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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瑾聽姜淵說完懷疑之後,若有所思的點頭,沉默片刻開口說道,「姜大人負責五月登山祭禮的事情。
他是禮部的,每隔五年都要辦一次的登山祭禮,本就是禮部的差事。
祭禮的時候,我們還沒回來,不過倒是沒有聽說出了什麼亂子。」
「這件事我知道,離京之前,姜府從拮据一下子富裕起來,我就懷疑過,只不過那時剛剛準備,即便是貪,也有限。
可今天早上去過之後,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府里的茶是新茶,這個可以接受,但是成套的天青汝瓷,價值不菲吧。」
瞿瑾眉頭微蹙,天青汝瓷,是啊,很貴的。
「我會和母親說的,祭禮之後,禮部還操辦了一些事情,不知其中有沒有姜大人。」
「多謝阿姐了。」
「明日就要去飛虎營了,第一天當值,只怕要遭些冷眼,不過軍中之人,都是心思簡單的,想要得到他們的尊重與敬佩,就要靠你的本事。」
瞿瑾忍不住提點幾句,她當年剛入軍營的時候,那些將士知道她身份,對她恭敬,但不是真正的認同,費了一些力氣才立住腳。
姜淵年紀小,又沒有人護着,怕她第一天去受到打擊。
「阿姐放心,我都征服了一個駐軍營了,這個也不例外,大不了,比劃比劃啊。」
說着,姜淵轉動着手腕,瞿瑾翻了她一個大白眼。
「我明天和姎姎去看紓禾,就不陪你去飛虎營了。」瞿瑾又說道。
「嗯,不用擔心,還有謝四哥呢,我明日事情若不多,下午去看紓禾。」
第二天一早,姜淵早早起床收拾妥當,到大門口,就看見謝雲驍牽着兩匹馬等在門外。
見到姜淵,對着她拱手一禮,「姜大人早。」
姜淵學着他的樣子,回了一禮,「謝大人客氣了。」
謝雲驍樂呵呵的,把韁繩遞給姜淵,昨天她就和劉哥說了,總不能去軍營上任坐馬車,不像話,還是騎馬的好。
所以劉哥備了匹馬在門口等着,剛好謝雲驍過來。
他們不用上朝,去飛虎營報到自然也不用穿官服,姜淵穿的是她們在南方時做的男裝。
「你這有點薄了吧。」馬上,謝雲驍打量姜淵問道。
南方熱,那時又正值盛夏,現在已經入秋,又是北方,溫度自然是低一些。
姜淵低頭看了眼自己,「是,已經讓春枝加緊給我多做幾身了,我這個上班時間,如何安排?」
「上班?何意?」
「就是每日需要在飛虎營待多久,要處理那些事務?」
一時情急,沒有想好如何說,一順嘴,上班二字就脫口而出了。
謝雲驍也沒有過多糾結,聽明白姜淵的話後,瞭然的回答,「其實不需要每日到營中點卯。
武將軍營沒有那麼多規矩事情,負責的事情就是將士的日常操練,如果遇到慶典,需要出動飛虎營,那就需要配合指揮使,安排駐守和巡邏等安防。
一營之內,主將,左右兩位副將,指揮使,兩位副指揮使,百夫長等等官職。
飛虎營缺少一位副指揮使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剛好把你放過來。」
二人騎馬,邊說邊快馬朝着飛虎營營地。
三大營的營地相連,平日有些切磋。
知曉今日會來一位女副指揮使,其他兩個營的主將也都到了飛虎營,等着瞧瞧,這位女副指揮使的廬山真面目。
在姜淵到之前,他們已經猜測過好幾輪了。
可真的看到跟在謝雲驍身邊一同進來的姜淵後,幾人全都呆愣住了。
這姑娘身高是高了一些,可是也太瘦弱了,白白淨淨的,一副京都貴女大家閨秀的樣子。
長得很漂亮,眉眼之中,帶着些嬌媚的英氣。
姜淵生了一雙狐狸眼,確實瞧上去更加符合千嬌百媚的形象,但是她的性格,造就了她的灑脫自信。
就好像,前一秒可以美人計色誘,下一秒眼神一變,匕首就可以直接插入心臟的危險美人一般。
「幾位將軍都在啊,我來介紹一下。」謝雲驍率先開口,吸引幾個吃驚將軍的注意力。
「阿淵,這位就是飛虎營主將,洛定遠將軍,也就是你的上司。」
姜淵拱手一禮,「洛將軍,姜淵初入軍營,許多不懂之處,還望將軍不吝賜教。」
洛將軍回過神,姜淵大大方方的打招呼,又是謝雲驍帶着來的,自然不好為難,哈哈笑了兩聲,「姜大人不必多禮,以後就是一處的同僚了。」
謝雲驍繼續介紹其他人,「孫明宣,飛虎營副將,還有我,也是副將,我倆也是你的上司。」
謝雲驍十分臭屁,這兩句話,把氣氛活躍起來,幾位將軍哈哈大笑,剛剛那有些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
孫副將拍謝雲驍肩膀,對着姜淵說道,「別搭理他,沒一點正經,什麼上司下屬,咱們武人,沒那麼多規矩。」
「這位是虎丘營的主將鄭將軍,黑騎衛主將趙將軍......」
謝雲驍把三大營來的幾位全都介紹一遍,姜淵也一一行禮打招呼。
門口簡單的碰面過後,洛將軍帶着姜淵,熟悉軍營。
走着走着,姜淵就察覺不對,熟悉軍營,不應該看看將士們訓練的訓練場嗎,她之前在吳將軍的駐軍營,雖然簡陋,可也有訓練場,靶場等等。
洛將軍帶着姜淵直接進了一排院子,指着那些屋子說道,「這裏,是日常處理公務的地方。
咱們雖然是軍營,可也有些資料需要整理存檔,最左邊那間屋子,就是你和另外一位副指揮使的屋子,他今天有事,改天你們就見到了。
後邊的,是將士們休息的地方,額,平日沒什麼事,姜姑娘還是不要隨意過去,都是些糙漢子,過於隨意一些。」
說完,帶着姜淵就朝着議事正屋走去。
姜淵和謝雲驍對視一眼,跟在後邊一直進了屋,坐下後,洛將軍繼續說道,「飛虎營有許多陳年檔案,需要整理,姜姑娘剛來,不如就暫時先接下這個差事。」
他不是商量,語氣隨意,卻是肯定的語氣,姜淵心中冷笑。
他們到門口,只怕也不是迎接,只不過是好奇,嘴上說着別客氣,心裏根本就瞧不起姜淵。
其他幾位將軍也都習以為常,絲毫沒有覺得洛將軍的安排有任何不妥之處。
謝雲驍臉色微變,剛要起身,姜淵快他一步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