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慕梓寒周璟嫁給瘋批太子沖喜後最新章節!
他憋屈道:「寨子裏多為男子。做飯,漿洗,打掃,縫補……這些都要人手。便會下山抓幾個婦人過來幹活。」
「每次搶來的珠寶金銀,得登記在冊,咱們都是粗人,不識字,還得抓些賬房先生。」
「抓的最多的就是女人,生的孩子還得有教書先生。」
「反正我們寨子裏什麼人都有,放牛羊的,做木工的,開地種田的。」
他揉了一下鼻子:「夫人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是身上背着血債的,總有些反骨不願為伍,寧願死也不在我們手底下做事。那些女人聽話的就跟我們睡覺,也有也不願順從的,看不起我們,還罵我們是強盜。」
慕梓寒的臉色一寸寸變得難看。只覺得這個地方,都充斥着罪孽。
她停下腳步:「你們不該罵嗎?」
王大鬍子:……「該。」
慕梓寒:「所以,她們不願和畜生為伍,就被關在地牢折磨着,有的怕了,順從了,便接她們出去,有的寧死不從,你們便把人折磨致死?」
王大鬍子眼神遊離,說是也不好,說不是也不好。
他擦了擦汗:「前面就是地牢,兩位小心腳下。」
因為路不好走,小姑娘走的也慢,所以他們花的時間要長些。
地牢那邊果然有巡邏的人。
王大鬍子看清巡邏的人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等等,兩位別過去。」
「地牢那邊站着的是譚州,他可是我們二當家身邊最信任的一把手,身手是沒得說的。」
二當家是個粗人,論能力才幹遠不如大當家,當初能和淮南侯合作,無非是淮南侯有他的目的,而潭州在其中幫着交涉也出了一份力。
「如今他身份僅次二當家,怎麼會在這兒?
王大鬍子明顯慌了。
他有點想溜。
可周璟卻仿若未聞,這邊的動靜果然驚動了譚洲,他倏然看過來。
慕梓寒有些不安:「夫君把人解決了我再過去吧,我手無縛雞之力,只怕拖累你。」
周璟溫聲:「無礙。」
慕梓寒:「可他好像很厲害。」
周璟語氣不太好:「你感覺錯了。」
慕梓寒是被周璟拖着往前走的。
「但他看殿下的眼神極怪。」
「怎麼怪了?」
「就好像……」
好像狗看到了骨頭,充斥着狂熱。
慕梓寒儘量用文雅的詞道:「就好像方才二當家想讓夫君侍寢的那個眼神。」
回應她的,是男人的冷笑。
慕梓寒不知道他怎麼還笑得出來的。
終於,譚洲動了。
他大步走過來,手裏的刀泛着冷光,慕梓寒精神緊繃,就見他把刀狠狠插入地面。請安語氣歡快,就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爺,您總算來了!」
周璟:「開門。」
譚洲忙找鑰匙,咔嚓一聲,他把門打開。然後朝慕梓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夫人,上回您和爺成婚,小的是極想去討杯喜酒喝的。」
「屬下先前也去過京城,原是想給您請安的,偏偏後頭出了事,不得不儘早離開。」
慕梓寒見他面生,但是周璟的人,也便朝他輕笑:「你何時去的京城?」
「幾月前。」
譚洲想了一下。
「您應該有印象,便是茶樓七個腦袋從天而降那一日,其中有幾個腦袋還是屬下砍的。」
慕梓寒……
「竟不知,……是夫君的手筆。」
「自然是我們爺的了!那排場,全京城才有誰能做到!我們爺要麼不出手,一出手。」
他舉起大拇指:「是這個。」
說着他又感慨。
「還好爺來了,不然屬下也為難。若是在龍嘯山再待個一年半載的,都能把二當家那蠢東西殺了,自己上位了。」
他說到這裏,又想起一事:「對了,前寨主夫人,剛也被押了過來。」
周璟:「孤覺得,你們沒那麼多話要說?」
譚洲:……
能怪他嗎?他為了取得二當家信任,在這種鬼地方,一待就是幾年。
幾個月前去京城,沒待幾日又被趕回來了。
外面的王大鬍子聽周璟自稱孤,心下巨浪翻滾。
已經上了賊船的他連忙追上去。
地牢冷森森的,寒氣逼人。
因為昨兒下雨,雨水順着門縫流下來,地上跟着潮濕。
空氣里夾雜着一股道不明的味道。像是血腥味,也像是腐爛味。總之很不好聞。
王大鬍子:「您……您可是太子?譚洲竟然是您的人,小的願意棄暗投明,還……」
周璟幽幽:「你說了很多話了。」
瘋批很有禮貌:「可以閉嘴了。」
王大鬍子連忙捂住嘴。
他以為他不出聲,就沒事了。
豈料前面的周璟和慕梓寒身影從拐角處消失時,譚洲捏住他的脖子,一個用力。根本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
許敏被押入地牢後,竟然看見了隔壁牢房嘴角帶着血的容色清麗的秀秀。
她猛的一驚,厭惡的皺眉:「你怎麼也在這?」
秀秀擦了擦血漬:「不過是逃跑被抓。」
她上下打量髮髻凌亂,衣衫不整的許敏。眸色猛的一沉。
「你又去求他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秀秀嗤笑一聲。
「許敏,你本是良家女,這寨子裏的都是強盜,這話是你說的,那時的你多傲啊,大當家如何在你面前買好,你都不願多看一眼,生了個孽種,怎麼反而當寶貝了?為了這個孽種,你竟然願意脫光衣服去求二當家?」
許敏的心口仿若被利刃刺入,她渾身都在抖:「你憑什麼說我?你又高尚到哪裏去?」
秀秀痴痴一笑,笑着笑着眼角就有了淚:「我和你不同。」
「當初七八個畜生搶着要我,我若不做二當家的女人,只怕誰都能撲上來糟踐我。」
「髒了就髒了,我得活下去,」
「你呢?」
「如今二當家掌權,底下的人頗有微詞,追隨大當家的那些人多半不服他。」
「你是前寨主夫人,只要你不去勾引二當家,二當家也不會輕易將你如何。」
許敏激動起來:「你懂什麼!」
「那是我懷胎九月生的,我的骨肉。你若是有了孩子,絕對不會說這種風涼話!」
秀秀站起來,冷漠的看着她。
「我不懂?」
「你可知我為何至今未有身孕?」
「我懂些藥理,這三年,偷摸着喝藥流了三回產。身子早就壞了。」
「那種骯髒的孩子,我厭惡萬分,絕不會讓他降生。」
「便是生了,我也會親手掐死。」