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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梁奕晨的病房裏很熱鬧,除了尹惠和許晗昕,連沈琳和季常盛也在。
靈溪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裏面充滿了歡笑聲。
許知夏昨天已經為梁奕晨做好配型,配型非常成功,下周就會手術。
這周除了接送安寧,工作之餘靈溪總是會偷偷來看望梁奕晨,儘管她知道,他早已經不屬於她。
「靈溪,怎麼不進去?」
突然出現的沐涵讓靈溪嚇了一跳,靈溪回頭,沐涵手上還帶着飯盒,沐涵接着問:「你那麼擔心奕晨哥,怎麼不進去呢?再說,撇開過去不說,你來看一下他也是可以的啊。」
靈溪淺淺的笑:「你來看奕晨的嗎?我不想造成困擾,我就先走了,不要告訴他們我來過好嗎?」
沐涵無奈的點頭,輕聲說:「我來看我哥,我哥醒了,你要見見他嗎?」
靈溪跟着沐涵來到沐璃的病房,沐璃昏迷多年,如今醒過來,靈溪很為他高興,她笑着望向病床上的沐璃,「我來看看你,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沐璃微笑着點點頭,他對靈溪有愧疚,但他不能把知道的一切告訴靈溪。
靈溪問他:「你當年怎麼會出那麼嚴重的車禍?」
沐璃解釋:「是我自己開車不小心,謝謝你來看我。」
他終究不願說出真相,畢竟背後的真相會把許晗昕推向深淵。
沐涵看了哥哥一眼,眼底充滿無奈。
靈溪在沐璃的病房呆了一會,離開的時候,卻在走廊遇到了從梁奕晨病房出來的許晗昕,她身上還掛着記者證件,顯然剛結束工作就來了。
過了這麼久,她的臉上還是寫滿了對靈溪的恨意。
時光流逝,卻洗不去許晗昕心裏的種種不甘。
許晗昕看着靈溪冷笑,與靈溪面面相覷:「你不是要跟許知夏結婚了嗎?還出現在這裏幹什麼?」
靈溪不想與她爭執,反問道:「我跟誰結婚跟你都沒有關係吧?我只是來看看他,沒有別的意思。」
沐璃的病房於梁奕晨隔的不遠。
許晗昕顯然不相信靈溪的話,冷哼一聲,「看他?你以什麼名義?」她的話重重敲打在靈溪的心房上,她一字一頓:「不要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我請你離他遠一點。」
沐涵實在是受不了許晗昕這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的樣子,上前挽住靈溪的手,為她打抱不平:「靈溪也是來看看我哥。」沐涵瞅着許晗昕:「許小姐,那你又是什麼名義?你不要忘了,你跟奕晨哥也沒有關係。」
被沐涵指中心事的許晗昕惱羞成怒,她瞪着沐涵和靈溪,振振有詞道:「我們怎麼沒關係?」她看了沐涵一眼,走到靈溪跟前,像是在宣戰般的口氣,「我陪了他五年,這五年是我一直陪伴在他身邊,遲早我們都會結婚的,我不會像你,那麼輕易放棄,不管如何,沒有人能否認我對他的愛。」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靈溪的反問讓許晗昕愣住。
「我請你離他遠一點。」
只有許晗昕自己明白,這些年,梁奕晨對她究竟是何情感,可是她不服輸,她更不想在靈溪面前輸。
許晗昕咬着唇看靈溪,心裏的酸楚這一刻開始發酵,只有她自己能體會,靈溪繞開她,從她身邊走過去,笑着跟沐涵道了別,離開了走廊,很快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沐涵也快步向病房裏走去,剩下許晗昕在原地,她緊閉的雙眼裏溢出一顆熱淚。
從病房出來後,靈溪的心情失落不已。她認為她跟許知夏也應該有所交代,也是時候收回對梁奕晨的感情了,畢竟五年前,他們就已經結束了。
咚咚咚――
靈溪輕輕敲響了許知夏辦公室的門,他抬起頭來意外地看着她:「溪溪,你怎麼來了?」
靈溪對着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許知夏愣了一下,點頭。
「怎麼了?今天突然想到來這裏找我?」許知夏好奇地問,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好像梁奕晨生病後,她就再沒來過這裏。
「沒什麼,只是想到好久沒有跟你一起吃午飯了。你看你,都已經是吃飯時間了,居然還在工作!」
聽完靈溪的話,許知夏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走吧!」靈溪先走出辦公室,等着許知夏從裏面走出來。
他跟着走了出來,好奇地問:「難道是今天有什麼高興的事情?」
「沒有啊!」靈溪說着,不經意地挽上他的胳膊。
許知夏再次愣了,覺得靈溪今天很反常。
靈溪抬起頭,假裝疑惑地看着他:「怎麼了?」
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沒什麼,走吧!」
浪漫的西餐廳里,響起優美的鋼琴聲,許知夏坐在靈溪對面,認真地打量着今天的她。
靈溪點完餐,低下頭,假裝沒有看見。
吃完飯,許知夏送她回到了家,他本來要送她去醫院的,靈溪拒絕了。
許知夏好像已經習慣靈溪今天反常的樣子,沒有再次像開始一樣愣着。
車子停在門口,許知夏溫柔地看着她:「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靈溪放下矜持,突然抱着他,「可是,我想讓你陪着我,我不想一個人呆在家裏。」
「靈溪,你今天……」
「我只是……我只是……算了,你走吧。」靈溪說完,習慣地下了車。
許知夏愣了片刻,還是離開了。
下午,靈溪把安寧送去了父親那裏,她呆在家裏滿心期待着。終於,客廳門打開了,許知夏走了進來,驚訝地看着被靈溪佈置得浪漫的房間。
靈溪得意地看着他:「是不是很好看?」
她微笑着把他領到餐廳,讓許知夏看着眼前這滿桌子的菜發呆,「這可是我親手準備的燭光晚餐!怎麼樣,想不想嘗嘗?」
許知夏還沒反應過來,靈溪讓他坐到了對面。
「這個蛋糕是我親自做的,你嘗嘗看怎麼樣?」
許知夏抬起頭來平靜地看着她:「溪溪,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靈溪安靜下來,緘默了許久,鼓起勇氣說:「是,我知道這樣做會讓你覺得好奇怪,其實我……其實我只是想……想跟你說……許知夏,我們……我們和好吧!」連她自己都快受不了現在這種扭扭捏捏的樣子。
「我不懂你的意思!」許知夏不解地看着她。
靈溪抬起頭,直視着他:「我想,你可不可以跟我結婚?我知道自己之前讓你很傷心,不過,我現在真的很想重新跟你在一起。」
「為什麼?」許知夏的眼眸里閃過些許的驚訝,但轉而不見了。
「因為我……那天,你離開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捨不得你,我想,只是我太擔心梁奕晨了,才會跟你說出那些話,不過,你一直在我心裏的,我也知道,我常常口不擇言,就連當初梁奕晨,也被我的口不擇言傷害過,過去,我說的很多話都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想……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開。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是那麼想見到你,我想了很久,才想清楚,我是喜歡你的,只是連自己都忽略了。」
這些靈溪下午醞釀了很久的話此刻說出來還是顯得很艱難。
「溪溪,我們……」
靈溪打斷他的話:「不管梁奕晨以後怎麼樣,我都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想騙你,我的確不能完全忘記他,但是,我不想再因為他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可以原諒我嗎?」
「溪溪……」許知夏沒想到靈溪會跟他說這些,有些不太敢相信,愣愣地看着她許久,他即希望這一切是真的,又害怕這一切只是一個並不存在的夢境。畢竟,靈溪的言而無信已經讓他傷夠了。
靈溪從口袋裏把那天摘下來的戒指拿到他面前,遞給他看:「這個……是那天你走後我從地上撿起來的,看着它,我就忍不住想到了你,是你,這麼久一直陪在我身邊,也是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我希望,如果沒有你,現在不知道會是什麼樣,所以,知夏,我們……」
許知夏再次沉默了很久,不太敢相信地接過戒指,像在看一件珍貴藝術品,「溪溪,這隻戒指,已經從你的手上摘下來一次,那一次摘下來,我的心被狠狠地撕碎,其實,有時候,自己好恨,好恨你的不珍惜,也恨自己的沒用,守着一個從來不顧我感受的女生,可是卻每一次,都抵不住你的溫柔,再給你自己一點時間,好好想清楚好嗎?」
「可是……如果,梁奕晨他,再也不會好,也許有一天,他離開了這個世界,你不是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還是,你會丟下我一個人離開?其實你,根本就捨不得我,不是嗎?我知道,看着我擔心梁奕晨你會難過,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讓你難過,那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是我太任性。」
「……」
「我一次一次讓你傷得那麼深!每次看着你憂鬱的神情我也不好受,我的記憶里,許知夏是什麼事情都打不倒的,不管遇到什麼事,他都能夠微笑着面對,我想,讓你不再難過,我想再也不要讓你離開我身邊!」靈溪肯定地看着他,注入在話語裏的感情連她都不相信自己是在撒謊。
現在,靈溪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愛他,把他放進自己心中的第一位,這樣,他們大家才會幸福。
許知夏沒有說話,靈溪失望地看着他:「既然這樣,我給你考慮的時間吧!我會等你,等你答應!」靈溪說完之後,走上了樓。
——
又過去了幾天,許知夏還是和往常一樣,早上就在廚房裏忙碌着,好像為靈溪做飯已經被他當成了天職。
靈溪走下樓,站在廚房門口,認真地看着他:「你……想清楚了嗎?」
許知夏停下手裏的動作,沒有看她。
靈溪從身後抱住他,靠在他溫暖的背上,閉上眼,感受着他的呼吸:「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的話?」
許知夏轉過身來,無奈地看着她:「溪溪……」
靈溪的吻生生地把他的話堵在了嘴邊。
她握住許知夏的手,臉紅心跳地說:「如果……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可以現在就把一切都給你,我的身體我的心,全陪都給你,只要你答應無論以後怎麼樣,你都不會離開我,只要你答應跟我結婚!」
許知夏愣愣地看着靈溪,沒有溫度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好看的髮絲上,他的眼裏寫滿了驚訝和困惑。
靈溪突如其來的改變,讓許知夏遲遲反應不過來。
他轉過身去:「溪溪,你是不是生病了?」
靈溪無奈地看着他:「要怎麼樣?你才會相信我?要怎麼樣,你才相信我的真心?我說過,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許知夏沉默了片刻,說:「溪溪,你這樣說,我真的很高興,也許你真的想跟我在一起,但我不相信你會是因為愛我,也許你是覺得愧疚吧。更或許只是被感動了而已,可是你要知道,感動並不等於愛,我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只想好好陪在你身邊就行了。」
他把做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開始整理餐具。
原來她,早已在他心裏失去了信譽!
風靈溪,你真的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