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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兇狠的樣子,真嚇着她了。頭疼欲裂,還要受他的斥責,唐暖芯真想甩他一巴掌!
「任逍然,我要離婚!」,實在不知該怎麼跟他繼續下去,離婚了,兩人分道揚鑣,他就管不着她了吧?
任逍然鬆開她,她的話,更刺激了他!
「你做夢!」,咬牙切齒地咆哮。
「那你就別管我!滾!我討厭看到你!無比討厭!滾!」,她歇斯底里地吼,臉漲紅,額角的青筋暴起。
她的樣子也傷到了他,任逍然心口脹痛着,眼眶也漲紅,「我他媽發神經了才會管你!」,冷聲地吼完,轉過身就走,看到一旁的椅子,抬腳猛地一踹,踢飛了過去,病房裏一片摔碎東西的聲響。
唐暖芯呆呆地看着滿身怒意的他離開,她如泄.了氣的皮球,倒了下去。
她在醫院住了三天,才完全好,繼續參加樂團的演出。任逍然沒再出現,她也沒空想他,不願想他。
覺得,還是像以前那樣最好,不要在乎他,當他不存在。
任逍然回國了,繼續工作,不管她的死活,也不打聽她的消息,方名每次有意無意地提到她,都被他呵斥一頓。
方名覺得老闆是真不想知道唐暖芯的行蹤了,他也就不再關心。
這次巡演,歷經兩個月才結束,回國,正好是春節,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唐暖芯回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任家老宅。
給一大家子的人都帶了禮物,爺爺***,任爸任媽的,就是沒任逍然的。
「逍然這小子,老婆回家了,還加班!」,任奶奶拉着唐暖芯的手,對兒媳數落道。
「媽!我這就打電話給他,今天中午他非得回來一趟不可!」,婆婆馬淑嫻連忙道。
「奶奶,現在是珠寶業旺季,他忙正常!」,唐暖芯這時為任逍然打圓場,也是為自己好,不想他們知道他們夫妻的真正狀況,那樣,大家都麻煩。
「旺季又怎樣?咱不差錢!」,奶奶揚聲道,精神矍鑠,「芯芯,奶奶告訴你,一定要好好管着逍然!還有,早點給我們添個重孫!重孫女也要!最好兩個!越多越好!」,任奶奶拍着她的手背,說道。
「……」唐暖芯無語,還重孫呢,任逍然連她一根手指都沒碰過!
「奶奶,我是鋼琴師,吃年輕飯的,現在要孩子影響事業,等過兩年的,好不好?」,她嘴巴甜甜地哄道。
「再過兩年,奶奶都去見閻王爺了,怎麼抱?」
「媽!您就別為難芯芯了!芯芯心裏有數的!」,任媽媽為她解難,唐暖芯無比感激,笑着走到她身邊,紅着臉看着她。
想說,她比她親媽要開明得很!
任逍然不一會兒回來了,穿着黑色的風衣,頭上頂着幾片雪花。身材挺拔,一身黑色顯得很沉穩,他脫了大衣,換了拖鞋,走進課堂,沖大家打招呼,唯獨沒看她一眼。
唐暖芯原本佯裝着的笑容因為他的無視而淡去,去廚房幫忙端菜去了。
「臭小子,怎麼跟芯芯連個招呼都不打?」,馬淑嫻對兒子呵斥道。
「他不也沒理我?」,任逍然幽幽地道。
「你——你們這算什麼夫妻?」,馬淑嫻小聲嘀咕,瞪着他。
任逍然沒答話,洗手去了。
一家六口人,聚在一桌,吃午飯。兩個最小輩夫妻坐在一起,唐暖芯嘴甜,眼皮也活,不停地給爺爺奶奶夾菜,哄得他們很開心。
任逍然卻一副很不屑的樣子,覺得她有心機!
對她的態度,似乎真回到了以前,在家人面前甚至懶得跟她演戲。
「芯芯,你也多吃點,看你瘦的,手背上的青筋都起來了!」,馬淑嫻對她心疼道,她就任逍然一個兒子,沒女兒,以前就當唐暖芯是半個女兒了,現在又是兒媳,所以待她更好。
也知道唐暖芯不招她爸媽待見。
「媽,我沒瘦多少!身體好着呢!」,她說完,大口吃肉,心裏覺得很溫暖。任逍然淡淡地瞥了下她的手背,果真……
「你在巴黎歌劇院暈倒那次,可把我們給嚇着了!以後可別這麼拼了!喜歡彈鋼琴,可以有別的工作方式,不一定就得全世界地跑,咱們也不差你掙的那份錢!」,馬淑嫻和藹地說道。
她掙錢,是為了自己。只有掙很多的錢,才覺得有安全感,即使哪天跟任逍然離婚了,也不會無所依靠。
「媽,我會調整工作安排的,儘量少出去演出。」,她乖巧地附和,任逍然一直不說話,馬淑嫻看着心急。
「芯芯,逍然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多多擔待他,也幫我們管管他,我們說話,他都不聽的!」
馬淑嫻又說道,唐暖芯點頭,看了他一眼。
「他挺好的啊,對我也很好!」,她僵硬地說道。
任逍然忍不住加了片牛肉給她,對她笑了笑,「老婆,多吃點。」,故意說道,配合她演戲似的。
她紅着臉,低下頭。
覺得他演技真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他們面前,故意這樣的。
總之,全家人都看出來,他們是在演戲了。
飯後,爺爺奶奶去午休了。
樓下只剩下一對老夫妻和一對小夫妻。
「逍然,你瞧瞧你,對芯芯是什麼態度?我們看不下去了!今天把你們的情況說清楚,咱們有問題,解決問題!」,馬淑嫻語重心長地低聲道。
「媽!我們很好啊!」,唐暖芯連忙道。
「唐暖芯!你別演戲了,我看着都覺得起雞皮疙瘩!」,任逍然從沙發上站起,瞪着她,不客氣地說道。
「逍然!你怎麼說話的?!坐下!」,任鐵文這時對兒子斥責道。
「爸、媽,我實話跟你們說了吧,娶她,就是為了你們!你們不是想我娶她的嗎,我娶了,就是這麼簡單!我對她,態度就這樣!她不會介意的,我們都說好了的,各過各的。」,任逍然並沒坐下,嘴角噙着笑,幽幽地說道。
老夫妻倆聽他這話,臉色都變了,唐暖芯也沒想到他在父母面前會挑明了說。
「你現在說這些什麼意思?!」,馬淑嫻氣憤地衝到他面前,說道。
「想對你們說,別指望我們會怎樣怎樣,尤其是,給你們生孫子孫女這些,我跟她,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散了!」,他冷聲地道,一副報復的口吻。
唐暖芯的心狠狠地抽.搐,他的意思是,隨時都可以離婚的是吧……
「任逍然!」,任鐵文站起身,想打他的架勢!
「你們氣什麼,我實話實說而已,我從不想娶她,是被你們逼的。」,似乎,這樣說,心裏就會痛快一點,也讓她知道,自己不在乎她!
一點都不在乎!
「任逍然!芯芯現在已經是你的老婆了!你就該珍惜!」
「她不是我的妻子,她只是你們的兒媳!」,任逍然笑着說道,然後,走去玄關口,「我上班去了。」。
「媽,您彆氣——」,唐暖芯扶着婆婆,關心地道,看着他出了門……
***
她回到了他們的家,一幢空蕩蕩的別墅,任逍然說的話,猶在耳邊。感覺他還愛着唐淺央,他再次強調他不想娶她,證明了這一點。
琴房裏有架三角鋼琴,還是她當初威脅他送的那一架,她彈了一下午的琴,看着窗外雪花飄飛,思緒也亂飛……
任逍然回來的時候,聽到有鋼琴聲,他悄悄地上樓,在琴房門口停下,看着她坐在空曠的屋子中央的白色三角鋼琴前彈琴。
琴音里透着一股哀傷……
他走了進去。
鏡子般光滑的搪瓷上,倒映出他的面容,她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只見他出現在了身後。
「你幹嘛突然進來?!」,她氣惱地問。
任逍然嘴角扯起,瞪着她瘦削的臉,「我為什麼不能進來?」,他幽幽地問,表情危險。
她連忙起身,躲開他,朝門口跑去。
他跟她出去,回了臥室,只見她去了更衣室,他也去衣櫃裏找衣服,不一會兒,她穿着一套晚禮服出來。
「穿得跟雞似的,去應酬?」,他幽幽地問,她該不會也是去今晚的派對吧?
黑色的露肩晚禮服,看起來很優雅大方。
「你不也穿得跟鴨子一樣麼。」,她坐在化妝鏡邊,為自己打扮,幽幽地反駁。
任逍然冷哼,對着鏡子打領結,「你就算脫.光了,也不會有人關注,快二十六的老女人,哪比得上那些嫩模。」,任逍然對她繼續嘲諷。
她心裏一陣刺痛,「任先生,您還真喜歡多管閒事——」,她幽幽地說道,拿着刷子在臉上上粉。
任逍然沒再刺激她,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出門。
下樓的時候,任逍然還沒走,一身黑色禮服,如神祗般,坐在沙發上。
「崔阿姨,司機來了嗎?」
「沒有啊,只有先生的司機。」
「那,王師傅呢?」,唐暖芯焦急道。
「王師傅今天休假,我批准的。」,任逍然這時起身,幽幽地道,看她身上套着一件羽絨服。
「你!我要用車的!」
「芯芯,你們不是一起參加晚宴嗎?」,崔阿姨這時說道,只見任逍然也起了身,「你自己打車去吧,我家的司機只聽我的話。」,任逍然十分可惡地說道。
唐暖芯這才意識到,他是故意的!
握緊拳頭,看着他出門,她跟着出去,穿着涼鞋走在寒風裏,去了路口。而任逍然則坐在豪華的房車裏,那房車上了路。
看着她在路邊等出租車,他心裏既痛快,又有點心疼,他努力克制了!
***
兩人其實是參加同一個派對,主辦方邀請他們夫妻一塊參加的,但那次任逍然推掉了,唐暖芯應邀出席。
他知道她來,隨便勾搭了一模特,做其男伴出席,故意氣她!
他早早地到了會場,走了紅毯,記者問他怎麼沒和太太一起,他說,事先答應了模特琪琪,不知道她要來。
一直逡巡她的身影,不知道她是不是打退堂鼓不來了,沒想到,在紅毯秀快結束的時候,她才趕到。
一個人,走着紅毯,到了紅毯盡頭,接受記者採訪時,她尷尬地不知該怎麼解釋,無措地愣着。
「我不知道他要來的啊,可能他是想給我個驚喜吧——」,她訕笑地答,說完,連忙逃開,在進了會場,看到任逍然時,心口刺痛了下,他也看到了她,還衝她揚了揚手裏的酒杯。
唐暖芯覺得呼吸困難,心口悶堵,去角落裏坐下。
他是存心不給她面子的嗎?明知道她是名人,還這麼對她,新聞會怎麼寫?她的形象該怎辦?
全場來賓都感覺他們夫妻有點怪異,可能是感情出了危機。任逍然頻頻跟女星曖昧,喝酒,甚至還跟琪琪喝了交杯酒。
唐暖芯則跟着經紀人應酬,來到了一間包廂,聽說對方來頭很大,經紀人讓她敬酒,唐暖芯不肯,「對不起,我不喝酒的。」。
「nancy,這位是菁華娛樂的老總,就給點面子吧。」,經紀人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
「對不起,我真的不喝酒。」,心情不好,態度也有點不好,她直言拒絕,就要走。
她的無理惹怒了那位老闆,肥頭大耳的男人一步上前,攔着她,「唐小姐真不給面子?喝一杯嘛,就一杯!」。
「對不起老闆,我真的不能喝酒。」,她婉言拒絕,「失陪了,請讓讓。」
手腕倏地被拉住,「唐小姐這麼不給我面子,我只好要——」
「你,你幹嘛?!」,沒想到那人居然將酒杯直接湊近她嘴邊,她的頭髮被人鉗住,她激動地喊。
「不就是個鋼琴師嘛,還跟我拽!老子有的是錢,讓你喝多少就喝多少!」,男人不屑地說道,將酒杯里的酒朝她臉上潑去,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包廂外的賓客。
「咳咳——不要!你放開我!救命——」
「金老闆,你把她放開,我幫她喝好不好?」
「老子今天就要她喝!給我喝!喝!」,那胖男人又端起一杯酒,朝她嘴裏灌,「一個戲.子而已,敢跟我耍大牌?!」
「金老闆!你知道她老公是誰嗎?!您惹不起的人!快住手!」,唐暖芯的經紀人大吼。
唐暖芯被壓在酒桌上,被烈酒嗆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此刻,腦子裏蹦出任逍然的臉,心頭一酸,如果被他看到了,他會怎樣?
一定不會管她的,甚至還會笑她像個妓.女一樣,被人玩吧?
「啊——」,就在這時,殺豬般的尖叫聲響起,那肥頭大耳的金老闆被人踢倒在了地上,酒桌上,滿臉狼狽的唐暖芯被人拉起。
是任逍然。
她看着他,紅着眼眶,無地自容,任逍然看着她,心疼不已,衝到地上的金老闆跟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他一腳踩在那男人胸口,冷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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