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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顧吉帶着二人來到「綾台園」。
「我家小姐已在後庭設宴恭候,請三位隨我來。」
剛一進入樓內,便被小廝請進了後院,三人沿着迴廊前進,不多時便來到一處僻靜的庭院。
門口處還站着兩名婢女迎賓,見有人來,也是紛紛屈膝行禮。
「這規格,不太像是一個戲園子能辦到的啊?」
顧吉見着這一幕,內心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一路來到後庭,此時這裏竟然站着數位長者以及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
聽着眾人的話,少女目光雖然清澈,但同時又有些愁眉不展。
見到顧吉等人到來,眾人也是紛紛迎了過來。
正當顧吉有些懵的時候,於琰突然就帶頭跪下了。
「民女參見顧世子。」
跟着她一起的,眾多老者也全都有樣學樣,一個個匍匐在地。
不僅是嚇了顧吉一跳,就連曉夢木沐二人也被嚇了一跳。
「草民叩見世子。」x8
蘇杭城裏八大戲園的掌柜竟然全都來了。
而且似乎還調查到了顧吉的身份。
顧吉見狀,也是連忙將於琰扶起,對着眾人道:「諸位無需多禮,請起吧。」
他轉頭又看向於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這張臉,理論上在外頭應該不出名才對啊,各地報社都是自己的,所以他的樣貌也從未被畫師登上過報紙。
沒想到這才多長時間,自己竟然被人在蘇杭認出來了。
於琰被顧吉扶起後,微微躬身道:「民女數月前見過公子,只可惜當時不知公子身份,故上次公子走後,特意命人去調查。」
「不曾想,三日前得知了公子身份,竟是鎮國公府的世子。」
「奈何這其餘七大戲園的掌柜也都知道了此事,本是文姬的單獨相約,如今卻成了這樣……還請世子見諒。」
說罷,又是深深一躬,少女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之情。
顧吉見狀,也是有些頭疼起來。
他並不喜歡和一群陌生人待在一塊吃飯,而且由於前世的習慣,他出門前其實也已經吃過一頓了。
畢竟就是聊事,誰知道對方會擱家裏大擺筵席等他。
「罷了,我只是來這蘇杭城隨便轉轉,你們用不着這麼大陣仗迎接,都坐下說吧。」
雖然顧吉稍有不悅,但還是賣了於琰一個面子,畢竟也算是在這蘇杭城第一個認識自己的了。
隨意打發眾人入座後,顧吉也在眾人的安排坐在了主座位置。
而曉夢二人哪見過這樣正經的場合,所以只得安靜的跟在顧吉身後站着,時刻注意着周圍情況。
「顧世子,文姬年紀尚小,從小學戲,說話難免有些魯莽,還望世子勿怪。」
這時,一位老者站了出來,試圖辯解一下於琰剛剛的話。
顧吉雖然無感,但也只得耐着性子看着他們,又隨口問了一句,「不知這位掌柜是……」
「哦,草民是文姬之父,於占,也是這家「綾台園」的掌柜。」
「草民劉海,「清元樓」掌柜。」
「草民徐茂,「茂盛樓」掌柜。」
「草民……」
幾人一一起身對着顧吉拱手做起了介紹。
合着搞了這么半天,這群人無非就是想在他這混個臉熟罷了。
殊不知,此舉卻讓顧吉很是反感。
想要想混個臉熟,起碼也該找幾個像樣的年輕後輩一塊過來才是。
年輕人對年輕人,不然,他作為年輕世子,誰願意記他們這幾個老頭樣貌啊。
場上唯一能看的,也只有他帶來的曉夢木沐二人以及於琰了。
見顧世子的臉色逐漸變冷,場上的幾個掌柜一時間也有些不敢繼續開口了。
不得不目光看向唯一和顧吉有點交集的於琰身上。
少女此時也倍感壓力。
她能把顧吉找來已經算是對方給她面子了,她也沒想到自己父親竟會帶人摻和一腳。
這讓她還如何好開口請求。
「文姬,要不還是你去和世子大人說吧。」
於佔在一旁小聲請求道。
於琰這時也只能咬咬牙,端起杯酒,敬向顧吉道:「世子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此酒,我先干為敬。」
說罷,也不管顧吉答沒答應,直接仰頭就飲。
「咳咳咳!」
由於喝得太急,這導致了少女一陣咳嗽。
眾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一人上前關心的。
顧吉見狀,只得嘆了口氣,道:「文姬唱戲多年,喝這般烈酒容易傷了嗓子,有何事直接說出便是,不必如此糟踐自己的喉嚨。」
於琰輕咳兩聲,緩了緩後說道:「民女想請世子大人幫忙,救救我們蘇杭城的戲曲業。」
接着,她將當前面臨的困境一一與顧吉告知。
原來,由於京城那邊唱片的發行,導致最近聽戲的人越來越少,各戲園的生意也大不如前。
如此下去,恐將面臨關門倒閉的風險。
但據於琰所查,這紫膠唱片目前只給京城「天上人間」的煙緋姑娘進行錄製製作。
而這「天上人間」是鎮國將軍府的產業。
而鎮國將軍府,她所認識的,也只有這見過一面之緣的顧吉。
所以她希望,能通過顧吉和元吉商會的人對上話,看看能否讓他們戲曲也出唱片進行賺錢。
顧吉聽完少女的解釋,一時間也沒有給她答覆,而是端起了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不錯,一百兩銀子一壇的瓊漿玉液,大夥都動筷吧,再不吃,菜就涼了。」
於琰所言確實是個不錯的提議,雖然顧吉對他們的戲曲不是很感興趣,但不可否認,這還是有市場的。
顧吉的現代歌曲也就在年輕人里火爆,一些中老年人還比較喜歡這類傳統藝術作曲的。
不過,用自己的名義白白答應她,這總覺得有些虧。
雖然是自己的商會,但引薦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人情不是?
他看着於琰,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要本世子幫忙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我能得什麼?」
「我與元吉商會雖然有些門路,但為何要幫你?」
於占等人見有戲,頓時全都面露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