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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遇而安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生活態度。
簡淵和家人朋友進行了短暫告別之後,很快就踏上了前往美國西斯科的飛機。
家裏人對於他留學的事情,是很支持的。畢竟亞瑟給的待遇很好,完全不用家裏掏錢。更何況簡淵現在也有些積蓄,在美國生活倒是足夠了。
期間林暖兮和李安純有嘗試聯繫簡淵,不過簡淵全都回絕了,完全不交流。即使是宋繁星來詢問,簡淵也沒有吐露自己具體在什麼地方。
說實話,如果不能解決自己噩夢的問題,那簡淵其實是必死無疑。所以這個時候兒女情長,再想見不見面已經沒有意義了,畢竟就算見面也不可能有未來。
到了美國,因為亞瑟在所以什麼事都很順利。亞瑟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先給簡淵安排了身份的問題。簡淵雖然是心理學會邀請來的,但還是要從頭開始,也就是先到一所美國大學生活學習一段時間。
簡淵因為實在不喜歡去搞什麼人際關係,再加上語言不通,所以就在外面租了房子。
好在簡淵現在很有錢,他和李問明還在聯繫,所以一些版權費、片酬之類的還好打到賬戶上,這些錢足夠簡淵在美國逍遙自在了。
不過最麻煩是,還是翻譯的問題。亞瑟給簡淵安排了三個翻譯,再加上住的地方靠近華人區,所以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當然了,簡淵也決定學一點英語,這讓亞瑟非常驚訝。
「我記得你上次說了學一門外語,會讓你分心。現在怎麼又決定學習了?」亞瑟懷疑簡淵上次是說謊。
其實還真不是,簡淵之前不肯學,是因為他當時和噩夢還在鬥智鬥勇的階段,還可以抗衡,所以自然不想冒險給自己添加隱患。
但是現在嘛......噩夢早已經泛濫,簡淵自己已經有些失控了,這個時候再計較學外語的這些影響,已經無關緊要了。
這就相當於之前是打拳擊,勢均力敵,一點點的問題都可能會造成隱患。但現在簡淵其實已經被打的躺在地上吐血了,那再多幾厘米的傷口已經無關緊要了。畢竟債多不愁。
雖然上次觸發機制救了簡淵一命,但他現在的問題也越來越大了。最大的問題就是會沒有徵兆的忽然昏倒,陷入睡眠。過一會,又會自己醒來。
通常這種反應都是昏睡症患者,但簡淵卻不是昏睡症。他的問題是理智思維會不定時的受到潛意識的干擾,就是之前忽然從現實中噩夢來襲的那種感覺。
事實上,那天簡淵在夜裏的馬路上,看到的那些妖魔鬼怪都是一場噩夢,現實中的簡淵只是昏倒在馬路邊,最後被好心人送到派出所而已。
但簡淵自己心裏明白,那種噩夢會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把自己折磨到死。偏偏別人看起來,簡淵好像只是昏睡了一樣。
現在的問題就是這樣,噩夢已經不受控制了。之前簡淵只要不睡覺,那就不會做噩夢。但現在簡淵已經失去了自己意思的控制權,可能隨時隨地昏睡過去,陷入到噩夢的狀態中。
可能在吃飯,可能在走路,可能在看書,甚至可能在衛生間,但是噩夢來襲那一刻,就直接昏過去了。
好在,他在美國也認識了幾個朋友,其中還有留學生同學,大家還能互相照看一下。心理學會在得知簡淵的價值之後,也很重傷,時不時會有人詢問情況。
不過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小事,簡淵最開心的就是,現在他可以在很多大學裏看到很多心理學珍貴的資料和書籍。
這也是簡淵不得不學英語的原因,因為只有會英語,才能接觸到真正的第一手材料。任何的翻譯,都無法百分百的體現其原本的含義,不管翻譯的多巧妙,都不行。
所以英語能流通,也不僅僅是因為殖民者的推廣,也在於很多學科經典的論述,都是由英文書寫的。
簡淵之前英語不好,是因為壓根不想學。但是現在認真學了,再加上英語環境,倒是勉強能用。而大量的英文原版專着的書籍,也讓簡淵能博採眾長,對心理學的理解也越發深刻了。
簡淵原本被心理學會安排在西斯科大學,不過西斯科大學的心理學其實並不算出名。所以簡淵在跟心理學會申請之後,經常來哈佛大學蹭課。
哈佛大學的心理學系創立至今已有200多年歷史。創始人威廉·詹姆斯,是美國哲學家與心理學家,美國機能主義心理學和實用主義哲學的先驅,美國心理學會的創始人之一。1904年當選為美國心理學會主席,1906年當選為國家科學院院士。
威廉·詹姆斯和查爾斯·桑德斯·皮爾士一起建立了實用主義。還創造了稱之為「徹底經驗論」的學說。他還是是「實用主義」理論的三大倡導者之一。他在法國的專業是心理學。當時心理學和哲學之間的分別還不很大。
回到美國後他一直在哈佛大學教書。雖然他不相信利用實驗可以研究人的心理,但他是美國最早的實驗心理學家之一。
當然,他也是心理學會的主要創立者。
這個人的研究方向,其實和簡淵有些類似。他終其一生都在探討超個人的心理現象與超心理學。他認為人的精神有不能以生物學概念加以解釋的地方,可透過某些現象來領會某種「超越性價值」,並強調人有巨大的潛能尚待開發,人的意識只有很少一部分為人所利用。
這和簡淵所倡導的《潛意識概論》有異曲同工之妙,簡淵認為潛意識就是人待開發的潛能,並且人的理智思維在整個「人」的概念里,優先級程度不高,起碼是低於潛意識的。也就是威廉·詹姆斯所認為的「人的意識只有很少一部分為人所利用」理念。
說實話,當看到威廉·詹姆斯的理念之後,簡淵真的有一種志同道合的感覺。只可惜後來的研究有些歪了,他曾參與類似禪坐的靜坐活動,覺得靜坐是一種喚起深度意志力的方法,可以增加個人的活力與生命力,也做靈媒的實證研究。他對超意識的自動書寫很感興趣,並非人人能自動書寫,必須透過催眠或其它方法。
因為威廉·詹姆斯當時所處的年代,心理學還不能完全算一個單獨學科,更像是和哲學放在一起的抽象學科,所以很容易把這種對心理學的研究,最後變成超自然力量的探究。
這就是歷史局限性,這些心理學的奠基者們,全都是黑夜裏蒙着眼睛穿過充滿魔鬼的森林的勇者,一點點的探索心理學的極限。因為沒有嚮導,所以自己摸索起來就很容易出問題。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簡淵一樣,雖然噩夢纏身,但也確實是指明了一個正確的方向。
潛意識這種存在,一直以來不受重視,以至於威廉·詹姆斯直到去世,也沒有研究到這一步。
簡淵其實有嘗試過進入哈佛,但失敗了。由於哈佛大學心理學專業的教育教學質量非常高,所以學校也會看重學生的科研或數學能力,亦或是學生的相關專業工作經歷和文章發表情況。學生除了要有非常牛的硬件,學校還非常注重學生的性格特點,看他是不是適合這個專業,是不是適合做研究。
簡淵僅憑《潛意識概論》就足以通過前面的硬件考核,但是卻在軟件上失敗了。因為在國內殺人實驗的事情也被亞瑟進行了匯報,所以學校認為簡淵的性格可能......存在偏激,總之不適合進入學校,但允許旁聽。
雖然很無語,但對於簡淵其實上沒差別。進不進入哈佛,只是一個學位文憑的差別。但簡淵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學校里的所有人都是奔着學位去,可簡淵卻最不在乎這個,他只想活下去。
就像當初在國內申請心理研究所,在研究所里是什麼位置其實都無所謂,關鍵是要進去。顧異同雖然說可以進去,但簡淵聽得出來,他說的也很勉強。這背後還涉及到一些實驗的自由度和經費,總之雜七雜八的問題很麻煩。
如果簡淵不是被噩夢的問題逼迫的這麼緊,那完全有時間和精力進去慢慢打拼。但生死威脅之下,他已經沒得選擇了,只能出國。
不過簡淵沒有絲毫的怨氣,因為他明白,國內外的環境不一樣。美國這邊經過兩百多年的發展,很多東西已經成系統了,研究資源也富足。而國內需要趕超,有科研壓力,而且科研人員很多,經費更是緊張。
所以還是別耽誤國家了,等到在美國學好了本領,解除了噩夢的威脅,再回國報效也不遲。
簡淵把這些事看的很明白,所以根本沒有絲毫的動搖。
哈佛大學,醫學院博物館。
簡淵漫步進去,看到了一個透明玻璃裏面放着一個人類的頭骨。只不過這個頭骨的腦袋上面有一個拳頭大的空洞。
這就是神經學歷史上最出名的病人蓋奇,因為頭骨被鋼管貫穿過,所以性情大變。科學家們因此發現大腦前額皮質和理性自控有關。
曾經聶遜拿出了一比一仿製的頭骨,並且當成了寶貝一樣藏着。
但現在簡淵眼前出現的,卻是蓋奇本人的真實頭骨,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放在哈佛醫學院的博物館裏。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很多只能在書籍里看到的東西,就這麼出現在眼前。或者抬頭看到上課的老師,就是書本里記載的某種心理實驗的參與者、主導者。真的有一種不一樣的震撼力。
當然最震撼的,還是......
「咣當!」
「有人昏倒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