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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傅聿城在有些刺目的光線中緩緩睜眸,緊蹙的光線讓他眉心緊蹙。
他似乎還陷在那個夢中,不願意清醒過來。
哪怕此刻雙目已經適應周圍環境,依舊躺在病床上不願意動彈一下。
甚至還想再重新閉上眼,重新沉陷於夢中。
直至病床邊驚喜的聲音響起。
「爺,您醒了?」
守在病床邊的男人急急湊過來。
傅聿城眉頭鎖得更緊,撐着手臂艱難地從病床上坐起。
「爺,你可算是醒了,可把咱們給急死了,下次可不能再這樣胡鬧了。您也清楚,帝都那邊的幾個老狐狸,一雙雙眼睛都盯着你呢,你要是出了事……」
「傅振,你很吵。」
沒等這人把話說完,傅聿城便不耐地打斷他。
本就腹痛難耐,一醒來再聽到一陣叨叨絮絮,更覺得心煩。
病床邊的中年人也連忙妥協,「好好好,是我不對,打擾了爺休息。不過爺以後做事還是先考慮清楚,再出現這次意外,可就不好。」
傅聿城素來隨心所欲,對於傅振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他閉着眼睛緩和了一會兒,聽到病房裏醫療設備的聲音,心中難以按捺的煩躁。
倏然,黑眸睜開:「她人呢?」
傅振一愣,「爺說誰?」
「你說誰?我當時身邊還有其他人?」
他說怎麼覺得哪裏都不對勁,那個蠢女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傅振也反應過來,「爺說的是那個把你傷成這樣的女人嗎?老金他們在山上找到您的時候,就已經把那個女人給帶走了。」
「你說什麼?」
傅聿城黑眸微睜,不置信的抬起。
「誰告訴你是她傷了我?又是誰准你們帶走她的?」
「可……」
傅振正要解釋,就見病床上的傅聿城直接拔了吊水,黑沉着一張臉不顧傷勢就要往外走。
傅振滿臉焦急,「哎呦祖宗,您身上的傷可得好好休養,我這就讓老金把人給您帶過來,您瞧着怎麼樣?」
傅聿城一把揮開他,「金國祥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你敢讓他把那個女人帶走?!」
傅振被吼得一愣。
他還從來沒見過大少爺這幅臉色,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甚至,是一個認識不到三天的女人。
且看傅聿城的臉色,對那女人似乎還挺上心。
想到那女人落到金國祥的手上,傅振臉色也是一變。
誰不知道金國祥是個什麼樣的人,貪財好·色,仗着有點小本事在隊伍里成日洋洋得意。
要不是他的確有點東西,也沒有觸及到傅爺的利益,恐怕早被踢出去了。
眼下那個姑娘被金國祥帶走……
想到可能出現的後果,傅振心中也生出幾分不安。
但相比起女人,他很是更關心傅聿城的身體。
「爺,您傷口感染很嚴重,要是沒有處理好恐怕還有再發熱的風險。金國祥那邊我去處理,保證把那個姑娘安全給你帶過來,您先在這裏好好休息,可以嗎?」
「滾。」
傅聿城隨意套了一件西裝便往外走。
傅振也不敢攔,只能滿臉着急地跟了上去。
下降的電梯一旁,剛升上來的電梯也停在同一樓層。
傅北行與蔣延洲從裏面走出來,後者還在猶豫地向傅北行開口勸。
「那個老傅啊,阿姨再怎麼着都是咱媽,你說話多多少少注意點。圓圓的安全是很重要,但是阿姨也不一定知道那個瘋子的想法啊,咱就是說……」
「你說夠了麼?」
病房門口,傅北行腳步停下,涼涼地掃了蔣延洲一眼。
蔣延洲當即就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退到一旁。
他沒準備跟着進去。
傅北行推門而入,抬眸望去,臉色微變。
房間裏面,與自己想像中的不同,並非只有溫鳳嬌一個人。
進門正對着的沙發上,坐着一位老態龍鐘的老者,一身唐裝襯得老者十分儒雅,紅木色的拐杖扶在掌心,似乎早就料到傅北行會來這裏,見人進來也絲毫不覺得意外。
「這位就是二公子吧?」
老者上上下下將傅北行打量了一番,蒼老的目光中顯露幾分欣賞,但目光在略及他左臉的下頜時,又流露出幾分可惜。
「二公子救人是好事,不過下次也得注意一下,救人首先還是得確保自己的安全。好在這次傷勢並不算嚴重,按照現有的醫療技術,去除這道傷疤也是輕易的。」
這打量的眼神令傅北行十分不悅,他皺了皺眉,儘量維持了一點禮儀。
「不知閣下是?」
「按照輩分來講,你應該稱呼我為,二爺爺。」
老者笑了笑,從沙發上起身,沖傅北行伸出了手,「你出生的時候我來見過你,沒想到一晃那麼多年過去了,也被老三教育成人中龍鳳。」
傅北行垂眼,薄唇微抿,並沒有伸手回這個禮。
對峙之中,病床上的溫鳳嬌終於忍不住:「阿行,這是你二爺爺,趕緊叫人,別這麼沒禮貌!」
似乎是怕這位老者生氣,溫鳳嬌的語氣還有些焦急。
傅北行這才出聲,嗓音淡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傅家族譜上似乎沒有其他長輩,我爺爺下葬時,更沒有傅家其他人前來追悼,我又何來一個二爺爺呢?」
溫鳳嬌聽到這話,差點兩眼一黑。
她攥緊了被子,雙目怒睜:「傅北行,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要是得罪了主家的人,到時候誰護得住他!
他當真以為,在江城坐穩了一方霸主的為主,便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傅北行面色依舊冷漠。
那位老者也不以為然,也沒有怪罪傅北行的失禮。
「不要緊,年輕人嘛,氣盛些好。倘若直接客氣地認下我這老東西,我還覺得不自然呢。」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重新在沙發上落座,臉上始終掛着看似和藹的笑,眼底卻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這孩子叫北行對嗎?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在找容城商家那位小千金,怎麼有空來這裏探望你母親?」
話音落下,傅北行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