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市已經連續下了幾天的雨,這會兒又淅淅瀝瀝下起來了。
醫院外面,一輛黑色邁巴赫齊柏林旁邊,男子見自家先生出來,立即撐着黑色雨傘前去迎接。
打開車門,程澤珩傾身坐到車裏。
景琛坐到駕駛位上,轉身對着後面正襟危坐的男人報告。
「程先生,暖小姐是今天下午兩點到的機場,之後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半個小時後,因為路面濕滑,在交叉路口發生的車禍。然後被緊急送往醫院。」
「司機我查了,身份背景乾淨,沒有如何的疑點。事故的所有細節也查了。今天的車禍,屬於單純的交通事故。」
報告完畢,景琛目不轉睛地看着後座的男子。
男人神色自若,深邃的眸子盯着外面的醫院大樓。
即便他一語不發,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和威嚴,顯露無疑。
毫無破綻才是最大的問題!
不錯,長本事了!
片刻,程澤珩收回視線,吩咐道:「派人保護好小姐,不許任何人接近她。」
「好的,先生。」景琛應道。
保護?這分明就是監視。
隨即又問:「接下來去哪裏?」
程澤珩沉思片刻,淡淡回:「去林家,登門道歉。」
聞言,景琛微微一愣,然後發動車子。
今天原本是程澤珩與林清瑜訂婚的好日子。
然而,訂婚宴剛剛開始,程澤珩的電話響起來。
掛斷電話,他一語不發的匆匆忙忙離開。
在場的所有人一片譁然,婚宴被臨時取消。
程澤珩聽到暖暖發生車禍,不顧一切的衝到醫院裏面。
當時的暖暖已經送入急診室搶救。
好在有驚無險,她平安無事。
除了輕微腦震盪,還有就是一些軟組織挫傷,身體並無大礙。
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解釋,現在,他需要親自登門拜訪,向長輩們致歉。
網絡上的消息在半個小時後就已經銷聲匿跡,沒有半點蹤跡。
程亦暖打開病房門,發現門口站着兩個保鏢。
保鏢恭恭敬敬的跟她行禮:「暖小姐,程先生吩咐過了,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離開病房。」
「如果您需要什麼,可以吩咐我們去辦。」
意識到了什麼,她好看的秀眉微蹙。
不愧是程澤珩,動作真快。
這是要把她軟禁起來?
程亦暖溫和一笑:「不用,我就是想去問問醫生我的情況。」
當時她被安全氣囊給震暈了,之後的事情全部不記得。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程澤珩出現在病房。
雖然都在她的計劃里,沒有任何問題,可程澤珩心思縝密,深不可測,為保萬無一失,她需要了解清楚。
這樣才能更好的應對自如。
隔天早上,暖暖醒過來,發現自己並沒有在醫院的病房裏。
而是睡在自己的房間。
她慕地從床上驚坐起來,抬眸打量四周。
房間裏的陳列擺設一如既往,沒有一絲絲改變。
程亦暖已經有三年沒有回來了,這裏顯得即陌生又熟悉。
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才起身下床。
昨天車禍留下的後遺症,她身上有幾處傷還在隱隱作痛。
甚至有點頭昏腦漲的。
來到樓下,暖暖一眼就看到客廳里沙發上,正襟危坐的男人。
男人身着淺色家居服,清爽乾淨。
沒有了平日的雷厲風行,多出幾分溫文儒雅。
這樣望去,人夫感十足。
可,這只是表面現象。實際的男人,霸道強勢,冷漠狠厲。
收回視線,程亦暖走到他面前,語氣溫溫柔柔的:「把手機給我可以嗎?」
昨晚,半夜三更的,程澤珩去醫院把她帶走。
而她渾然不知。
等醒過來已經在家裏,手機不在身邊。
跟她預想的完全一樣,只不過時間提前一些。
原本她以為,至少要等到天亮後,她才可以回到程家。
看來,她高估了程澤珩的耐心。
男人不疾不徐的合上手裏的文件,放到桌面上。
這才抬眸看着眼前乖巧的女孩:「要手機做什麼?」
平靜無波的語氣,辯不出來情緒。
暖暖好聲好氣的回答:「我需要聯繫朋友,你給我好不好?」
眼前的女人乖巧的像一隻小綿羊,可程澤珩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
她是狡猾的小狐狸。
他若無其事的看着她繼續裝。
「先吃早餐,一會給你。」
這不是商量,是命令。
兩個鍾後,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偌大的餐桌上。
父母出國旅行了,另一個妹妹在a市讀大學。
家裏只有她跟程澤珩。
對面的男人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餐,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氣質卓然。
許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暖暖覺得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一次,好像是他出差,路過時去看她,一起吃了一頓飯。
喝了一口果汁,暖暖咬了一口吐司柔聲細語的說話:「哥,你跟清瑜姐的訂婚宴昨天取消了,現在怎麼說?」
聞言,男人不動聲色地說:「重新擇個良辰吉日補上。」
「哦。」
話題終結。
吃完早餐,暖暖迫不及待的去男人面前拿手機,可被程澤珩搶先一步舉起來。
暖暖仰頭,無奈的說:「我男朋友要是聯繫不上我,他會着急擔心的。你快點給我,我」
男人一道凜冽的目光射過來,她立即閉嘴。
下一秒,她被男人一把攔腰抱起,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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