖喜娘面前,從一個紫衣男子腰間抽出刀,只眨眼功夫,那喜娘甚至來不及尖叫,喉嚨便被利刃劃開,鮮血濺開,弄髒了兩個紫衣的臉。
他冷冷道,「將她屍體丟出去餵狗!」
兩個紫衣無不一震,連忙抹了把臉上的腥膩血跡,各自又想,如若剛才迴避的及時,沒有看到謝妃什麼,否則恐怕主子會要了他們的眼。
這人心狠手辣起來,幾乎一點不亞於赫連修,真是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
那人扔了劍,又不動聲色地將她撈進了懷裏。她被點了穴,只能一動不動任由他抱着回屋。
房門被躥開,瞥見桌上那方大紅布上牛牛歪歪醜陋的字跡,他將她丟在了椅子上,拿起來仔細看。
寂靜的屋裏只聽得骨節響動的顫聲,反正她不能動,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想而知,肯定跟結了冰塊沒兩樣。
誰知這人走到她面前,捏着帕子的手因憤怒而輕顫,「這紅蓋頭上的字,你寫的?」
果真這人怒色如寒,能將人凍住。不覺,流光有些害怕,跑路沒跑成,被逮了回來,還寫下這些觸犯他忌諱的東西,不是作死麼?早知道會被抓回來,打死她也不會寫的。
「我能說不是麼?」
他冷冷一笑,流光不小心瞥到他眼角抽了兩下,又聽得他將她寫的東西念出來,「我偷娃,你養雞,聚散不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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