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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木桶,怎麼那麼眼熟?
鳳白泠看到了鳳若顏命人搬出的酒桶,納悶道。
「這就是醉仙居的藥酒?」
東方離的注意力總算是回到了鳳若顏的身上,他早就聽說醉仙居最近出了一種酒,冰鎮後,爽口開胃。
只是藥酒非常的暢銷,就算是東方離都只是喝了幾口,還是在宮中太后那喝道的。
他早前隨口和鳳若顏提了一句,哪知道鳳若顏就買到了。
「讓我親自為七皇子取酒。」
鳳若顏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東方離自然樂意享受美人送酒的樂趣。
還真是啤酒。
可是,凍了幾個時辰的啤酒?
鳳白泠一個激靈。
還沒等鳳白泠開口,鳳若顏拿個個錘子,去砸酒桶上的木塞。
她用力砸了幾下。
嘭——
一陣巨響,酒桶一下子炸開了。
尖叫聲,腳步聲,登時亂成了一團。
這女人,得有多蠢,才會把啤酒放在冰窖里凍幾個時辰。
劇烈撞擊的情況下,會爆炸會爆炸!切勿模仿!
鳳白泠想要制止,已經是來不及了。
酒桶炸開時,木屑和氣體四處亂飛。
最倒霉的是坐在酒桶正前方的東方離和鳳若顏,其次就是坐在兩側的獨孤鶩鳳白泠和鳳展天鳳昭安了。
鳳展天臉上,被幾片鋒利的木屑刮傷了,鳳昭安稍好些,可額頭也被幾塊冰塊砸得紅腫了起來。
鳳白泠一怔,自己毫髮無傷。
酒桶炸開的一瞬,獨孤鶩以驚人的速度,老母雞似的,把這隻弱雞仔摟在了懷裏。
他的周身,罡氣剛剛散去,木屑、冰渣,那都是別人家的事。
「罡氣外掛就是好用。」
鳳白泠暗暗羨慕道,順手還摸了摸獨孤鶩發達的胸肌。
獨孤鶩也是吃了一驚。
還以為酒桶里被人裝了火藥,心口位置,有只不安分的「小爪子」還不安分的摸來摸去。
他瞪了眼鳳白泠。
「發生了什麼事?酒桶怎麼會炸開?」
東方離回過神來時,臉上覺得濕漉漉的,一陣刺疼。
他摸了把臉,臉上被割開了幾道口子。
他臉黑了黑。
下意識就去看鳳白泠,就見鳳白泠和獨孤鶩依偎在一起。
在獨孤鶩高大身形的映襯下,鳳白泠看上去小鳥依人。
東方離的心情更差了。
「七皇子還請息怒。」
鳳昭安也吃驚不小,忙起身安撫賓客。
鳳展天那張肥臉嚇得煞白,見女兒鳳若顏也嚇得癱在地上,他壯着膽上前,扶女兒。
「顏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爹,我的肚子好疼。」
酒桶炸開時,鳳若顏只覺得耳邊猶如一個驚雷落地,她被嚇得三魂沒了六魄,酒桶的碎片還打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感到肚子很疼。
「顏兒,你流血了!」
鳳展天一看,傻眼了。
鳳若顏的衣裙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來人,立刻去傳御醫。」
東方離一看,這才上前查看鳳若顏的傷勢。
「肚子好痛,夫君,我好怕。」
鳳若顏抓着東方離的手不放。
「白泠姐,你不是會看病嘛,你快過來看看。」
鳳昭安見狀,忙向鳳白泠求助。
眾目睽睽之下,鳳白泠也不好拒絕。
她走上前,替鳳若顏把了脈。
「她有身孕了,你們不知道?」
鳳白泠也有些吃驚,鳳若顏已經有了快兩個月的身孕,算算日子,應該夏荷宴上時懷的。
東方離啞然。
鳳若顏一聽,哭得肝腸寸斷,她抓住鳳白泠的手。
「泠姐姐,你要救救我的孩子。」
她日盼夜盼,就指望着能夠有個孩子,這麼一來,她就可以徹底翻身了。
「白泠,你一定有法子,你連公主的病都能治好,一定也能穩住若顏的胎兒。」
鳳展天也急了。
他女兒和他能不能徹底魚躍龍門,可就都靠若顏肚子裏的孩子了。
得知鳳若顏懷了身孕,東方離的神情有些木然。
他並沒有感到喜悅,他看着鳳白泠,她搖了搖頭,說了些什麼,他要沒聽清。
只聽到了鳳若顏撕心裂肺的哭聲。
御醫趕來時,說的話,和鳳白泠說的差不多。
鳳若顏被送回了離王府。
好好的一場酒宴,就這麼不歡而散,鳳府眾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鳳白泠和獨孤鶩離開時,已經是深夜。
「那酒是醉仙居的酒。」
獨孤鶩的臉色有些冷。
他睨了眼鳳白泠。
夜風一吹,鳳白泠感到有些冷,可獨孤鶩的目光更冷。
鳳白泠一皺眉。
「獨孤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會以為,酒桶是我做的手腳?藥酒是氣體酒,不能冰凍。醉仙居賣出去了那麼多酒,都沒出事,酒桶爆炸,僅僅是因為鳳若顏冰凍了幾個時辰的緣故。」
對於獨孤鶩的懷疑,鳳白泠覺得很是氣憤。
尋常客人買啤酒,也沒冰窖可長時間冰鎮,鳳若顏為了討好東方離,買了酒後,送回王府冰鎮,又用馬車運了回來,一路顛簸,溫差太大,加上撞擊,才會爆炸。
獨孤鶩沒說話。
鳳白泠的手段,獨孤鶩清楚得很。
雖然她沒有凝聚文華印,可鳳白泠是他見過最聰慧的女子,比納蘭湮兒更甚。
今日穆家軍軍營的事,鳳白泠就算計得很好。
「我就算是再怎麼會算計,也不會拿一個無辜胎兒的性命做手腳。」
鳳白泠心中微微一疼,她賭氣,也不上馬車,徑直走開了。
獨孤鶩的輪椅定在原地。
「爺,王妃她不是那種人。」
風早見兩人爭吵,想要幫鳳白泠說話。
王妃是他見過最聰明的女人,可她並不壞,相反,王妃對人很是親切善良。
「這事太湊巧了,況且,今晚之事和下午的事連在一起,醉仙居與她又有關聯,她會惹上不小的麻煩。」
獨孤鶩有些頭疼。
他不得不懷疑鳳白泠,從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鳳白泠給他留下的印象就是錙銖必較,層層算計。
「爺,屬下去追王妃。」
風早想要攙獨孤鶩上馬車。
「不用了,你先回去。」
獨孤鶩冷着臉,輪椅卻隨着鳳白泠離開的方向滑去。
風早一愣,好一會兒才想到,爺,這是去追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