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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安心中一驚。
她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腳下已經有了動作,狠狠地朝着水底某個方向踢過去。
但水中阻力巨大,那手掌十分有力,幾乎是在她踹過來的同時借着她的力道狠狠地拽入水中。
姜予安猝不及防,整個人重新淹沒在咸腥的海水裏。
苦澀的海水嗆入口鼻之中,男人寬大結實的身軀也在一片混亂中將她困住,慢慢地攏入自己懷裏。
隨後,他便拽着人一併衝出水面。
四周的浮艇晃動。
待姜予安在水面冷靜下來,入目是那張熟悉的面龐時,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想要再次潛入水底。
可惜男人的手勁兒太大,攥得她根本無法逃離。
她在水中掙扎,妄想自己是一隻被網套住的魚,想要借着浮力衝破一方天地。
傅聿城自是不會如她所願。
他猩紅的雙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小女人。
明明在病中還沒有痊癒,方才下車還吐得昏天黑地,偏偏跟不要命一樣縱身墜入深海之中,只為從他身邊逃離。
「商予安,和我在一起,真就讓你這般痛苦麼?」
他咬牙質問,手上的力道也無意識地跟着縮緊。
倘若傅聿城此刻有那麼一點點清醒,恐怕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他此刻的語氣有多麼幽怨。
他像是被妻子拋棄的怨夫,泣血質問,「你連死都不怕,怕和我一起離開?」
姜予安手腕上的骨頭幾乎都要被他給捏碎。
她仿佛不知道疼痛,任憑男人攥着,一雙浸了海水的雙眸也通紅一片。
「因為和你在一起,生不如死。既如此,我為什麼不拿自己性命賭一把,贏了我皆大歡喜地回家,重歸自由;輸了,也不至於落到你手裏,過着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的生活。」
和他在一起,生不如死?
一句話,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捅·進傅聿城心口,刺得他一個字都講不出。
他瞳孔微縮,不可置信地望着姜予安。
至於那後面的話,匆匆聽完,壓根無力思考。
姜予安樂得見他此刻的模樣,明艷漂亮的臉蛋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
他也會覺得難以置信麼?
還是說,他壓根就不覺得他那些行為是一件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呢?
真是令人諷刺啊。
傅聿城從思緒中回神,眼底受傷破碎的神情還未消失,開口語氣不甘地質問:「商予安,你摸着你的心問問,自你醒過來的這一個月,難道我對你不好麼?你告訴我,我可有哪裏對不住你!」
他處處為她着想,從前別人有的,他會一一不落地給她補上;
那些女人沒有的溫情,他也只給了她一個人。
還要他怎麼樣?
甚至她那些三番五次來他面前挑釁的兄長,他都沒有如從前的自己一般將人按照自己喜好給折了羽翼。
所有人,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人給放了。
還要他做到什麼份上!
姜予安瞧着他不服的面龐,漂亮的臉蛋上嘲諷的笑意更濃。
「你說呢?你是待我好,可你的好是建立在將我圈束在一座有你的牢籠裏面,你所謂的好,就是不讓我與家人團聚,拿我親人次次威脅,逼我做出選擇。」
「傅聿城,這就是你所謂的好麼?你可尊重過我的意願?」
「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養的寵物!」
她猩紅的雙眸,如他一般泣血發出拷打質問。
如果感情不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意願上,那又談什麼好呢?
餓了給她吃的,不舒服了帶她去住院看病,衣服不夠穿了就買……
這一切又一切的行為,難道她自己做不到麼?
他所謂的好,撕開來看到底有多麼的蒼白無力。
或許小暴君也知曉自己的所行過於膚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他掌心的力道稍松,語氣都軟下來,幾乎帶着幾分祈求:「安安,你說的這些,我以後改可不可以。至於你的家人,我也與你說好了,等國外的事情都處理好,我就帶你回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麼?」
再給他一點時間,等他不必擔心她一去不返的時候,再如她所願吧。
可姑娘心狠起來,自然是徹底的。
她對自己都狠,性命都不要也要離開,又怎麼可能因他的祈求而心軟。
「不能!」
「傅聿城,要麼你現在放了我,我回去找我的家人,你出國去建你的王國,以後你我見了,還能如老友一般好好坐下來吃一頓飯;要麼,你把我帶回去,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有思維、只要我找到機會,我會一次又一次地從你身邊離開!」
傅聿城眼底的情緒再一次破碎。
姜予安看着他的神情,忽地想起什麼,又嘲諷地笑了出聲。
「哦對了,我忘記了,你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我送去醫院,去做那把我變成木偶的手術,然後讓我後半生宛如傀儡一樣活着。如此,我也再離不開你。
可是傅聿城,我告訴你,再這樁手術之前,只要我找到一點機會,我仍然會像今天一樣,不要性命也會離開。哪怕今天如你所願被你帶上了那輛輪渡,我站在甲板上也會跳下去!」
深海又如何,比起毫無情緒地當一個漂亮木偶娃娃,她寧願賭一把。
只不過今天那位刀疤臉給了她機會,讓她有了一條相對安全的道路逃離。
姑娘嘴裏的話像是一束束箭矢,將傅聿城編織的那些謊言給擊碎。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猩紅的眼睛。
他不置信,「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他當着自己的面承認那骯髒噁心的想法,姜予安臉上嘲諷的笑意更濃。
瞧啊,都承認自己內心的醜陋,他又哪裏來的臉來祈求她回去呢?
傅聿城喉結滾了滾,重新逼視她的目光。
「是,安安,我先前的確存着這樣的想法。但那時我只是想讓你恢復到一個月前你剛失去記憶的時候,我只是……」
他頓了頓,重新抬起雙眸。
「我沒有想把你變成沒有思維的木偶,安安你信我好不好?我只是怕你離開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