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謀 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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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擇婿

    趙員外有一個女兒叫紫芬，不但長得十分漂亮，而且天資聰穎，才十五六歲就彈琴、作畫、刺繡樣樣出色，還讀過很多書，題詩作對也能出口成章。很多青年都希望有幸找上這樣的姑娘為妻子。

    趙員外想利用女兒這一優勢激勵雇來的手下人更加努力為自己辦事。他家管賬的林先生與教書的王先生年紀都不大，且都沒有娶妻。作長工的何江海更是年輕，才19歲。

    趙員外對管賬先生說：「只要你把賬管得好，不出差錯，我將來可以把女兒紫芬許配給你。」

    他對教書先生說：「若是你把我家幾個孩子教得好，我可以答應將來把紫芬嫁給你。」

    他又對長工何江海說：「我這個人不講門第觀念，發現你聰明肯干，如果你一直能好好地做事，我決不會虧待你，我將來可以讓你作我的女婿，把紫芬許配給你。」

    分別得到趙員外的許諾後，管賬、教書與做長工的都朝乾夕惕盡心盡責把各自的工作做得很好，生怕出現了一絲紕漏。長工何江海認為自己是做粗活的，哪裏能競爭得過管賬的與教書先生，心中並不抱什麼希望，但他是個很忠實的人，即使趙員外不許諾，也會兢兢業業做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紫芬滿了18歲，出落得更加美麗動人，已經到了當時約定俗成的出嫁年齡。趙員外是個不願隨便食言的人，決定將女兒嫁給自己許諾過的其中一個。

    三個的表現都不錯，選哪一個好？難以定奪。趙員外是一個在封建社會時難得有的開明人，便發揚民主，徵求紫芬的意見。

    紫芬說：「父親，您叫他們三個都到廳堂上等着，我出來後自有辦法選擇。」

    趙員外依了女兒的話，吩咐三個都站到大廳里等侯。

    一會兒功夫，紫芬出來了，很大方地對那三個人說：「你們三個都想要我作妻子，但我只可能嫁給你們其中的一個人。這樣吧，我現在要你們用『尖』、『圓』、『好看』、『我喜歡』這幾個字說出四句話，誰說的最好最貼切，我就願意嫁給誰。」

    三個人依年齡從大到小挨次說。

    管賬先生看到門前荷花盛開，來了靈感，開首說：「我以塘中的蓮藕為題先說二句拋磚引玉：藕芽尖，荷葉圓，荷花好看，嫩藕我喜歡。」

    教書先生看到屋邊的竹林一片碧綠，很高興地指着說：「我就以竹林為題說幾句，請大家指教：竹葉尖，竹身圓，竹林好看，筍子我喜歡。」

    長工何江海雖然因為家庭貧寒沒讀過多少書，但人機靈，很會說話。他目不轉睛地盯着紫芬那經過包紮的很熨帖的小腳，看看她那如滿月般豐潤的臉龐與婀娜多姿的嬌美身段，不慌不忙地說：「我想以小姐為題斗膽說二句，冒犯之處，敬請老爺和小姐恕罪。我要說的是：雙腳尖，臉蛋圓，身材好看，笑容我喜歡。」

    紫芬聽了，臉微微有些泛紅，顯得不大好意思，但她沒有生氣，內心反而覺得很愉悅。本來，她一直暗暗喜歡何江海長得英俊結實和聰明，雖然他目前家庭還比較貧寒，但只要勤奮，條件是可以逐步改變的。特別是剛才所說的那四句話都是都是讚美自己和表達他心意的，放着這樣的人不選選誰呢？於是，紫芬笑笑盈盈地說：「管家先生的話，實在說得很好，既然你對荷花情意那麼深，那就讓荷花嫁給你吧！教書先生的話，也說得很不錯，但你只是喜歡門前的竹林，那就只好讓竹子嫁給你了。唯有江海哥哥話，說得既好又切合，應當讓我嫁給你。」

    紫芬說後有點害羞，連忙低着頭跑到後面去了。管賬先生與教書先生都在自怨自艾暗中悲傷。何江海卻喜氣洋洋心花怒放。

    作者：吳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