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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玉初見眸光閃爍了一下:「他又出去了。愨鵡琻曉」
「初見。」冷灩自然沒有錯過他那一瞬間的猶豫,伸出手去勾起他的下顎,危險的眯眼:「說實話。」
玉初見美麗的琉璃眸子眨啊眨,雙手握住她伸出的那隻手,柔柔楚楚的露出一抹美麗的笑靨:「灩兒……」
冷灩唇角一抽,立刻就從他手裏縮回手去,憤然的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灩兒,好了,我告訴你,別生氣。」玉初見無奈的嘆了口氣,眸中滿是掩飾不住的寵溺旄。
上前去從後面將冷灩擁入懷中,不顧她的掙扎,在她耳邊道:「春水城都找完了,只有唐府還沒能查完,唐府很大……」
「他去了唐府?」冷灩蹙眉,看了一眼身側的玉初見,冷笑道:「該不會又是唐家二小姐幫忙的?」
「灩兒……」玉初見真是好氣又好笑,在她腮邊吻了吻,呢喃道:「就知道說出來你又要胡思亂想了。巔」
「難道不是?」冷灩沒好氣的推開他靠過來那精美無暇的雪白俊顏,一臉不悅。
「不是不是,知道你不喜歡千……那個人,秦烈又怎麼可能去找她幫忙呢?避開都來不及。」
見美人計失效,玉初見急忙解釋,一時緊張,又差點犯了錯,一時對惹灩兒如此生氣的千芊也懊惱起來。
冷灩聞言不但沒能釋然,一雙黛眉反而越皺越緊,看向遠處的碧葉池塘,沉聲道:「若是這樣,秦烈恐怕很難進去,而且就算進得了,卻也出不來了。」
玉初見默然,眉宇之間也滿是凝重,也有一絲挫敗。
這個詭異的地方,害得他苦心修煉了幾百年的修為毀之一旦,沒有靈力,他竟然什麼也做不到。
不過好在他對做生意還頗有心得,只要他們四人團聚了,其實在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隱居也蠻不錯的……
玉初見和冷灩都在想着事情,只是各人想法不同。
冷灩倒是還沒能想那麼遠,思索着開口道:「現在去追他也追不回來了,不如……」
她看了看身後的玉初見,漆黑的眸子狡黠的轉了轉,上下打量着他。
那詭異的眼神使得玉初見身子一僵,勉強勾唇問道:「灩兒準備如何?」
*
唐府,春水城裏最有權有勢,最為豪華的府邸,佔地面積達整條街道的七分之一。
春水城的鄉民都說,唐府有靈神保佑,龐大的唐府根本不需要守衛,壞人也無法進入。
果然,那紅牆綠瓦的大宅院四周都是薄薄的光暈,淡淡的熒光透着強大的靈力。
那是極為高深的結界,冷灩一眼就可以看出,那種結界就算是她恢復修為,也是破不了的。
站在唐府門外的石獅子邊,一紅一藍兩道身影一高一矮,一女一男……
「灩兒,看來秦烈是進去了,我們回去再慢慢想辦法好不好?」
一身紅衣的修長身影戴着一頂大大的白紗斗笠,拽着那一身寶藍色男裝的冷灩。
冷灩摸了摸頭頂被束得很整齊的白玉冠,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拍了拍腰間月白玉帶之下的皺褶。
衣冠整潔,儀表堂堂,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冷灩滿意的點了點頭,衝着玉初見眨了眨眼:「想辦法?難道我這個辦法不好麼?沒有什麼辦法能比我這個辦法更好了。」
玉初見唇角一抽,皺眉道:「可是……」
「別可是了,初見,你記住我說的話,不管一會兒出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能去找千芊。」冷灩沉聲打斷他。
玉初見無語,冷灩慣來強勢,說一不二,他該說的都說了,錯就錯在他沒能攔住秦烈,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你倒是答應我啊。」冷灩見玉初見不說話,頓時急得跺腳,乾脆抱着他的手臂一陣搖晃:「初見,聽我一次好不好?」
玉初見哪裏受得了她的撒嬌,就算是一身男裝打扮,那一張唇紅齒白的秀美容顏還是那麼嬌嫩誘人,忍不住撩起白紗湊上去在她唇上快速一吻。
冷灩翻了個白眼,好氣又好笑,正準備再說什麼,卻聽到一聲嬌喝:「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偷情偷到唐府的門口來了!」
冷灩面色黑了黑,一把將玉初見拽到身後,昂首挺胸的看向那正從門裏走出的一群人。
說是一群人,除去帶頭那囂張跋扈的紅衣女子之外,身後全是眾星拱月一般的隨從。
那些隨從一個個全是穿着華麗的錦衣少年,卻是統一的墨藍色,長相也頗有些許的俊俏。
冷灩主動忽略那一群狗腿般的男人,直接眯着杏眸打量那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這紅衣女子的衣衫極為輕薄,外面是透明紅色薄紗,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面那露出深深雪溝的黃色紫牡丹肚兜。
長長青絲盡數高挽,髮髻之上是五顏六色的珠釵,耳垂上還有兩顆碩大的紅寶石,明晃晃的一片很是耀眼,映得那一張明艷的五官在陽光下更是絢麗。
冷灩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實在是被眼前忽然出現的閃耀弄得很不適應,「唰」的一聲,瀟灑的打開手中摺扇,舉在頭頂擋住雙眼。
紅衣女子手中握着一條粗黑的馬鞭,站在門邊也不走了,上下將冷灩打量了個遍,招手問道身邊人:「這個人是誰?」
「回大小姐……奴才不知……」最近的那一個很悲催的被問話,一句話說得戰戰兢兢。
「啪!」一鞭子狠狠的朝那說話的男子甩了過去,只聽男子一聲慘叫,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地上也很快的浸出一片血紅。
「不知?什麼都不知道,本小姐養你有什麼用?」唐娩娩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手中鞭子又狠狠的抽了下去,慘叫連天,血肉橫飛。
血水飛濺,一眾男子面色都是大變,卻也不敢退後,只是臉色發白的僵着身子,生怕那帶血的鞭子抽到自己的身上。
冷灩也驚了一下,都說唐家大小姐唐娩娩是母夜叉,看來……母夜叉還是抬舉她了,這就是一個混世魔女嘛!
「慢!」冷灩沉聲開口,抬腳就走出石獅子,風度翩翩的扇起了扇子。
玉初見伸出的手僵了僵,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能拉住,可是拉住她了,又能怎麼樣?
為今之計,只有盡他所能去保全她……
於是,他不着痕跡的站到冷灩的身邊,比冷灩高處一個頭的修長身軀,頓時凸顯出了冷灩的弱小。
冷灩舉着扇子,狠狠的朝他翻了個白眼,他的心思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此時,那拖着帶血長鞭的唐娩娩也從高高台階之上悠然走下,站在第三階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面前兩個人。
只是,她那目光在玉初見身上停留得最久,第一句話也是對着他說的:「我好像見過你……把面紗掀了。」
玉初見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倒是冷灩一把將他往身後推去,一邊哼道:「大小姐你莫要管他,這婆娘老是纏着要爺娶他進門,爺會看上他?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玉初見在面紗之下的臉頓時染上深深的緋色,灩兒這話真是露骨,也夠有男人的氣概。
難道……灩兒就喜歡這樣的男人?
唐娩娩這才將目光看向她,仰頭傲然的問道:「你不喜歡她,那你喜歡哪一種?」
冷灩心底暗暗的冷笑了一下,快速上前,用併攏的玉扇挑起唐娩娩的下巴,輕佻的勾唇邪笑:「自然是大小姐這樣的……美人兒咯。」
唐娩娩面色正常,不見絲毫女子該有的羞澀,漆黑的眼底也很是木然。
冷灩微微蹙了蹙眉,難道這女人對自己不感興趣?
不會吧,她風度翩翩美少年,竟然會這麼沒有吸引力?!
唐娩娩半天才扯出一絲嬌艷的笑容來,紅唇裂開,一把就握住了冷灩的扇子:「仰慕本小姐的人可排着長隊等我本小姐娶呢,不過看在你入了本小姐的眼,本小姐今天就娶了你!」
冷灩朝她拋去一個媚眼,戲謔道:「娶我?我娶你還差不多。」
唐娩娩頓時「哈哈」大笑,一把將長鞭往身後的隨從一丟,一隻手臂就摟住冷灩的手臂,曖昧道:「本小姐最喜歡的就是有個性的,今天你是不嫁也得嫁!」
說完快速的吩咐道:「你們,去告訴老爺,讓他馬上準備喜宴,本小姐要娶第十九房相公了!」
被點中的隨從領命退下,冷灩詫異:「不是十八房麼?」
唐娩娩一臉***的掃了冷灩一眼,得意的笑道:「把本小姐打聽得這麼清楚,莫非早就垂涎本小姐了?」
冷灩伸手就在唐娩娩的臉上捏了一把,曖昧的道:「那當然,整個春水城,除了唐大美人,還有誰配得上爺?」
唐娩娩頓時被誇上了天,朝冷灩睇去一個「算你有眼光」的眼神,又看向那被冷灩擋在身後的玉初見,危險的道:「掀開!」
原來她還沒放棄玉初見,冷灩滿頭黑線,急忙開口:「大小姐……」
「閉嘴,本小姐沒叫你說話!」唐娩娩頓時暴戾的回了冷灩一句,一臉猙獰,哪裏還有剛才的一點風情。
冷灩微愣,唐娩娩身後一個隨從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說話。
冷灩看了一眼那用同情的眼神盯着她的錦衣少年,僵硬的扯了扯唇。
看唐娩娩是想要動手的架勢,急忙開口:「掀開給大小姐看看怎麼了?現在知道自己長得醜了?你勾|引爺的時候不是很帶勁麼?」
唐娩娩有些兇狠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下,朝冷灩毛骨悚然的笑了一下,滿意的點頭,表示賞識。
冷灩黑線,玉初見更是滿頭黑線,但還是飛快的撩開了面上的白紗。
「哇——」
「好醜!嘔——」
「從沒見過這麼丑的,受不了了!嘔——」
……
一群人嘔吐得氣暈八素,包括唐娩娩也是怒黑了一張臉,但並沒有向其他人一般蹲地嘔吐。
冷灩也裝作嘔吐的樣子,用扇子擋着自己的臉,朝着玉初見俏皮的眨了眨眼。
玉初見早就放回了白紗,見到一眾人嘔吐的反應,自己也有些震愕。
出門之前,冷灩不但將她自己打扮得玉樹臨風,還把他也拉着打扮了一通。
不過她不准他照鏡子,只是拿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他化妝,他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那張臉到底是何等模樣。
看着面前一堆人強烈的反應,玉初見滿頭的黑線,之前他還拉着灩兒親了一下,天,他這張臉……也虧得灩兒沒有噁心得當場吐出來……
其實他不知道,就算他容顏盡毀,冷灩也不會把他推開。
她愛他的是他對她的一片神情,不是他那如花美好的完美容顏。
*
唐娩娩說冷灩是她的十九房,果然,那所謂的十八房,除了被捆起來的秦烈,還有何人?
外面如火如荼的籌辦着喜宴,而冷灩卻被一群人給強行推到一間屋子裏,上了一把大鎖。
冷灩唇角猛抽,不過唇角卻溢出一絲得逞的笑來。
果然,她是和秦烈關在了一起,而當她看到秦烈的時候,他正毫無知覺的暈倒在床上,一雙手被綁在身前。
那種繩子很細小,冷灩焦急的坐在床邊扯了扯,卻發現那繩子非但松不開,反而越來越緊,秦烈那還算皮糙肉厚的手腕也磨出了血。
冷灩滿頭的冷汗,不敢再輕鬆動那繩子,想將秦烈叫醒也叫不醒,自己的腦袋反而也開始暈沉起來。
冷灩低咒了一聲,咬了咬舌尖使自己清醒,站起身來,銳利的目光在屋裏四處打量。
屋內光線朦朧,有着一種使人頭暈目眩的幽香,循着那抹淡淡的幽香,冷灩找到了牆角處一個銅製焚香爐。
掀開蓋子滅了裏面怪異的幽香,冷灩面色一片深沉,又開始四處尋着出路。
該死的,這唐府果然古怪,似乎除了走正門,倒還真沒別的出路了?
在屋子裏焦頭爛額的轉了好幾圈,還是沒能想出什麼好辦法,看了看窗欞之外的天氣,離要拜堂的時間也不遠了。
「秦烈!秦烈你醒醒啊!再不醒過來,我們就要一起嫁人了!」
冷灩使勁的扭着秦烈的胳膊,最後又捏上了他的臉,可是秦烈依舊一臉木然的閉着眼,只有淺淺的呼吸吹過她的臉。
冷灩急得滿頭汗,繼續不懈努力的揪着他的耳朵,再是鼻子。
正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下面的人忽的一下子睜開了眼,在冷灩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一個翻身將她倒在身下,粗大的雙手狠狠的掐在她纖細的脖頸之上。
冷灩後背被撞得生疼,脖頸上的重力也使得她窒息得大腦缺氧,艱難的拍着他的青筋暴跳的手臂,喊道:「秦……烈……」
秦烈手臂一僵,一雙滿是殺氣的眸子也逐漸退出迷茫。
當看清身下之人那一張因為缺氧而煞白的俏顏之時,頓時滿頭冷汗的用綁在一起的手臂一把將她圈起來,緊緊的摟在懷中。
「灩兒!怎麼是你?!」
他的聲音帶着朦朧的沙啞,還帶着一絲抑制不住的顫音,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親手殺了她……
他的力道有多大他自己很清楚,而條件反射一般的下手,也是他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不過這次他竟然差點殺了灩兒,他真是恨不得砍了自己的手!
冷灩才被他掐得嚴重缺氧,喉間乾澀,此刻又被他捂住胸前,被迫聽着他那強健得失去頻率的心跳聲,那一下一下的,就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冷灩知道他在害怕,知道他的自責,這個男人看着粗枝大葉,其實很是敏感……
伸出手臂抱在他的腰間,輕聲道:「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嘛,對了,你快把你手上的繩子解開,都綁出血了……」
她顧不得乾澀的喉嚨,着急的就從他懷中掙出去,拉住他被綁住的雙手,看到他手腕上因為用力而更加深入的繩子,簡直都深可見骨了,頓時心疼得厲害。
眼中酸澀,抱着他的手就一陣吹氣,輕聲問道:「疼不疼?」
秦烈瞥了一眼手腕上血淋淋的傷痕,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過見到冷灩小心翼翼的樣子,卻是真的疼痛了。
抬起手背去擦她的眼,啞聲道:「別哭,你一哭,我就疼了。」
冷灩一噎,面色憋得通紅,吶吶道:「那繩子……你能解得開麼?」
秦烈搖頭:「不能。」
冷灩無語,咬了咬唇,又跳下床去凝眉踱步,一隻手托着下巴靜靜的思索着。
秦烈也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邊道:「灩兒你說得沒錯,千芊果然不是好人。」
「哦?」冷灩詫異的看他。
秦烈滿臉都是沉怒,將他之前的經過大概跟冷灩說了起來。
原來,秦烈本來買通了常給唐府送菜的那一家,準備扮成菜販混進府里。
結果他的確是順利進來了,也在附近轉了一圈,雖然唐府之外守衛不多,但府內的美男小廝卻是不少。
秦烈為了防止被路過的小廝發現,順便就藏身進了一個房間裏面。
他之前是聽了氣息,確定房裏沒人的,可是一進去,就見到一個女人正在背對着他脫衣服,裸露出一大片香肩。
秦烈來不及想那女人為什麼會在屋裏,只是想到非禮勿視,轉頭就要出去。
誰知道那女人卻忽然叫住了他,還準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那個女人就是千芊。
千芊眼眶通紅,說什麼他看了她,不負責想要逃跑之類的話,淚眼朦朧的,還說什麼她還不如直接一頭撞死。
秦烈本來不想理會她,誰知道當他準備開門的時候,那千芊當真一頭往着他要打開的門板上撞去,當場滿臉鮮血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