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王爺,奴才有禮了 092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五)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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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身子一個激靈,忍着胸口的疼,身子還是不由地又開始想往後撤退,誰知他的大手在她腰腹間用力一勾,將她整個身子往他懷裏帶了帶,胸口處撞在他堅硬如石的胸膛上,疼得她喘氣蹙眉,抬眸去看他時,他臉上紅中藏黑,鬱郁沉沉又冷冷冽冽的,「謝流光,本王只是發了個春

    夢而已!」

    該死的!赫連鈺在心裏低咒一聲,自問自己意志力一向強於常人,自問這只是個長得頗俊卻是讓人倒胃的太監而已,可是她身上就是有魔力一般,讓他只要一近她的身,就有種要佔有她的衝動,而且,在他發的那場春

    夢裏,這太監居然變成了在他身下婉轉承

    歡的女人!

    流光咬了咬唇,惶恐地再他懷裏扭動掙扎着說道,「奴才就是害怕爺您在夢裏把奴才再次當做秦小姐給『就地正法』了。」

    赫連鈺真是有些抓狂,怎麼叫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太監給閉嘴?

    他突然又有種想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衝動,又是猛地一皺眉,他怎能如此想,他百般告訴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喜歡的是女人,想要的也是女人!

    「謝流光,你要是再敢亂動,本王就將你剝光丟出去餵狗!」他五指也是狠狠嵌入她肩膀,不讓她亂動。

    赫連鈺見她便安穩不再亂扭動了,勾了下唇,這小東西還是得用嚇的才行,微微鬆開她肩膀的手,只覺一手濡

    濕,再往她胸

    口看去,卻是剛才太過用力,將她傷口弄裂了,滲出好些血來。

    「小光子,痛不痛?」他忍不住着急問她。

    流光卻是輕輕抬起頭來,額上布着些薄汗,虛弱地說:「爺,奴才無礙,只要您不再折騰奴才就好了。」

    瞥見立柜上阿曼留下的藥箱,他急急下chuang,甚至忘了去穿鞋,赤着腳便衝到立櫃前,將藥箱裏的止血藥與紗布找出來,又快步走到她身旁,伸手去解開流光單薄衣衫。

    她又輕輕躲了躲,但又因傷口崩裂,痛的全無氣力,無法去推阻他,只低弱道:「爺,奴才自己來,勿要髒了您的手。」

    他卻不聽,見她還要手舞足蹈地亂動,一下子便點了她穴

    道。

    現在,她真是一點也無法動彈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真是嗚呼哀哉啊,這下怎麼死也不知道了!

    緊接着,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某七剝光了某太監的衣服,看見她胸

    前裹着一種厚實的怪異白布,那白布上沾了好些血,他說:「小光子,本王是為了你好,不得不將這白布拆了,替你上藥。」

    「不要,爺,求求您,不要……」

    不顧某太監的苦苦求饒,他一不做二不休,拿了把剪子將這詭異的白布從一側小心翼翼剪開,有兩隻類似小白兔般可愛的圓嫩白希的肉

    球從白布下彈跳而出,他像是發現新大陸般凝視了許久,而後兩眼放光,怒斥,「大膽奴才,竟弄一對贗品勾

    引本王?」

    某太監更怒,「爺,你眼神不好吧,這可是真貨,百分之百如假包換假一罰十的真貨啊!」

    某王殲笑,「好,那讓本王驗貨。」

    某太監冷汗如雨,差點哭出來,「爺,奴才還有傷在胸呢。」

    「那便上藥後再驗貨!」

    從沒想過這樣淫

    逸的話會從赫連鈺這樣溫潤如玉的男子口中說出,從想到戳在她大腿上那硬如鐵之物,她在心中肯定道,靖王也是百分之百如假包換假一罰十的真男人!

    又意外的,他發現她是女子後,沒有厲聲責問她一句,反覺得這貨有些喜上眉梢呢?

    他不問,她也不作解釋,因為她也無法解釋得好這複雜的身世。

    他默默替她上好藥,又替她細緻系好單衣,再又無聲地鑽進被窩裏。

    夜越深,睡意越濃。

    流光的眼皮越來越吃力,時不時地眯起來,但又生怕他趁她睡着會亂來,又一咬牙,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睜眼一看,這男人每次都是睜着眼,好似精力永遠充沛的樣子,而他搭在她腹部上的手也沒有亂動,隔着單衣,輕輕按揉摩挲着,一層一層如波浪似的暖流從小腹處慢慢傳開,身子越來越暖和。

    就這麼在困與醒里,循環往復掙扎着,反而愈發痛苦疲憊。睡意朦朧里,早已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虛幻?

    不知何時,耳邊有清潤溫暖的聲音輕輕滌盪,「流光,你困了便睡,爺來替你守歲。」

    多麼貼心的話,不知是自己身子太過倦怠,還是這句話太過暖心,那一夜竟睡得格外踏實安穩。

    *

    醒來時,是被門外聲響給吵醒的。

    身旁已空,想是他出去了罷,豎耳聽去,聽到有人在哀求,「主子,媚兒以後再也不敢為難小光子了,你便看在媚兒已在外面跪了一宿已知錯份上,饒了媚兒一回吧。」

    「若小光子饒了你,本王便饒了你。」

    蕭媚跪了一夜,雙腿已是凍麻僵硬,她無奈地撐在地地上想緩緩站起,卻教男人低聲噙着冷厲,「跪着進去!」

    這便是靖王對那太監的榮chong,蕭媚真是弄不懂,主子豈能為那個太監為難自己至此?之前是一腳,現在竟要她去求那個太監。

    一下子,一夜的委屈如斷了線的珠子,她眼中簌簌落下淚兒來。

    「主子,為什麼?媚兒跟隨您這麼多年,你從未罰過我!小光子為您尋得寶藥治好了您的腿麼?她不過是碰巧罷了,若是喚作媚兒,媚兒也甘願為您犧牲性命!」

    「媚兒,你這是哪裏知錯?也罷,你再跪些時日吧。」

    這個女人不是不知道,若是沒藥,一旦流光寒毒發作,很可能要了她的命!

    即便,他三番兩次想殺了流光,他也始終沒能下得去手,豈能容一個蕭媚放肆?

    「主子!」蕭媚連連抓住他褲腿,低低哭泣道:「莫要這般對媚兒,媚兒不怕被罰不怕吃痛,卻怕您厭惡了我。您要我去求她,我便去求她!」

    蕭媚嘴上雖這樣說,心裏仍恨不得小光子去死,她不止奪了主子對自己的喜歡,更奪掉了自己的尊嚴。

    蕭媚正跪着一點一點進去,卻被前面一雙腳攔住,她抬眼,淚意朦朧中,她見到那張蒼白的小臉,暗暗咬了下唇。

    瞥見攔在門口那人只披了件的長褂,那是他的褂子,頗大,套在她身上空蕩蕩的,卻又別有一番風味,這奴才的膽子倒是越發大了,連他的衣服也敢穿!

    流光見他一身素白單衣,墨發清揚在後,單手負在身後,唇角還逸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看不清喜怒,她朝自己身上外袍看了下,又略尷尬一笑,給他投了一個奴才膽大也是您慣出來的眼神。

    她看向蕭媚,這眉目柔美的女子在外跪了一夜,凍了一夜,如今也是小臉青紫僵白,不成體面,又見這女子看着她的目光,怨毒中藏恨,流光蹙了下眉,「蕭姑娘,同為七爺的奴才,相煎何急?你不過是因我受了一夜宿凍,而我卻因你在太子府中毒發差點身亡,若不是得八爺相救,我已是一命休矣。

    如今,爺給我權力,對你可罰可恕,我必是想狠狠罰你,為自己討個公道。只是,你有一個好兄長,每回在我要被七爺處死之時,都願為我相求。我最不願相欠他人,恩仇便就此相抵。

    如若,你再敢害我,我也絕不相饒,我能破七爺桃花源中設置的奇門遁甲,能從太子府盜取天山雪蓮,你若想嘗嘗我的手段,只管來便是。反正,我也就剩下一年半載性命,命短的最不怕你們這些命長的。」

    她說着,意猶未盡般淡淡看了赫連鈺一眼,只見得他眉梢略沉,依舊喜怒不形於色。

    她不是不厭蕭媚,不想狠狠懲罰於她,只是師傅常說,佛曰,給他人留條生路,便是給自己留生路。即便重生一次,她也總無法去傷害赫連修與謝芳菲以外的人,她也是恨透了自己這種修過佛後心軟的性格,只是她也絕不違反自己原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她總想,師傅冒着受到天譴的重罰,也送她回陽,絕非只是為了讓她去報仇而已,更何況魔界之人也打破戒條讓謝芳菲重生,可見魔界也是蠢蠢欲動,極有可能這意味着將有一場人間浩劫,師傅也是想她去阻止吧。

    赫連鈺袖下拳已攥緊,他知她這番話不止說給蕭媚聽,更是說給他聽的,她在提醒他身上寒毒因他而起差點讓她身亡,告訴他,她也是有手段之人莫要再欺害,真是好一個謝流光!

    還是這表面總是諂笑如絲女子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自問他藏得深也自愧不如她!

    只是,她剛才又說,她在太子府中就已寒毒發作是得老八相救,再一深想,她與老八在水中……募得有喜色爬上心頭……

    流光說罷,往屋裏進去,再出來時手上多了個藥箱,剛跨出門檻,就撞上要進屋的赫連鈺,只見他唇角有抹傻笑,她心中甚奇,剛才那番話很有喜感麼,竟讓這人笑了,但又見這人眸光落向她手中那箱子,他臉上的笑就戛然而止,冷聲問他:「你這是做什麼?」

    見蕭媚已離開,她也無須再裝,只說:「爺,您既已知道我是女兒身,宿在這裏總是不方便的。您家那位已是極不高興了,而,我今後也是要嫁人的。」

    猛地,他抓住她手腕,「嫁給誰?赫連緣麼?」

    他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手骨給捏碎,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只是她嫁給誰又與他何干,這怎麼也惹他蛇精病發作了,她強忍着痛,回以盈盈一笑,「八爺倒確是有這想法,說要納我為妾,只是我這人不喜做小,便回絕了他。怎麼,爺,您莫非也有這想法?」

    是啊,他們一起雙雙在浴池裏相擁而抱,她回來時,身上又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那也是老八換的吧?

    赫連鈺眸光一暗,旋即就鬆開她的手,聲音輕而冷:「老八那人風

    流最喜獵

    艷,見到頗有姿色的就想納為妾室不足為奇。只是本王今生只娶一人,只有一妻。你趁早斷了此念頭!」

    看吧,一提嫁娶,就把這人嚇得不輕。

    她心中好笑,又輕輕一澀,誰要對你有這種念頭?她知,他要娶的是秦曼青,卻不知他今生只娶一個秦曼青,還真是個痴情種!

    「那爺您勿要負了秦小姐。」說罷,她扭頭就走。

    他袖下拳握得又緊了幾分,直至她身着那身不適合的衣袍一點點消失在他眼中。

    *

    年後,佳節又至。

    元宵夜裏,長安城張燈結綵,遊人熙來攘往,熱鬧非常。

    橋對面,在太平鼓的擊奏中,舞龍燈、舞獅子,踩高蹺節目引人注目。

    「姑娘,到了!」轎子落地,轎夫替她拉開帘子。

    她放下窗簾,從轎子中緩步而出。

    「奴才們在這守着,您先上樓去吧,八爺吃完宮中宴席,便會過來,您且耐心等一會兒。」

    這老奴對她相當恭敬,她朝她輕輕施禮,「流光難得能從靖王府中出來,想請老管家您給我一刻鐘的時間,讓我在外頭獨自逛上一逛。待我回來之時,八爺也正好到。」

    因是這姑娘懇求,而上頭又交代他要好生伺候,便只能答應。

    月下燈山滿,千樹百樹紅枝頭。

    前面那處燈鋪人生鼎沸,她湊熱鬧也是過去一瞧,抬頭處,只見雕梁大棟上懸掛了一盞盞美麗的花燈,尤其那盞如意琉璃燈更是精巧別致、閃亮生輝,被擺在中間。

    她指着那盞燈,問老闆,「老闆,那盞燈需多少銀兩?」

    老闆摸了摸絡腮鬍子,一笑,「姑娘好眼光!這是本店今年出的新式花燈,亦是鎮店之寶,不過,這燈不賣。這裏有三道燈謎,若你能解開,便得之。」

    流光往身後一瞧,這黑壓壓的人群,原來都是沖這燈來的,只待這老闆出燈謎。

    她躍躍欲試,「好,店老闆,若我能解下老闆你的三道燈謎,那燈便歸我。」

    她不曾注意到,角落裏一雙炙熱眸光正緊緊盯着她。

    銅鑼「哐當」一敲,那老闆說:「大家切稍安勿躁,我這就出題。」

    只是這三道燈謎題,第一道是打藥名,第二道是打一字,第三道是打地名,無趣至極,流光三兩下便猜對了那三道燈謎,獲得這彩頭。

    街上人群熙攘,不知從哪個巷子裏躥出幾個追逐嬉鬧的孩童,撞在流光身上,流光拿着如意琉璃燈盞,腳步不穩。

    手臂上猛地被一握,整個人被帶進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里。

    流光抬頭, 正撞見他那雙處變不驚的黑眸里,煙花乍綻,似流星雨般散落,頓時照亮天幕,將他那雙黑眸映得越發熠熠生輝。

    她心上重重一跳,斷然將那人推開,扭頭便要走,卻又被那人調

    戲般得摟住了腰,在她耳邊氣吐如蘭,「小光子公公,別來無恙啊。」

    謝流光一悚,一隻手推拒在他胸前,亦是笑靨如花,淡定如怡,道:「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

    他卻是在她腰上加緊了力道,一張俊臉也稍稍壓迫過來,他身上危險氣息也越發逼仄,「流光,你二姐已將你的事通通告訴孤,只是不曾想到一個太監竟能搖搖一變,成美人?」

    他說着,指尖劃弄過她耳鬢的發觸及她的肌膚,驚起一股戰慄與薄涼,她整個身子又輕輕縮了一縮,只聽得到他聲音又冷邪了幾分,「流光,你這張臉真叫人有種想劃花的感覺。」他的手又緩緩落至她肩臂,「還有你的這雙手,真是叫人想狠狠折斷!」

    這個人可以帶着最無害的笑,說着最驚悚惡毒的話,這便是赫連修。

    流光心底升騰起從未有過的害怕,同時又恨,恨得想將這人殺死。


    她的眼神露出她的心思,教他統統看進眼裏,他唇瓣勾出完美的弧度,「流光,你二姐讓孤殺了你,絕了你這後患,只是你能幫赫連鈺逃過一劫,又能從孤的水下密室偷去天山雪蓮,足見你足智多謀,膽識過人,孤是個愛才之人,現下又見得你是個掐得出水的美人胚子,孤就更捨不得殺你了,你叫孤如何是好?」

    「赫連修,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你會後悔!」

    「孤就喜歡你這般咬牙切齒地對孤說話,這輩子從未有人敢這樣對孤,孤甚喜。」他修長的手指摸上她柔軟紅艷的唇,或輕或重,「都說愛一個人越深,才恨得越深。你如此想至孤於死地,你對孤的感情是有多深?謝流光,要麼來孤懷裏,要麼讓孤弄死,你要如何選?」

    流光並不會認為這男子是對她上了心,他明知她想至他於死地,他還說出這番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有被利用的價值。

    「太子爺,莫不是你想讓我幫你對付靖王?」

    果是一語中的,她見得他黑如深海的眸子微微一動,便道:「不愧是孤欣賞的謝流光。」

    赫連修又重重捏了下流光的唇,「做孤的細作,待在赫連鈺身邊,待孤繼承大統,孤接你回來,賜你妃位,讓你做這天下尊貴的人。」

    「若我不願呢?」她咬牙問他,卻見他滿眸戲謔挑

    逗,「你不會不願!要知道,即便要殺孤,也要近得了孤的身,你會珍惜孤給你的機會,是不?」

    流光募得又是一驚,他不止讓她做的細作,更給她機會去殺他。

    赫連修看着她眼中的猜疑,漫不經心道,「孤是喜歡挑戰的人。流光,孤知你對我有恨,聽芳菲說,前一世是孤殺了你,只是今生不同,你不再是粗鄙的醜女,而是個與眾不同的美人,孤愛美人。」他又牽着她手觸上他心口,「孤的胸膛隨時歡迎你,只有你有這能耐,紮上一刀也無妨。」

    流光只覺,過了一世,這男人又哪裏多了些變化。

    只是,他又憑什麼對她如此篤定,難不成他還以為她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她終於明白他是哪裏多了變化,那便是赫連修多了一種自戀,叫做盲目自大。

    「太子爺,可否給我些時間考慮?」她只故作溫柔順從,輕聲說道。

    要知道,在這個人來人往,誰都不會去多注意她的地段里,他即便當場殺了她,也沒人會知,當務之急,保命要緊。

    「也好。也是人生轉折大事,確是需要謹慎考慮。」

    流光詫異,竟想到他如此好耐心。

    「三日可好?三日後孤要知道你的答案。」

    她只好點頭,

    他滿意而笑,隨即輕輕放開她,指尖仍帶着她身上的滑膩,他弄不懂前世的他為何要殺了這樣一個好玩有趣的人,但是,他卻知,今生他不會輕易殺了她。

    就在這繁光綴天下,火樹銀花中,袨服華妝里,驚鴻一瞥,他就看到了她,也認出了她便是那靖王府里的小太監,他下了馬車跟着她獨自一人至此,又見她不費吹灰之力解了那燈店老闆三道燈謎,再憶起她可在刑部衙門咄咄逼人,又可在太子府扮演無辜小奴,她的精彩如這漫天的煙火華麗而閃爍,他身邊從來沒有這樣的女子。

    流光又見他從腰間取下一枚令牌,這是他的太子令,他將這令牌賽進她的手心,「三日後,到太子府找孤。孤會在靖王府後院為你安排好轎子。」

    「好。」

    總算將這殺千刀的太子送走,將他的令牌緊緊一捏,塞入懷中,匆匆回去見今日邀約的男子。

    *

    三問書齋。

    門口錦衣華服的男子,正嚴厲責問着老管家,隨着一聲輕柔的「八爺」,他抬眼往那從人群中走來的女子一瞧,那女子步伐輕盈,粉黛嬌容,身着他為她選的女子服飾,頓時心中一統怒氣一消而散。

    「八爺,教你久等了。」

    流光朝他見禮,他卻呆愣愣望着她,不曾眨眼。

    「八爺,這是贈你的。」她將手中那盞如意琉璃燈盞抬起,在他眼前晃了晃。

    赫連緣收回神智,接下她手中那盞花燈時,不覺臉上一紅,那模樣就像個毛頭小伙手下心上人的禮物一般,驚喜而羞澀。

    他仔細地打量手中花燈,卻聽得女子盈盈輕笑:「這是如意琉璃盞,如意,如意,稱心如意,願八爺新的一年事事都能稱心如意。」

    有很多人給他送過禮,無不是名貴的,稀有的,什麼樣的禮物沒有收過,但這花燈雖不貴重,卻是最暖心的。

    他道:「流光,本王從小到大收過許多禮物,但這一件卻是本王最愛的。」

    忽然,她臉上也是陡然一紅,似乎覺得這禮物太過寒磣,是啊,這含着金湯勺長大的八爺什麼樣的禮物沒見過,而她一盞花燈,他卻說是最喜愛的,恐怕只是故意哄她高興的。

    赫連緣讓管家替他那好燈,說是得回府供起來,只惹得流光輕笑開來。

    在這繁光點點如星辰的長安街上,流光笑起來嫵媚嬌動,有些過往的才子佳人駐足朝她望去,只見是一張生面孔,好幾個書生貴公子無不蠢蠢欲

    動,但見那女子身邊相伴的是八王爺,又都搖頭止步心中哀嘆好一朵美人花又教花心八王爺給折了。

    從對面珠寶坊走出的幾位貴客也都紛紛止步,又見八爺從懷中掏出一支澄白如清的玉簪子,那是一支木槿花白玉簪,古樸而雅致,只見八爺將它輕輕給女子戴上。

    「是誰家的姑娘教如此榮幸,能教我們八弟如此貼心以待,我可是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如此溫柔過?」

    出聲的是四王爺赫連城,好奇地往赫連緣那裏走去。

    沒有人注意到,在四爺說話之時,赫連鈺眉心緊了下。

    他輕輕為流光調整簪子的位置,擺弄到他認為最好看方放下手,他輕笑着道:「你送本王如意花燈,本王贈你木槿玉簪,算是禮尚往來。」他又眯了眯眸,挑高了眉笑道,「我知你喜歡木槿花,才特地從對面珠寶坊為你挑的,可算滿意?」

    「你怎知我喜歡木槿花?」流光狐疑,因為她根本不喜歡木槿花。

    他微微低頭,貼近了她臉,你忘了在浴池那晚,你在我這裏落了一方帕子,那帕子本是裹你受傷的手的,後來我偷偷拿走了,那娟帕上就繡着潔白無瑕的木槿花。

    流光乾乾地笑,她本想說那帕子不是她的,那是赫連鈺的,她猜這花赫連鈺喜歡的花,她知道靖王府後院以及他的寢處都種滿了木槿樹。

    待那幾位貴客走進,見得那女子,無不或驚或疑。

    只是有一人沒將注意力放在那女子容貌上,卻是放在了那女子頭上髮簪上,她大大咧咧地跳出來說:「七哥,我剛見到你也買了一支木槿白玉簪,與那位姑娘發上的一模一樣。莫不是,你也要學八哥一樣,是要送心上人的?」

    旁邊的秦曼青聽到,臉上卻是微微一熱,害羞地往赫連鈺身上匆匆瞥了一眼,隨即垂下眼瞼。

    赫連鈺卻不曾出聲,只往前面盯去,死死的。

    流光聞聲,暮然回首,只見燈火闌珊處,他一身藍色雲翔符蝠紋長袍,清風拂過,腰間環佩鏗鏘,他剪手負在身後,重瞳落在她身上,忽明忽暗。

    流光不曾想會在這裏碰上這一班人,她卻也是裝作波瀾不驚,往對面每個人身上都瞧了一眼。

    又是雲陽公主過去,向八王爺身邊女子仔細打量而去。

    這女子上着新綠素錦衫,外罩一件白狐金絲繡小襖,下着珍珠白湖縐裙,無不顯得貴氣怡然,再往她臉上瞧去,一張鵝蛋臉不施粉黛,但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艷欲滴,一如眉心那朵紅梅,似要怒放,那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而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火樹銀花下更是流盼生光,清癯靈動,這世上竟還有如此美的女子。

    雲陽問道,「這位姐姐美得就跟仙子一樣,八哥,你是從那處尋來的?何不給二哥、七哥也介紹些,讓他們好早日脫單?」

    仙子姐姐?她有那麼美嗎?這妝還是赫連緣找人替她畫的,衣裳也是赫連緣挑的,說這衣裳與這梅花妝都是八爺最喜歡的。

    昨日,八爺不知用什麼法子,派人將紙條送到她手上,約元宵節一見,便當還他浴池救命之恩。

    她想,她能力有限,想報恩於他實屬困難,但若能讓他高興,她願意按照他的吩咐化上這樣的妝容,打扮成女兒家模樣。

    白岩松卻頗為不滿,「九兒,你為何不將本侯放在裏面,本侯也需脫單。」

    「你心裏不是想着你那謝家表妹嗎?」她憤恨往他鞋上用力一腳,「無情無義的白蘿蔔。」

    岩松啊喲一聲,這九兒真是越發潑辣調皮了。板着臉問道,「誰與你說的?」

    「我八哥!」

    白岩松看向赫連緣,「記着,阿緣,見你品位有所提升,我便將終身大事託付給你了,以後也給我尋個類似的妻子便好。」他心裏雖是掛念表妹,可表妹總歸是沒了,他總不能孤獨終老吧。

    赫連緣聳聳肩,卻無奈道:「類似的沒有,只此一個,若岩松你不嫌棄,我還有個未出閣的妹妹,你可要?」

    一眾人將目光投到赫連九身上。

    四王妃捂着嘴笑,「這倒是樁不錯的因緣。」

    四爺回以十分贊同的微笑。

    雲陽羞得要鑽到洞

    里去,這皇家未出閣的妹妹除了她還有誰?她狠狠瞪住赫連緣,「八哥,你怎如此拿我來玩笑?我才不要嫁給這根白蘿蔔。」

    「那誰叫你出賣我?」八爺撇了撇嘴,滿眼都是壞笑。

    雲陽重重用鼻孔哼了一聲,又將視線放到那美人身上,決定移開大家的話題,「八哥,我覺得你身旁那仙子姐姐長得很眼熟,就像……」她眼睛一睜,豁然開口道:「就像七哥家的那個小太監!」

    雲陽這娃什麼都好,最大的缺點就是存在感太強,流光恨不得用布堵住她的嘴。

    一下子,果然大家注意力都回到流光身上,確實如雲陽所說,這美麗似仙的人兒與靖王府的那個小光子公公十分相像。

    秦曼青一蹙眉,微微咬牙,這根本不是像,根本就是!剛才就懷疑這女子是那女太監,經雲陽這麼一說,她便證實了。她有些害怕,她不確定赫連鈺是否已經知道謝流光就是女子,她更不確定赫連鈺能否認出這人就是謝流光。

    秦曼青偷偷朝赫連鈺瞟去,只見這人面上平如明鏡,教人看不出一絲表情來。

    她知這謝流光深藏不露,聰黠美麗,她也知赫連鈺心中只有她一人,但她還是忍不住去擔心。

    流光見大家紛紛而來的目光,除了乾笑還是乾笑。

    「九兒,莫要亂說,她不是我府中那個小太監!」

    說話之人是靖王,這靖王依舊溫潤如怡,眸光淡淡,唇邊那笑意溫爾無暇,風儀如神邸,翩翩若驚鴻。

    「九兒,你若再這般調皮,將我這美人比作七哥那個小太監,以後八哥這裏有什麼好玩新奇的玩子,便不給你送進宮裏去了。」說着,八王爺便攬住了流光的腰,將她用力攬入資金懷裏。

    募得,秦曼青察覺到赫連鈺眼裏一閃而過的怒戾,秦曼青雙手微微握緊。

    「七哥,八哥,小九兒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以後不拿這位仙子姐姐開玩笑了,還不行嗎?」雲陽這回感覺自己真說錯話了,一下子得罪了兩位兄長,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兒。

    「九兒,你七哥,八哥跟你鬧着玩呢,莫放在心上。」四王妃輕輕過去,拉過雲陽的小手,輕輕安撫。

    雲陽嘟噥着小嘴,不安地向她七哥、八哥看去,只見兩人都微微一笑,她才放心,隨之也笑開。

    赫連緣眸光掃過赫連鈺,又從管家那裏拿過那盞如意琉璃盞,他微微挑了下眉,道:「七哥,你看這盞花燈可好看,它叫做如意琉璃盞。佳人曰,如意,如意,方可稱心如意。」

    流光只覺從赫連鈺眼裏射出什麼無比炎酷來,要將她烤熟。

    她只低頭在八爺耳邊輕道,「八爺,我們上樓去吧,我有些渴了。」

    「好。」某八揚高了眉,摟着流光轉身,又將燈提着花燈炫耀着,還故意提高聲音道:「這裏暗,當心着走。」

    八哥那話,雲陽則是聽得咋咋忽忽的,這裏哪裏暗了,滿街的都是燈火,明明是透亮通明的。

    赫連城看出了一些其中貓膩,往這書齋牌匾上瞥了下,說:「那小太監便是在這所書齋中找到的香紙,才證實你那篡國的書信是假,讓你被父皇解了門禁。」

    雲陽好奇地看向這所書齋,更是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聽說是八哥找到的香紙讓七哥在那樁行刺案中脫了嫌嗎,怎麼又變成了事小光子了?

    她正想去問七哥,垂眸看去,只見七哥一臉鐵青,他從沒看到一向謙如玉的七哥,會變得這般可怕。

    只見七哥對着前面一對如膠似漆的人,冷冷開口,「八弟,你可知,若不是你遲遲不將那香紙呈給父皇,她就不會中了寒毒。」

    誰都沒想到靖王會冒出這麼一句!

    大家皆微微一怔,雲陽好奇赫連鈺口中的「她」是誰,岩松亦是微微擰眉。

    赫連緣扶在流光腰間的手忽的一緊,重睨了眼流光微微轉白的側臉,回過頭去,勾了下唇,倒是笑得坦蕩,「七哥,你是說我沒傷伯仁,伯仁卻因我而傷麼?可別忘了,那個對她下了狠手的,始終是你。」

    說着,他邪魅懾人的眸光淡淡落向秦曼青,教秦曼青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又聽得他笑意盎然,「莫非,七哥你要與我說,你會不顧你的心頭好,便饒了她麼?」

    自是不會!流光心裏清楚得很。

    自始至終,她沒有回頭再顧那人一眼,她只怕,一回頭,便痛了自己。她知自己回頭也無用,也不會在那人眼中看到半絲悔痛,畢竟他心愛的姑娘就在這裏,她敢有什麼奢望?

    即便是八爺及時那香紙呈給皇帝,他也一早被解了門禁,知道是她暗中助他,他也不會饒了她吧,要知道她不止惹怒了他的心頭好,還知道了這位老佛爺身邊的大紅人是女兒身。

    這下,八爺刻意的點破,恐怕屆時回府後,那人又將降罪於她吧。因為又教八爺也知道了秦曼青的身份。

    而她此刻只想儘快從那些人的眼前消失,莫教他們一次一次瞧見了她的狼狽。

    赫連鈺沒有再言,只默默看着前面女子的手反握住赫連緣的手,拉着他快步離去,而他本是一雙冷窒的眸一下子又暗下去幾寸,如颶風卷狂浪,如狂沙掩黃天,顯然已是怒不可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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