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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反駁了紀寧的話。
鼎香樓大廳,眾人全都扭頭,朝說話之人看去,很想知道,是誰有這麼大膽。
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穿着黑色的練功服。
見眾人看來,黑衣男人道:「怎麼?各位,這討論的時候,還不允許發表自己的觀點了是嗎?如果連發表觀點都不允許,我覺得這個話題也沒有必要繼續討論下去了。」
紀寧笑了笑:「本身就是討論,當然是言論自由了,我們就是在好奇,為什麼你一定認為齊天會輸?」
黑衣男人走到紀寧旁邊的桌子。
紀寧身旁的兩名警衛員都上前一步。
紀寧抬了抬手,示意他倆退回來。
黑衣男人不屑地看了警衛員一眼,隨後坐下:「那你們又哪來的自信,認為齊天一定會贏?」
紀寧輕輕敲了敲桌子:「自從齊天出現在眾人眼前之後,他有輸過嗎?相信一個百分百勝率的人依然會贏,我想這並不奇怪,相反,齊天的對手,那個聞人永昌,我們沒有聽說過,也不了解。」
「那也只是你不了解而已。」黑衣男人臉上帶着傲然之色,「我承認,齊天從出道至今,戰績的確輝煌,但這種輝煌,只是建立在你們什麼都不懂的基礎上而已,齊天,姑且算是一個天才吧,但在聞人永昌面前,這種天才,折損的太多了。」
「聽都沒聽說過,憑藉你一張嘴吹什麼聞人永昌啊?」大廳一旁,響起一道聲音,對這聞人永昌充滿了不屑。
黑衣男人臉上露出微怒神色:「你們懂什麼?聞人長老,四歲練皮練骨,你們口中的天級實力,在聞人長老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達成,十五歲時,聞人長老踏入所謂的宗師之境,二十一歲,解鎖百分之二十的潛力,也就是那個齊天說的超凡之境,這些年來,聞人長老穩紮穩打,每一次實力的提升,都伴隨着自身紮實的基礎,如果聞人長老要追求速度的話,現在或許能解鎖百分之五十的潛力。」
一旁的紀寧抓住了這人話語當中的重點。
潛力!
所謂的百分比,就是潛力!
紀寧搖了搖頭:「提升慢就是提升慢,穩紮穩打?不過就是一個說辭而已,練武一道,還有說壓制自己,不讓自己強大的?」
「強大?哼!」黑衣男人冷哼一聲,「你們只知強大,如果強大只能活七八十年,又有什麼用?當七八十歲時,便氣血虛浮,那不配稱之為強者,如今聞人長老年歲近百,而他的壽命,還有三四十載,聞人長老追求的,是長壽且強大!」
這黑衣男人的話,讓大廳內不少人身體都微微一顫。
長壽,且強大!
如今都快近百了,還有三四十歲可活?
正常人,八十歲,便老態龍鍾,一隻腳隨時可能跨入鬼門關。
如果能活一百三四十歲,那七八十歲對於他們來說,甚至能稱得上是壯年期!
試問這世上,誰不想長壽?
更何況是現如今待在這裏的這些人,擁有着財富跟極高的社會地位!
要說對長壽不動心,那都是不可能的!
黑衣男人臉上全是傲然之色:「我們羅剎所擁有的,是你們接觸不到,也想像不到的。」
紀寧能夠感覺到,這一刻周圍人對羅剎的態度,明顯有了轉變。
紀寧要做的,是打壓羅剎,甚至讓羅剎這個群體消失,可如果所有人都對羅剎所說的感興趣,那就算再打壓羅剎,還是會有人朝羅剎靠攏。
畢竟,誰會抵得住多活下去的誘惑呢?
這時紀寧開口:「如果真像你說的,人能活到一百三四十歲,的確非同凡響,讓人羨慕,但我並不認可你所說的,羅剎內部那麼多人,真正活到這個年歲的,又有多少?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長壽的事,早就藏不住了。」
紀寧這話一出,剛剛那些被長壽猛然沖昏頭腦的人頓時反應了過來。
是啊,如果羅剎內部人人長壽,這事能瞞到現在?天下可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長壽這種事!
黑衣男人冷哼:「的確非人人長壽,但至少,擁有這個機會,聞人長老,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如今他年歲近百,仍舊能在這征戰,除卻我羅剎以外,你們是還見過近百的老人,能發起這場約戰?」
黑衣男人這話,倒是事實。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現在到底是羅剎勢強,還是勢弱,就等接下來的比斗結果。
那聞人永昌如果贏了,羅剎必將揚名,年歲近百的老人斬殺齊天,這種事情,根本就壓不住。
如果聞人永昌輸了,那現在羅剎所說,都是笑話而已。
在這對話間,天色,又暗下去了一些。
天邊,雲彩後面,已經出現了紅暈。
整個人工湖面,一半清澈,一半鋪滿了黃昏。
「人來了!」
鼎香樓大廳當中,有人驚呼一聲,伸手指去。
眾人順着其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平靜的湖面,泛起餘波,那餘波一層一層,向前推進着。
順着那餘波向後看,是一條小艘,慢慢朝湖中心飄蕩而來,小艘之上,齊天雙腿盤坐在小艘的最前端。
「齊天來了!」
「上一次,他在這片湖面揚名,也是乘坐小艘而來。」
「齊天的意思很簡單,上次怎樣,這次依舊怎樣,可面對聞人永昌,他還有那種無敵之姿嗎?」
「從數據上看,聞人永昌比齊天高出不少!」
眾人議論紛紛。
而在這時,那黑衣男人再次開口:「事實已經證明,齊天並無那種自信,他提前出現,就是為了要熟悉這片戰場,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這場戰鬥,他很緊張。」
黑衣男人說完,站起身來,走向鼎香樓的圍欄旁,目視遠方:「我們聞人長老,來了!」
聞人永昌!
眾人最近都聽說了這個名字,但這聞人永昌到底什麼樣,誰都沒見過。
此刻黑衣男人一說,全都朝聞人永昌看去,甚至都沒多少人,去關注盤坐在小艘船頭的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