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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白泠帶着和離書,前去郡主府。
郡主府內,東方蓮華也是提心弔膽了一晚,生怕順親王府傳來什麼噩耗。
午後,她派了春柳去順親王府,說是鳳白泠一家人去了宮裏拜見太后,東方蓮華鬆了口氣。
謠言果然是誇大其詞,嫁給獨孤鶩未必就會被剋死。
東方蓮華心情大好,恰好這時,李慕北前來拜會。
這幾日,李慕北幾乎天天都來。
東方蓮華最初還有點避諱,可李慕北的箭法很好,他又是以切磋箭術的名義來拜訪,東方蓮華也不好拒絕。
兩人每日午後都在郡主府的校場裏練箭,兩人你來我往了幾次,東方蓮華發現李慕北雖然年紀比自己小,可是為人出事很是穩重。
他也沒有因為自己嫁過人的事,對她有成見,對李慕北漸漸也有了好感。
只是想到自己和鳳展連之間還是剪不斷理還亂,她就將那份有一些苗頭的好感又強壓了下去。
嗖——
箭光一閃,正中靶心。
東方蓮華解下蒙在眼睛上的布,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李慕北在旁看着,也是不覺點頭。
東方蓮華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武學天賦首屈一指的。
她武學底子好,一點即通。
「蓮華,你還可以試着將罡氣融入箭中,箭??程可以數十尺。」
李慕北說着,握住東方蓮華的手,教她如何將罡氣注入箭身內。
兩人手碰觸在一起,東方蓮華如同被針扎了一下,慌忙將手縮了回來。
李慕北的手更快,他抓住東方蓮華的手。
「蓮華,我……」
「不要再說了,以後,你不要來了。我與你不合適。」
東方蓮華急忙說道,掙脫了對方的手。
她垂下眸,那長長的睫微微顫動,就如振翅欲飛的蝴蝶。
「哪裏不合適了?我可以改。」
李慕北堅定道。
「是我不合適。我有兩個孩子,年紀也比大得多,你長得好,身份也不低,值得更好的。」
雖然東方啟說李慕北是個商人,可東方蓮華看得出來,對方談吐出手都是不凡,絕對不是普通人。
她和鳳展連的關係,讓她很是自卑。
「你聽我說,我不在乎世俗之見,我的家人也不會……」
李慕北還想解釋。
可東方蓮華卻不肯給他解釋的機會,快步離開。
李慕北在空蕩蕩的校場上站了好一會兒,直到郡主府外傳來一陣喪樂,李慕北才回過神來。
郡主府的紅雙喜還貼在那,看上去很是喜慶,可面的鳳府卻已經換下了紅妝。
「香雪啊,我的兒啊,你怎能丟下為娘,就這麼去了。」
薛姨娘哭得雙眼紅腫如核桃,她發間插着一朵白菊,一身的麻衣,哭得死去活來。
鳳府昨日本是雙喜臨門,可沒想到,會飛來橫禍。
鳳香雪被指婚前失貞,東方離當街辱罵,棄她如履。
薛姨娘單場也氣暈了過去,等到她醒來,哀求了鳳展連一晚上,好不容易,天亮時,鳳展連口風鬆了些,但是要把鳳香雪送過去給蕭君賜。
薛姨娘接回了鳳香雪,鳳香雪聽後,卻是抵死不從,一頭撞死了。
「晦氣,早知這死丫頭這麼不識抬舉,就不該接她回來。」
鳳展連滿臉嫌棄。
他生了兩個女兒,可都是白眼狼。
大的與他決裂,小的讓他丟盡了顏面,反倒是老二家的鳳若顏,聽說昨晚就被提了側妃,今日一早還進了宮。
永業帝還賞賜了七皇子夫婦倆一座府邸。
老二還說改日要帶他去新府邸參觀,那滿臉的驕傲模樣,讓鳳展連險些沒慪死。
「大哥,你該慶幸才對。我聽說蕭君賜是個狼心狗肺的,女人隨便就能送人,香雪雖然死了,可好歹以死明志,也算是挽回了一些顏面。」
鳳展天安撫了幾句,鳳展連這才願意替鳳香雪張羅喪禮。
鳳洛塵從皇宮裏出來,越想越是惱火,卻是惱自己學藝不精。
「那老頭子說了,我只要學了他的刀法,一月能突破武極土印,半年能突破武極火印,三年內一定能突破武極水印。三年時間,我一定能趕上獨孤鶩。」
鳳洛塵暗暗道。
他昨晚回來的倉促,還不急進府拜見東方蓮華。
到了鳳府和郡主府門口的街道上,鳳洛塵遲疑了下。
他已經聽說了,郡主府是獨孤鶩給鳳白泠的嫁妝,什麼嫁妝,在他眼中看來,那就是姐被獨孤鶩強取豪奪的最好的證據,他恨不得一把火把這破房子給燒了。
郡主府,他是絕對不會住的。
鳳洛塵轉腳就往鳳府走。
他從小不被鳳展連待見,對鳳展連倒也沒有太多的感情,可對方終歸是他的爹。
可鳳洛塵一抬頭,就見鳳府的門口掛着白色的燈籠還有黑色的輓聯,僕從們都抹着眼淚。
昨日還在辦喜事,今日就辦起了喪事。
難道是姐姐她……
今日進宮,按理說應該是獨孤鶩和鳳白泠一起才對,鳳洛塵卻沒有看到鳳白泠,鳳洛塵只覺得腦中轟鳴。
「姐!」
鳳洛塵大吼一聲,衝進了鳳府。
他一路跌跌撞撞。
就見前方靈堂里,一口棺木放在那。
「我回來晚了。」
鳳洛塵撲通一聲,跪在棺前,他熱淚盈眶,抱着棺木痛哭不已。
「鳳洛塵?」
聞聲趕來的鳳展連和薛姨娘等人也愣住了。
這不孝子,竟還沒有死?
鳳展連一看到鳳洛塵就氣不打一處。
「鳳洛塵,你還有臉回來,你滾出去。」
鳳展連怒道。
「爹,她是怎麼死的?」
鳳洛塵滿臉悲憤。
「人都已經死了,與你何干。」
鳳展連沒好氣道。
「我要為我姐報仇。」
鳳洛塵心知鳳展連一向膽小怕事,他也不在多問,就去推那棺木。
棺材蓋一打開。
「我姐呢,她怎麼不見了?」
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材,鳳府一干人和鳳洛塵都愣住了。
「洛塵,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身後,連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風白泠和春柳走了進來。
鳳白泠剛回到郡主府,就聽春柳說,她方才在府門外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和小少爺有些相似,又聽到了喪樂聲,就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