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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也也會時常想起自己的同伴,想起猿飛老師,想起大蛇丸,想起綱手。
夜晚,三個孩子都入睡後,自來也偶爾會獨自一人在門外坐一坐。
分別時,綱手的話他一直沒忘記,現在,看着綿綿細雨,他不知道心愛的女子是否還獨身一人,自己又是否還有機會。
他明明可以讓妙木山的蛤蟆送封信回去,可他又沒有這麼做。
只要沒有消息,綱手就還是那個綱手,是自己從小就喜歡,沒有成為別人女朋友的綱手。
如果當初沒有執意留在這裏照顧這三個孩子,他們的故事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如果的事,永遠說不好。
自來也忽然想到了自己跟朔茂打的那個賭,他賭的是自己桃花運爆棚,將來會有一群超級大美女的妻子,而朔茂這塊木頭則會孤獨終老。
如今,長大了的自來也早已經不渴望一群大美女,這個世界上,最想要的永遠都只有綱手一個人。
那朔茂呢,現在是不是還是不解風情,又是不是有女人打動了他的心呢?
那淨琉璃呢,長大後的她應該已經到了懂得愛的年紀,她還一如既往的喜歡朔茂嗎,或者說她早就將朔茂放下了?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人很多事,時間可以加深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也同樣可以將滾燙炙熱的感情冷卻下來。
「唉……」自來也嘆口氣。
就算是夏天,由於連日的雨水,到了夜晚也會覺得冷。
自來也搓搓肩膀回到屋子裏,三個孩子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彌彥睡覺不老實,蓋在身上的薄毛毯被踢到了一邊。
自來也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小時候的自己也是這樣皮,哥哥說一晚上要三番五次的給他蓋被子。
他笑着搖了搖頭,重新拾起毯子給他蓋好。
看着三張熟睡的臉,他覺得自己所做的很有意義。
忍者,是不能總想着讓自己體會幸福的,這是他們的宿命。
跟自己那虛無縹緲的幸福相比,看着這三個孩子在亂世中活下來,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忍者,似乎更有意義。
如果無法拯救很多人的話,只有幾個也是好的。
況且……
自來也的目光轉移到了長門的臉上,為了擋住那雙與眾不同的眼睛,長門一直都用長長的劉海來遮掩,現在,他睡着了,柔軟的劉海偏到了一側,將這孩子清秀的面容露了出來。
他,就是大蛤蟆仙人口中所說的預言之子吧?
自來也坐在一邊看着他們,嘴角浮現出了釋然的微笑。
他與綱手的緣分,就交給命運,交給神明吧。
綱手沒能等來自來也回村子,僅在加藤斷出發川之國五日之後,扉間就在木葉病院找到了她。
這一次,綱手必須立刻啟程趕往川之國戰場,與她同行的是自己的好搭檔——大蛇丸。
兩天前,木葉一方正式跟砂隱忍者交手,雙方各有死傷,砂隱略勝一籌,他們取勝的關鍵就是千代的毒。
在出發之前,扉間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便讓隨行的醫療人員將解藥帶去了一部分。
這部分解藥是綱手跟琵琶湖一起調配的,是當初砂隱奇襲木葉時候的毒藥的解毒劑。
根據以往的經驗,擅長用毒的人一般只會用自己精通毒性的毒藥,毒藥這東西跟別的東西不一樣,致死率高的話只需要一種就可以,沒必要帶許多種在身上。
奇襲部隊裏有人擅長用這種毒,很大可能這是砂隱傀儡師們都喜歡用的一種,那麼,他們再用的幾率就很高。
況且,行軍打仗,人在外面,不會隨身攜帶太多種類的毒藥。
綜合考慮了一下後,扉間讓琵琶湖配製了大量的解毒劑出來。
這些解毒劑也確實在戰鬥中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千代在看到之前的毒不管用後,臨時在那種毒的基礎上調配了別的毒。
這就使得琵琶湖的解藥不那麼有效了,雖說注射了解毒劑後不至於那麼快送命,但是,因為有了別的毒藥成分,這些新添加的毒藥成分無法分解,送命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泉奈派人送消息回村子,扉間不得不暫時中斷綱手的醫療忍者培訓項目,將她派上戰場。
現在,如果有人能夠扭轉不利戰局的話,必定是綱手。
綱手和大蛇丸速度很快的趕在前面,後面稀稀拉拉的跟着幾個助手,這些人中有幾個是綱手的學生,雖然水平還很一般,但是也能夠幫點忙。
而且,戰場上的傷員多,正是他們學習的好時機,紙上談兵一萬次也不如多實踐幾次。
一路上,綱手一直都很沉默,早就下定決心,在下一次見到加藤斷的時候就跟他說清楚,可沒想到,這個下一次居然這麼快就到了。
拒絕別人的話總是不好說出口,特別,還是關於感情的事情。
她嘆氣,成年人的煩惱真是多啊,有着數不清的這樣那樣的煩惱,哪像小時候,只要偷偷吃到糖就能開心一整天。
大蛇丸饒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綱手的不正常,綱手從小到大一直很活潑,這樣活潑的她很多時候甚至有點像個話癆,她喜歡沒話找話說,天南海北,上天入地,什麼話題都能聊一聊。
可現在,她從出了阿吽門的那一刻就一言不發,實在是有些反常了。
「是因為自來也不在的緣故嗎?」腳重重地登在了樹幹上,進入樹林後,大蛇丸借力讓自己的速度變塊,從斜後方追上了綱手。
綱手看他一眼,風吹起了大蛇丸漆黑如墨的長髮,那張白的過分的美麗面孔毫無遮掩的露了出來。
她淺笑一下,反問道:「怎麼會這麼覺得?」
大蛇丸也微笑了一下,跟小時候相比,隨着年紀的長大,同伴之間羈絆的加深,成年後的大蛇丸開始有了更多的表情,他不再是以前那張萬年冰山臉。
如今,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的表情,生氣的,傲嬌的,不滿的,憤怒的,還有開心的。
只是,跟別人不同,這些表情出現在大蛇丸臉上的時候都是極淡的,就像現在這樣,他在笑,笑容極淡,只是微微勾了勾一側的唇角。
有表情總是好過沒表情的,不然,他總給人一種精緻假人的錯覺。
「沒什麼,你如果不承認就當我亂猜的吧。」
綱手默默地將臉轉向前面,樹林裏生長着很多參天古樹,這些樹的年紀可能比他們幾個人加起來都要大,那些生長了一年又一年的古樹樹枝交錯纏繞,好似在頭頂上建了一條植物隧道。
濃密的樹葉長滿了樹枝,遮天蔽日,太陽的光線只能通過一點點細小的縫隙透過來,現在,這條植物隧道內非常的昏暗,前路漫漫,看不到出口。
她在想,或許,大蛇丸跟自己一樣,對自來也或多或少也有些依賴在吧。
他們三個,只要湊在一起就充滿了力量和安全感。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自來也不在,總覺得缺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