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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晴帶着江程,進了她自己的房間裏。
就在兩人剛進去的時候,蘇晚晴的奶奶從廚房裏探出頭來,目光幽幽地看着兩人進了房間,又收回了目光,默默地回到了廚房......
「這是你的房間?」
江程打量着眼前的這個房間,不大,但很乾淨,整潔,潔白的床單,一絲不苟整整齊齊,不像自己的房間一片狼藉,而且這房間裏,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從窗台那裏傳來的!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一條褲子......」
蘇晚晴轉身去了衣櫃裏翻找了起來。
「嗅嗅!」
江程循着房間裏的那一抹幽香,來到了窗台前,窗台前有一個小書桌,桌上有幾本書,還有精緻小巧的筆記本,在桌上的一角,江程看見了一個小盆栽,碧綠色的葉子中,幾朵潔白的小雛菊,正靜靜盛開着,房間裏的幽香,似乎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真香!」
江程湊近了鼻子聞了一聞,感嘆着說道,而就在他不經意間抬起頭來的時候,忽然看到......掛在窗外的小衣架上,一件白色的,三角的,純純的小內庫.......
「這條褲子給你.......」
這時,恰巧蘇晚晴手裏拿着褲子過來,就看見了江程伸着脖子往窗外聞的這一幕,瞬間美眸瞪大,不可思議地看着江程,這傢伙!他在.......做什麼!
江程聽見背後的聲音,豁然轉身朝她望來。
喂!喂!你在用什麼眼神看你純潔帥氣的好同學?為什麼我看見你的眼睛裏帶着震驚和羞赧?難道我湊近鼻子在聞你那窗台外掛着的三角嗎?江程很是淡定,挺了挺胸膛,朝着蘇晚晴點了點頭:「你養的小雛菊真香!」
「哦......」
蘇晚晴面色微微帶着紅暈,她也不知道,江程同學到底有沒有看見窗外掛着的東西,只好作罷,舉起手來:「這條褲子.......應該挺適合你。」
「咚咚!」
而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沉悶卻有力的聲音,蘇晚晴一下就聽出來了,微微蹙眉,這是廚房裏傳來的聲音:「是奶奶在廚房裏,好像是在剁什麼東西......」
「剁東西?」
江程疑惑:「她不是去熱飯菜了嗎?都是現成的,還需要剁.......」
「我擦!」
江程猛然醒悟,看了看蘇晚晴,目光瞬間古怪,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娘希匹,老太婆該不會是想要剁了老子吧?至於嗎?不就跟她孫女進了房間嗎?
「我......我去看看,你先換褲子,然後就趕緊回家吧!」
蘇晚晴猶豫了下,準備向奶奶解釋一下,她剛打開房門,便聽見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奶奶!我姐回來了沒有?我看見咱家門外停着一輛自行車,看着好像有點兒眼熟?」
「你姐在房間裏呢。那自行車是她同學的!」廚房裏傳來老太婆清晰的聲音!
隔着老遠,都聽見了外面的聲音,江程正慌忙地換褲子呢,心裏罵罵咧咧:「老太婆不講武德,她孫子還沒進門呢她在廚房就能聽見聲音,老子當時面對面她居然說聽不見?瑪德!不對,現在應該趕緊換上褲子,溜之大吉才對!」
「咚!」
這時,剛出房間的蘇晚晴連忙又折返了回來,慌忙退回了房間,一下就關上了門,然後順手就反鎖了起來!
「江程同學,快!我弟弟回來了!」
蘇晚晴神色焦急,正扭頭一看,瞬間輕呼一聲『呀』,然後立馬就轉身,閉上了眼睛,耳垂通紅,羞赧道:「對.....對不起,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怎麼可以這樣......」
江程換上了褲子,一臉氣憤地道:「你偷看我換衣服!沒想到你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居然和那些壞人一樣,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沒臉見人了!」
「你?你——」蘇晚晴瞪大了眼,捂着自己的心口,不可思議地看着江程,這個『大壞蛋』,又開始調戲她了!蘇晚晴俏臉通紅,呼吸緊蹙,心口激烈起伏着,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則是氣憤,但面子薄的她,性格又柔弱,面對這樣的『大壞蛋』,每次都不知道怎麼回擊,只好嘟起了嘴唇,一臉委屈受了起伏的模樣,煞是可愛。
這性格倒是和前世的林初雪不一樣,江城心想要是林初雪,估計會和他開玩笑道:我看見了,不錯,很不錯,你的尺寸我很滿意。
不過,蘇晚晴這樣的性格,倒是顯得憨憨的可愛,讓人忍不住就想逗一下,江程想要小小的『欺負』一下,於是走近了些:「你會負責的吧?」
「江程同學......」
蘇晚晴背靠着門,已經無力招架某人了!又往角落裏縮了縮,她就像是一隻溫順的瑟瑟發抖的小肥羊,面對「大灰狼」感到害怕和無助!
「咚咚!」
「姐,你在裏面嗎?我能進來嗎?姐?」
門外,忽然傳來有力的拍門聲,是蘇連招來了!房間裏的兩人忽然都臉色一變!
蘇晚晴顧不得眼前這傢伙欺負自己的事情了,連忙催促道:「江程同學,你快走,要是被我弟弟發現了,你就危險了!」
蘇連招是個不折不扣的姐控,他不允許任何人接近自己的姐姐,不然就準備迎接他無情連招的打擊吧,曾經有幾個小混混放學的時候攔下了蘇晚晴,結果被趕來的蘇連招全部踹翻,聽說好幾個都骨折了,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
「咳哼!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見。」
江程只好先行撤離了,當然這並不是他怕蘇連招,而是怕未來小舅子對他有什麼誤會!
至於退路,江程早就想好了,這是一樓,打開窗台,江程縱身一躍,就已經跳了出去!
「姐!我開門了啊!」
門外的蘇連招擔心姐姐,猛然撞開了門,四下一看,頓時拿着狐疑的目光看向自己姐姐:「姐,剛才你屋裏我好像聽見了男的聲音?」
「連招,你一定是聽錯了,快去吃飯吧,奶奶應該熱好飯菜了!」
蘇晚晴假裝鎮定,連忙推着蘇連招往外走去。
「不對!」
敏銳的蘇連招,瞬間發現姐姐的神色不太對,耳根怎麼都紅了?姐姐可是從來不會撒謊的,一撒謊耳根就紅了,而且也是在這一瞬間,蘇連招瞥到了旁邊凳子上的一件男士褲子!
「是誰!」
蘇連招一把拿起了褲子,這是江程的,他緊緊攥在了手心,緊握成的拳頭『咯吱』響着,竟敢欺負自己姐姐?他恨不得直接一拳干碎那個混蛋!
「姐!他在哪!」
蘇連招的眼睛都紅了,憤怒的他,神色猙獰,死死地盯着蘇晚晴:「他是誰!我要殺了他!」
「連招,不是的,你不要誤會,他就是我一個同學,你不要找他......」
蘇晚晴連忙解釋着,試圖讓蘇連招冷靜下來,但就在這時,屋子外,傳來一道清脆的金屬的聲音,那是自行車車架收起,鏈條轉動的聲音!
「那混蛋在外面!」
蘇連招立馬就意識到對方要跑,他不顧姐姐的勸阻,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屋外,果然見到那輛停在門口的自行車狼狽遠去,他立馬大吼着追了上去:「混蛋!你給我站住!敢欺負我姐姐,我撕碎你!」
「好暴力的小子!」
江程不敢耽擱,單車騎得飛快,後面的蘇連招卻愣是追了他一條街,嚯!好傢夥差點讓他給追上,不過好在兩條腿跑不過兩個輪子的,蘇連招終於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差點給追吐了!
這小子,還真是彪啊!等閒人誰敢惹他呀!這特麼的都追了一條街了,還好老子是騎車的!
「小兄弟,你還好吧?」
嘿!沒想到,我又回來了吧!
江程騎着車,慢悠悠地又騎了回來,好心般的安慰道:「你這樣,會讓小晴兒擔心的,聽哥一句勸,以後別這麼衝動了好嗎?」
「你他媽的!」
蘇連招猛然跳起,目露凶光,朝着江程撲了過去!
「艹!還能跑?」
江程猛然掉頭,單腳猛然蹬地一個加速,就玩命兒踩着自行車踏板往前沖!
「混蛋!你給我站住!」
蘇連招像是被遛狗一樣,還是沒追上,怪只怪江程太狡猾了,故意留下了一個安全距離,就差一點他就追上了啊!
「嘔!」
因為運動過度,蘇連招終於是撐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還沒吃晚飯呢,心裏難受,胃裏像是泛着酸水一樣,就很是狼狽地吐了起來!
「混蛋啊!我蘇連招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蘇連招用力地拳頭捶打着地面,像是一條逢人就咬的野狗!
「喂!」
然而,噩夢還沒結束,那個可惡的混蛋,居然又騎着車,折返了回來!
遠遠地,江程就朝着蘇連招丟過來一瓶礦泉水,笑道:「你小子能打架有什麼用?我的兩個輪子就是比你兩條腿跑得快!來,先喝兩口水壓一壓吧!」
礦泉水瓶落在了蘇連招的手中!
「嗖!」
二話不說,操起礦泉水瓶,蘇連招就朝着江程的腦袋砸了過來,好在江程反應快,一個縮頭,就躲了過去!「瑪德這都能躲過去!太不公平了!」蘇連招大感可惜,差一點就砸到了這傢伙狗頭!
嘶!好傢夥,送你一瓶水你他媽的還真敢砸啊!
江程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這貨「姐控」症有些嚴重了,還是不要刺激他好了,江程掉頭就跑:「我還有事先走了,替我向你姐問好,我們還會見面的!」
「艹!有本事你別跑!」
蘇連招掙扎着起身,但再也跑不動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江程騎着車遠去,他不甘心道:「別tm的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你死定了!」
「呵!那必須要讓你知道我是誰啊!」
江程一騎絕塵:「老子叫樊崢,咱們後會有期!」
「樊崢!你tm沒幾天快活日子了!」
蘇連招咬牙切齒。
........
「蘇晚晴的這個弟弟真彪啊,不過對他的家人是真的好!」
江程成功地甩開了蘇連招之後,他回想着前世的一些記憶,他記得,蘇連招後來似乎因為蘇晚晴差點被欺負而衝動之下和人起了衝突,被人坑了,就這樣被判了好幾年,蘇晚晴那本來就不幸的家庭,便更加不幸了.......
「找個機會中午幫幫他吧,這樣下去他早晚要完蛋!」
江程搖了搖頭,暫且將這件事放在心底,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回家了!
街道,還是那個街道,來往的車輛很少,馬路有些小窄,沿路兩邊都是高大的梧桐樹,08年這時候的淮城,還是挺環保的,而且也不像大城市,這個三線小城市,晚上十點多鐘,路上的車子就已經少得可憐,遠不像大城市那般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的繁華景象......
幸虧醉酒騎自行車不犯法,江程騎着單車,甩來甩去,歪歪扭扭騎進了一個古樸的小區里,小區門口是值班的保安,這裏似乎有區別於普通住宅的森嚴。
保安大叔見到江程,連忙打開了護欄旁邊的小門,笑着臉迎了上來:「是小江公子啊,恭喜你考上華師大,這可是魔都有名的985啊!這是錄取通知書,今晚上剛到的,現在我走不開,不然就幫忙送到你家門口去了!」
「謝謝王叔!」
江程隨手接過錄取通知書,似乎並不在這玩意兒,他眯着眼睛笑道:「您兒子準是清華北大的料子,將來肯定比我有出息!」
「嗨,就我家那小子,算了算了!」
王叔笑着搖了搖頭,江程這孩子說話就是好聽,關鍵是他一點不像其他那些家世顯赫的孩子囂張跋扈,江程對他這樣的小保安,都絲毫沒有瞧不起的意思,甚至還能混的挺熟,他覺得這小子以後肯定是能成大事的那種!
「那個,王叔,我爸回來了沒有?」
「噢!江區長還沒回來呢!
「那王叔我先回去了!」
江程騎上了車,又搖搖晃晃地往記憶中的那個家中去了,上了樓,江程停在門口前,本想掏鑰匙的,但肌肉的本能卻沒有掏鑰匙,他這才一聲苦笑,當年的自己騷得很,出門從不帶鑰匙,正好這樣有了上網吧的藉口......
「咚咚!」
「媽,我回來了!」
江程拍了拍門,他記得老媽今晚應該和平常作息是出乎預料的,是在家的。
等了幾秒鐘,裏面沒動靜?
「媽!快開門啊!」
江程腦袋暈乎乎的,折騰了一晚上,又被蘇連招追擊,這會兒腦袋暈的很,只想快點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覺去,但老媽怎麼就是不開門?
「媽!我是你兒子啊!你快開門!」
江程第三遍叫了,甚至還等了幾分鐘,還特麼的是沒人?『咚』地一聲,江程只好坐在了門口,屁股下掂着錄取通知書!
「誰呀?」
老半天了,裏面才有人出來開門,宋美妍臉上敷着蠶絲面膜,穿着瑜伽服,打開了門,就見到躺在家門口的江程,立馬驚呼一聲:「哎呀!兒呀!你怎麼坐在外面!」
宋美妍嚇了一大跳,連忙拉起了江程,捏了捏他的臉:「哎呦,媽的小心肝,你怎麼躺地上呦?你沒事吧、喝這麼多?」
「我的娘啊,您兒子在外面守了十分鐘了都,喊了十多遍了都沒人.......」
江程委屈巴巴,心裏也是無力吐槽,老媽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有點不靠譜啊.......
「都怪媽,這不音響聲音太大沒聽見嘛,來,乖兒子,快進屋,地上涼!」
宋美妍扯掉了面膜,光滑水嫩的臉上滿是歉意,她拉起了江程,這才發現這小子屁股下墊着的錄取通知書,頓時大吃一驚:「這是大學寄來的錄取通知書?」
「嗯......」
江程只發出了一道鼻音:「一個師範大學罷,雖然是985,但和墊紙差不多,還沒墊子舒服!」
「你這個臭小子!要死啊!」
宋美妍珍重地拿起了錄取通知書,就朝着江程的屁股上狠狠地扇了一下:「錄取通知書都敢墊屁股坐着,萬一坐壞了怎麼辦!」
「媽你輕點,剛才坐地上還疼着呢!」江程抗議道!
「你說得對!」
宋美妍立馬就後悔了,不該扇孩子的!
她連忙檢查了一下錄取通知書,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破就好!」
她是後悔用錄取通知書扇我了?江程心中哀嘆,這特麼的就是親娘啊,自己的屁股還沒有錄取通知書重要:「媽,我可還是你兒子啊!」
「哼!要不然,我早就脫下拖鞋抽你了!」
江程默默不說話了,還別說,老媽這性子還真的敢,記得小時候,有班裏的孩子欺負自己,被老媽知道了,直接當場脫下了高跟鞋,抽了那孩子屁股都腫了,之後那傢伙再也不敢欺負自己了!
「還愣着幹什麼、快進來啊,蚊子都跑進來了!」
宋美妍不滿地嚷嚷着道:「你說你,總是不帶鑰匙,從來不帶鑰匙!這怪誰、還不是自己作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舞蹈班累了一天了,這個點你媽我在家練瑜伽放鬆放鬆,開着音響,哪裏能聽見外面的動靜?」
老媽是以前文工團的,跳舞底子好,後來嫁給自己老爸後,就開了個舞蹈班,都快要四十的人了,保養也是相當好,看起來像是二十幾歲的漂亮大姐姐,再加上常年跳舞的優雅氣質,練習瑜伽塑造的完美的身材......所以一起上街逛逛路人都認為是自己的姐姐,而且回頭率超高,這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是是....您說的都對,怪我沒帶鑰匙!」
江程揉了揉腦門,老媽在家就是天,她劈頭蓋臉罵人的時候自己得慫着,不要問老爸,因為老爸比自己還慫!
「就知道奉承,也從來沒見你帶過鑰匙!還有這一個畢業聚會,都能喝成這個樣子?是哪個漂亮姑娘向你表白了嗎?」
來自老媽的靈魂質問,江程立馬打了個驚顫,連連搖頭道:「沒!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
老媽瞪了眼江程,怒其不爭:「媽的要求也不高,不會吧?不會吧?你班上不會連一個喜歡你的女生都沒有吧?你爸在你這個年紀,早就談過好幾個女朋友了!」
媽你這是什麼眼神看你的兒子?失望和鄙夷?呵!要是告訴你,班上就有一個全校女神一樣的女孩追求我,估計你要張大嘴說不出話來了吧?可惜林初雪她是個瘋批,還是不說了吧!
「嘩啦,咯吱——」
忽然這時,屋外像是有人從包里取出一串鑰匙,鑰匙發出一聲『嘩啦』的脆響,然後就是精準地鑰匙插入了鎖孔,鎖舌轉動的聲音,緊接着門被打開,一身白襯衫黑西褲,黑皮鞋,拎着黑色公文包的男人走了進來。
江國榮腳步也有些飄,帶着渾身的酒氣也回來了,他瞅了眼客廳里,臉色紅的像是猴屁股似的,打着酒嗝,傻呵呵的笑道:「老婆,兒子,你們都在家嗝,額.......」
看起來,老爸也沒少喝酒!
「你們一個個的,一老一小,今晚全部都喝醉了,這是故意挑的時間是不是!江國榮,你也不看看幾點了!和你兒子一個德行!」
宋美妍聞着滿屋子發酵的酒臭味,開始對父子兩人毫不留情地數落着,看她的架勢,還要繼續懟老爸的意思:「江國榮,都是你這個做爸爸的做的好榜樣!」
「唔!頭好暈!」
江國榮腳步踉蹌,走起路來左搖右擺,然後「噗通」一聲,就倒在了沙發上,開始「呼呼大睡」了起來!
正準備「巴拉巴拉」數落的老媽見躺在那裏睡着了的老公,渾身沒法發泄的氣就全部都撒在了可憐的江程身上,江程替老爸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我知道了,媽......」
江程聽着頭都痛了,哀求道:「能不能幫我弄一瓶冰可樂?」
「喝酒了喝什麼可樂、我給你煮一碗解酒湯,等着!」
說着,老媽便去了廚房搗鼓了!
「哎,終於說完了.......」
江程揉了揉眉心,有些酸脹,疲憊的靠在了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
「今晚同學畢業聚會?」
冷不丁的,旁邊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嚇了江程一大跳,江程猛然坐起,眼珠子瞪得渾圓,失聲道:「爸你沒醉?裝睡的?」
「做人一定要會說話,要謹慎有內涵一些,裝睡不好聽,剛才我是閉目養神罷!」
江國榮坐了起來,說起話來有邏輯夠清晰,哪像是喝醉酒的?只見他又拿起了茶几上的錄取通知書,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江,做的不錯!你這錄取通知書,足以說明你這高中三年學習生活沒有白辛苦。」
說話的語氣里,帶着濃濃的官腔,沒錯,我的老爸就是那個傳說中「我的區長父親」的原型!江國榮,現在是淮城市青河區的區長!
神特麼的閉目養神?老爸你剛才可是都打呼嚕了,現在老媽一走生龍活虎的?你告訴我這是閉目養神?不對!你丫的說自己「閉目養神」,豈不是說就是為了裝死躲避老媽的奪命連懟嗎?你倒是裝死過去了,讓你這個小兒子來替你嫁接火力?
這背刺的,大江,可真有你的!
江程與江國榮父子之間亦父亦友,有旁人在的時候兩人父子相稱,私底下就他們兩人的話就以大小江之稱!
「不過大學,才是人生的開始而已!」
大江語重心長地教育兒子道:「人生須得規劃,就像是國家的政策,都是一步步落實的,你上了大學之後,想過以後有什麼目標了嗎?」
「以後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