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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蘇清淺抄起菜刀就奔向了花弒音的房間,當她踹開門的時候,發現花弒音還在房間,居然沒有逃走。
「墳蛋!你還敢出現!我砍shi你!」蘇清淺悲憤的抄起菜刀朝着花弒音呼了過去。
花弒音眼也不眨的抬手,從容的捏住的菜刀口,然後一抽,淡定的將菜刀從蘇清淺手中奪走。然後放在了桌面上,在蘇清淺還未發火之前,花弒音清亮的雙眸帶着沉重的神色看向蘇清淺,語氣沉重:「我有話要跟你說。」
蘇清淺齜牙,瞪着他。
「林夜的病,更嚴重了。」花弒音的表情有些嚴肅,口氣沉重。
「……病?」蘇清淺聞言,一下子就收起了臉上不正經的表情,疑惑的看向花弒音。
「不錯。」花弒音點頭:「你還記得昨天吧?……他差點就傷到你了。」
蘇清淺複雜的將臉揪成一團:……差點shi了的好像是他吧?
「其實……他不能對女人出手,是因為一段往事。」花弒音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桌子,示意蘇清淺先坐下。
蘇清淺拉開了椅子,不客氣的坐了下來,一副她猜也是的表情,靜候花弒音道出原委。
原來,林夜並不是一開始就不能對女人出手,若是那樣,他不能混到『他稱第三,就沒人敢稱第二』的地步了。林夜本是一個俠客,因為家中從商,所以他並不缺錢,便能專心習武。他的武功一點一點的增進,也慢慢的開始無人能敵,更是少有對手。
接下來,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他有一位同樣會武功的妻子,本欲參加巾幗大會,因此找他練手。悲劇,因此產生。
不知輕重的他,親手傷了自己的妻子。縱然不是有心,但他的妻子,卻也因此逝去。
也正因為如此,他雖被邀請去了巾幗大會,但卻沒有去。
一是因為他不能再對女子出手,二是因為……觸景傷情。
本來時間,也已經將這件往事慢慢淡忘,棄武從官的林夜身邊並無多少女子,因此也這一弱點也就不輕不重了。可是就在昨天……
林夜又險些傷了蘇清淺。
想起了往事,更是因為內疚,林夜的『病』,因此更嚴重了。
蘇清淺聽花弒音說完原委後,抿了抿唇,花弒音看着蘇清淺,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現在應該在後門門口。」
蘇清淺抬頭,看向花弒音。
花弒音衝着她無害一笑:「我知道,你很在乎朋友,林夜也算是你的朋友吧?況且從今天你安然無恙來看,昨天那樣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去吧,我相信你。」
蘇清淺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起身,攥緊了雙拳離開。
而就在蘇清淺離開後,花弒音從桌子底下摸出幾張紙張,雙眼晶亮的數着:「林夜的病搞定!五萬兩到手了!」
看完,花弒音仰頭望天,握拳:「淺淺果然是棵搖錢樹啊!」點頭!果然拐走淺淺是正確的!
啪——
門突然被打開,蘇清淺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朝着花清瀧撲了過去,直接雙手掐上了花清瀧的脖子:「你個坑貨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果然有預謀啊墳蛋!」
「……」QAQ咦!被掐的直吐舌頭的花弒音連忙掛出無辜的臉:「是林夜他哥拜託我的!我也是被逼的!尊的!」
蘇清淺猛地瞪了花弒音一眼,迅速的抽走了花弒音手中的紙張,然後猛地跳後一大步,花弒音連忙去搶,但卻沒來得及,直接撞上了桌子,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
「……賣給幽夢『搖錢樹』的信息,一千兩。賣給教主林夜的圖謀不軌信息,一千兩。林夜心病診費,五……萬兩!」蘇清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花弒音何止是坑貨,簡直就是個超級大坑貨啊!
帶着兇殘殺意的眼神砍了過去,趴在桌子上的某隻顫了顫,委委屈屈的抬眸。蘇清淺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朝着他的臉發出襲擊,兩隻手直接在他白皙光滑的臉上搓啊搓,看花弒音只是擺出委屈的表情也沒反抗,她乾脆直接揉搓揉搓,眼看着這白嫩嫩的俊臉染上紅暈,媲美猴子屁股。
花弒音紅着臉迅速投降:「九一分!QAQ分你一份!」
蘇清淺繼續捏!
「QAQ三七!三七!」
用力的使勁捏!
「……五五,五五行了吧。」嗚嗚嗚。
蘇清淺這才緩慢的收手,滿意的點點頭,一副惡地主的模樣,伸出手指戳了戳花弒音通紅通紅的臉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死穴!你要是再出賣我,我就拋棄你!看誰養活的了你!」
捂着自己臉的花弒音無語凝噎的望着蘇清淺,俊朗的臉上如同孩童般露出委屈的表情,撅着嘴小聲的嘟囔回答:「……知道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看似坑貨的財迷花弒音實際上很好欺負,而同樣被坑了無數次的蘇清淺也終於多了次警惕!當她看不出轉移話題這一出麼!?這招是她對付教主玩剩了的好麼!完全揭穿無壓力!
成功敲詐了花弒音一半『家底』的蘇清淺心情愉快的離開了花弒音的方向,直接朝着後門的門口奔去。
而就在蘇清淺離開後,趴在桌子上捂着自己臉頰悶悶不樂的花弒音突然抬起清亮的眼眸,輕柔的笑開,如同暖陽般的笑顏似孩童般天真無邪:「……我果然,好喜歡淺淺你啊。」嗓音摻着愉悅,溫柔的惹人心波蕩漾。
*
蘇清淺是在後門的小巷內找到林夜的,林夜當時手中正捏着一朵小花,坐在階梯下,唇角噙着淺淡的笑意看向遠處,來來往往的人群卻沒有一個倒影的進他的瞳孔之內。
蘇清淺剛剛靠近林夜便察覺到了,轉頭看過去的同時,黑瞳內撞入一個一身簡單裝扮的女子,平淡無奇的面容上一雙清澈的雙眸晶亮亮的,唇角勾起淺淡的弧度,在看到他扭頭的一瞬,她咧嘴傻傻一笑。
「你沒事了?」
又是這句話。
林夜點點頭,又扭過頭去,看向巷口的街道。
蘇清淺拎起裙擺走了過去,在他旁邊坐了下來,眼尖的發現坐下的同時,林夜不着痕跡的挪了一點距離。蘇清淺伸出手,指了指林夜手中的花:「我在巾幗大會的時候,其中有把椅子上面,也放了這朵花。」
林夜笑了一聲:「齊遠方邀請我去巾幗大會,我沒去,就送了一朵花去。」
齊遠方,是齊洞主的名字吧?蘇清淺抿了抿唇:「你的事,花弒音跟我說了。」
林夜斂眸,轉了轉手中的花:「武功太強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吧?」他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那隻攥着花的手上,有時候力量太強,也並不見得就會開心。
旁邊,一隻手突然抓上了他的手,取走了他手心的花。就在他錯愕的同時,蘇清淺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掌心的觸感讓林夜有些被嚇到。但沒有動作,只是奇怪的看着蘇清淺。
「之前也是這樣吧?想看看我是不是和你想像的那樣脆弱?之前沒得出結果,現在就摸摸看吧。」蘇清淺的聲音很沉穩,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她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會感染到林夜,讓林夜想通,解開她的心結。但是有些事,她明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軟軟的,暖暖的……
「是熱的,對吧?」蘇清淺抬起大眼瞅着他:「因為是活的。」
林夜的手一抖,蘇清淺居然看出來了。
之前好幾次摸上去,就是想要感覺……是熱的,暖的,而不是……冰涼的,冰冷的。
「因為我活着,所以是熱的。」蘇清淺能感受到她抓着的大手有些顫抖:「就算昨天那件事,發生了,我也還活着。所以我沒你想像的那麼脆弱,我沒有,至少我沒有。」
女人,究竟有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脆弱,誰也不知道。因為每個人都不同,但是……至少我沒有。
「你覺得力量太強了不好?可是你也是用這隻手保護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還有我的吧?之前金易居,不就是這樣麼?」拿這個人當朋友,是因為她記得,在金易居她險些被那個女人用匕首扎到的時候,是他護住了她。
有時候自己的付出可以不記得,但是別人的恩情,她必然會記得很清楚。
「我沒覺得不對女人動手不好,反而覺得這一條對我很有利啊!這樣就算我不還你的錢,你也不能找我算賬!」蘇清淺仰起頭,想了想,還有些得意:「所以,我不覺得你需要改,但是至少別怕我,別怕我會受傷,別怕我很脆弱,我不是你輕易就能傷到的。」
林夜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望着蘇清淺,而蘇清淺的話,也清楚的傳到了他的腦中。
「能在教主的手中安然無恙的活這麼久的人,你還覺得會被你輕易弄死?」蘇清淺終於道出了關鍵,一副『你太小看姐』的得意表情。
林夜啞然的望着蘇清淺,突然鬆了手,然後彎腰。
……咦?
「哈哈哈哈……」林夜抬頭的同時,終於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來,暢快的笑聲里是從未有過的舒暢和釋然,一陣肆意的大笑後:「嗯,城主說得對!我不應該拘泥於我第五房妻妾死去的痛苦之中的!」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