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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放在店外邊的長椅上,雲訴進去買了兩個雪糕,撕開包裝遞給他,嘴角一勾,「吃吧。」
於揚揚看着那雪糕有些猶豫,雲訴伸手就塞進他嘴裏,坐在一邊,撕開包裝紙也開始吃。
沒人說話。
於揚揚慢吞吞的一點一點的吃着。
雲訴沒故意問他那些事,反而自顧自的說起了自己轉學來這邊的事情。
半響,雲訴腳輕輕碰了碰於揚揚懸在半空的腿,「小朋友,吃了我的東西,就要回答我的問題咯。」
於揚揚抬頭看她,又咬了一口。
「你叫什麼?」雲訴笑着問。
「於揚揚。」
「我叫雲訴。」雲訴吃掉最後一口雪糕,起身想去扔垃圾,餘光看到他的膝蓋,蹙眉。
「你等我一下。」她抬腳過了馬路,拐了個彎,不見了人影。
沒一會兒,雲訴就回來了,手上拎着個袋子,上面寫着「老百姓藥店」的Logo。
雲訴蹲在於揚揚面前,把袋子放在長椅上,拿出藥和棉簽,擰開,抬頭對他說:「可能會有一點疼,可以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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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後一節是自習,於覺被周杭拉着去了籃球場,打了兩場,退燒藥的後勁有些強,直犯困,就早退回了家。
睡了沒多久醒來,聲音啞得厲害,下意識的想掏煙出來,結果口袋裏空蕩蕩,就下樓來想買包煙。
沒想到會遇見雲訴,更看到了個意外的小傢伙。
雲訴蹲在那,怕於揚揚疼,就只拿着沾了藥的棉簽碰了碰傷口,碰一下抬頭看他一下。
小朋友眼睛紅紅的,眼淚在哐里轉了好幾個圈,硬氣的就是沒流下來。
等到她擦完,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雲訴把藥瓶擰好,餘光掃到有人走過來,然後走到她身邊,停下來。
她聽到於揚揚叫了一聲,「哥哥。」
她側了側腦袋,抬起頭。
於覺站在長椅前,垂眼看他。
雲訴轉頭看向於揚揚,張了張嘴,「你哥?」
於揚揚乖乖的點了點頭,雲訴站起來,挑了下眉,睫毛一顫一顫的,「覺哥,你該怎麼報答我救你弟的這份恩情?」
於覺看着她,笑了笑,兩手還在兜里,突然傾身湊過來,臉靠得很近,淺淺的呼吸噴在雲訴臉上。
少年表情漫不經心,皮膚透白,眼尾有些上挑,睫毛很長。
雲訴一頓,都忘記了呼吸。
「你想我怎麼報答?以身相許?」
他今天下午一直都沒怎麼開口,加上感冒發燒,聲音沙啞得莫名的性感,連夕陽都顯得更沉鬱了些。
雲訴:「......」
默了幾秒。
於揚揚被忽視得在找存在感,「哥哥,她是你女朋友嗎?」
聞言,於覺輕笑出聲,直起身,看着他,表情沒了上一秒的漫不經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有些嚴肅,「和爸爸說了?」
於揚揚瞬間低下頭,咬着唇沒說話。
雲訴心想你他媽的倒是否認啊,還沒正式在一起呢。
雖然在一小屁孩面前說這些也沒用。
下午六點半,電梯裏,於覺背着於揚揚,雲訴按了樓層,一時間,都沒人說話。
於揚揚下巴擱在於覺肩上,看着雲訴,「你們兩個不能在一起嗎?」
於覺深吸一口氣,「於揚揚小朋友,你才二年級,再說話我就把你送回去。」
於揚揚和家裏鬧了點小脾氣,放學自己跑來找於覺。
小孩嘟着嘴,在於覺耳邊哼了一聲。
雲訴沒忍住笑出來,好姐姐又好學生的勸導小朋友,純屬就是故意的,「小朋友,他不要你我要。」
於覺往前走了一步,「雲訴,我也想讓你要。」
雲訴瞪了他一眼,「說話注意點。」
「我說話怎麼就不注意了。」於覺樂了。
「別擋着我撩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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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雲訴正好寫完英語試卷,放下筆,直起腰靠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
肚子在叫,正想去煮碗泡麵,門鈴響了。
雲訴一頓,沒想明白這個時間點能有誰來找她。
推開門。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站在家門前。
於覺看着她,臉上麻木了的表情。
雲訴倒是沒注意到他的情緒,垂眼看着於揚揚,「小朋友,怎麼了。」
於揚揚笑着,小酒窩顯在臉上,天真又無邪,估計已經從今天下午的事緩過來了,「姐姐,可以一起吃飯嗎?我們訂了好多好吃的。」
雲訴揚眉,實在無法拒絕小孩子的好意。
兩人一進雲訴家裏,她就去冰箱拿東西,很熱情的問:「小朋友,你要吃慕斯嗎?」從頭到尾,她沒看過於覺一眼。
「吃。」於揚揚跟在雲訴身後,眼睛發光的看着她手上的慕斯。
雲訴拿了勺子,牽着他坐在地墊上,沒注意到於覺還站在玄關,氣壓很低。
於揚揚吃得很快,沒幾口就吃完了,抬眼看到雲訴拿着手機在發消息,也拿出自己的手機,「姐姐你在幹什麼?」
雲訴發好消息,抬眼,看到於揚揚臉上沾着點慕斯,伸手給他拿掉。
於覺就靠在牆上,看着雲訴纖長細白的手指划過小孩的臉頰。
然後,他的堂弟微微傾身過去,小小的腦袋時不時擦在她手臂上,「姐姐你身上好香。」
聞言,雲訴低頭下意識的聞了聞,「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吧。」
「姐姐你長得好漂亮,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
雲訴「噗」的一聲笑出來,「當然可以。」
於覺就站在門口,看到那雙白白嫩嫩的雙手就要觸在雲訴臉上。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於揚揚。」
於覺這一聲像是壓着氣,雲訴和於揚揚兩人都下意識猛的一驚,抬頭看着他。
於覺走過來,瘦瘦白白的腳踏上地墊,彎腰,伸手把於揚揚往外挪了挪,離雲訴很遠。
自己坐在雲訴和於揚揚中間,轉頭,一本正經的教育小朋友,「男女授受不親,男生不應該離女生那麼近,更不能碰女生。」
雲訴轉着眼睛在看他,「那你離我那麼近幹啥。」
於覺沒理她。
於覺的話於揚揚沒敢反駁,嘟着嘴在那玩手機。
雲訴覺着他今天可能是因為感冒太難受了心情不太爽,沒放在心上。
然後,三個人就開始自己玩自己的手機。
沒過幾分鐘,付銀宇打了視頻電話過來,雲訴剛接通,付銀宇的聲音就大大咧咧的傳出來。
「訴爺,小的給你請安了。」
於覺正打着字的手指一頓,抬眼。
雲訴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是閒得太慌還是怎麼的,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邊說邊用東西把手機架在桌子上。
付銀宇的父親的肖年在同一單位,也是一起調動到別的地方,付銀宇已經轉學過去,就只剩下雲訴和肖緒。
這下,於覺看清了手機那邊的人,很帥的一個男生,皮膚白白的,嘴巴一直在說不停,很能聊。
於覺覺得,今早他的體溫要是三十八度,現在估計得四十五度。
手機上,宋裕新還在催着他回信息,於覺煩躁的把手機扔到桌上。
「啪」的一聲響。
雲訴抬頭,看了他一眼,沒看明白,繼續轉頭和付銀宇聊天。
鏡頭就對着雲訴,付銀宇沒看到她那邊的情況,有點好奇,「剛才是什麼在響?」
雲訴伸手拿了個柑子,一點一點的剝開,放進嘴裏,「沒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想你訴爺。」
付銀宇誇張的比了個手勢,「廢話,你還是趕緊轉學過來和我一起吧,不然我真的沒救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我有二十八個小時都在想你。」
「放屁。」雲訴脫口而出的吐槽。
話說到一半,於覺突然伸手拿走雲訴手上的柑子。
雲訴側頭,錯愕的看了他一眼,嘴裏的柑子還沒吞下去。
心想這位兄弟今天是不是真把腦子燒壞了,不對勁啊。
可是付銀宇發現了,雖然閃得很快,但他還是看出來了,那隻手修長削瘦,根本就是男生的手。
逮到機會,絕不能放過。
「訴爺,有情況啊,不給我說說?」付銀宇揚眉調笑。
雲訴不喜歡有人和她發脾氣,而且,她脾氣比任何人都差,看了於覺好一會兒。
她吐了口氣,伸手拿了幾個柑子,開始一個一個的剝,邊剝邊盯着於覺看,咬牙,「還吃嗎,我都給你剝。」
他媽的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老子理你個
鬼。
於覺一怔,轉頭看她。
忽然覺得自己腦子抽風不知抽到了哪個國度,很不喜歡雲訴在電梯裏說的那句話,神經病似的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腦子是不是真的被燒壞了。
雲訴面無表情的,剝好一個,傾身向他靠近,伸手,小指指尖無察覺的蹭了蹭他嘴角,柑子遞到他唇邊,「吃吧吃吧,趕緊吃。」
於覺聽着像是她在說「死吧,趕緊去死。」
他看着雲訴,機械的張了張嘴,簿的嘴唇碰到她微涼的手指,雲訴又開始面無表情的剝柑子。
一直這樣。
重複着。
大概吃了十幾個,於覺吃不下了,胃裏翻山蹈海,估計以後看到柑子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