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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略有僵持。
陳延看出傅聿城心情不悅,連忙上前:「姜小姐身體不好,做飯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吧。」
姜予安尚且有些無措,目光探究性地看向傅聿城:
「陳醫生到底是客人,怎麼能讓他幫忙做飯?我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實在不行你們幫忙打打下手,炒個菜的功夫我應該還是可以的。」
話是商量性質的,自然是對傅聿城說的。
可看男人的臉色似乎就沒聽她的。
姜予安皺了皺眉,「阿行?你有在聽嗎?」
「嗯。」
傅聿城面色無常,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表情。
他徑直走到姜予安跟前,目光在她腿邊的箢篼掃了一眼,最後落在她的手上。
與圈子裏那些拿錢嬌養出來的名媛千金不同,姜予安的手談不上好看。
甚至可以用粗糙來形容。
想想也是,自從姜笙回來之後,她便過得還不如姜家的傭人,吃穿用度更是不消說。
再後面,應當就去小南閣當幫廚。
雖說這兩年被商家找回去,總算可以享受一下公主的待遇,可蹉跎已久的雙手,又豈是一年半載可以恢復的。
這雙手,着實與她這張臉有些不相匹配。
姜予安自然是察覺到他目光所及,心中頓時生出幾分難堪。
女為悅己者容,她自然不是例外。
沒有誰願意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最醜陋的一面,她也清楚自己這雙手是什麼樣的。
幾乎是在察覺男人目光的同時,就瞧瞧地藏到身後。
但很快,便被傅聿城被拉了出來。
男人攥着她的手腕,溢出的言辭緩緩。
「安安傷勢未好,陳醫生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他既然開口說了,那邊請他幫個忙。左不過這幾日都是麻煩陳醫生,也不缺這一頓兩頓。」
說話期間,他目光一直落在姜予安的左手上。
指腹粗糙,明顯看得出一層握刀磨礪出來的繭子,手背上還有一些深深淺淺的痕跡,大抵是之前在山上或者是在那地下車庫與人打鬥落下的。
新傷舊傷,歲月與生活的痕跡都落在這雙手上,實在讓人難以想像,被商家人捧在手心的姑娘,曾經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姜予安被盯得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掙扎着就想去攔下陳延,「阿行,你快放開我,陳醫生是客人,你怎麼能讓人家幫忙做飯呢?」
傅聿城手上的力道絲毫不變,餘光瞥了一眼已經走向廚房的陳延,漫不經心地將姜予安按在石桌旁坐下。
「我說了,這幾天都是他在幫忙,不缺這一天兩天。再說,你身上的傷都沒好,再去廚房操勞,是打算去給陳醫生增加新的工作量?」
似有意無意,他掌心鬆開她的手腕時,又在她手心掠過。
仿佛是想感受一下,那雙不一樣的手,觸碰起來又是什麼樣的味道。
姜予安皺了皺眉。
倒不是因為傅聿城的動作。
男人的動作刻意又隨意,若非去揣測他的心思,大抵是看不到他此番的動作的目的性。
姜予安的關注點依舊在陳延身上。
小廚房裏面已經燃起炊煙,隱隱約約可以聞到木柴燃燒的味道。
姜予安掃了一眼,壓低了嗓音,對傅聿城道:
「阿行,我知曉你一時半會兒恐怕難以改變自己的行為性格。但事實就是,我們現在已經這樣了。你不再是傅氏的總裁,也再沒有那麼多人供你使喚,你得待人禮貌一點。」
讓客人去做飯,這樣的招待,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們如今這樣,怎麼着都得注意一點與旁人的關係。
一次兩次還好,如果多了,難免別人心中多想。
姜予安也沒有忘記傅聿城的解釋,補充道:「我身上的傷雖然沒有好全,但是做一頓飯的體力應該還是有的。何況我本來也不是千金的命,做這些也沒什麼的。」
傅聿城垂着眼帘並不應答,他在看桌上小籃子裏的花生。
剝好殼的紅皮花生漂亮飽·滿,餘光可以瞥見地上箢篼里的白殼裏間或夾雜着兩三枚乾癟的果實。
他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指尖拿起一枚花生,按下去。
咔嚓一聲輕響,粘在外殼上面的灰塵迸濺,破碎的殼中隱約窺見紅色的果實。
果實落下,傅聿城瞥見自己掌心多出來的泥土灰塵,眉峰也稍稍蹙了蹙。
「阿行,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姜予安得不到男人回應,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在聽。」
傅聿城抬起眸,與她探究的視線相對。
隨後,將桌上的花生籃擱在地上,從口袋裏拿出一方手帕仔仔細細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姜予安聞言,稍稍牽扯出一抹笑:「你既然在聽,那我就直說了。今天就算了,明天要是陳醫生還來,你可不能再這樣使喚人家。」
傅聿城嗤笑,眸中情緒肆意,「安安,我只是說我在聽,可沒有說要答應你。」
姜予安聞言困惑地瞧過來。
傅聿城指尖捏着一枚桌上遺漏的花生,語氣懶慢。
「首先,我從來沒有使喚陳醫生做什麼,他主動要求去做的,怪不得我頭上,他若是不願意,我自然有其他的辦法,總之餓不到你;
另外,安安的話我仔細想了想,的確有些道理。這地方雖然寧靜住得還算舒心,可到底是不怎麼方便,還是找個時間儘快離開比較好。」
姜予安被話里的消息驚得說不出來。
這陳醫生客氣是一回事,他怎麼還當真了?
至於搬走,不是才交付一年的房租麼?還沒有住幾天就搬走,這真的不是在做慈善嗎?
從前這般揮霍就算了,如今都被傅家趕出來了,怎麼還能這樣揮霍?
姜予安不贊成地皺了皺眉:
「阿行,你身上還有餘錢的話,也得省着用啊,坐吃山空到底是不行的。那群強盜雖然把傅家搶走了,可你身上的本事他們是搶不走的,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
我已經想好了,你這段時間可以先去找找工作。我呢,我別的本事可能沒有,但做飯的手藝還是有的,到時候可以去酒店當幫廚,主廚我都可以!
反正日子,咱們以後慢慢過,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