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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神樂沒等泉奈來接帶土,她主動給送到了宇智波族地。
大家都不傻,天冷的時候誰願意沒事亂跑,當然是窩在室內烤暖爐最舒服了。
神樂去的時候,斑就像只慵懶的貓咪一樣縮在暖爐旁邊半夢半醒,一直到神樂將帶土塞到他懷裏,臉上被帶土的口水蹭濕了才睜開眼睛。
他恍恍然打量着居高臨下看着她的神樂,半晌之後,才猛地反應過來。
「啊,你來了。」
神樂看着這樣的斑,長嘆一口氣,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尼桑~即便在暖爐旁邊,不蓋被子就睡覺也是會着涼生病的。」
「我沒想睡覺來着,只是有點無聊,柱間又不來找我……」斑小聲嘀咕着。
「泉奈呢?」去臥室里拿來一條毯子蓋到斑的身上,神樂隨口問了一句。
「不清楚,他抱着帶土出去後就沒回來。」
啊這……也就是說,他倆之中,最後見泉奈的是神樂而不是斑。
「你找他有事?」
「沒有,只是隨口問問。」神樂搖搖頭,她跪坐在斑的身邊,此刻,斑斜躺在榻榻米上,一條胳膊撐着半個身子在逗帶土,帶土咿咿呀呀的去薅斑的頭髮,看的神樂一陣膽寒。
薅斑的頭髮這件事,迄今為止,神樂只見過兩個人敢做,一個是小時候的淨琉璃,一個就是才會爬的小帶土。
怎麼辦,她也想薅斑的頭髮,可她是個大人,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伸出魔爪。
「話說……尼桑,你見沒見過黑絕?」
「嗯?」一聽到黑絕這個名字,斑頓時眯起了眼睛,帶土沒輕沒重的抓住了他額前的長髮,疼的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一個叫黑絕的傢伙你還記得嗎,渾身黑乎乎的,可能會穿着斗篷,也可能是附身到某個人身上的也不一定。」
神樂這麼一說,斑的記憶之門忽然就被打開了,黑絕這個名字他確實有印象,他不止一次見過那個傢伙,少年時期見過一回,青年時期見過幾回,一直到中年,到自己假死去了草隱。
這麼多年來它出現的很少,只有寥寥幾次,在自己兄弟被殺的時候出現過,說着斑聽不太懂的話,小心翼翼的煽動他,那時候的黑絕就是穿着斗篷,小小的一個,黑乎乎的一團。
後面自己藏身於草隱的茅屋裏,在柱間找到自己之前,只有黑絕一個人去過那裏。
它依舊說着不着邊際的話,但那個時候的斑已經可以聽懂一些,黑絕似乎跟斑一樣都是渴望和平,渴望發起月之眼計劃的。
後來自己回了村子,黑絕也出現過一次,它詢問他為什麼會放棄月之眼計劃,它依舊給他描繪着無限月讀世界裏的美好。
只是,這時候的斑身邊有了泉奈,他也不再相信所謂的月之眼計劃。
黑絕對於他的改變很憤怒,它斥責他立場不堅定,咒罵神樂是個騙子,而自己聽不下去後親手捏死了這個東西。
「它死了。」
「你說什麼?」
「我說它死了,」斑望着神樂鄭重地說,「被我用這隻手掐死了。」
說着,斑抬了抬自己的右手給神樂看。
「那傢伙叨叨叨的說個沒完,我聽膩了,只想讓它閉嘴,於是,就擰斷了它的脖子。」
斑神色如常的說着自己殺死黑絕的經過,平淡到就像是在跟神樂說着今天的天氣。
在這個世界裏,神樂還沒有見過斑殺人,他唯一的一次動手也就是朝着她扔過來了三把苦無,不過被扉間的突然出現擋掉了。
除此之外,便再沒看過他動武。
但是,現在,聽着他不當一回事的講述自己親手殺了一條生命,神樂不得不承認,斑還是那個斑,生命在他眼中依舊如草芥,他所珍視的生命只是自己在乎的人的。
斑,果然一如他當初說的那樣,對這個忍界不再關心,對木葉不關心,對族人不關心,對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再關心,除了他心裏珍視的那極少數之外。
對他來說,黑絕跟他沒關係,惹他心煩,殺了便是,他根本不在乎。
但是,黑絕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殺死的吧,如果不是封印的話,它很可能會遁地逃走。
所以,它是不是欺騙了斑的眼睛,然後遁地逃走了呢?
「為什麼忽然問那個東西?」斑的語氣有點反感似的。
一說到黑絕,斑就會想到自己在草隱村獨自一人籌劃月之眼計劃的時候,那段日子很黑暗,現在的斑並不喜歡那段時光,或者說,那是有損他威名的一段時光,畢竟當時的他被騙了,讓他看上去像個不怎麼聰明的工具人。
神樂沉吟片刻,衝着斑笑了笑,「沒,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就問一問。」
斑斂眉,瞪了一眼將沾滿口水的手指往他臉上戳的帶土,沉聲道:「以後不要再提那個東西。」
「哦,」神樂老實的點頭,斑大概是覺得自己的態度太過冷淡了,想了想,又拍了拍神樂的肩膀,聲音放軟了一些,「我只是不喜歡那東西而已,不是針對你。」
「嗯,」神樂再次點頭,心裏卻在盤算着什麼時候去趟雨隱,她想親眼看看長門。
從宇智波族地離開,途徑木葉病院的時候,神樂想到了自來也午後所說的話,這樣想着,她準備去實驗室里看看綱手。
自從結束了與砂隱在川之國的戰爭後,綱手便不再上前線,整日窩在實驗裏搞研究,儼然跟大蛇丸一個路數,只不過兩個人的研究方向不同罷了。
這期間,綱手研製了兵糧丸,基於千江的毒藥手抄本的基礎上,編寫了木葉的毒理大全,同時還教授了一群學生。
只是,她很少會親自給傷者治療,這大概就是因為恐血症的緣故。
神樂想着想着已經走到了實驗室的門口,她踮起腳尖透過門上的玻璃看了一眼,綱手果然在這裏,她沒做什麼,只是趴在桌子上發呆,一直到神樂輕聲叩門,才將她的意識喚回來。
「進來吧,」她懶洋洋地坐直了身子,卻看到開門的是神樂。
綱手神色一滯,不免疑惑,「神樂姐姐,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