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金帝國 第二章 進京 (首發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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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武堂。

    一個以重點培養幼兒武者的地方，在幼武堂的孩子大多是十歲以下的小孩兒，這些小孩兒從小就被父母送到這裏來，進行早期的武學訓練，以為日後的武學之路打好基礎。

    幼武堂分散於全國二十四郡，每個地方都有這樣的武者學府，只不過這樣的學府教學水平參差不齊，其中當以皇城的幼武堂最為著名，因為是帝都，所以富商大賈雲集，有錢官宦人家大都集中在這裏，他們要求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接受最完美最權威的武功學習，而皇城的幼武堂自然就成了不二的場所。在這裏的武師都是一流的水準，非但擁有絕高的實力，而且在皇城中還有強大的人脈和後台，把自己的孩子帶到這裏學習，為他們以後的發展可謂做足了準備。

    而風涯的母親這次萬里入京的目的，就是想要讓風涯能夠進入皇城幼武堂。龍魄帝國是一個尚武的國度，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拳頭夠硬才有資格讓別人臣服，龍魄帝國最早不過是一個彈丸小國，後來經過幾代帝業的發展，成為如今疆域千萬傾的遼闊帝國，原因就是其尚武的原因，近數十年來靠自己強大的武力四處征伐，將分散的土地囊擴進自己的版圖，成就了如今的千秋帝國。

    龍魄帝國每三年就會有一介武舉，在武舉中獲冠者將會在一夜之間飛黃騰達，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因為那是一個尚武的國度對武者的推崇和重視，每三年都會有無數的武者帶着熱血的夢想來到皇城參加武舉，每三年一次的盛會必將會有一個成功者和無數的失敗者，每三年點燃的一次夢想對決和熱血碰撞，將會在這裏把這片皇城之地燒得一片赤紅。

    三年復三年，多少人的榮譽換來了多少人的哭泣，多少人的夢想被踐踏撕碎，又有多少人用堅毅和不屈繼續向命運作出抗爭？在武者的擂台上，一場場夢一般的真實戰鬥輪番上演，若不懂得眼淚的滋味，便不要來嘗試，那是殘酷的命運轉盤，但要的卻又絕對不單單是幸運。

    皇城幼武堂。

    「又是一年了。」坐在堂前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襲白衣，身前繡着一個『武』字，此人正是皇城幼武堂的武師孫思崖。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大批新武者入學，同時年齡超過十歲的學員將會離開這裏進入『青武堂』繼續深造，為新入駐的學員清空住所和院舍。

    有腳步聲急匆匆的趕來，聽這聲音應該是有急事，孫思崖回過頭來的時候就看到小李神色匆忙的向自己跑來。「孫武師，外面……外面有情況。「

    孫思崖皺着眉頭看着小李：「別急，慢慢說。「

    小李臉色蒼白：「外面來了一對流浪的母子說懇求孫武師通容讓他們能夠進入幼武堂學武，您看？……「

    孫思崖眉頭皺得更濃了，「帶我去看看。「

    幾步走過庭堂，再穿過錯落的小院，推開大門果然就看到一對母子正伏跪在門前，那孩子不過五六歲的模樣，

    蓬頭逅面的看上去極是可憐，母親牽着他的手一併跪在堂外，一直低着頭，也不敢瞧他二人。

    孫思崖看着這母子二人好半晌，終於道：「你想讓這孩子進入幼武堂？「

    那母子忙不跌地點頭：「是……是，民婦知道民婦身無分文，沒有資格有這樣的要求，但早聞孫武師宅心仁厚，看在我母子可憐的份兒上就請收下這孩子，民婦願為奴婢侍奉你左右。「

    幼武堂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奇事，這倒讓孫思崖有些無措起來，通常出入這裏的人大都是達官顯貴，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落魄的求學者。

    「這還真是一件難為人的事情呀。「孫思崖扶着額頭，看着眼前的母子，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道：」你也應該知道入學的規矩，你身無分文，拿什麼交學費？「

    那孩子的母親只是一個勁兒的低着頭，也不說話了。

    孫思崖重又看了看這對母子一眼，搖了搖頭道：「走。「

    但那母親卻一直跪着，一點兒走的意思也沒有，孫思崖無奈的看着這對母子，「什麼意思？「

    夢璃（風涯母親的名字，前面提到過）低着頭，仍不說話。

    一旁的小李終於忍不住了，走過去便想要拉起這對母子，但夢璃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起身，小風涯有些無辜的看着母親，眼神透着不解和迷茫，但受因於母親的執拗和那份沉默，他也一直那麼跪着，不敢站起來。

    孫思崖注意到那孩子的面容，內心莫然的抽動了一下，這個孩子好像對一切都還不知道？他走到小風涯身邊，蹲下來問道：「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風涯。「

    「你最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人？想不想成為一個武者？」

    小風涯看着面前的大叔叔，他的笑容是可親而又和善的，在流浪飄泊的那些日子裏，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笑容了，有的更多的是漠視和冷落，甚或嘲笑，當然也會有同情，但他討厭被同情，他不需要被別人同情。「我……我不知道。」

    孫思崖盯着風涯的眼睛，終於嘆了一口氣，回頭對夢璃道：「帶他走，這裏不適合他，這裏不是他紮根夢想的地方，作為一個母親你沒有權利選擇他的喜好，你不應該這麼對待他，他還只是個孩子。」

    夢璃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可是如果不學武的話我們母子還有什麼希望呢？」

    孫思崖直起身來，這個母親一針見血的擢中了這個尚武國度的可悲之處，大家的夢想似乎都變得那麼單一，每個人都被迫走上獨木橋，義無返顧，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何以來到這世上，難道就是為了一個被逼的夢想？

    「你們……可還有別的地方可去？」

    夢璃搖了搖頭，「民婦帶風兒不遠萬里自秦川郡趕來，目的就是想讓他能夠進入幼武堂，不管如何，請求孫武師能夠網開一面收容我們母子二人。」

    這可真是有些為難了，平日裏很少見到有這樣落魄的人，孫思崖自忖並不是一個壞透了的人，但要他無端發善心倒也不大可能，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什麼樣的世態炎涼沒有經過，若是靠一顆慈悲之心活着，自己怕也活不到今日，更枉論有今日的地位了。「你們可以走了。」

    那麼冰冷決絕，不留一絲餘地，基本就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孫思崖轉過身去，徑自走向堂內。但走了幾步之後，似乎終於有些不忍心，「小李，給他們一些盤纏，送客。」

    驚訝於這位母親的平靜，本來以為她會痛苦流涕，但沒想到從自己下了逐客令之後到現在，對方都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不過這樣也好，能夠這麼快離開並清楚的知道今日所行的愚蠢，但也算得上是一位聰明的母親。

    在堂前坐了片刻之後，正準備要離開，卻見小李走了進來，臉色好像有點兒不大對勁兒，「怎麼了？「

    「堂外那對母親不肯離開，還一直跪在外面呢。「

    ……

    「怎麼會這樣，不是讓你給她們盤纏了嗎？「孫思崖怒道。

    「我的確是給了她們盤纏，可是她們根本就不要，而且一直就在外面跪着不肯走，我也沒辦法呀。」

    走出堂外的時候，那對母子的確還在那裏跪着，母親仍然低着頭，也看不清臉色，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怎麼？小李給你們的盤纏不夠？」

    「民婦不是這個意思，送兒進入幼武堂是民婦這輩子唯一的願望，還望武師成全。」

    看樣子今天是碰到了一顆燙手山竽了呀，孫思崖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對方不哭不鬧，鐵了心的想要留下來，在饑寒中熬到現在卻對金錢一點兒**都沒有，可見對方的誠意究竟有多濃。

    卻在這個時候，堂外卻又進了一個人，此人年齡和孫思崖相仿，右臉上長着一顆黑痣，看上去很有標誌性，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那種，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母子，腳步也放慢了下來，「怎麼回事？」

    一見來人，孫思崖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種焦頭爛額的事情自己是最不擅長的，「哎喲，你可算來了，今天的事情可讓我頭疼了，這位流浪的母親一心想要讓自己的孩子進入咱們幼武堂，你自己看着辦，我先走了啊。」

    見孫思崖沒說完兩句就準備開溜，來人一把就把他給抓住了：「等會兒，把話說清楚再走。「

    「哎喲，這還不夠清楚呀？簡單來說有人不想交學費卻想要留在幼武堂學武。」

    來人名叫李玉彬，和孫思崖一樣是幼武堂的武師，每年和孫思崖一起招攬新生入學。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母子，又看了看孫思崖，「這種事情還用多問嗎？她們想跪就好好跪着，我還就不相信他們的膝蓋是鐵打的不成！小李，是誰讓你把他們給放進來的！「

    小李嚇了一跳，吞吐着道：「近日幼武堂快開學了，一些家長帶着孩子來幼武堂本身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我沒想到她們會這樣賴着不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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