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舉哥渾身沾滿泥土,形貌狼狽至極,然而他帶來的卻是刻不容緩的消息。
「舅舅,我親眼目睹了那慘狀,底下竟無一倖免。你未曾得見那般景象,此刻的我,淚水幾欲奪眶而出。」
托舉哥的情緒異常激動,仿佛目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悲劇,聲音中帶着難以抑制的顫抖。
「慢慢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靳言迅速步前,輕聲安慰着托舉哥,手掌輕撫着他的背脊,試圖讓他平靜下來,將那不幸的消息一一吐露。在短短的半分鐘裏,托舉哥的內心竟然經歷了如此劇烈的情感起伏。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哪怕那些被命運捉弄的意識曾是無情的星際掠奪者傀儡,他們終究曾擁有人的軀殼和人性。如今,他們被殘酷地壓碎成肉泥,無論昔日如何威風凜凜,此刻也不過是回不去的過往,他們的結局已是不可逆轉的悲劇。」
托舉哥心中的哀傷無以言表,他目睹了那些曾經活着的魂靈,無聲無息地被埋入冰冷的地底。那座幾層高的大樓,毫無預警地轟然倒塌,連最基本的告別都未給予。
悲劇的瞬間往往在不經意間降臨,無常的命運總是讓人措手不及。無人能預知,明日的天空將飄浮着怎樣的意外之雲……
「無可奈何,我們只能加快步伐,即便面臨食物的匱乏,也必須完成華夏國的還原恢復。這些星際掠奪者的傀儡,原本擁有生存的機會,然而命運的安排無人能逃避,一旦遭遇,便無從改變。」
靳言輕聲安慰着托舉哥,希望他的心情能夠稍感慰藉。然而,誰又能預料到,樓宇竟會突如其來的崩塌,這樣的意外,無疑是人們所不願見到的。
究竟是明天先至,還是意外降臨,誰也難以預測。在這片迷茫之中,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力去完成他們應盡的職責。
而此刻,他們最為迫切的任務,便是恢復華夏國的全貌,如果能夠儘快讓這些人還原回來,或許,像樓塌這樣的悲劇,就能減少一些。
話雖如此,靳言心中明白,即便是將華夏的人全部恢復,也必然伴隨着犧牲。他們只是不知道,那些隨機的犧牲者,究竟是誰罷了。
在靳言的慰藉之下,托舉哥的心靈得到了莫大的寬慰,內心的信念亦隨之堅定。
「舅舅,何不與我再次並肩作戰?讓我們儘快重興華夏國,我實在無法忍受眼前的慘狀,這些無辜之人不應命喪此地,他們本有機會逃脫這場災難!」
托舉哥在嘆息之餘,期盼着靳言能加速行動。他希望與他一同選定重建之地,將所有的地址一一確定,然後着手恢復華夏國的昔日榮光。
若是這些人類能提前一日回歸,他們或許能夠避免那些充滿危險的地區。若是他們能及早採用機械人進行全方位的巡查,或許就能避免這場悲劇。
一切都太遲了!
若不是這些犧牲,托舉哥根本沒有勇氣,不敢與靳言提出這些事。
畢竟明着催與暗着催,效果根本不同。
或許被托舉哥如此動情的表現所感動,靳言決定要儘快完成華夏國這一部分的恢復。
兩人佇立於荒涼的廢墟之上,目光投向遠方,沉浸在無聲的驚愕之中。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風輕拂過他們的臉龐,終於,托舉哥打破了沉默,輕聲對靳言道:「舅舅,這番波折,您也頗為不易。」
「何談不易?」
靳言回以輕鬆之音,眼中不掩堅定之色,「我們本就應歸根返璞,回歸華夏,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命運的巧合罷了。」
他的話語中透着一份超脫與從容,似乎將眼前的災難視作一場過眼雲煙,無足掛齒。
樓之倒塌,又能算得什麼?
靳言永遠銘記着那一天,當靳氏宗族的後裔們,宛如這座崩塌的高樓,被無情的爆炸奪去了無數鮮活的生命。
那些與靳言血脈相承的親人,以及忠心耿耿的僕從們,僅僅因為與靳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便慘遭厄運的吞噬。
這究竟是對命運的不公的感慨,還是對生不逢時的哀嘆?
靳言啞口無言,甚至連復仇的希翼也煙消雲散。
當他們遭遇了藍星的浩劫,那份悲痛,實則與靳氏家族的大廈坍塌無異。面對眼前的災難,靳言早已變得麻木不仁。
他們無暇沉溺於悲傷之中,無暇搖尾乞憐,期待他人的援手。唯有自救,方能在渺茫中爭取一線生機,搏得一絲可能存在的勝利之光。
隨着托舉哥的目光始終鎖定靳言的面龐,他察覺到了細微的差異之處。
「舅舅,我逐漸認識到,其實你也是一位普通人。」
這是托舉哥初次體會到靳言的平凡。在他眼中,托舉哥一直將靳言視作高不可攀的存在,他的身影似乎高大挺拔,無形中散發出一股令人心生敬畏的氣場。然而,實際上,靳言並非超凡入聖,沒有三頭六臂,也不具備托舉哥那樣能夠瞬間移動的超能力。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三天不進食,不飲水,同樣會走向生命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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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的靳言卻魅力異常!
「確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平凡的存在。」
靳言輕聲笑着,他自認不過是塵世中的一粒微塵,若要擁有哪怕一絲與托舉哥相仿的力量,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正因為自身的能力不足,才找托舉哥當做幫手。
靳言抬眸輕笑,覺得托舉哥說這些問題未免有些幼稚。
「我並無任何輕視之意,舅舅您在我心中是何等崇高,您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然而,你畢竟與人們一樣,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托舉哥沉思着,該如何恰當地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敬意呢?在他眼中,靳言永遠是值得仰望的偶像,是一生追隨的光芒,是他精神上的領航者。但靳言的身軀並不比常人更為強悍,也無法獨自抵禦風雨侵襲,正如每一個人一樣,都可能遭遇不測。
「不論你的體格是否魁梧,不論你是否擁有過人的才智,你並沒有像我這般超自然的力量。正是這樣的你,才顯得尤為偉大。」
正是因為托舉哥深刻意識到,靳言也不過是一位凡人,卻以平凡的軀體承擔了所有的苦難,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那些擁有非凡能力的人,這種精神境界是其他人難以企及的。
正是這樣的靳言,顯得格外的偉大,他能夠獨自一人面對藍星的災難,甚至有志於踏遍每一個國家,恢復它們昔日的榮光。
然而說到底,靳言終究是一個普通人,他的所謂「神跡」不過是堅持不懈、百折不撓的努力,是通過各種方式和手段,將夢想一點一滴變為現實。
「我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有什麼偉大不偉大的。你在說笑嗎?」
靳言嘆了口氣,倒是覺得這些沒有用。
「當然不是說笑,而是認真的,你明知道華夏國比羅之國大很多倍,複雜的程度也遠遠超過羅之國那種小小的地方。可是剛剛我問你的時候,你依然義無反顧。雖然你看上去好像對這次的災難不是很在意,但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想着要儘早的結束這些苦難。」
托舉哥早已經看出來靳言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恢復華夏國,來到這裏查看廢墟,也是讓托舉哥第一時間檢查是否有人員傷亡,當然這些人已經沒有了搶救的必要。
正是因為與靳言來了這一趟,才讓托舉哥瞬間明白了很多道理。
「小屁孩,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就算你可以讀取我的記憶,我的想法也是隨時會變的。」
靳言不以為意,開始否認托舉哥猜測的那些想法。
「我知道你說這些話都是自嘲。你的功勞根本不可否認。整個藍星多麼大呀,雖然我們都是幫手,可以讓這些人類還原回來,但如果我們不去做這些事情又怎麼樣呢?」
連托舉哥都認為,他們若是不去分擔某些責任,任其發展也一樣可以度過餘生。
「那絕對不可能,就算我們不去做,人類也不可能滅絕,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靳言的言外之意是,就算他不做也會有別人去做,人們是團結的,只是時間的早與晚。
「那可不是,我們明明只有二十年的時間了,也可能不到二十年的時間。」
托舉哥時刻謹記着時間禁忌。
「明明可以坐視不管,可是偏要去選擇一條最難的路,這不是偉大,這是什麼?」
托舉哥察覺到接下來的路並不好走,靳言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機,無論是信任危機還是還原的技術問題,都是極為艱難的道路。
「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己好像聖母一樣,當然啊,網絡上的那種聖母都是貶義詞。」
靳言繼續自嘲,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某些方向做錯了,讓托舉哥產生了誤解。
「與那種人並無關係,那些人是在極端的情況之下,失去了理智而一味的假善良。你的善良是那種大愛,其他人根本看不懂。雖說有的時候你看上去很是冷血,絕對的理智帶來的是一些人感受到的不近人情,但我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你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華夏國不容易,與我們以前碰到的那些都不一樣。這裏太大了,此處發生的這種災難,或許在其他的地方每天都在上演。」
托舉哥能夠讀懂靳言麻木下的深情,意外不可避免,只有儘快結束這荒唐的一切才能阻止更多的意外。
「你小子啊,以前算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現在看人很準,也不枉費我認你做外甥女婿。」
靳言還是很滿意托舉哥說的這番話,這等於變相的在夸着靳言,誰不願意聽恭維的話呢?
「那當然,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托舉哥的心裏早就將靳言當成了自己的親舅舅。
「可是我還是有擔心,我也有保護不到你的時候,雖說你有的時候也不需要我保護,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下,我們的選址行動確實也應該快速展開,但是華夏國確實與羅之國不太一樣,若是我們不能把華夏國好好的還原回來,會有很多後患無窮,若是我們無法處理這些矛盾,將來可能會有所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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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舉哥說的極其委婉,像樓倒塌這樣的事件若是多了起來,他們面對的可能是成千上萬的冤情。
華夏人數眾多,地大物博,若是還原起來絕對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將所有的地方全部控制起來。
「你這傻孩子管那麼多做什麼?只需要憑自己的良心去做事就好了,只看結果,不要看過程。你看看哪一些人看你的過程,就算你再辛苦又怎樣,我們有什麼苦難可以與其他人訴說?是不是沒有?只能着重結果。」
靳言讓托舉哥盯住結果,而不是揪着那些細節不放,誰知道他們在過程中做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並非是一個輕易認命的人,給我了這次機會,也許讓我逞能當這種英雄最起碼死相不要太難看,不要成為一個狗熊就好。」
靳言承認他是有一種英雄的情節,所做的這些事也具有一定的危險。
「舅舅,你一定會活到最後。」
托舉哥神情憂慮,一直拉着靳言的手,搖晃着靳言的雙手,就像一個孩子一樣。
「傻小子,你太傻了,說這些幹嘛呀?我可不愛聽。回去吧,這裏沒什麼人了,就算我們可以把他們還原回來也沒有用了。」
靳言知道這是托舉哥關心自己的方式,他們明明是來看廢墟的,結果聽到了托舉哥誇讚自己的這些話,當然也知道了華夏國現在非常的危險,有很多建築也許是荒廢了很久,也許是本身工程有問題,再也堅持不住。
「是呀,就算可以讓他們成為複製人又怎樣,已經不是他們了,埋在這裏,也可能是一個最好的歸宿。」
托舉哥喃喃自語,望着眼前的廢墟,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
滿目的瘡痍,是托舉哥內心的真實寫照。不知不覺間拉着靳言的雙手,在一瞬間的時間傳送到了廢舊生物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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