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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昌山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低沉:
「她畢竟是你奶奶。」
焦小棠眸光驟然一縮,小時候那些回憶,鋪天蓋地洶湧而來,仿佛瞬間就要淹沒她。
她每一次對焦昌山說她想回家的時候,她被奶奶餓了兩天肚子直接餓暈過去的時候,她被堂哥打得面目全非的時候,甚至她……
總歸,這個人是她的奶奶。
電話那頭,是焦昌山略帶着懇求的口吻:
「來看一看,看一看就回去。」
焦小棠鼻子一酸,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緊了緊,低下了頭,悶悶道:「好。」
……
人民醫院。
小小的病房裏,滿滿當當站了很多人。
焦蔓兒看到焦小棠,立刻就先迎了上來,來握焦小棠的手:
「姐姐……」
焦小棠一個閃身,避開了她。
病床上,韓曉翠直挺挺的躺着,手捂着額頭,「哎呦哎呦」不斷呻吟着。
穿着深紫色連衣裙,高高綰着發的中年女人正坐在病床前,一口一口仔細地餵着藥。
畫面和諧得不得了。
孝子賢孫病床前盡孝。
中年女人就是費高麗,焦小棠的嬸嬸。
她一見焦小棠,立刻站了起來:「小棠你來了?」
韓曉翠聽到費高麗的聲音,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道眼縫,見着焦小棠,呻吟的聲音更響亮了。
「不孝女啊不孝女啊!」
焦小棠逡巡了一圈,沒見着焦昌山的人影。
她眉頭微微蹙着,聲音冷淡:
「奶奶。」
「我沒有你這個孫女!」韓曉翠直接從床上做了起來,一聲大喝。
焦小棠彎了彎腰,對着韓曉翠鞠了個躬:
「那正好,我就先走了。」
說着,轉身就走。
費高麗連忙阻了焦小棠:「小棠小棠,快等等,你看你,這怎麼說的,你奶奶那也是氣話,你怎麼就這麼轉身就走了。」
韓曉翠氣得青筋爆起,一張老臉猙獰萬分。
費高麗不斷安撫着韓曉翠。
焦小棠目光清冷,掠過屋內眾人,她笑了笑,對着費高麗道:「嬸嬸,是不是你找我有什麼事?」
費高麗臉色一僵,別焦小棠那一對清凌凌的目光看着,心裏說不出的彆扭,好像所有的心思都在她面前藏不住了似的。
她輕咳了一聲:
「你堂哥馬上就要結婚了。」
焦小棠「嗯」了一聲,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對方是高卓集團的千金,門第很高,很注重姻親家庭的門風和人品。」
焦小棠的眉梢微微挑了起來。
門風和人品?
費高麗還待再解釋,一旁的韓曉翠忍不了了,直接從病床上走了下來:
「你和她說這麼多幹什麼,焦小棠我告訴你,你以後走出去,就不要說是我們焦家的人,太丟人了!」
焦小棠聽得一頭霧水:
「我怎麼丟人了?」
韓曉翠幾步走到了焦小棠的面前,指着焦小棠的鼻子:
「你還不丟人,你還不嫌丟人啊,人家高家昨天都打電話來問了,問我們焦家,就是你,焦小棠,是不是一年前和一個男人結了婚了!」
她跺了跺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面頰,
「我被人家問的,這張老臉都沒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