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巷子裏,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
因為樓上的下水管道破裂,讓地下室里都進滿了水,鞋子飄在水面上。
一隻老鼠從旁邊游過,嗖的一下,就被一把斷了齒的叉子,給插進了水裏。
「我的睡眠越來越糟糕了,這生活糟透了。」一個穿着紫色條紋西裝的男人,躺在床上。
看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要是這水再升高一公分,他的鼻子就能碰到天花板了。
這糟糕的生活環境,讓他身上濕漉漉的。
臉上的妝容都花了,但是嘴角的傷疤,依舊能看出曾經猙獰的樣子。
他是小丑,從地獄裏回來的小丑,他自由了,擺脫了那個廁所一樣的地方。
本來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但是,小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得病了。
不是肺病,也不是癌症,更不是他瘋瘋癲癲的狀態,終於確診了他是一個正常人。
他失去了一個很寶貴的東西,笑容,那個讓他的世界充滿色彩的笑容。
無論是什麼樣的場景,哪怕馬上就要死掉了,他都能哈哈大笑起來,嘲笑這該死的世界。
可是,它沒了,又或者說,小丑忘記了應該怎麼笑,看看鏡子裏的那張死人臉。
啪的一聲,鏡子被小丑拿着一把小刀,戳的粉碎,玻璃碎片被他扔進了水裏。
這是他砸碎的第十塊鏡子了。
或許他應該去看看醫生,可是那幫庸醫,總是在說他的了抑鬱症,又的了失笑症。
給他開了一堆又貴又難吃的藥,就把他打發走了,感謝已經故去的韋恩夫人,瑪莎女士。
以她的名字所創建的醫療慈善基金會,幫小丑用一個合適的價錢拿到了那些藥。
為了報答那些庸醫的治療,小丑拿着槍,強迫着他們,將所有的藥都吃了下去。
但他們明顯是在騙他的。
因為那些藥吃完了,他們也沒有笑出來,這種欺騙消費者的行為,簡直就是犯罪。
但是,小丑決定原諒他們。
或許是為了做好事,他打開了十七樓的窗戶,讓醫生們排隊出去,女士優先。
「或許,我真的應該去瘋人院治療一下了,這種情況太糟糕了,我都想不出笑話了。」
小丑碎碎念道,可是哥譚的瘋人院,最有名的只有一個地方,正在擴建阿卡姆瘋人院。
雖然擴建經費遲遲未到,但是阿卡姆區,已經開始招募工人,進行原地擴大翻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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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個公司就是一個空殼?」
布魯茜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阿卡姆瘋人院的頂樓上,看着下面規劃出來的區域。
別的不說,設計圖很有標準,就是有點過於炫技了,太偏向古代堡壘樣式了。
甚至有點偏陰暗的藝術風格,對於瘋人院的保護和治療,沒有半點用處。
甚至還有浪費工程款的嫌疑。
戴着深綠色禮帽的尼格瑪有些尷尬,他沒想到,苗木找到的首席執行官是布魯茜。
不過這也正常,本來尼格瑪還打算在布魯茜面前炫耀一下,結果就被指出來了幾個漏洞。
把他弄的相當尷尬,甚至就連他引以為傲的謎語,這個女人居然能對答如流,恐怖!
如果說最開始,尼格瑪看到她還有一點點敵意,現在尼格瑪就想離她越遠越好。
這種妖孽,苗木是怎麼弄回來的,尼格瑪甚至懷疑,苗木是不是弄出來了煉金法典上的魅惑藥水,要不然不可能搞定這樣的女人。
「好了,MW建築公司和MW安保公司,這兩個就屬於同一個總公司,是這樣嗎?」
布魯茜轉頭問道,雖然不至於暴打一頓謎語人,來緩解心裏的障礙,但是布魯茜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在心理上拷打對方,她也會。
「是的,怎麼說呢,其實還有阿卡姆超市公司,已經有十一家了,我們在上東區剛剛新開了一家,但是不賺錢……」
「我們計劃過通過運輸公司來進行盈利,當然,如果苗木跟你說過,我們的貨物都是低於市場價一半的價格進來的,你大概就明白了。」
尼格瑪沒有直說,阿卡姆區最大灰色收入不是金錢,而是足夠多的便宜物資。
甚至街上都有倒賣的了,從阿卡姆區進貨,然後送到那些收入並不寬鬆的社區,賺差價。
畢竟,維持生命還是需要食物的,不是那些吸嗨了的癮君子,把自己餓死了都不知道。
「我大概清楚了一些,那麼,我就正式接手MW公司了,對了,能問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嗎?」布魯茜指着上面的公司標誌問道。
「額,算是苗木的惡趣味吧,加上也懶得設計,我們就把韋恩集團的標誌,複製了兩個,倒轉了一個,放心,不會有版權官司的。」
「沒有,我挺喜歡這個標誌的。」
布魯茜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這裏,外面有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是尼格瑪的專車。
聖誕節的禮物,看起來很有奢華感,但其實,尼格瑪一直想跟苗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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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紅色的破福特轎車,不是因為他多喜歡那輛車,還有那輛車難看的紅色。
他只是沒時間去換而已,相比來說,他對布魯茜剛剛弄到的新車更感興趣。
那是一輛肌肉跑車,跑過荒野拉力賽的,不是專業比賽,而是那種無限制改裝的比賽。
不過這一輛是收繳品,苗木用了一點手段。
通過檢測合同,把這車弄印第安山的廢棄車場,又從那邊低價買回來的,一百美元。
恐怕給這輛車加油都不夠。
雖然對這輛車感興趣,但是尼格瑪可沒有一點想要上去體驗一把的心,他只想拆開看看,裏面到底被改裝成了什麼模樣的瘋狂。
布魯茜倒是對這輛車很滿意,尤其是在動力方面,唯一不好弄的就是駕照,還有身份。
不過這對警察系統的苗木,和能黑進五角大樓的尼格瑪來說,這都不是小菜一碟。
那是抬手就能搞定,甚至就連出身,學歷,家庭,工作情況,全都做的天衣無縫。
就在他們離開後半個小時。
阿卡姆瘋人院的救護車,開了回來,畢竟是醫院,還是要接收病人的。
一個被綁在擔架上,不停掙扎的病人,被五大三粗的醫護人員,強制性的抬進了醫院。
在救護車車廂裏面,一個穿着破敗的西裝,手裏拎着一個褐色皮箱的男人走了下來。
他抬頭看着扯着綠色防護網的瘋人院,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他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這簡直就是最棒的笑話,可惜沒人懂。
「等等,你是……」
就在小丑想要跟着進去的時候,被巡邏的保安叫住了,他們身上都配備着填裝麻醉彈的槍支,而且他們都格外的警覺。
「他也是病人,是他的父母叫的車,檢查是重度抑鬱症,還有自殘傾向,臉上的傷疤就是這樣造成的,但具有陣發性,平時都正常。」
跟車的醫生,拿着病例報告說道,那些保安倒是也點了點頭,畢竟來這裏的都是瘋子。
一般都是捆着來的,或者是戴着手銬被押送過來的,很少看到能自己走着來的。
「OK,你是叫……傑克,十一號房。」
跟車醫生看了一下診斷報告,將他送到了一樓的病房,十多個人住在一起的那種。
然後沒過半個小時,傑克就住上了單間。
他把隔壁床上的病友給勒死了,用的還是那人的腸子,場面一度堪比兇殺案現場。
雖然也差不多,不過更讓醫生懷疑的是
什麼人才能想到,將懸掛的吊瓶摔碎,用玻璃碎片做開膛破肚的準備,並且拽出對方的腸子,只是想讓對方稍微安靜一下,然後勒死他。
這應該算是好事,畢竟這樣危險的病人在外面,很可能會引起大的惡性案件。
「很抱歉,你剛剛入職,就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要照顧這樣危險的病人。」
一個拿着病例文件夾的老教授,看着站在單間裏面,用腦袋撞牆的傑克,轉頭說道:
「我還是要說一句,你和我女兒一般大的年齡 ,不應着靠近這些人間凶獸,他們就是在法律之外的怪物,雖然有很大的研究價值。」
「但是你要記住,怪物總是會吃人的,千萬不要被他們的任何話語所欺騙。」
「放心吧教授,就算是野獸,也是關在籠子裏的野獸,我可沒聽說過動物園出現過事故。」
一個穿着白大褂,長髮披肩,臉上戴着一副黑框圓形眼鏡,笑容很是自信的女性。
她有些自豪的說道:「我可是很樂意完成這個課題,來獲得更高的職稱和責任。」
「大概吧,你來負責這個意外收穫先生。」
教授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反正只是缺人手,隨便找的,過來記錄這個意外收穫。
「是!」
「對了,你叫什麼?」教授有些遲疑的問道。
「哈琳·奎……奎澤爾,」哈琳有些停頓的說道,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因為惹過麻煩。
讓她在學校里就像小丑一樣滑稽。
「好吧,哈琳小姐,你來負責意外收穫先生,但是禁止和他交流,你只需要記錄。」
教授叮囑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他得去拜訪一下阿卡姆瘋人院的幕後大佬,那位阿卡姆警局的傳奇警長。
聽說他要引進腦葉切除手術,來治療一些極端殺人犯,這太對教授的胃口了,他至少能在這裏發表五篇,不,至少十篇論文。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
傑克不知道什麼時候貼到了門口,通過上面的一個小窗看向外面。
哈琳看了一下左右,有些懷疑的指着自己,「你是在跟我說話?」
「看得出來,你和那頭豬不一樣,你至少有一點色彩,他就是一張慘白的遺像。」
「哈哈,你的笑話真好笑,但是我不能和你交流。」哈琳走過去,將門上的小窗從外面關上。
在裏面的傑克,抬手撫摸着嘴角的傷疤,歪着腦袋,看着已經關閉的小窗。
「我的笑話……好笑嗎?」
喜歡美漫哥譚,阿卡姆的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