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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一臉的絡腮鬍,但是個子矮瘦,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直瘦猴,高明月個子本來就高,加上她又穿高跟鞋,所以,與矮瘦男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竟然要比矮瘦男人都高出半個頭都不止。
而且,來人衣着也實在是太鮮艷了一點,竟然穿一身火紅色的西服,很有點《蕭十一郎》裏的連城壁一般的感覺。
一般說來,個子矮的人穿西服的話,會讓人看着不協調,無論尺寸多麼合身的西服,看着都會彆扭。來人也是一樣,因為個子矮瘦,所以,即便穿的火紅色西服非常得體合身,可還是讓人看着不協調,就好像是一個半大的小男孩穿了他爸爸的西裝一般。
不過,來人可不是小男孩,單憑他那雙鋒芒畢露的眼睛以及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周末就知道,這個人不僅不是小男孩,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扎手的角色。
「矮子,你是誰?」周末皺着眉,昂着頭挺着胸問道。
矮子?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一旁的李昊天感覺到驚駭的同時,眼中也閃過了一絲得逞的快意。
在李昊天看來,周末可以說馬蛋是矮冬瓜,不過,他卻不能說來人是矮冬瓜,周末既然這麼說了,那麼,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條路,死路!
一想到待會來人就會將周末宰掉,李昊天眼神中的快意就更加明顯了!
來人的身份太不尋常,他雖然是矮子,但是,敢當着他的面或者背對着他說「矮子」這兩個字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你剛才說我是什麼?」果然,聽了周末的話,矮個子男人的面色猛的一沉,掐住高明月的手也青筋暴露,他陰沉着臉,咬牙切齒地說,「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矮子啊!」周末明明已經看到矮個子男人已經準備用力掐高明月的脖子,但還是說了,「你身高不到一米六,與一個女人站在一起還要矮半個頭都不止,你不是矮子那是什麼?」
「你找死!」矮個子男人從牙縫裏擠出來這麼這麼一句話,青筋暴露的手微微用力,立時,高明月雪白的脖子上有鮮紅涌動出來。
「等一下!」周末見狀,眉頭皺得更深了,當然,他笑得也更加歡了,頓了頓,他說,「你是矮子不假,不過,我看得出來你比某些高個子還要強壯,所以,你不用自卑的,更不用因為自卑而惱羞成怒!」
周末口中的「某些高個子」自然就是李昊天了,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戲謔地掃了一眼李昊天。
「呵呵!」矮個子男人聽了周末這話,淡淡一笑,眼中的殺意突然間變得沉斂起來,如果說他眼裏之前的殺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的話,那麼,此時他眼中的殺意就是一團火焰結晶,比起火焰的溫度高了幾千幾百倍的火焰結晶。
淡淡一笑的同時,矮個子男人竟然出乎周末意料地將高明月給放了。
「周末,你今天必死!」
矮個子男人鬆開高明月後,徑自朝包間裏的周末走來。他走路的步子非常緩慢,但是,速度卻是飛快,頃刻間,他就到了周末的面前。
如果說矮個子不說周末的名字,周末不知道矮個子男人的動機,不過,既然矮個子男人說了他周末的名字,那麼,周末就可以無比地肯定,矮個子男人此行是專門來對付他的。
撲到周末的面前,矮個子男人就是重重一拳砸向周末的腦門,沒有絲毫的徵兆。
噼啪!
拳如風,撕裂空氣,發出霹靂閃電一般的爆鳴。
「好快的速度!」
眨眼間,周末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腦門口多出一個比沙包還要巨大的拳頭,如同炮彈一般。這樣的攻擊速度,連周末都要震撼,連周末都未必能做得到!
看到來拳,周末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電光火石之間,他的頭部急忙閃避,朝左邊偏頭。
感覺到自己的耳畔邊傳來呼嘯的森風,如刀鋒刮過一般,耳畔邊的汗毛猛的炸起。
可以想像,如果被這一拳砸中,耳朵都要被切斷。
好在,周末險而又險地避開了。
避開的同時,周末揮出一掌,直取矮個子男人的胸口。
不過,周末的巴掌幾乎就快要擊中矮個子男人的胸口的時候,他的腹部猛的傳來一陣劇痛。
蹬蹬蹬!
下一秒,周末連退三步,撞得身後的飯桌東倒西歪。
「噗嗤……」
一口氣沒忍住,周末只覺得胸口憋悶,已經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再看矮個子男人,那幾乎擊中了周末耳朵的右拳依然直挺挺地橫着,左勾拳也保持着如炮彈一般凸起的姿勢。
顯然,周末即使被矮個子男人的左勾拳打得吐血的。
僅僅一招,周末就被擊退,而且還吐了血,最重要的是,周末對付矮個子男人的時候,用了七成的武力值,竟然連一招都接不住,可以想像,矮個子男人的武力值到了何等聳人聽聞的境界!
「周末……」見周末吐血,高明月心知周末吃虧,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她擋在周末的面前,張開雙臂隔開面前的矮個子男人,她瞪圓了杏眼,怒視着矮個子男人咆哮,「花敗城,你想幹什麼?」
「花敗城?」
聽到高明月口中的這個名字,周末的心猛的咯噔了一下!
這一刻,在他的腦子裏,浮現出那個身穿一身白色西服、風度翩翩的那人,那個男人的名字叫花敗樓,女悍匪祁寶寶的未婚夫!
一個叫花敗樓,一個叫花敗城,顯然,眼前這位叫做「花敗城」的矮個子男人是花敗樓的兄弟,從面相來看,花敗城要比花敗樓更加老練,更加老氣橫秋,顯然,花敗城是花敗樓的哥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胞的。
「哈哈!」聽到高明月直呼自己的名字,矮個子男人「花敗城」狂笑,一臉的戾氣,「高小姐,一年多沒見,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記得!當然記得!」高明月寒着臉,咬着牙,說,「帝都花少,手段殘忍,臭名昭著,誰不記得啊?」
「哈哈!」花敗城再度狂笑。
這時候,一旁的李昊天已經見機將一把椅子搬到他身旁,他也不拒絕,如同坐龍椅一般,正兒八經地落座。
「花大少,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高家的事情!」
高明月冷着臉,一板一眼地說:「要知道,貴我兩家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撕破了臉,對哪家都沒有好處!」
花敗樓自顧自地吃着菜喝着酒,慢騰騰地說:「高小姐,別把你們高家的身份抬得那麼高,在我花敗城的眼裏,老爺子沒死之前你們高家就不過是一隻螞蟻,更何況是現在?」
「你……」高明月氣急,不過,她不能反駁。
畢竟,花敗城說的是實話,在帝都花家人的眼中,高家的虬髯集團確實是一隻螞蟻而已。
「實話說了吧,我今天來,只為兩件事!」
頓了頓,花敗城說:「第一,我要收了虬髯集團!」
高明月聽了這話,咬牙道:「你休想!」
「高小姐,在我面前,沒你說話的份!」花敗城瞪了高明月一眼,轉而看向高明月身後的周末,他說,「周末,我今天來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要打死你!」
「呵呵!」
聽了花敗城的話,周末淡淡一笑。被花敗城一拳打得吐血後,他到現在才說話,當然,不是他裝深沉,主要是他一直都在偷偷運轉暗勁療傷,這麼一會的功夫,他被花敗城打的那蘊含暗勁的一拳總算被他化解掉。
「花敗城,你應該是花敗樓的哥哥吧?」周末將高明月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自顧自地拉了一根椅子來坐下,頓了頓,他說,「你找我,是為了為你弟弟報仇?」
「是的!」花敗城見周末這麼快就化解了自己打入他體內的暗勁,看周末的眼神越發精彩起來,「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一個高手,以你目前的實力來看,當初我弟弟敗給你半點不怨。」
「可即使不怨,你還是要找我的麻煩,對嗎?」周末說這話的時候,隨手丟了一支煙給花敗城,而他自己也點上一支。
不過,花敗城並沒有接周末扔來的香煙,任由那支黃金康掉在地上,他甚至看都沒看一眼,饒有興趣地盯着周末抽煙,花敗城淡淡地說:「不錯!雖然你和我弟弟打的是公開的擂台賽,但是,他輸了是事實,為了他的尊嚴,為了我們整個花家的尊嚴,你必須要死!」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口口聲聲不離死字,難道你不知道殺了人是犯法的嗎?」周末很不喜歡花敗城這個人,他總覺得花敗城太陰暗了,太霸道了。
「規則從來都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花敗城很不屑地說,「對你而言,殺人是犯法的事情,但是,對我而言,殺人就是殺雞屠狗,僅此而已。」
「你很狂嘛!」周末聽了花敗城的話,眼中的神色變得陰沉沉的。
「狂不是性格,而是資本!」花敗城說這話的時候,重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雙鋒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依然坐在沙發上的周末,「我有狂妄的絕對資本!」
花敗城捏拳,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周末略微掃了一眼花敗城的拳頭,如女人的手一般光滑潔白,絲毫不遜色於周末的拳頭。
第一次,周末覺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可以凌駕在他之上的敵手。他完全相信,如果和花敗城死掐的話,死的人一定是他。一時之間,周末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寶寶旅行社,回到了那個馬眼帶着十幾號人殺進寶寶旅行社的那個午後。
那一次,周末用一把生鏽的柴刀,孤零零地面對十多號胳膊上刺了猙獰老虎頭的大混混。
當時周末到底有多害怕被群毆、有多害怕被打死,他現在依然記得很清楚,當時的他,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雙腳虛浮,握着柴刀的手一直在顫抖,額頭、手心、後背、全都是冷汗。
而這一次,在面對花敗城的時候,周末心中的恐懼,比起那一次要強烈一百倍!
看着花敗城一步步朝自己逼來,坐在椅子上的周末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這一刻,他想到了一個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