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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的臉色比宋玉枝還難看呢。
宋玉枝只是累,但人一直在灶房裏,自然不可能餓着自己,早就抽空把午飯給解決了。
反觀錢氏,則是朝食過後到現下還沒有一口吃食下肚,剛又去外頭忙過一遭,走路都開始打飄了!
她一肚子怨氣無從發泄,正好對上宋玉枝的眼神,就沒好氣地嗆聲道:「看什麼看?看了這次你也模仿不了!你就等着輸吧!」
宋玉枝抄着手好笑道:「這話我怎麼聽着有些耳熟?」
沈遇在一旁洗洗刷刷手下不停,適時接話道:「是有些耳熟,好像前不久才聽過似的。」
可不是耳熟麼?前不久錢氏幫着親爹端菜,也說了差不離的話。
可結果卻是她親爹燒的魚被大辣辣剩在了席面上,好不諷刺!
錢氏面色漲紅,一時間再也放不出什麼狠話。
一旁的錢廚子並沒摻和鬥嘴,他已經快手快腳地開始準備做第二道菜。
他和錢氏尋摸回來的油紙包拆開,裏頭赫然是兩大塊牛肉,加起來得有四五斤的樣子。
若做硬菜,四五斤牛肉那肯定是不夠三十來桌人塞牙縫的,但若是煮湯羹則是綽綽有餘。
前頭說過,牛肉在古代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曾家這次這般辦酒席都沒能弄來牛肉,亦或者是沒能弄來夠幾日的賓客吃的分量,乾脆就一點牛肉都沒準備。
宋玉枝不大讚同,倒不是說怕自己沒牛肉用、被錢廚子比下去,而是……
「今日有牛肉,後面兩天卻沒有。賓客之間互相都認識,若是聊起席間的菜色,你吃到了他沒吃到的……不大好吧。」
錢廚子料理牛肉的手一頓。
他是真的被氣狠了,竟忘了這遭!
但事已至此,牛肉也費勁折騰來了,臨陣縮了不只是白費功夫,那更是顏面無光,他只能強裝鎮定道:「後頭兩日又不是小娘子來操刀下廚。」
錢氏幫腔,「就是,後面兩天咋樣關你啥事!你別是怕輸吧?」
本來就不關宋玉枝的事兒,她只是擔心這種意氣之爭影響了曾姑娘的大喜日子。
她勸也勸過了,既然錢氏父女想背鍋,那麼自然由他們去。
到了這會子,宋玉枝也歇夠了,她也起身到了灶台旁。
牛肉她是沒有的,就按原來的計劃做白菜蘿蔔丸子湯。娶團圓、圓席之意,給午宴劃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宋玉枝在肥瘦適宜的肉餡中加入雞蛋和一些調料,讓沈遇幫着攪打上勁。
她自己則接着在鍋中倒油,放入蔥花翻炒,直到把蔥花的香味炒出來了,她在鍋中加入適量的清水,再把事先切好的白菜和蘿蔔條放進去。
鍋中的水開始咕嘟咕嘟冒泡的時候,沈遇手裏的肉餡也攪打好了。
宋玉枝再去仔細洗了手,而後一隻手攥起上勁的肉餡,從虎口處擠出丸子,另一隻手拿勺子把丸子舀入鍋中。
上百個丸子都汆入鍋中後,宋玉枝把鍋蓋蓋上,煮了一刻鐘,丸子齊齊上浮了,再加入鹽略煮半晌。
等到鍋里的湯再次翻滾,宋玉枝在裏頭淋上幾滴芝麻香油,就和沈遇一道用湯盆盛湯,招呼曾家人來幫着端菜。
她這道丸子湯最麻煩的步驟也就是給肉餡攪拌上勁了,但有力氣過人的沈遇在,就也稱不上麻煩了。因此做的特別快。
而灶房另一頭錢廚子那邊,他要料理的是牛肉羹,更精細更費手腳,現下就還未做好。
別看錢氏前頭叫的凶,其實她也沒底氣的很。
若是她爹連着兩道菜都宋玉枝比成了地底泥,那不只是她爹的口碑要壞,她在曾家也是沒臉的很!
擔心之餘,她實在餓得有些遭不住了,便同錢廚子道:「爹,您慢慢做,我去外頭墊吧一口就回來。」
錢廚子看女兒臉色都發白了,自然不會再拘着她。
錢氏和一眾幫着端菜的曾家媳婦一道回了席上。
讓錢氏大跌眼鏡的是,席上的菜盤子裏都只剩湯渣了!
甚至有些好菜,例如肘子、排骨那樣的,那更是連湯渣都不剩了,早讓一些半大小子蘸着饅頭吃完了!
剩來剩去的,還是只有她親爹做的那道蔥燒魚。
她是吃自家親爹做的菜長大的,自然知道她爹做的魚冷了就完全不能吃了。
「明明都是不差錢的人家,吃個席吃成這樣……餓死鬼頭胎啊!」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錢氏在心裏狠狠罵了幾句。
還好一大盆熱乎乎的白菜蘿蔔丸子湯才上桌,每個人都能分到一碗。
席上的一些人還不知道錢氏父女和宋玉枝較勁的事兒,只當錢氏是在後頭忙到現下才有空來吃飯,便有很有風度地讓錢氏第一個盛湯。
錢氏也不客氣,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大口喝起來。
喝過之後,錢氏明顯地愣了一下,「這湯……」
話還沒說完,錢氏的唇邊立刻泛起笑,也顧不上點評什麼,幾口喝完一碗墊過肚子,又盛了一碗端着就往灶房去了。
灶房裏,宋玉枝和沈遇都忙完了,和許氏說過一聲就去另一間屋子歇着了,只剩下錢廚子一個,他剛把西湖牛肉羹出鍋。
四下無人,錢氏再不用顧忌什麼,直接笑道:「爹不用愁了,這次你贏定了!」
錢廚子:「怎麼說?」
「三言兩語說不清。我特地給爹盛了半碗,您嘗了就知道了。」
其實雙方就在一個灶房裏,前頭錢廚子想嘗,直接跟宋玉枝要,她也不會不給。
只不過錢廚子放不下面子就是。
現下宋玉枝也不在跟前,他自然不用顧忌什麼,就着女兒的手抿了口湯。
嘗過味道之後,錢廚子也成竹在胸地哼聲道:「我說呢,區區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娘子,做菜還嘗都不嘗,還能道道都好吃了去?就她這湯……我要再輸我把『錢』字倒過來寫!」
事不宜遲,心情大好的父女倆說着話就把牛肉羹分裝完畢,趾高氣昂地端了出去。
因這父女倆以為勝券在握,所以說話和嘲弄的時候並未刻意壓低聲音。
一牆之隔的屋子裏,沈遇才開始吃午飯,聽到了他們的話,他還是不多話,只用眼神詢問宋玉枝是不是真的發揮失常?
宋玉枝靠在椅背上沒動,輕笑道:「沈大哥安心用飯,一會兒自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