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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琉璃疑惑地轉身,就看到了一臉和煦笑容,抱臂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朔茂,他還是日常那副打扮,此刻,他正看着自己在笑呢。
放狗咬他!
看到朔茂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淨琉璃看着朔茂一步步靠近自己,忽然就忘記了通靈術的印該怎麼結。
「我找你找了好多地方,後來聽說你來了這裏。」
嘴巴不自覺地再次撅了起來,朔茂看着她這個樣子,笑容愈發深了,「淨琉璃大人很記仇啊~」
「哼╭(╯^╰)╮!!!」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那個問題,我的想法是……」
「……」
「可以。」
淨琉璃聽不太懂,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不過,你要保密,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不許告訴其他人,不然我會挨揍的。」
儘管朔茂壓低了聲音,秋道晚櫻還是聽到了,秘密兩個字簡直就是人類共同的興奮點,她忙不迭湊了過來,「什麼秘密,我也想聽。」
朔茂:-_-||
淨琉璃:-_-||?
眨巴着大眼睛,淨琉璃問道:「什麼東西可以?」
「你不是想學我們家的刀法嗎?」
淨琉璃現在聽到刀法就頭大,她什麼時候覬覦過旗木家的刀法了,他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放着父親開發的那些忍術不學,非得跟他學刀術呢?
這個笨蛋為什麼就不理解她只是想跟他做好朋友的心情呢?
因為覺得他很好,所以閒着沒事就想跑去他身邊玩,這樣單純的示好怎麼在他眼中會變成貪圖他家的刀法了?
明明第一次在校場「偶遇」的時候她就說想跟他做朋友,但他就是不信,他總覺得接近他的人必有所圖,圖忍術,圖刀術,就從未想過會有人單純圖他這個人是好人,是救命恩人!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我最討厭你了,你離我遠點,不然我真的放狗咬你!」
朔茂一時間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都答應教她刀法了,她怎麼惱羞成怒呢?
他果然很不擅長跟小孩子相處啊,真是頭大。
「喂,你是什麼人,你在欺負她嗎?」
光秀和明聽到淨琉璃的喊聲,顧不得幸介和繩樹滑不穩,鬆開了他們跑了上來,那邊兩個倒霉孩子脫離了他們的牽引,不出所料再次摔倒在冰面上。
兩個男孩子呈保護狀的擋在淨琉璃前面,他們這個年紀面對一個成年人心裏根本沒底,不是天才,沒有特別過人的招數,下忍對上上忍,過不了幾招就能被制服。
朔茂嘆氣,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呀,他只是想着來道謝,並答應教淨琉璃刀術,為什麼,最後卻演變成這樣了?
朔茂無語的走了,直到走出去很遠,他都沒弄明白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你不是很喜歡他嗎?」秋道晚櫻不解的望向淨琉璃。
淨琉璃拼命的搖頭,都快搖出殘影來了,她反駁,「不喜歡,已經不喜歡了,我不喜歡笨的無可救藥的人,我不要這種朋友!」
喜歡?
光秀和明難以置信的回頭看着淨琉璃,淨琉璃喜歡剛才那個大哥哥嗎?
呃,不太合適吧,儘管那個大哥哥看上去確實挺厲害的樣子,可……
就是因為他年紀輕輕就是上忍的緣故吧,就是因為他很厲害的緣故吧,不行,不能再繼續玩了,要趕緊加強訓練,爭取早日變成厲害的忍者。
也是在這一天,湯之國答應給的賠款終於護送着運到了木葉,負責清點的除了木葉財務部人員之外,泉奈也在。
他不參與驗收,在這裏純粹只是想第一時間知道是否如數賠付而已,等到財務人員清點清楚,一分錢都沒少後,泉奈瞬間就用瞬身術消失了。
入夜,湯之國大名府邸燈火輝煌,前一任大名才故去沒多久,這裏卻一點兒悲傷的氛圍都沒有,從街市到大名府邸,全部沉浸在新年的喜氣洋洋之中。
內里司那張臉看過一次後就不會忘記,穿過走廊,迴廊,繞過枯山水,身輕如燕的身影在大名府邸飛快地游躥,府邸很大,時不時有巡邏的近衛兵走過。
人影躲過了近衛兵的視線,飛身上了房頂,剛回到木葉不久的時候他就通過間諜之手拿到了大名府邸的平面圖,哪一間是大名的房間他已經清楚的記在了腦海中。
大名的院落在大名府最中間的位置,單獨的院落,房間一間挨着一間,呈回字形。
夜深了,院子裏非常安靜,除了偶爾有一兩個近衛兵悄悄地進來巡邏的腳步聲外,再沒有其他聲音。
在這裏,如入無人之境。
等內里司感覺到內廳里有陌生人的氣息的時候,外廳里所有的護衛和侍女早已被無聲的全部放倒。
借着燈光,他可以看清來人的樣貌,他穿着黑色的緊身衣,外面套着灰色的馬甲,臉上戴着貓首面具,他施施然的從外廳推門而入,沒有絲毫的懼怕,好像這裏是他家的後院一樣。
「你是……暗部?」
高大頎長的身影在一步步靠近,燭光搖曳,將他的身影無限拉長後投射到牆壁上,內廳的牆壁上有着湯之國最好的畫師畫的浮世繪壁畫,富貴的牡丹,雍容華貴的貴婦人,征戰沙場的將軍,手握權利的大名……
黑色的影子在牆上歪歪扭扭的,讓這壁畫看上去也陰森森的冒着鬼氣。
手緩緩抬了起來,來人將臉上的面具移開,歪戴在了一側。
內里司看清楚了這張臉,年輕,俊逸非凡,那是上帝模糊了性別後精心雕刻的一張臉,美人,從來不只是女人的代名詞,面前這個年輕的男人也擔得起這個稱呼。
他冷漠的看着內里司,一雙黑色的眼眸漸漸變成了血紅色。
「是你!」
這張臉,他記得,當時在千江的地下據點裏,他看到過這張臉,隔着樹木和藤蔓依稀看了兩眼,很快,這男子便轉過身去離開了,那時候看的不真切,只是覺得是個丰神俊朗的男子,如今,這張臉就這樣毫無遮蔽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你是木葉的人,可為什麼……我分明把錢送過去了……」
「……」
「是二代目火影的意思嗎?」暗部直屬火影管轄,這在忍界已經是共識。
「不,」他開口了,跟眼神一樣冷冰冰的聲音,寒冰玉碎。
「那是為什麼,你們木葉究竟想要什麼?」
男子在距離內里司被褥三米遠的地方站住了,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這一笑,有着傾國傾城的美色,他直視着內里司的眼睛,嘴唇張合着。
他說:「是我自己想要殺了你。」
「……」
「想了好多天了,有個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我不確定你知道不知道,但我已經單方面判定你知道這件事。」
「……」
冷汗從額頭上順着臉頰流下,這一刻,內里司大概已經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事情。
泉奈盯着他的臉,內里司在聽到自己話的時候所流露出來的慌亂和飄忽已經證實了自己的判斷,他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在想那件事,他果然是知道的。
「你安插在那個男人身邊的間諜很厲害嘛,能夠知道她不死的秘密,並且還告訴了你。」
「不,不是,這件事……」
「現在才後悔知道這個秘密已經太晚了,讓我猜一下,當時剛聽到這個秘密的時候你應該很興奮吧?」
「只要你不殺我……」
手緩緩抽出了背後的那把草薙劍,劍身在燭光的照耀下閃着耀眼的寒光,笑容從泉奈的臉上褪去,他的神色變得無比認真。
內里司能夠感覺到他外溢的殺氣,不管自己說什麼,對方都不會聽,他已經是難逃一死。
「我能為她做的本就不多,殺了你,是其中一件。」
草薙劍在內里司的脖頸上轉了一圈,等泉奈的身體重新回到三米之外的時候,內里司已經倒在了被褥上,殷紅的血液從大動脈里湧出來,內里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刀割喉。
他看到男子重新將那張貓首面具戴好,遮住了好看的臉孔,他的聲音透過面具唇部的孔洞傳出來。
他說:「我是宇智波泉奈,誰都不能覬覦我在乎的人,即便是只是隱患都不行。」
捂着脖子,內里司艱難地呼吸着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肺部超負荷的在運轉,他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鵝,啞着嗓子在倒抽氣。
在生命最後的盡頭,他聽到泉奈冷冰冰的聲音。
「分明身如草芥,卻平白生出窺神之心,呵。」
籌謀了半輩子,他這大名之位僅僅坐了沒有一個月,短暫的像一顆流星,他明明有機會開始榮華富貴,都怪彌彡,都怪那個傢伙,都是因為他……
大名府着火了,火光沖天,沒人知道是怎麼燒起來的,等他們趕去救火的時候外廳和內廳已經全部燒着了,火是從內廳燒到外廳的,外廳里昏迷的近衛兵和侍女被救了出來,再想往裏去卻已無能為力。
火勢借着風呼呼啦啦的變大,屋頂的橫樑倒塌下來,封住了門口,裏面很安靜,沒有求救聲,除了噼里啪啦的木頭燃燒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泉奈沒有回頭,背對着火光越走越遠。
已經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沒有找到。
算了,還是先回家過年吧,湯泉街旅館外牆上的那面時鐘在這個時候動了一下,秒針走完了一圈,分針向着1的方向挪動了一點點。
泉奈望着,臉上帶着平淡的如水一般的笑容。
零點已過,現在,已經是大晦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