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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灩手掌被狠力揮舞過來的長鞭擊得生疼,白玉冠也碎了,一頭青絲如瀑傾瀉而下,一張雪白清美的容顏美得如同盛放的白芙蓉。愨鵡琻曉
「竟是個女的!」唐娩娩更加生氣,卻在生氣的時候帶着一種莫名的炙熱,一雙眸子緊緊的打量着冷灩的五官,含着一種莫名的垂涎色彩。
冷灩被她盯得渾身汗毛倒豎,唐娩娩卻陰惻惻的冷笑了起來:「來人!把這個女的給我抓起來,注意了,別傷了她,特別是那張臉。」
冷灩眯了眯眼,總算是知道唐娩娩為什麼會那麼看她了……
而唐娩娩叫了半天也沒能有人進來,正在疑惑,卻見門外走進一握着重劍的黑衣男子來,身型高大健碩,一臉殺伐旄。
「你?」唐娩娩看到來人和冷灩並肩站在一起,當即恍悟的張大了嘴,冷笑了一聲:「好啊,原來你們兩個是同謀。」
冷灩嗤笑了一聲,朝秦烈使了個眼色,秦烈會意,舉起手中重劍就朝唐娩娩招呼了過去。
唐娩娩想要揚起手中鞭子,卻發現鞭子被冷灩扯得死死的,當即面色一變,嘟起嘴就吹了一聲詭異尖利的口哨嶷。
冷灩暗叫一聲糟糕,剛才真該先把唐娩娩敲暈的……
果然,那一聲口哨才吹剛出,那冒着詭異魔氣的墨玉床之中忽的分解出一隻體型龐大的黑牛巨獸。
那滿身的魔氣縈繞,雙眼呈金色,除了頭部以外,身子竟然幻化出了人身。
冷灩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她一眼就看出了這獸不止是靈獸,該是神獸才對,沒想到那麼大一頭神獸竟然藏身這墨玉床中。
黑牛神獸嗜血狠戾,手中握着一把金光閃爍的斧頭,一下一下的朝着秦烈招呼過去。
秦烈被黑牛|逼得應接不暇,唐娩娩則陰惻惻的朝着冷灩道:「來了這春水城,便是我唐家的所有物,包括你也是。」
冷灩飛快的看了一眼已經因為一雙手腕傷及筋骨,現在已經落於下風的秦烈,眯眼看向唐娩娩:「你還想知道水漣寒的下落麼?」
唐娩娩面色果然一變,上前逼近冷灩,厲聲道:「你把他藏去哪裏了?」
冷灩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不緊不慢的道:「我不知道,知道水漣寒在哪裏的,只有他。」
她指向秦烈,秦烈此刻正好手臂被砍了一下,除了看到他手臂僵了一下,那一身的黑衣與鮮血融合,倒是真難發現他受傷的地方在哪裏。
冷灩心底隱隱糾痛起來,卻又不敢裝作太在意,怕這唯一的籌碼也被唐娩娩識破。
唐娩娩果然是在乎水漣寒的,果斷的便將黑牛神獸召喚到自己的身邊,而受傷的秦烈則被她狠狠一鞭子抽過去勒住脖子,厲聲道:「說,水漣寒呢?」
冷灩沒想到這唐娩娩竟是如此狠戾,當即黑了臉想要上去拉開那長鞭,豈料唐娩娩身邊的黑牛神獸一把斧頭快速的朝她砍了過來。
這一突然的變故太快,秦烈和唐娩娩都變了臉色,甚至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那一把斧頭就直直的砍向冷灩的頭。
金色斧頭寒光閃耀之間,一道火紅快如閃電,等秦烈的唐娩娩看清的時候,冷灩已經站到了牆邊角落,而她的手中抱着一隻奄奄一息,如狐狸一般大小的火紅妖獸。
火紅妖獸當真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只是那麼一下,就耗費了它所以的精力,不甘的嗚咽了兩聲,聲音卻細若蚊鳴。
冷灩沒想到救她的竟然是這隻妖獸,雙手抱着它軟綿綿的身體,又看向那暗格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的紫袍男子。
花千城昔日那桃花色澤一般的容顏,此刻卻是慘白得毫無血色,一雙桃花眼裏佈滿了猩紅,卻平靜得仿若一汪死水。
「千城!」秦烈已經扯斷了唐娩娩手中長鞭,大步就朝花千城走去。
花千城雙眸一眨也不眨,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只是莫名其妙的盯着同一個地方。
秦烈面上難掩驚怒,手指在花千城面前拂過,果然,花千城眼睛依舊沒有轉動,只是木然的睜着眼,干啞的開口:「烈?」
一個字,嗓音沙啞得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一般。
秦烈大震,冷灩在各種挫敗和疼痛之後,竟是失聲厲吼道:「千芊!我冷灩和你誓不兩立!」
花千城身子僵硬無比,那無神的雙目又朝冷灩說話的地方轉了過去,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終還沒開口,卻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冷笑。
「冷灩,你不是早就和我誓不兩立了麼?」
門外走進一群人來,為首的正是一身黑衣的瘦弱女子,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不是千芊又是誰?
面容依舊那麼羸弱嬌柔,楚楚可憐,可惜了,上次海邊那麼多的劇毒蛇蟲,竟是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痕跡。
冷灩抱着火紅妖獸一步步的朝着千芊走去,蒼白的面容上滿是如寒冰般的冷意,一字一句道:「你很幸運,成為我冷灩第一個恨之入骨的人。」
千芊陰冷的笑着睨了一眼朝她靠去的唐娩娩,又看向冷灩,嗤笑道:「我自問沒有傷害你分毫,這次也是你擅闖在先,你這話又從何說起?」
冷灩輕笑了起來,眉眼裏帶着寒冷的煞氣,忽的湊到她面前,低低道:「殺了我,或者放我們離開,離開春水城。」
千芊皺了皺眉,唐娩娩在一邊狂傲的嘲笑道:「你想離開春水城?做夢!來了春水城,你就永生永世也休想離開,死了也是春水城的鬼!」
唐娩娩說得十分篤定,冷灩也知道春水城的詭異,其他人不可能離開春水城,但是千芊卻一定可以。
而且他們幾人來這春水城,還是因為千芊的關係,那個忽然出現的詭異漩渦,那便是進入春水城的門路。
千芊怪異的看着冷灩,那雙大大的眸子裏沒有平日偽裝出的一點驚恐,此刻只有無盡的陰冷,還有一種壓抑的嫉恨。
冷灩也看向她,眸含挑釁:「很難選擇?」
千芊掩着紅唇嬌笑了一聲,退開兩步,越過冷灩看向那墨玉床邊的花千城和秦烈,搖頭嘆道:「沒想到,你的弱點竟然是男人……呵呵……」
「呵呵……弱點是男人,真是笑死人了!」唐娩娩聞言也笑了起來。
只是唐娩娩笑的時候,卻被千芊橫去一眼,冷笑道:「你不也一樣麼?」
唐娩娩笑聲頓時噎住,不過又像是想起什麼,急忙朝着秦烈走去,邊走邊道:「快說,你把水漣寒給我藏哪裏去了!」
她說話的時候便想要揮手給秦烈一巴掌,秦烈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扇到的,倒是順勢一把捏住她的手臂,在站起身來的同時,一把掐住她的脖頸。
「你……」唐娩娩想要說話,只是說了一個字之後就再也發不出半個音階,一張臉迅速血色盡褪。
「呵,這可是你們先動手的,想要殺我的姐妹,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千芊眼裏泛着一絲如毒蛇一般的陰冷,朝那黑牛神獸招了招手,那黑牛神獸一個眨眼的時間就到了她的身邊。
「看到沒有,把他,他,還有……她,全部殺了。」千芊的手指朝着秦烈,花千城,還有唐娩娩的身上一一點過。
「千芊!你竟然想要殺我?」唐娩娩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本來剛才還不能出聲的她,這一激動說出了話,之後卻咳得十分難受。
千芊看了一眼冷眼看着她的冷灩,嗤笑道:「你不是看中了另一具肉身嗎?為你換一具不好麼?」
唐娩娩氣急,一邊咳一邊道:「你……咳咳……你當我是傻子啊!她是主子交代不能動的,你想殺她,讓我當替罪羊!咳咳……千芊!你果然夠毒!」
千芊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十分無辜的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大牛,還不快動手!」
千芊再也不給唐娩娩繼續廢話下去,唐娩娩狠狠的瞪着千芊,像是要把她碎屍萬段似的。
千芊看也不看她一眼,身邊的黑牛神獸猛地躍起,手中的金色斧頭就朝最虛弱的花千城劈下去。
冷灩心下一沉,在黑牛朝着花千城砍去的時候,她便朝着花千城的方向跑去,擋在他的面前。
黑牛沒有得到要殺冷灩的指示,又轉向秦烈,冷灩如法炮製。
既然千芊不敢殺她,這便是她的底牌,雖然她不知道她上面的主子是誰,又為什麼特意吩咐不能殺她。
黑牛狂暴的嘶吼了一聲,千芊揚手吩咐外面的一伙人:「都是死人麼?還不把那個女的給我抓過來!」
外面一夥小廝頓時湧進房門,場面混亂成一團,眼看馬上要開展一場血雨腥風,外面卻傳來一道略帶蒼老的聲音。
「芊芊!娩娩!都快住手!殺不得殺不得!陌青公子來要人了!」
冷灩那高高懸着的一顆心倏然落下,來了,終於來了……
之前她就讓初見去找雪公子,不是給了他這樣一個艱巨的任務,初見是說什麼也不肯放任她一個人來唐府冒險的。
場面一時被定住,黑牛卻不聽那人的,直接一斧頭就劈了唐娩娩,唐娩娩的腦袋就這樣滾碌碌的滾在地上,鮮血淋漓。
千芊唇角抽了抽,眼看黑牛又要繼續,厲聲喝道:「住手!回去!」
黑牛神獸似乎很聽千芊的話,聞言就閃身進了墨玉床里,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滿頭大汗奔進來的唐老爺也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卻只是看到地上唐娩娩血淋淋的一個腦袋,當即驚叫一聲,兩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千芊瞥了唐老爺一眼,如毒蛇一般陰冷的眸子瞄向冷灩,似笑非笑道:「來得還真巧。」
冷灩抿唇冷笑:「動我的人,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千芊挑了挑眉,眼底很快的掠過一狠狠毒,揚起手來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輕嗤道:「是麼?也要你有那個機會,不是麼?」
纖長的指腹之上忽的多出一粒殷紅鮮血,血珠卻在怪異的上下蠕動,冷灩凝眉看着,知道那滴血一定有着一條蠱蟲。
只是千芊那粒鮮血還沒來得及彈出去,陌青一陣風似的就沖了一進來,直接越過重重人群站到冷灩面前,哼道:「我陌家的人也敢動,是不是不想活了?」
千芊手上的鮮血快速的隱去,狠狠的眯了眯眼,扯出一絲陰陽怪氣的笑來:「怎麼會呢?陌青公子你來這裏,可是你家公子授意?」
「廢話!」陌青抄着雙臂仰頭一哼:「怎麼?難打你還想先問過我家公子的意見才肯放人?」
千芊眼眸一閃,訕然笑道:「陌青公子真會說笑,千芊怎麼敢求見雪公子……」
「哼,知道就行,人我帶走了!」陌青也懶得再跟千芊多說,一臉厭惡的樣子,招呼着冷灩和秦烈。
「等等……」冷灩將快斷氣的火紅妖獸交給陌青,自己則去扶起那還在暗格里的花千城。
秦烈想幫忙,冷灩朝他遞去一個眼色,看向屋樑之上,秦烈這才記起上面還有一個人,一個飛身上去就將暈睡中的水漣寒給扛了下來。
陌青看着幾個傷患,唇角抽了又抽,問向冷灩:「可以走了嗎?」
冷灩點頭,千芊沉聲道:「不是我唐府裏面的人可以走,唐府里的人得留下。」
一行人之中,只有水漣寒是唐府里的人,可是冷灩畢竟答應了水漣寒,她做事是絕對講信用的。
於是,也凝聲道:「我想要帶走的人,一個都不會留下。」
千芊眯了眯眼,陰邪邪的看向陌青:「陌青公子,春水城的規矩你很清楚,這件事除非主子同意……」
陌青面色也沉了下來,有些惱怒的瞪了冷灩一眼,指着水漣寒開口問道:「他和你又是什麼關係?難道又是你的相公?」
冷灩皺眉,立刻反駁道:「不是。」
「那就別管他了。」陌青直接上前,想要把水漣寒從秦烈身上扯下來。
「可是我答應了要帶他離開,我不能背信棄義。」冷灩堅持,不讓他動手。
「妖怪你真是……」陌青氣結,狠狠的咬了咬牙,靠在她耳邊小聲道:「帶上他你們也走不了,看看你的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冷灩心裏一跳,下意識的看向秦烈的一雙手,然後又是花千城那雙迷茫的眼睛,咬着唇很是艱難的點了點頭,示意秦烈將水漣寒放下。
見冷灩好像做了什麼天地不容的錯事一般的表情,陌青真是好氣又好笑,再次湊近她,嘀咕道:「這個人我帶不出去,可是公子可以,只要……」
「好!我們快走吧!」陌青還沒有說完,冷灩雙眼一亮,率先就要扶着花千城離開。
只要回去求了雪公子救人,速度快一點的話,這水漣寒的精元未必會保得住,但小命總會保住,也不算失信於人。
陌青唇角猛烈的抽了抽,將那妖獸丟給她,自己去扶起花千城,一邊哼哼道:「看來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那隻手了。」
冷灩曬然一笑,見站在門外讓路的千芊正冷笑着盯着她,也回過去一記冷笑。
靠近她的時候,冷灩幽幽開口:「千芊,我們之間的這筆帳,我會和你好好的算清楚。」
千芊眼皮一顫,露出森白的牙齒「呵呵」的笑,邪邪的道:「那你可要好好討好雪公子了。」
冷灩眯起杏眸冷笑了一聲,卻是不再跟她說話。
討好雪公子?激將法有用麼?
雖然她想說對付她不論手段,但是這一次,她卻是想要親手出手。
那刻骨的痛恨讓她明白,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讓她恨到想要親自動手,渴望那嗜血的快感。
*
冷灩以為回到陌家舊宅就可以看到雪公子,可是她錯了。
說是舊宅,雪公子的新宅卻是沒人知道在哪裏,似乎很是隱秘。
玉初見費了好大的功夫尋找都沒能找到,最後還是在陌家舊宅的附近遇上了百無聊賴的陌青。
將一眾傷患都安頓好,陌青才訕訕的摸着頭:「我家公子出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冷灩氣得差點吐血,擔憂的看向安置在床榻上的花千城,還有坐在一邊椅上的秦烈,狠狠的磨着牙:「初見,請個大夫來。」
玉初見正滿臉心疼的捏着她的手臂,看着她紅腫到發紫的手,聞言點着頭就要起身。
陌青很是得意的道:「至從我家公子出現在春水城之後,春水城裏所有的大夫都歸隱了。」
冷灩:「……」
「不過我好歹跟了公子好……好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先去給你們拿點好東西來。」
陌青說着就興致高昂的跑了,冷灩無語的微張着嘴,該死的,這破小孩竟然把他們比做豬……
「灩兒,都怪我不好,真不該讓你去涉險。」玉初見看着她手上的傷,長眉緊皺,琥珀色的眸子裏水光盈盈。
「你自責個什麼勁?」冷灩好氣又好笑,用完好的手摸了摸他細膩如雪的面頰,正想再說點安慰的話,門邊飛快的閃身進來一抹藍色。
「妖怪!手都傷成那個樣子了,還有心思盯着男人看!」陌青手中握着一個瓷瓶,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將一顆淺綠色丹藥放到她面前。
「陌青公子,她是我們家的娘子……」玉初見不悅蹙眉,開口解釋。
秦烈也一臉憤然,鐵青着一張臉,要不是因為剛才是陌青救了他們,這裏又是人家的地盤,真是恨不得一拳將他給打飛出去。
陌青不以為意,輕哼了一聲,嘟囔道:「我家公子說的就不會有錯!」
作為當事人的冷灩卻沒有理會那幾人,只是握着那顆淺綠色的丹藥微微出神,口中喃喃道:「神品丹藥……」
「神品?」玉初見面色也是猛地一變,湊過去看了一會兒,驚道:「果然是神品,應該是十三品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