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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只是暫時的,從鬱悶到解開鬱悶,這中間不過是習不習慣的問題。
神樂果然是做不來大和撫子那一套,讓她整天伺候扉間吃飯穿衣不如讓她去跟輝夜打一架,至少對戰輝夜,死是一瞬間的事,而伺候人是日久天長要做的。
就像是急性猝死和慢性病等死一樣,猝死要痛快的多。
她做不到大和撫子那樣,至少照顧自己還可以的,於是事事親力親為,能不麻煩扉間就不麻煩他。
扉間度過了短暫的不適應後,竟也有了老父親的心態,在他看來神樂這是長大了,學會照顧自己了,他覺得很是欣慰。
扉間很欣慰的時候,柱間卻感到很苦悶。
這段時日,因為渦之國的事情,水戶跟柱間之間生出來一堵看不見摸不着卻能感覺的到的牆,水戶悶悶不樂,柱間即便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去哄她也無濟於事。
水戶雖然一直很支持柱間的理想,但是真的輪到自己家族被滅的時候,換成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無動於衷。
有仇,不能報,這是最折磨的人,她明明可以報的,卻因為摯愛之人的和平理想必須硬生生的將這個仇當做沒有一樣。
現在的水戶看柱間真是哪哪兒都不順眼,柱間明白她的心情,好話說盡了,水戶卻依舊只是一張冷臉,只有在玖辛奈來看她的時候,才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溫情。
她常常望着玖辛奈那頭跟她一樣顏色的頭髮發呆,神情惋惜又悲傷。
柱間覺得家裏的低氣壓快要將他壓死了,他透不過氣來,主要是理虧的一方在他,才讓他生出這樣大的壓力來。
宇智波族地里,斑接到了柱間請客喝酒的邀請,他除了每日例行修煉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好做,自從發生了渦之國被滅的事件後,這幾日的柱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窩在家裏開導老婆,他們也確實多日不見了。
能夠跟柱間見面相約一起喝酒,這讓斑很開心,他把自己準備稍後再做的事情提前做好,天色一暗,就忙不迭的溜出門去。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這麼渴望跟柱間一起玩,大抵真的是因為朋友太少了的緣故吧。
看着斑滿面春風心情愉悅,急不可耐的出門的身影,泉奈的嘴巴不由自主的撅了起來。
柱間那貨有什麼好的,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智商不高的樣子,除了有個木遁的血繼限界可以夸一下,其他的地方真的沒眼看。
就是這樣一個二五仔一樣的傢伙,竟然讓哥哥死心塌地的喜歡他,哥哥交朋友的眼光真是耐人尋味。
柱間忙的時候,哥哥從不去打擾他,都是乖乖的躲起來自己玩,柱間空閒的時候,只需要喊一嗓子,他就開心地跑過去。
泉奈捏着下巴,眉頭深鎖,總覺得這樣的哥哥特別不值錢,像是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又像是府邸里等待着大名臨幸的妃子……
啊,不對不對,他用力搖了搖頭,「呸呸呸,後面這個比喻不算。」
得虧柱間沒有寫輪眼,不然,泉奈一定覺得他對自家哥哥用了幻術,不然怎會如此?
斑早就跑沒影了,泉奈還在院子裏望着大門口頭腦風暴,要論腦補,他和扉間不相上下,神樂說智商高的人都會腦補,也就是所謂的心眼子多。
沙門在那份廣而告之的遺囑里說扉間有七百九九個心眼子,那自己怎麼也得比他多一個,有八百個。
斑一跟柱間混在一塊,泉奈就不受控制的腦補他們在小廣場上當眾跳雙人舞的畫面。
不干預一下的話,他真的很怕依照柱間的神經大條,以及哥哥雖然傲嬌卻柱間說啥他聽啥的個性,有朝一日真的被忽悠着穿上女裝去跳舞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不行呀,有他在,他怎麼能夠允許這樣荒唐的事情發生呢?
想到這裏,泉奈再也站不住了,拔腿就跑,並且一邊跑一邊喊。
「尼桑,尼桑你等等我!」
木葉有三家居酒屋,泉奈找到第二家的時候才看到斑,此時,他正跟柱間在角落的桌子上推杯換盞。
柱間一臉痛苦卻又沒有完全痛苦的模樣,人們很少能在柱間臉上看到真正痛苦的表情,就算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他也一副不太在乎的樣子,還能對着敵人笑得出來。
現在的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搭在斑的肩膀上不知道在跟他說什麼。
斑正襟危坐,嘴角時不時的輕輕抿一下,想笑卻又不明顯的表現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悶騷吧?
泉奈也不過去那張桌子坐,他就遠遠地看着,看了半天發現無法聽到他們說什麼後,又小心翼翼地挪過去了幾個座位。
他像是潛入敵後的間諜一樣,拉高了族服的領子,將自己下半張臉儘可能的遮住,兩隻耳朵卻支棱起來聽着他們的對話。
就聽到柱間在跟斑抱怨:「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可是怎麼辦呢,她還是在生氣,我已經黔驢技窮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哄她,斑,你教教我吧。」
斑咳嗽了一聲,微微有些尷尬,哄女人什麼的他更加不在行啊。
泉奈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座位上憋笑憋的很辛苦,柱間果然不聰明,請教一個情感經歷為零的人。
「呃,你去把滅掉渦之國的村子滅掉不就好了,我相信她立刻就會對你展露笑顏。」
柱間不開心的白他一眼,一口喝光了杯底的酒,嘟嘟囔囔道:「我就是個笨蛋,居然病急亂投醫的問你,你明明知道我無法做這種事,明明知道做這種事後整個忍界會發生什麼,又會有多少人失去生命。」
當初,斑是因為柱間跟他一樣對那個打打殺殺的戰國時代感到厭倦,同樣渴望和平才成為一生至交的,可很多時候,斑又很看不上柱間這一點,柱間太過理想化了,總想着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動用武力就不動用武力。
他太善良了,善良到看不得任何人死去。
這一點上,他跟自己不一樣,自己曾經一度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
斑也喝了一口酒,他出神的望着手裏的杯子,清冽的液體隨着他手腕輕輕晃動而緩慢的流動着。
柱間沒想到斑會說那樣的話,整個人都怔住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你……」
斑嗤笑了一聲,那笑容意味不明,看的柱間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你不是說只要是危害到村子的人不管是你的孩子,兄弟,朋友,你都會毫不猶豫的除掉嗎?那你為什麼不未雨綢繆一下,將那些滅掉渦之國的人列為木葉的敵人,他們今朝滅掉這個國家,嘗到甜頭後,他日就會滅掉別的國家。」剛剛,他是這樣說的。
他問柱間,「柱間,你為什麼不這樣去想一下?等他們將其他的國家一點點蠶食乾淨後,你覺得他們會準備滅掉誰?」
柱間只是驚訝的望着斑,驚訝過後,斑在柱間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令他不寒而慄的神色,那是對斑的。
斑不怵他,冷哼了一聲,「沒有邊界的心軟,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毫無原則的仁慈,也只是會讓對方為所欲為。」
柱間盯了斑許久,卻始終沒有說出任何話來,只是疲憊的去倒酒,喝酒,倒酒,再喝酒,借酒消愁。
不應該是這樣的,柱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他找斑來陪自己喝酒,分明是為了放鬆一下的,現在可好,心情更加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