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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太陽似乎要將這個破舊的向陽村烤為一片灰燼,周圍山上的樹都耷拉着腦袋,山腳下的小河大半都已經乾枯,只有一條很小的支流在緩緩流淌,小河的對面不遠處有三間老式磚瓦結構的房屋,房子雖然破舊,院子裏卻收拾的乾乾淨淨,略顯破舊的大鐵門前,站着一名身穿綠軍裝的男子,軍裝上沒有佩戴領花和肩章,手裏提着一個91式迷彩大背囊,站的筆挺 。
許久後,男子雙手用力的推了這扇破舊的大鐵門,喊道:「爸!媽!我回來了」
不一會從房屋裏出來一個中年婦人,雙鬢已有些許斑白,看見院子裏站着一個黝黑身體健碩的青年,五官精緻,一道劍眉橫立在冒着精光的雙眼之上,這種眼神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應該有的眼神。中年婦人看到這個青年之後眼眶慢慢的濕潤了,用顫顫巍巍的聲音道:「哎呀!是陽陽回來了!」
「媽……我回來了」說着許正陽丟下手裏的大背囊,跑過去與母親陳瑛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擁抱過後陳瑛拉着許正陽的手進了屋內。
屋裏的家具雖然沒有幾樣,也都顯得十分破舊,一台不知名的老式彩色電視機擺在地柜上。夫妻許志友躺在炕上,見到回來的人是自己日盼夜念的兒子,於是趕忙撐起半個身子說道:「你咋回來了?」隨即又看到許正陽身上的這身軍裝沒有佩戴任何的標誌,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復原了?」
許正陽看到父親大白天的躺在炕上,難道是父親病了?可是定睛一看,卻發現父親的臉上有幾處明顯的淤青,於是他並沒有回答父親的問話開口問道:「爸,你這是這麼了?」
許正陽的父親頓了下,笑道:「沒事,媽了個腦袋的前幾天去山裏不小心摔了一跤」
許正陽仔細端詳父親臉上的傷,立刻斷定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摔傷,這明顯是遭到重擊所留下的淤痕,他懷疑父親臉上的傷肯定是被什麼人打的,於是不容父親阻攔又掀開父親的上衣,又發現後背有好幾塊淤青,胳膊上也有擦傷,已經結成血痂。許正陽看到這些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強忍着怒氣轉身對着母親說道「媽,您別瞞我,您告訴我爸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陳瑛嘆了口氣,剛要說,卻看到許志友在兒子身後直擺手。
陳瑛看到自己男人身上的傷心疼,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兒子事情的真相,於是緩緩道:「你爸前些日子去街里趕集,集上人多,你爸一個沒注意,讓人開車給撞倒了,那人下車不但不管你爸的傷勢,還讓你爸給他賠車錢,說把他的轎車給刮壞了,要五千塊錢,你爸身上哪有那麼多錢啊」說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你爸的脾氣你也知道,怎麼可能會給他們錢,於是就發生了爭執,動起了手,這一動手就又從車裏下來好幾個人,就把你爸給打了,他們還說過幾天讓你爸把錢給他送過去,要不就要報警抓人,後來聽街里的人說這夥人就是鄉里的黑社會成四虎一伙人」陳瑛說完,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
許正陽是當過兵的人,血氣方剛,聽完了母親的敘述,強忍着把自己的火氣壓了又壓。成四虎這個名字許正陽並不陌生,自己在鄉里上學的時候就聽過成四虎的臭名。許正陽把背囊往地上一扔轉身就出了門。
陳瑛一看不好,趕忙跟了出去,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去幹嘛,可是無奈怎麼叫不住許正陽,眼睜睜的看着許正陽出了院子走遠。
許正陽是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親人受到任何的屈辱和傷害,一定要替父親出這口氣,還什麼黑社會,充其量也就是個鄉霸地痞,現在是共產黨的天下,還什麼狗屁黑社會!
「英子啊,你怎麼能跟陽陽說這些呢,你把這些告訴了他,就憑他那脾氣肯定是要找人家打架去了,弄不好再讓人家打了,哎!」許志友支撐着半個身子搖頭無奈的說道。
「我也沒辦法啊,你看陽陽那不弄清楚誓不甘休的樣子,再說這事也瞞不住啊」
「哎,罷了,陽陽要是挨了打,我就去跟他們拼命……媽了個腦袋的」
許正陽大步流星的出了院門,脫下了上衣,圍在了腰間,挽起褲腿,朝着鄉里飛奔過去。
話說成四虎,三十多歲,從小就在鄉里混,打架鬥毆,砸人家小生意攤子,憑藉着一股狠勁,三十多歲混的還算不錯,河源鄉這地方還真就沒有人敢惹他,走到哪裏都前後簇擁着一些流氓地痞。
許正陽一口氣跑到鄉里,在一個賣汽水的小攤上打聽到了成四虎家的住址。
成四虎家就在鄉里醫院的後面,有一戶人家是黑色的大鐵門,就是他家。
大門是虛掩着的並沒有關死。依稀聽見院子裏有打麻將的聲音,許正陽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門走了進了去。院子裏有四個人圍着一張方桌,正在稀里嘩啦的洗着麻將牌。
「誰是成四虎?」許正陽冷冷的問道。
這四個人正在洗牌,麻將聲挺大,並沒有注意到院裏什麼時候走進來一個人。成四虎聽到有人說話,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皮膚黝黑,穿着綠軍裝的男人正在冷冷的看着他,隨即反問道:「你誰啊?」
許正陽看到這個答話的中年人,身體有些略微發胖,光頭,頭皮上滿是傷疤,嘴裏叼着跟煙,胳膊上還紋着一個虎頭,心裏確定這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隨即不帶一絲表情的問道「你就是成四虎?」
成四虎憑藉多年在道上混的經驗,感覺這個人有點來者不善,可自己也算的上是是這鄉里道上舉足輕重的任務,在手下人面前絕不能丟了面子,就算是這小子是來找事的又怎麼樣,這裏這麼多人,還怕他不成,想到這,成四虎心裏又有底了。於是大光頭一抬,嘴一撇,十分狂妄的說道:「啊,我就是!」
成四虎的話音剛落,許正陽突然閃電般的竄了過去一手掀翻了麻將桌,對着成四虎就是一腳,這一腳直接踹在了成四虎的胸口上,成四虎慘叫一聲,立刻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直哼哼,豆大的汗珠頓時滾落下來,沒等其他的三個人伸手,許正陽迅速撲過去,舉起拳頭對着成四虎的腦袋揮動起來,一拳、兩拳、……足足打了十幾拳,許正陽留了手,下手不重,可就是這樣還是給成四虎打的鼻青臉腫,嘴角流血,左臉還打出了一道口子,正殷殷的冒着鮮血。
成四虎被打蒙了,躺在地上嘴裏含糊不清的冒着胡話,其他三人看到這情景早就嚇的不敢伸手了。許正陽右手拎起了成四虎,左手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冰涼的匕首架在了成四虎的脖子上,匕首的握柄上刻有閃電與利劍的標誌。
其他三人看到這一幕都感到緊張了,其中一人說道:「你他媽的趕緊把四哥放了,要不然讓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許正陽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扭頭把臉湊近了成四虎的臉,尖銳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成四虎,抬手架了架刀,淡淡的道:「你聽着,我叫許正陽,前幾天你在集上開車撞了我父親,你不但不管我父親的傷,還誣陷他把你的車給颳了,還把他給打了一頓,我現在來要我父親的醫藥費,五千,拿錢!」
成四虎被冰涼的刀刃架着脖子,冷汗夾雜着血水順着臉往下淌,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聽到這一番話後,總算明白這煞神來這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自己前幾天在大集上開車颳倒的那個人的兒子,可自己在鄉里混了這麼多年,也沒聽說這鄉里還有這麼狠的一號人物啊,又看看許正陽這身軍裝,明白了,大概這小子是剛當兵回來,不管怎麼樣,打也打不過這小子,暫時先忍着,先打發他走,然後再找他算賬!想到這,成四虎立刻吩咐李二進屋去柜子裏把錢拿出來。
李二趕緊照做,生怕晚了,這煞神等的不耐煩一刀抹了成四虎。李二把錢遞到許正陽面前。
許正陽瞅了李二一眼,這一眼把李二瞅的直發毛。接過李二遞過來的錢,轉頭對成四虎說道:「別想着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煩,這是我給你的忠告,希望你的記憶力很好」許正陽收回了架在成四虎脖子上的刀,手一挽,匕首不見了。慢慢的向大門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住,猛然轉身沖向了李二等人,伴隨着三人的慘叫聲,李二等三人被打倒在地,許正陽的動作乾淨利落,不帶一絲花架子。
許正陽低頭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三個人,淡淡道:「我媽說,那天打我爸的不只是成四虎一個人,今天我對你們所有的人都留手了,我還是那句話,別想着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煩。」說完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門。
成四虎捂着胸口,忍着劇痛,感覺五臟六腑都被這小子給踹移位了,眼睛狠狠的盯着許正陽離開的背影,心道:『媽的,自己混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遇到過像這小子下手這麼狠的人,而且一點多餘的話都沒有,上來就開打,今天算是在手底下人面前栽面了,不狠狠的整這小子一把,以後就沒法在再道上混了』想到這,拿出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餵?梁所長啊,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