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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君用力地關上了圖書館的門,推着太宰把他帶離了圖書館。
太宰的力氣完全沒有辦法和檀君相比,檀君拖着太宰完全是輕輕鬆鬆的一件事情。而且太宰也不會用力掙扎,他可不會做無用功。
就是一臉不開心地任由着檀君把他帶走。
檀君把太宰拖到衛生間門口,在男廁所和女廁所之間猶豫了片刻,走進了男廁所。
他打開水龍頭,用力地用水沖洗着自己的臉。
檀君知道自己應該相信太宰的能力。
他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有着讓人聞風喪膽的名聲,如果沒有相當的把握是不會說出那種話的。
他相信太宰是那種就算在鋼絲上跳芭蕾都沒有問題的人,但是這和他絕對會把在天台邊緣散步的太宰扯回來並不矛盾。
理性和感性完全是兩碼事。
理性上能接受的事情,感性上完全接受不了。
而他和太宰的關係,完全是建立在感性上的,和理性並無關聯。所以他想,他無法用理性對太宰的行為作出判斷也並不奇怪。
他雙手支在洗手台上,他抬起頭看向鏡子。
鏡子裏的倒影中沒有太宰。
檀君瞪大眼睛,天藍色的眼睛裏全都是恐懼,然後是漫上心頭的憤怒。
那個傢伙……
「那個……」
檀君水龍頭完全沒有關上就就從男廁所跑了出去。
他洗臉的時間並不長,太宰的速度也就那個樣子了,他不可能跑過他的。
他並不覺得太宰有藏拙。
太宰的表現是真的愛他,完全沒必要隱瞞他,而且檀君和太宰做過好幾次,太宰的運動能力他清楚。
檀君跑進了圖書館,準備把亂跑的黑貓揪出來教訓一頓。
沒有太宰。
那扇十六點鐘才會出現的圖書館的門處於關閉狀態。
檀君鬆了口氣,然後整個人靠在圖書館的大門,用手臂捂住自己的額頭。
那傢伙沒有闖進去就好。
檀君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個問題——眼鏡落在洗手間了。
他有幾分狼狽地用衣領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水珠。
「檀。」一個聲音從遠處響起來,「那個新校醫讓我轉告你,他說他先去下個地方了。」
檀君抬起頭,看到的正是今天碰到的那個老師。
「土籠老師?」檀君聽到了太宰的下落,心稍微落地了一點,「老師知道我的名字?」
「嗯。」土籠似乎不太耐煩地點了點頭,斜着眼看了檀君一眼。
似乎是在說「今天你撞了我我回頭就記住你的名字了」或者是「高中期間就變成已婚人士的人物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老師的心情似乎很差?」檀君試探着問道。
好像和白天見到的人完全不是一個。
「你不是着急去找那個校醫嗎?還有,你是小孩子嗎?圖書館禁止奔跑這種事情你該清楚了。今天在樓梯上也是……我會和你家長……算了,下次看到那個校醫我會和他好、好、聊、聊、的。」
檀君心虛地扯着自己的裙子:「對不起……」
被叫家長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陌生又恥辱。
土籠把一副眼鏡遞給了檀君:「拿好了。」
「謝謝老師。」檀君接過眼鏡,戴了上去,「我記住了錯誤,可以不要和津島聊這個嗎?」
「今天中午你犯的錯誤下午還犯,信你有鬼了。」土籠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去干你的事情吧。」
土籠似乎是圖書館管理員,他手裏帶着幾本書,往圖書館其他地方去了。
「太宰這個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檀君用裙角擦了擦眼鏡上的水珠。
生氣了就故意鬧失蹤,完全就是熊孩子表現。
他該說太宰還算有良心找了個老師告知他的下落了嗎?
檀君的拳頭硬了。
等着找到太宰他一定要把他鎖起來好好教訓一頓,讓他知道鬧失蹤是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作為雪女他還缺美男收藏呢。
危險的妖怪腦子裏想着恐怖的事情。
還好土籠老師沒有提他上男廁所洗臉這件事……
檀君陷入了沉思。
沒有提……
是忘記了嗎?
不,相比起女生上了男廁所,在圖書館裏跑這件事情反而不值得一提了。
更合理的解釋就是,這位土籠老師是知道他的真實性別的。
檀君的能力和太宰相比實在是遜色太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自己的觀察能力了。
他把今天中午的事情和剛剛的事情聯繫起來。
怎麼看土籠似乎都是認識他的。
甚至很可能是他以前還活着的時候就認識的,然而土籠老師的外表年齡似乎並沒有那麼大。
所以說……那位土籠老師果然不是人類吧?
檀君摘下眼鏡,嗅了嗅上面的味道。
怪異對怪異是有點感應的。
但是他的氣味還是覆蓋了對方的氣味,檀君沒法判斷他到底是不是怪異。
不過即使真的是怪異,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畢竟這個學校到處都是怪異。
檀君停下腳步,向後看去。
他特別想回去問問那位土籠老師。
只要問學校里認識他的怪異,是不是就能得到太宰想要得到的信息?
檀君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想起中午土籠摸着他的腦袋,說的那一通陰陽怪氣的話。
似乎是對他比較友好,是可以溝通的角色。想來對他不會有惡意,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可信度也比較高。
檀君嘆了口氣,覺得還是去找太宰這件事情最重要。他追尋自己的過去歸根結底不是他自己想,而是陪着太宰去找,相比起一個答案,檀君想要的其實更像是陪太宰玩。
而且他這個人,好奇心實在是不足,即使答案觸手可及他也並不會去伸手。
檀君扭過頭,卻忽然被迎面而來的陰影撲倒了。
「哐!」
今天一天在走廊做出無數危險動作的檀君遭了報應。
他被一個女高中生撞到了牆上。
「寧寧學姐!」一個男孩的聲音響了起來。
檀君捂着自己被嗑到的腦袋,忍不住心說:現在的女高中生力氣都這麼大了嗎?
「花子同學~花子同學~」太宰在做着只有女高中生才會做的事情。
此處並不是指他掐着嗓子用女孩子的語調輕快地對廁所里的幽靈發出詢問,而是特指——在高中女廁所待着這件事。
「請問你在嗎?我想要來做一個願望諮詢~」太宰從來都不是一個在乎男子氣概的人,稍微磕碰一點就會嬌弱地抱怨起疼痛。
「我在……」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太宰身後響起。
不管怎麼聽,這個聲音中都充滿了對太宰的嫌棄。
太宰矯揉造作地「嗚哇」了一聲:「廁所里的花子同學不應該是穿着紅色裙子的女生嗎?為什麼是男生啊?男生待在女廁所也太變態了。」
太宰科是指只有對女性才態度好的一類生物,對於男性……
花子君也捂住自己的嘴巴:「噫,為什么女廁所里會有男人啊?也太糟糕了吧?」
「我來之前還在想像花子同學會是什麼樣的漂亮女生呢。」太宰臉色蒼白,這位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宰在自己的首領生涯中很難出現這樣的表情,如果被他的手下看到,怕不是會覺得港口黑手黨遇到了什麼滅頂之災,「太糟糕了,太糟糕了,為什麼是男人呢?」
在空中漂浮着的幽靈穿着黑色的制式校服,他雙手握着一把菜刀,雙手和嘴在同一水平線上。
「我還期待可愛的女高中生會來敲開我的門,我想要見到的絕對不是已經上了年紀的大叔啊……想想都覺得想要報警啊。」花子君抱怨着,眼睛看向了太宰手指上的戒指,「哦,還是一個結婚的大叔,這都是什麼糟糕的男人?」
但凡換一個人現在大概已經會覺得莫大的恥辱了,但是太宰並不是這樣:「我才不會偷窺別的女性上廁所的,分明是我的夫人一會要來,我是來看她上廁所的!」
這種發言並沒有比原本號多少,只有太宰這種仿佛沒有羞恥感的人才能夠說得出來。
花子看看太宰,太宰又看看花子,發現對方居然是旗鼓相當的不要臉之人。
「女廁所的男變態,呸。」兩個女廁所的男變態同時唾罵對方。
好像他們罵的人不包括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