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木琳琅立即拉着塗暘,也不看其他人那些精彩的臉色,「四哥,先前我出征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明勁顛峰了,今兒我要看看你是不是長進了!」
說完,拉着塗暘,提着當今寫的那張紙,頭也不回的走了。
「……」正打算上前和同塗暘和木琳琅套近乎的眾多大臣只能呆呆的目送兩人離開。
國師府的校場裏,木琳琅正和塗暘打得難分難解,正如木琳琅說的,此時的塗暘早就進入了暗勁初期,而他的靈識,也在這一次的戰事中長足進步,早就進入玄階二級了。
&打了不打了,我本來以為晉了階,可以跟你好好的打一場呢!誰知道你居然也晉階了,還一下子升了兩階,鬱悶死了。」塗暘直喘粗氣,整個人倒在地上耍賴。
他真的是被打擊到了,一個木青是他永遠也不能超越的里程碑,一個木琳琅就是個小怪物,都沒見他怎麼修煉呢,愣是次次都把他壓製得死死的。
木琳琅邊笑邊走上前,伸出右手,準備將輸了耍賴的塗四哥拉起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叔說了,我既有上古神獸的血脈,又有人間的龍氣護着,這修煉的速度要是慢了,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姓木了。」木琳琅笑着安慰道。
塗暘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真好,要是我也姓木就好了。」
&得了吧!你要是姓木了,皇帝大叔會哭的!而且你也不錯了,身上的龍氣不低,照你現在的等級練下去,等到後天轉先天的時候,將會比別人容易很多的。」木琳琅笑着拉起塗暘的手,往校場外走去。
不遠處剛才還在笑看他們兩人對打的某皇帝,捂着臉,真的要哭了。
木青拍了拍他的肩,不是很真心的安慰道,「你該知足啦,至少小四兒沒說『我跟你姓木得了』!」
當今更難過了,長嘆一聲道,「您老這是拆我的台呀,還是安慰我呢?」
&哈,你願意怎麼想就是什麼了。」木青哈哈大笑。
此時兩個少年過來了,「大叔,塗大叔!」
木青點點頭,當今則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塗暘,「出息!你該知道,同你對招的是個小妖孽,朕聽暗一說了,以你的身手,這天下怕是無人能及了。」
當今的安慰有些彆扭,塗暘吊了吊白眼,他爹這是在拆他的台呀,還是在拆他的台呀。
木青笑道,「別理他們小輩了,有那功夫,把你手下那些當官的敲打敲打,我拿出來的那些東西,跟別的可不一樣,要他三成份子不算多。至於你們父子倆,也不過是將銀子從左手轉到右手罷了,期間還能生小錢,有什麼不行的?」
提到這個事情,當今也很撓頭,「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成日家天天說什麼商人逐利,按他們的意思,咱們東方商行必須得無條件的將火器獻上去,還不能藏私!唉,當初就不應該把林海放到吏部去,應該放到戶部啊!至少為了琅哥兒的錢袋子,林海總是會想法子保住的。」
&呵……」木青笑了,「說什麼商人逐利,說得好像他們都不做生意似的,不過是拿着賣了身的奴才的名義罷了。依我說,他們哪裏是看不起商人啊!他們是打算到時候分一杯羹。小四兒,回頭你告訴那些人,為師手上的火器可不只這幾樣,讓他們別因小失大,到時候爺一生氣,拿上火器將他們一個個的給突突了,看他們到時候去閻羅王那裏討價還價去!」說到最後,木青的表情有些冷厲,當今聽後下意識的抖了抖。
塗暘一聽,立即大聲的應了一聲,「哎!」別提多歡實了。心裏暗搓搓的想着,他和他爹可是東方商行的大股東呢!大不了,找幾個不聽話的刺頭來調丨教調丨教,其他人自然就乖了!
想了想,木青又道,「這兩天,宮裏可能要變天了,琅兒你這幾天和小四兒一起住到宮裏去,反正你們倆的府邸都要重新修一修。正好,我也要去宮裏的藏書閣里查點東西。」
木青這段話一說完,在場的三人全都安靜了下來,木琳琅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好的,大叔。」
塗暘也點頭,沒有問什麼,反正該他知道的時候,他這位師父就會告訴他的。
只是有些厭厭的,「那些人怎麼就不知道消停一會兒呢?我爹好容易給了我三個月的假期,如今看來又要浪費了。」
至於當今,「是中宮有變吧?我還以為還要再等一等呢,難道是那些人等不及了嗎?」
木青點頭,「這一次大軍大勝歸來,軍中所裝備的火器是前所未有的,西寧王如今被架空了,南安王自從進了一次天牢,咱們的人就漸漸的接手了南安王手中的水師,這兩王倒還罷了,只是東平王和北靜王麻煩了些,雖說翻不起什麼大浪,可也夠讓人噁心的。」
&的確是個問題,當日元帝在位之時,之所以分了四大異姓王,不就是為了能夠平衡各方嗎?結果幾代下來,那些人的心卻給養大了。只是朕實在不明白,當日先北靜王既然上交了兵權,這幾年倒也安份,何以這兩代的北靜王又不甘於寂寞了呢?」當今眉頭直皺,再一次感嘆人心不古。
&靜王?呵呵,先代北靜王是個有遠見的,可惜命不長,不然這四王八公也不會卷進那種會引來抄家滅族大禍的事情里去。總之一句話,先代北靜王沒有挑好繼承人。至於現在的北靜王水溶,你都把人家心愛的女人收到後宮去了,可不就讓他寂寞了嗎?」
「……這話從何說起?」當今有些愣,他對後宮的女人不上心,如非必要,他是不會關她們的。
木青輕笑,想起後世有學者曾經提出過,年輕俊美的北靜王和賈元春,曾經是一對兒,當初他看到這個說法的時候,真的是想啐那人一口。只是來到紅樓的世界這麼多年,木青不得不承認,人的腦洞,有時候真的是十分神奇的。
&就是那位生於正月初一,家中還有一位含玉而生的幼弟的賢德妃娘娘嘛。」
當今一愣,進而有些恍然,「怪不得,當初賈元春入朕潛邸的時候,那北靜王會那麼勤快的往我那兒跑呢!以前朕還以為,這位北靜王世子慧眼獨具,想要投靠朕呢。好在朕謹慎慣了,若不然,只怕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家既然要用她來搏富貴,怎麼可能讓她進北靜王府,倒是當初進了你的潛邸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罷了。」
當今點點頭,「唉,後院之事,實在不是我等能夠參透的。當日賢德妃在皇后的宮裏當女官,皇后可以說對她是寵信有加,甚至還想利用她來固寵。正好當日朕想到要用省親的法子消弱四王八公以及後宮勢大妃嬪的勢力,這才順水推舟的。如今看來,這位賢德妃是不甘於後宮的冷清了吧!」
木青笑了笑,又說出一句讓當今冷汗直冒的話來,「而且北靜王……自元帝起,北靜王的手中便一直握着一支私軍,當日元帝只是因為北靜王水家與塗家有親,便將自己手中的一支精銳暗軍交給了他們家,如今幾代人下來,親緣關係也淺了,人心也變了,那支暗軍,如今也變成了北靜王府的私軍了。」
木青說的這些,當今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北靜王府真的有這麼一支私軍嗎?當初朕還是皇子的時候,便有所覺,只是不知道他們手中掌握的私軍有多少罷了。怪道幾代的北靜王一直對做生意十分熱衷呢,這養一支私軍的花費可不低!」
木青看了看當今,說道:「嗯,此時雖然已是初冬時節,但是經過這一春一秋的補充,正是獵物們肥美的時候,皇上何不帶上幾位皇子,以及後宮的妃嬪們,出去秋狩一回呢?」
當今抬頭,看了一眼木青,只見木青一臉平淡,似乎只是在同他聊着天氣的好壞似的。腦子一轉,立即明白了木青想要說些什麼。
&叔說得極是,朕也有多年未曾射馬彎弓了,猶記得,年少之時,朕也是喜好舞刀弄劍的。正好剩此好時節,與百官,以及眾妃嬪們同樂一回,甚善!」
塗暘目瞪口呆的看着兩位長輩如此沒臉沒皮的公然討論如何設陷阱,就等着那些人自動往下跳,塗暘衝着木琳琅伸了伸大拇指,這臉皮果然夠厚的!
當今早就看到塗暘在做怪,輕輕一笑,正如他常說的,他的這幾個兒子裏,也就只有這個老四,最像他!
不過,當他視線轉到木琳琅那裏的時候,不由得嘆氣,好吧!至少塗老四看上的人很強,應該能夠陪着他終老吧!至少不用像他這樣,靠着回憶思念愛丨人。
當天晚上,塗暘陪着自家師父和琅哥兒一起在國師府住了最後一夜,等他們再次回來,這裏就將變成中昌郡王府了。
第二天,兩個少年都起晚了,一大早,木琳琅出了屋子,就差點被一片金光閃瞎了,等到他定睛一看,卻發現原來是金雕正和大花對峙呢。
&們倆在幹嘛?」木琳琅好奇的走到兩隻寵物身邊問道。
&哼,這傢伙不去草原上稱王稱霸,跑到咱們這裏來幹嘛!
&喲,就許你呆在主人這兒,就不許我也在這裏嗎?什麼道理呀!
木琳琅一聽,這才知道原來是兩個大傢伙爭風吃醋了。當即笑道,「行啦,別吵了,你們倆都是我的好朋友呢,吵架太傷和氣了,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
&誰要和這傢伙和和氣氣的!
&哼!本大王才不屑理會這個傢伙!
一言不和,兩個大傢伙居然又吵了起來,中間雪狐又來插丨上一腳,三隻寵物吵得是不亦樂乎。
塗暘打理好自己之後找過來了,一來就看到一雕一虎一狐在那兒不知道商量着什麼,頓時傻了眼,「什麼情況?」
木琳琅回頭一看是他,無奈的攤攤手,「喏你也看到了,這仨吵起來了。」
塗暘默,安慰道,「你別着急,所謂不打不相識,想來吵架也是一樣的,你瞧它們仨吵得這麼歡實,想必感情極好呢!」
「……」三隻動物一不小心聽到了塗暘的話,三雙大眼睛齊唰唰的向塗暘瞪了過來。也吵不下去了,就沒見過這麼歪曲事實的!
木琳琅瞭然,瞧它們這麼有默契的樣子,果然打是親罵是愛嗎?漲見識了。「真好,看來它們真的是在交流感情呢!還是四哥懂得多!」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塗暘被誇得有些飄飄然了。
木琳琅走上前去,對那三隻又想再大吵三百回合的寵物們說道,「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打好關係,現在咱們要去皇宮了,去看看你們都有什麼要帶的沒有。」
「……」雪狐和大花立即丟下金雕,各自跑回它們的窩去取東西了,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些吃的,還有木琳琅的丫鬟們給它們做的小衣裳,這兩個傢伙可喜歡了。
&哥,咱們讓金帶着在空中飛一圈吧,在京城住了那麼久了,還沒整個看過呢!」
&感情好。」塗暘高興了,正古以來,有誰能夠像他這樣,有機會飛到天空當中,俯看眾生的?
&又要帶上這個傢伙?!金對於要帶上塗暘很不太開心,不過它也只能表達一下意見罷了,自從木琳琅用霹靂彈發了一回威,草原上的動物們全都怕死他了。
&呀,四哥是自己人,不許你們欺負他!」木琳琅笑道。
金抬抬頭,不是很樂意,「哇——」那算了,上來吧!
塗暘今天沒有給自己拍上臨時符,也不知道木琳琅都和金雕說什麼了。不過聽那語氣,想來也不是很美好,裝做沒聽見,趕緊坐到木琳琅的身後,「太好了,咱們倆應該是第一個能夠在天空中俯瞰京城的人了吧!」
&是,喲呼——大金雕,咱們走羅……」木琳琅意氣風發的伸手往前一指,金雕立即呼扇着翅膀,一招青雲直上,帶着兩個少年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