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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one」開始了沒日沒夜的錄製專輯,製作人李敏宇對他們的要求格外嚴苛,常常因為某個人的一句詞唱得達不到要求,而要求他們所有人反覆唱同一首歌無數遍,一直到他滿意為止。
幾天下來,五個人的嗓子都開始不舒服,再加上換季時節,秋風乍起,崔世萬和袁天堯還得了感冒,把梁冰急的都快上火了,找了很多中草藥每天給他們煮茶喝,甚至還搜羅了許多民間偏方,一會吃這個,一會吃那個,讓他們五個暗自叫苦。
可是五個人在梁冰面前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不快,梁冰讓他們喝什麼就喝什麼,讓他們休息就乖乖回去睡覺,出奇的聽話,盛嘉遇和其餘四人的關係也變得更加融洽,五個人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團體。
連續一個星期的秋雨,讓所有人都感覺濕漉漉的提不起興趣,專輯的六首單曲都錄製完畢,正處於後期製作階段,五個人窩在宿舍中打包整理自己的東西,就等着天氣放晴搬家。
新的宿舍申請公司批了下來,地點很偏靠近城郊,但是小區環境不錯,公寓的面積也非常大,還有個寬闊的閣樓,梁冰對這條件很滿意,趁着一天總算不下雨,叫來孫郁洲、小葉幫他們搬家。
新公寓很大,算上閣樓一共有六個房間,每個人都分得一間,每個人都心滿意足,梁冰將他們安頓好,立刻趕去公司開會。
臨近年底,公司都會開個新一年的計劃會議,每個部門都要在會議上匯報下一年的計劃和預訂目標,便於公司統一管理,曾經這會議是梁冰最重視的,她的好幾次重要決策就是在這一年一度的計劃會上決定的。
梁冰取了計劃書匆匆趕去會議室,在外圍找到個位子坐下。
「梁冰姐,謝謝你的簽名照。」
「梁冰姐,我還想問你要張單曲 CD 可以嗎?」
好幾個小姑娘都圍過來,謹慎地向梁冰提着請求,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這位「艾柯女魔頭」,梁冰都含笑點頭答應,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這讓眾人看了都頗為意外。
從溫羽踏進會議室起,梁冰就感受到一股很不友善的眼神,她明白這次的會議溫羽肯定會挑她的刺,所以稱述的時候格外認真,一份詳盡的計劃讓與會的所有人都點頭稱讚。
等梁冰說完坐下,溫羽笑着說:「梁冰的計劃非常完善,我能夠看到明年『as one』的光明前景,肯定會是最紅的組合,但是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計劃中對於支出預算那一項,似乎偏高了,你手下就『as one』一個組合,預算怎麼能比蔣□□那一組還要高?□□手下有兩個組合,藝人一共有十二個呢。」
溫羽邊說邊用眼神打量着梁冰,見她緊抿着唇不說話,又繼續笑道:「這樣吧,你的預算打個對摺怎麼樣?公司最近也不景氣,明年的形勢說不定比今年更差,『as one』要是能賺到錢,我再相應地增加預算。」
她的一番話說完,會議室里人人噤聲,人們紛紛向梁冰投去憐憫的眼神,也有之前對梁冰不滿的人,向她投去嘲諷的目光,梁冰卻只低頭不語。
她很想反駁,很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跟溫羽據理力爭,甚至不惜和她撕破臉皮鬧得沸沸揚揚,可是她卻深深明白,就算今天所有人都覺得,她被溫羽欺負了,許之然卻絕對不會這麼認為,事情鬧得再大,也是到許之然那裏去裁決,這樣的結果於她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明白,這是一場她和整個「艾柯娛樂」的戰役,只是連累了「as one」,被她拖下水。
梁冰深吸口氣,站起身直直盯着溫羽的雙眸:「溫總監說的很在理,我可以接受,我想對我的計劃書做出修改,我要求明年公司對『as one』的任何活動都不能干預,並且抽成由百分之六十降為百分之五十,我的團隊預算壓縮沒問題,但是不能少了藝人的收入。」
「五十太少,五十五吧,」溫羽在計劃書上改了個數字,向梁冰擺擺手,「明年公司會讓你的團隊單獨註冊一個子公司,讓你單獨操作運行,每年只需要按比例上交利潤就可以了。」
「梁冰,公司對你的團隊可是很重視呢,別讓我們許總裁失望了。」
溫羽的話不時迴響在耳邊,她走出「艾柯」大門時,一場大雨傾盆而下,梁冰不躲不閃木然地走在雨中,附樓前台的小姑娘被她的模樣嚇到,扶她去辦公室,眾人一陣忙碌,將空調開高,給梁冰裹上毛毯,總算將她安頓好。
梁冰握着一杯熱茶精神仍有些恍惚,像想起什麼似的問:「他們五個呢?」
「小葉帶他們去『MYP』做訪問,就快回來了。」
梁冰看着圍在她身邊的八個人,是她精挑細選的精英,都是跟了她多年,極有才能的人,她吸了吸鼻子,將方才開會時的情形跟眾人說明白,末了說道:「我們明年的情況會比較困難,資金緊縮,收入也會減少,很多事做起來都會縮手縮腳,我不想委屈你們,如果想離開的,我可以申請把你們調回總部。」
沒有人說話,梁冰緊張地看着他們,心頭重得透不過氣來,過了一會,年紀最小的小姑娘俏皮地說:「梁冰姐,你沒事的話我就去幹活啦。」
其餘的人紛紛附和,很快走了個精光,沒有一個人提出離開。
梁冰鼻頭一酸,差點流下淚來。
這時小葉咋咋呼呼地跑進來,見梁冰裹着毯子縮在沙發里,好奇地問:「梁冰姐,你怎麼了?」
「as one」的五人跟着她進來,看到梁冰的情形,袁天堯還上前探了談她的額頭,「梁冰姐?你生病了?」
梁冰將他的手抓下,袁天堯這孩子心思細膩,對人也真誠有禮,很會關心別人,是五人的主心骨。
梁冰打量着他們五人,示意他們坐下,將公司明年的計劃說給他們聽,「明年雖然我們的日常開支會減少,但是你們個人的收入都會增加,這是我能想到最折中的辦法。」
「梁冰姐,明年我們的薪資會減半嗎?」小葉聽得有些轉不過彎,「我們的日常開支,不包括我們的薪資吧。」
梁冰為難地點頭,「當然包括我們的薪資,還包括我們吃飯的補貼、去外地的車船住宿費、他們的正常開銷,還有平時的公務往來,這些預算都被縮減了。」
「天啊,那我們還怎麼運作?」小葉驚呼,「那個許總裁到底在想些什麼?」
梁冰沒有說話,握着杯子沉默良久,「你們正處在上升期,不該被我連累,如果你們覺得不能接受的話,可以向公司提出換經紀人,這樣也許就不會那麼累了。」
五人沉默了,小葉遲疑地望着她,囁嚅半天,「梁冰姐,我,我去外面喝杯水,你這裏太熱了。」
「小葉?」
已經到了門邊的小葉站住,向梁冰甜甜一笑,「放心吧,我不會走。」
梁冰這才安下心來,又回頭去看剩下的五個人,卻發現他們全都認真的看着她,梁冰有些忐忑,「你們的意思呢?」
袁天堯笑了,「你幫我們爭取到了那麼大的利益,我們還有什麼理由換經紀人?」
崔世萬插話道:「大不了以後我們自己出錢訂機票和酒店嘍。」
「嗯,梁冰姐,以後換我請你吃大餐好了。」nick 和 elie 頭靠着頭專注於手機遊戲,頭都不抬。
盛嘉遇上前摸了摸她的手,「我給你再添點水吧,你的手還是很冰。」
不是不感動,在這樣的艱難時刻,他們五個選擇站在她身邊,這讓梁冰覺得很溫暖,更覺得無論以後有多辛苦,也不能辜負了這五個大男孩對她的期望。
第 11 章 chapter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