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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隨着一紙血緣鑑定報告悄無聲息地發佈出去,卻掀起網上輿論反轉的驚濤駭浪。
商郁本就是一線頂流,都不需要商榷公司養的那些水軍,帖子一經發出,就直接空降榜單第一。
且不光是這一則澄清,有關這樁婚姻中牽扯的其他人同樣衝上熱榜。
但這一切姜予安並不知曉。
從房間裏面出去之後,她直奔傅北行的包廂。
這個該死的狗男人,憑什麼把她和三哥的監控發佈到網上!
她都沒在網上爆過他和姜笙的事情,就算是婚內出/軌,也是他先,憑什麼手段這麼噁心地先來反咬她一口?
虧她昨晚還替他找藉口!
現在想想,自己真是蠢,當現在竟然還相信他是記憶里的那個傅北行。
早就不是了!
她喜歡的少年啊……早已經死去。
「喲,這不是婚內出/軌、被姜家趕出去的假千金嗎?麻雀就是麻雀,飛進鳳凰窩也成不了鳳凰!」
路走到一半,忽然被人攔住。
姜予安垂眸定睛,就見之前把自己兩道菜端錯的服務生。
人也沒去做別的事情,就守在傅北行的包廂門口,目的可想而知。
「讓開。」
姜予安沒想和她多糾纏。
小南閣不是她的,服務生的招聘工作也不屬於她管,在這裏她就是一個廚子,除了後廚那幾個自家師兄弟,她不太想和太多人打交道。
這女人不知道姜予安身份,只當姜予安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幫廚,姿態放得很高。
「你讓我讓開?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幫宴大廚切兩道菜,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告訴你,傅總和姜小姐還在裏面吃飯,你呢就好好在外面當你的土雞,別進去打擾人家,懂嗎?」
姜予安退了一步。
那女人一副『識相就趕緊滾』的臉色,輕蔑地掃了她一眼。
也沒硬闖進去,姜予安靜靜地看着她,冷笑:「我好歹是傅北行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到現在也沒和我離婚,就算我是土雞,你也得稱呼我一聲傅太太。攔着我阻止我見我老公,你又算什麼東西?」
「我就不讓你進,你能怎樣?」
大抵是傅太太三個字戳到女人的肺管子,她急急說道。
畢竟大家都是在餐廳打工、伺候別人吃飯的,可身份天壤地別。
「你婚內出/軌,傅總認你這個身份嗎?恐怕一會兒出來就要把你給踹了,和人家姜笙小姐結婚!到時候人家郎才女貌,你就是過街老鼠!就連你那——」
姜予安一記冷眼掃下,兇狠的目光嚇得她後面的話直接吞/咽了下去,膽怯地縮了縮脖子。
大抵是自己也覺得剛剛下意識的動作過於丟人,這女人重新站穩姿態,朝姜予安瞪過去。
「你看什麼看,我說錯了嗎?出/軌和小三還不是過街老鼠啊?」
「可不是嘛,你們傅總和你的姜笙大小姐當然是過街老鼠。」
姜予安目光忽然抬起,從女人的身上挪開,直視前方。
而正巧的,就對上從裏面出來的兩人。
方才那兩句對話,不出意外應該正好被傅北行和姜笙聽到。
否則,也看不到他們兩人難看又精彩的面部表情。
「姜予安,你說誰是小三!誰婚內出/軌?!」
姜笙氣洶洶地開口,聲音卻嬌柔無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予安不看她,對上旁邊傅北行黑沉的眼眸:「誰急了說誰唄。」
「你!」
姜笙跺了一下腳,紅着眼看向傅北行。
「阿行,你是知道的。你結婚這三年,我和你清清白白,我都是說等你離婚之後我再……甚至昨晚你讓我下車我就下車了,可姐姐她未免太過分了!」
她也不提姜予安和商郁的事情,畢竟這個時候她還沒看新聞,什麼都不知道。
只需要扮可憐就行。
而實際上,男人也很吃這一套。
傅北行緊緊凝視着姜予安,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昨晚她與那個男人相擁的畫面,頓時火氣大漲。
「道歉。」
噙着怒意的聲音從他嗓子溢出。
姜予安偏頭,對着他的怒容蕩漾出一抹笑。
「傅總的意思,是讓我給姜笙小姐道歉?還是給那位小姐道歉,又或者是給你道歉呢?罵的人太多了,傅總您的紅顏知己也有點多,我分不清哦。」
她故意用姜笙那種嬌滴滴的語氣噁心人。
「你說呢?」傅北行火氣更甚。
他紅顏知己多?
有她認識的男人多?
還那位小姐,他都不認識那個女人!
「我不知道呢傅總。」姜予安裝傻。
「姜予安!」
傅北行忍不住打斷她,「方才笙笙已經說得很清楚,這三年她從來沒有逾越行為,你在包廂門口罵她是小三,做錯了事情不應該道歉嗎?」
「當然,做錯了事情當然應該道歉。」
姜予安微笑着點頭。
忽然,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傅北行臉上!
噙着怒意的質問也隨之而來,「錯罵人小三應該道歉,可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話?該道歉的,也應該是你!我即使有錯,也是被你逼的!」
這一巴掌毫不省力,她的手都有點微麻,垂下後還帶着顫意。
她紅着眼,狠狠地盯着被打偏了頭的傅北行。
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下來,這一巴掌似乎讓她這三年積累的情緒徹底爆發。
她為自己不值。
為她當年的喜歡不值,也為她看錯了人不值。
她是婚內出/軌,她三哥是小三……
那他自己和姜笙算什麼?
她在國外的三年又算什麼?
若她不夠幸運,當真死在國外,白白葬送的一條命又算什麼!
她死了,他與姜笙結婚皆大歡喜,她就活該是嗎!
「傅北行,你真讓我噁心!」
扔下這句話,姜予安也不打算再質問網上監控錄像的事情,轉身就走。
甫一轉身,手腕就被男人用力拽住。
「姜予安,你說清楚……」
話音在看清她滿臉淚痕的時候戛然而止。
她紅着眼,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方才他偏着頭視線忽略,此刻正正對上這幅美人破碎的畫面,一時無言。
明明是她先動手打人,她倒委屈上了。
可偏偏,他還很心疼。
手上的力道鬆了兩分,連帶怒意的質問都變成無奈的低哄。
「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