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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延洲頂着旁邊涼颼颼的目光,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毛病。
本來就有病嘛。
天天吃藥,隔斷時間還去看心理醫生的,還拿自己學到的半桶水理論給自己歪曲分析情感問題,他就沒見過這種人。
「對了,你的車鑰匙。」
想起自己晚上來小南閣是做什麼的,蔣延洲從兜里摸出車鑰匙給姜予安遞過去,「吶,中午多虧了你,謝了。車停在碧水灣門口蛋糕店旁邊,我聽說你住那邊,晚上回去應該一眼就能看到。」
姜予安意外,從他手上拿過鑰匙,「我不是說不急的嗎,你怎麼晚上就趕着送過來了。」
說起這個,蔣延洲就一臉無奈。
他嘆了一口氣,睨着眼朝旁邊男人看過去,語氣十分幽怨。
「還不是有些人啊,中午帶我出來吃飯結果直接把我扔在這兒,然後我借你的車回去了他又不高興,我只能晚上再來吃一頓,順帶把鑰匙還你咯。」
這話在內涵誰,自然是不言而喻。
姜予安抿嘴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既然來吃飯,那趕緊進去吧,一會兒後廚要是忙起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了。我也要去吃飯了,就不和你繼續聊了。」
她沖蔣延洲揮了揮手,沒有再理會傅北行,拉着二哥就走。
商榷和他們都不熟,只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兩人離開,便只剩下傅北行和蔣延洲。
「咱倆不去吃?」
蔣延洲回頭看傅北行。
從他出現後,傅北行就再沒說過一句話,只有冰冷的目光,哪怕這會兒看他,也沒有絲毫緩和。
掃了蔣延洲一眼,傅北行才邁步,朝着小南閣的方向走去。
蔣延洲隱約也猜到他這好兄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想到他在車內那副模樣的時候就覺得好笑。
明明看到圓圓撲向人家男友時臉都黑了,還硬生生忍着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更過分的是嘴上不說,等他一走自己就屁顛跑過來,就是不知道他和人圓圓小情侶說了什麼。
他抬步跟上傅北行,心裏好奇就開口問:「你和人家小情侶說什麼呢,你該不會是對圓圓念念不忘,想去把人家攪黃吧?」
「什麼念念不忘,蔣延洲你說話注意些。」
傅北行忽然頓步,斜着眼睛涼涼睨了他一眼。
蔣延洲睜大眼,「你真想把人家戀愛攪黃了?臥槽老傅你是不是人啊,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的。」
傅北行在聽完這句話臉色更加黑沉,「不毀一樁婚?他們八字還沒一撇呢!」
「那你也不該去人家小情侶面前說那種話啊,影響到人家小情侶感情了怎麼辦?」蔣延洲看着十分正經,語重心長地提醒。
而那一口一句小情侶也刺得傅北行耳朵疼。
他咬牙,語氣森寒:「你明明也看到了那男的怎麼對姜予安的,都不知道怎麼把她氣哭成那樣,你還能讓她和那種男人在一起?」
沒有外人在場,傅北行連商榷的名字都不想喊。
蔣延洲抬了抬眉梢,心裏轉個彎兒也知道傅北行這是怎麼了。
他也不改口,依舊順着先前的話,「小情侶吵吵架不是很正常嘛,我談的女朋友哪個沒和我吵個架,有看我其他女人多說兩句話和我吵的,有做夢夢到我不愛她了和我吵的,還有什麼在一起九十九天紀念日我忘了和我吵……」
他正掰着手指數着,傅北行一記冷眼便掃過,蔣延洲也很有眼力見地立刻閉嘴。
摸了摸鼻子,還是忍不住往傅北行心口扎幾針。
「我沒有要替人家小情侶解釋的意思,我就是說情侶之間吵個架很正常,你應該也和姜笙那女的吵過吧?」
「蔣延洲,別再管他們叫情侶!」
傅北行終於忍不住了,厲聲打斷他。
蔣延洲偏偏還不聽,故意『啊?』了一聲,「那怎麼喊他們,這玫瑰花也收了,抱也抱了。」
「閉嘴。」
傅北行擰着眉呵斥了一聲。
身側的男人終於安靜,十分無辜地做了一個拉鏈閉嘴的手勢。
傅北行懶得看他,他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尤其是在蔣延洲一口一個小情侶的時候,大腦配合這個詞想到姜予安和商榷站在一起的畫面,腦海里的神經便撕/扯得厲害。
更別提蔣延洲那張嘴叨叨絮絮得厲害,嘈雜得更仿佛有密密麻麻的針在刺他一般,讓他不想再繼續聽一句。
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聽蔣延洲的話。
他與姜笙本來就沒有正式戀愛過,他結婚前沒有、結婚後更是不可能,說什麼情侶之間吵架。
至於姜予安和商榷……
傅北行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凝着眉頭看向蔣延洲,肅重認真:「商榷配不上姜予安,即便真如你所說是正常吵架,他也不該讓她哭成那樣。你也看到了,她那會兒有多傷心。」
他和姜予安一起長大,就沒見過她委屈成這樣。
小時候哪次見面她不是跟雪糰子似得,笑得跟朵花一樣,即便是跌倒摔到也沒有委屈過,頂多因為疼痛紅了眼睛,但一塊糖就能哄好。
至於後來大了,更沒見過她掉過眼淚。
她在姜家過得不如意都沒哭過,那男人怎麼敢把她氣哭。
還只用一束玫瑰就把人給哄好,她還幼稚得跟孩童一樣麼?
「哭怎麼了,女孩子哭哭啼啼不是正常嗎,女人在男人面前哭是示弱,女人因為男人哭是她在意,這你都不懂嘛。姜笙那女的應該沒少在你面前哭吧,你是不是每次都順着她了?」
蔣延洲很認真地在給傅北行講課,「你看到的是圓圓因為商總在哭,萬一人家是在給商總提什麼要求呢,你沒看到後面圓圓笑得那麼開心了?」
傅北行早已經自動忽略了姜予安和商榷之間的對話,只記得她在收了一束玫瑰花之後就撲到男人懷裏。
頓時,眉宇間怒意更沉:「她能提什麼要求,一束玫瑰把她哄好罷了。」
還在意,那男人有什麼好在意的,至於她哭哭啼啼?
傅北行聯想到蔣延洲的話就覺得心裏就窩火。
蔣延洲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往他心口再添一把火:「哄好說明人家商總有本事,人家商總是圓圓心尖上的人,所以才能輕而易舉地哄好。我看人家也挺般配的,也別太多管閒事了,你就和姜笙好好過日子哈。」
語重心長說着,還抬起手拍了拍傅北行的肩。
傅北行反手就揮開他,冷着臉望着蔣延洲,「般配,你覺得他們般配?」
「是啊,郎才女貌俊男靚女的,而且商總事業也不差吧,xr娛樂的總裁,還是商家的人,配得上呀。」
蔣延洲很認真地點點頭,餘光瞥見傅北行的臉色,又賤兮兮地戳他心。
「不過人家的事兒和咱倆也沒什麼關係吧,你和圓圓都已經離婚了,你還插手人家感情,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