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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彥大哥的目的是好的,就是做法有些太理想化,太想當然了,我想看着曉成為改變雨之國的存在,讓這個總是哭泣的國家的擦掉眼淚笑出來。」
他神情認真,看着長門說道:「或許我的做法也不是最好的,但是我想讓你知道,通向和平的路有很多種,必要的時候可以選擇最合適的方法,並沒有規矩教條和條條框框,只要不傷害他人,只要做的事情無愧天地人心,那麼,你就沒有做錯。」
視線集中到長門的眼睛上,微微嘆口氣,神威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手指靠近長門的眼睛,長門毫無防備的合上眼皮,然後感受到神威溫熱的指腹貼上自己薄薄的眼皮。
神威短暫的觸摸了一下後就克制着某種衝動將手指收了回來。
他說:「我其實……是以前吧,曾經從年紀很大的忍者那裏聽聞過關於輪迴眼的傳說,他們說這是預言之子才會有的眼睛,這雙眼睛蘊藏着無窮的力量,只要不極端,只要一直走正途,那麼就會成為給這個忍界帶來和平的預言之子。」
長門安靜地聽着,神威頓了頓,觀察着長門的神情繼續說:「如果思想極端或者被壞人壞人煽動的話,則很可能做出毀天滅地的事情。」
聽到這個,長門平靜的面容上有了一絲恐懼,他瞪着眼睛去看神威,神威的臉色也很凝重。
神威淡淡地問他,「長門,你會怎麼選?」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考慮,長門有些急迫的攥住了神威的手腕,緊到骨節泛白,疼的神威忍不住蹙眉。
「如果我想要成為毀天滅地的壞人的話,我就不會跟着彌彥成立什麼曉組織,我想要什麼我一直都知道,即便這最開始是彌彥的心愿,又何嘗不是我和小南,何嘗不是大家的心愿呢?」
「如果這中間你會經歷極致的痛苦呢,即便是這樣你也一如既往的堅持本心嗎?」
「……你不相信我?」長門的眼神黯淡了幾分。
神威搖搖頭,費力的將自己的手腕從長門手中解救出來,「說來好笑,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彌彥大哥為了救小南姐姐死掉了,然後你就黑化了,你擁有毀滅一個村一個國家的力量,你用這樣的力量讓這個世界感受痛楚,你尋求和平的方式是讓對方真正感受到痛楚,而不是通過對話。」
這個夢……
長門不住的搖頭,他的聲音里有些顫抖,不住地說着,「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我才不會,我不會……」
神威爽朗的笑了笑,他拍拍長門的肩膀,堅定道:「是的,你不會,你是我很尊敬的長門大哥啊,那個容易臉紅害羞,人很溫柔又很善良的長門大哥,我相信,我也知道你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被信任的感覺可真好,神威拍着自己肩膀的手仿佛帶着一股難以說清的鼓勵一樣,一下一下的鼓舞着長門的心。
焦躁和恐懼漸漸散去,他久久地注視着神威,慢慢地勾了勾嘴角,雖然光線已經昏暗,神威並不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臉,可他知道,他因為神威的話再一次臉紅了。
是的,他是個很敏感的人,容易害羞臉紅,這一點,神威並沒有說錯。
「長門大哥,我會在你身邊支持你看着你的,直到你能夠找到適合你走的道路,直到你不在需要我。
用你覺得合適的方法去做事,彌彥大哥的話不是聖旨,即便是大名和影也有決策失誤的時候。
彌彥大哥如果是浮在半空中的完美理想的話,那你,就是他連接大地的雙腿。」
「嗯!」長門重重點頭。
他,他願意做彌彥的雙腿。
月亮終於取代太陽完整而明亮的出現在了天上,清冷的光華照着這片荒原,偌大的荒原上,兩個人就像兩個小黑點,渺小而孤單。
神威從長門的臉上收回目光,他看着這片區域,想着晚上會不會有野獸來偷襲的時候,肚子突然就毫無預兆的咕咕叫了幾聲。
神威一怔,隨即傻呵呵的笑出來,「啊,咱們是不是忘記吃飯了?」
長門去刃具包里翻,翻來翻去只翻出幾粒兵糧丸。
他將兵糧丸放在手心裏遞到神威面前,這還是加入曉組織這麼久以來,神威第一次見到兵糧丸,圓圓的,烏漆嘛黑的,軟軟糯糯。
雖說已經經過了多次的改良,去掉了一些東西又增添了一些東西,可神威還是不喜歡這個東西的味道,他始終忘不了某人拿他當小白鼠試吃時的感受。
如此想着,喉嚨里已經開始難受想要嘔吐了。
神威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訕笑着朝長門擺了擺手,「那個……這個留給長門大哥你吃吧,我……」
他看向不遠處茂密的樹林,頓時有了辦法,「我去樹林裏找點吃的。」
「不吃嗎?」長門的語氣中有着淡淡的失望,這是他向神威示好的一種方式,卻被對方果斷拒絕了。
長門有些失落又很無奈,手再度伸進刃具包里,可這一次,無論他怎麼翻找也沒有找到別的可以吃的東西。
是啊,他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隨身攜帶零食呢?
他有些為難的轉過身來,這時候天都黑透了,兩個人明明隔得很近,卻又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我沒有別的吃的,如果不吃這個的話,你……」
神威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他吩咐長門去撿些樹枝回來,「你撿樹枝,我去找點東西吃,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跟你一起進去。」
「沒關係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人一多,那些小東西就會藏起來的。」
神威幾下就躍進了樹林裏,長門望着神威消失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想起神威讓他生篝火,便趕忙也往樹林邊上走去。
這片樹林一直延伸到遠處,只想撿些樹枝生火的話,在邊上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進去裏面。
長門一個人認真的撿樹枝,月亮則越來越大越來越圓,明亮的光輝灑下來,視線漸漸變得清楚起來。
很快,長門便撿了很多樹枝,就在他抱着樹枝準備回去生火的時候,一個轉身,原本空無一物的草地上赫然多了兩個矮矮的黑影。
突然看到多出來的東西,長門抱着柴禾的雙臂猛地一下收緊了。
他看着一動不動的兩個身影,很快便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長門的語氣變得有些冷,他厭煩的說:「不是讓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