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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機械人嗎?」
當聶遜看着簡淵一臉平靜的看完幾起案件的資料之後,算是徹底服氣了。
「給我個表情吧,要不然我都害怕。」聶遜忍不住問道:「你看完這些,心境就沒有什麼起伏嗎?」
簡淵茫然的抬頭,看向聶遜:「什麼起伏?」
資料里這些案件的可怕,相比較於簡淵噩夢裏的遭遇來說,其實也就那樣,大差不差。
簡淵對恐懼的閾值,已經被噩夢鍛煉的很高了。所以這些東西很難影響他的心境。
但這些犯罪案例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因為這些都是惡人的作惡,即使心中有恨,也是有一個對象的。
可是在這些資料里,還有一些國外早些年的心理實驗,這些實驗也是處於保密階段,文件解密時間起碼要在一百年後。現在能看到,也是國家之間的合作才能得到一部分的資料內容。
為什麼這些資料要保密呢?因為這些實驗,都嚴重違反了人道主義,甚至是喪心病狂。比如在心理學界十分出名,甚至連普通人都聽說過的斯坦福監獄實驗。最後差點鬧出人命,即使最後沒有人死掉,但這些人留下的心理陰影也是這輩子無法抹除的。
但是這一切的目的是為了促進科學的進步。在這種目的偉光正,手段惡狠毒的反差下,沒有人是兇手,那些被實驗的對象甚至沒辦法宣洩自己的痛苦。這才是最可怕的絕望。
就比如1938年,一個名叫WendallJohnson的心理學家認為說話結巴不是天生,而是後天形成的,於是找了幾名說話流利的孤兒最為實驗對象。
首先用專業醫生的身份去進行明示,告訴孤兒們以後會有患上口吃的風險。隨後的一段日子裏,這些孤兒只要有一句話說不好,就會被馬上指出來,增加心理影響。
這樣一來,這些孩子幾乎都在很短的時間變得不愛說話了,哪怕說話也會變得口吃結巴,甚至哆嗦發抖。
研究人員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之後,開始對這些孩子進行心理疏導。但是無論如何,這些可憐的孩子們都無法恢復之前說話流利的狀態,這種對語言的恐慌會伴隨他們的一生。
只要幾句話,就讓人患上終生不治的心理疾病,一輩子活在陰影中。
其實人是非常容易被負面評價影響的,所以就算有人否定你的時候,也千萬別急着相信和自卑。一定要睜開眼睛,換個視角,多方論證,保持自信。盲目的自我懷疑,只會讓一個人迅速患上心理疾病。
這個實驗因為完全違背倫理,所以被稱之為魔鬼實驗。但事實上,這種程度還不是最恐怖的。
簡淵翻看着卷宗,忽然在一份案件上停下來。
這居然是之前那個名叫「麗麗」的女孩案件的卷宗。前面發生的故事簡淵都知道,但是......
「死了?」簡淵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是自殺,被分屍?」
這件事結案之後,簡淵就沒有再管過。本來他對這件事也不是很上心,只不過是在蘇警官的邀請下才幫忙的。
麗麗雖然可以確定導致其養父母死亡的真兇,但是鑑於那所謂的養父母做的禽獸不如的事情,麗麗這也就屬於防衛過當,而且目前的身體情況也不可能判刑,法不容情,但是法也講理。
所以麗麗應該處於恢復階段,就算是死去,也應該是自殺。畢竟遭遇了這麼多事,走向絕路也是合理的。
簡淵心裏對於這種預期是心知肚明的,說句難聽的,簡淵當初在救了麗麗之後,基本也知道麗麗活不長了。
在經歷黑暗之後重獲新生的人,往往走向的不是光明,而是在黎明前夜選擇死亡。對於這樣的人來說,因為過往的折磨,導致活在陽光下是一種心理罪,會讓他們更加對過去的苦難痛徹心扉。
越是幸福,越能明白曾經命運的不公。什麼走向更美好的未來,這都是電視劇或者小說里騙小孩子的雞湯話。人的內心對美好的事務總是貪婪的。如果未曾得到也就罷了,可是得到之後,那種曾經被命運虧欠的感覺,真的會折磨的人死去活來。因為這才是人性。
就像一個小孩子得到一顆糖吃下去,這時候第二個小孩子來了,於是兩個人都得到了一大袋子糖。可這些糖再多再甜,對於第二個孩子來說,那第一顆糖的失去感都是無法被彌補的。甚至會懷疑自己錯過的不是第一顆糖,而是第一萬顆糖。
這種幼稚的心理,估計每個人小時候都有過。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種心理不會改變。之所以感覺不到,只是因為你的欲望從一顆糖,變成了其他的東西。比如錢,比如升職,比如地位。甚至是前任比對方少一個,都會覺得像是吃虧了。
所以在重獲新生之後,人們選擇的往往是毀滅,而不是繼續走下去。因為越走下去,身處光明中的自己,就越會執着於曾經失去的美好,也就是那一顆永遠被錯過的糖。
真正的光明......僅僅是看一眼已經足夠了。
所以簡淵當初得知麗麗大概率會選擇這樣的結局後,沒有做任何阻攔。因為簡淵明白,這樣起碼對於麗麗來說是一種真正的解脫。在某些人眼裏,痛苦的活下去,是沒有意義的。簡淵不能理解,但心裏明白這樣其實最好。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他殺,而且還是分屍。想必沒蘇警官沒有跟簡淵說,也是因為這案子太恐怖了。雖然資料上沒有照片只有文字敘述,但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剝了皮,抽了筋,斬了首,碎了屍......
兇手已經被抓獲,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壞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商販。甚至沒有目的性也不圖財,就這麼殘忍的結束了。審訊的時候一言不發,但證據確鑿,死刑已經是必然了。
想來如果不是有保密原因在,蘇警官肯定會來諮詢簡淵。只不過一切還得按照規矩辦。
聶遜看到簡淵正在看的案情,表情也是很凝重:「這個案子......殺人動機成迷,這個人根本不交代,怎麼審問都沒有用,好像就要快掉求死一樣。」
簡淵又拿出一個資料,是關於兇手的身份背景,從小殘疾,父母離異,長大後自己推車賣一些小食品,靠這個度日。之前和麗麗不認識,結果認識沒多久就下手了。
唯一知道的是,在殺死麗麗之前,兩個人應該談了什麼,最後這個人選擇了動手。可惜到底談了什麼,怎麼也問不出來。
聶遜說道:「這個案子,感覺要變成懸案。到底兩個人說了什麼,死者說了什麼激怒了兇手,才能殘忍到這種程度!」
簡淵此時卻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不是激怒,是感激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